凯凯忙拉著小若走了。
小若道:“肚子疼要做彩超?这是赤裸裸的敲诈。”
凯凯白他一眼:“又不要你花钱,再说你这算好的,人家治个感冒都能治出几千几万块钱来,你在这里坐著,我去交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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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凯缴费回来,带著叶小若去B超室──又是一阵好找,这医院大了就是麻烦。
到了B超室,里面还有病人,有个大约二十多岁的女医生一看他们进来就两眼放光,热情道:“你们先坐著等会。”
叶小若被她看得全身发毛,心里想,这个世界上全是同道中人啊。
凯凯的神经比较大条些,他盯著墙上贴著的纸看,上面写著“不得诊断胎儿性别”几个字,顿时就开始浮想联翩,想著小若要是怀孕自己带他来做检查的话那该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小若:老子砍死你个MP挂脸上的J女,狗RI的YY老子也就算了,居然还男男生子!!生你个毛啊!!你怎麽不让我上你?我让你生十个八个都成!!
凯凯:那些小说上都是这麽写的……)
没一会,B超室里又出来一个男医生,道:“叶小若。”凯凯还沈浸在自己的联想里华丽丽地无法自拔,叶小若痛得全身无力,勉强道:“白痴,扶我起来。”
凯凯这才回神,把小若扶进去,那男医生道:“你就留那吧,他进来就可以了。”
凯凯的被害妄想又发作,心里想:妈的,里面黑灯瞎火,我家小若万一被你强J了怎麽办?不行,我一定要进去。
那男医生见他神色扭曲面目狰狞,道:“你要实在想看就站门口。”心里盘算,这都是些什麽孩子啊,连个彩超都没见过?至於这麽激动麽。
小若躺在病床上,那医生让他把衣服拉起来,又在那类似超市扫描价钱用的仪器里加了什麽东西,然後就在他腹部按起来,那里面的液体湿湿滑滑地落在皮肤上,房间里开著空调,更觉得凉意非常。小若心里想,OMG,原谅我的不纯洁吧,这个这个,真的是跟润滑剂差不多。
按了一会,医生问:“你以前有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小若回想:“小学的时候有一次,高中也有一次,但是上了大学以後这还是第一次。”心里对自己的答案也YY起来,这都啥跟啥啊。
医生只是很纯洁的“哦”了一声,又拿那仪器按了会,才说:“可以了,你出去等一会。”
凯凯立刻过去把他扶走。
一出去,那女医生早没影子了,小若道:“有没有纸?”
凯凯打开包,抽了一张纸出来,小若捏著那张纸道:“男人不带纸,带纸是烂屎;女人不带纸,带纸是天使。”凯凯郁闷:“我是女人。”
小若拿纸把腹部上赭喱状的液体擦干净,凯凯好奇地摸了一下,大惊失色:“润滑剂。”小若顿时恼羞成怒:“你小声点,丢不丢人啊?”心下想果然是人以类聚,这个人堕落得不比自己浅啊。
医生正巧走了出来,面色古怪,递给他们一张诊断书。
小若等著凯凯把他扶到楼梯上的时候才发怒:“人家肯定听见了,你白痴啊,大庭广众的叫那麽大声。”
凯凯公正地道:“你比我还大声。”
两个人又到了那内科门诊,还是那个中年妇女,她扫了一眼诊断书,道:“胆囊炎,肠胃炎,脱水,先输液。”
小若问:“胆囊炎?”
中年妇女指给他看那诊断书上的一行字“胆囊壁增厚毛糙”。
小若又问:“能不能不输液?”他记得好象从小学时候起就没输过液了。
中年妇女口气很平淡:“可以啊,不过吃药的效果不大,你想再疼几天的话就不输液。”
凯凯急忙道:“输液就输液。”
小若白他一眼,又问:“输液要输多久?”
“大概两三个小时,很快的。”中年妇女开了药方笺,“皮试和输液一起做。”凯凯忙不迭地接了然後划价取药拉著小若去输液。
护士先给小若做了皮试,然後又把他们带到一个病房,道:“随便找张床睡著。”然後又带了一瓶子药水给小若挂上,小若皱著眉头看床,实在是太脏了,这医院始终不是三星级酒店啊。於是问护士:“我能不能坐著啊?”
护士道:“你要坐两三个小时啊?”说完走了,凯凯接话:“躺著输效果好点。”他服务到家,连鞋子都帮小若脱了。
小若被半强迫地躺下,这一间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不说话就只剩下空调运作的声音。凯凯瞪著那输液的管子:“好象快了点。”
小若没好气:“我还觉得慢,能不能调快点?”
凯凯握著他没输液的手:“胡说八道,输液要输慢点效果才好,输快了你手疼。”
小若道:“反正疼得又不是你。”
凯凯道:“我心疼行吧?”
小若不回话,把脸对著窗子,一只手还被奇怪地拉过去握著。凯凯调戏道:“你脸红啊~”
小若把脸转回去:“杜同学,你是皮子痒想被修理了?”
凯凯道:“哟,叶同学,莫非你要强撑著病体临幸本宫?”
小若道:“多哟,用不著。”
凯凯道:“谢谢,完全用不著。”
小若道:“我强J你。”
凯凯道:“你来吧。”
小若看了他半天:“对不起,我的美学以及我的审美观都不允许我这麽做。”
凯凯假哭:“我就知道你嫌弃我。”
小若安慰道:“我不嫌弃你的钱就可以了。”
凯凯继续假哭:“我就知道你只是贪恋我的财产,好吧,我马上写一张遗嘱,把我的钱留给你。”
小若叹了口气:“我怕你活得比我久,不如你现在写好明天在去跳楼如何?最好能把遗嘱做个公证,这样我在法律程序上获得你财产就没那麽麻烦了,要是以後你家里人和我打官司我也能赢得容易点。”
凯凯道:“你没良心。”
小若道:“你有?三毛钱一斤卖我一半。”
凯凯道:“我有良心才喜欢你没良心的。”
小若盯著他:“你喜欢我啊?”
凯凯郁闷:“你就给我装吧。”你会不知道才怪。
小若道:“我知道是知道,但是你又不说。”
凯凯气:“我说了。”
小若道:“你变态。”
凯凯道:“不变态怎麽会喜欢你?”
小若道:“那你继续喜欢吧,我无所谓,真的。”
凯凯道:“我真被你气死。”
小若道:“别,我觉得你该精尽人亡而死,为我太不值得了。”
凯凯恨,总有一天把你做到精尽人亡。
小若看他的眼神就知道此人已经陷入癫狂的妄想状态,便道:“虽然现行刑法中适用的强奸只针对於女性,但是你要是强奸我的话,我就……”後面的话暂时还没想好。
凯凯微笑:“你就怎麽?”一哭二闹三上吊?
小若用一种你还是占我很大便宜的语气道:“我就强奸回来。”
凯凯欢欣鼓舞:“原来你已经为我们以後的生活幸福计划得那麽周全了啊,真好。”
护士进来了,用一种看史前人类的稀罕目光看著他们,然後又挂了两瓶药水上去。
小若问:“这是我的?”
凯凯答:“不是吧?”
护士回答:“就是你的。”说完走了。
小若微笑:“你觉得她听见了没?”
凯凯老实回答:“可能有。”
小若微笑微笑微笑:“等我好了,你就死定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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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凯没说话,小若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他昨天晚上跟今天早上痛了很久,一直都没睡好,但是又实在不想在这张床上睡著,於是盯著那药水瓶发呆。
突然凯凯道:“小若。”
“恩。”
“我喜欢你。”
“恩。”
“你跟我在一起吧。”
“恩。”
“你答应了?”
“恩。”
“除了恩还有别的麽?”
“没了。”
“下次我们去穿耳洞吧。”
“你耳朵上不是有一个麽?”
“我是说你去穿,我陪你。”
“恩。”
“那说好了?”
“恩。”
“我说你除了‘恩’还有别的没?”
“恩?”
“……”
“去叫护士,这一瓶快输完了。”
“……我觉得好象我也能行,我给你换吧。”
“人家要消毒的,你别拿著我的命来玩。”
“……好吧,护士,他的水输完了,麻烦换一下。”
“……”
小若输了三瓶药水,加起来一共750ML,最後手都输得僵硬了,护士一把阵拔去,凯凯立刻下了死劲按著下针的地方。小若心里骂,这个白痴,就算要用力按也要看看自己的指甲吧,狗RI的练九阴白骨爪啊?
输液的效果是明显的,的确疼痛的次数明显减少,大约一个小时也才疼一次。凯凯没了机会扶他,便以“你是我老婆啊我们当然要牵手啊这是恋爱的常识啊”在宿舍的楼道上强行牵小若的手。
小若呕血:“谁是你老婆?”
凯凯脸不红心不跳:“你。”
小若继续呕血:“我是你老公。”
凯凯心不惊肉不跳:“老公。”
小若觉得跟这个人计较是没有结果的──人而无耻,胡不踹死!!!
扬少和陈靖已经下课回寝室了,见他们二人拉拉扯扯地回来,异口同声地道:“果然。”
陈靖从扬少的钱包里取走二十元纸币一张,然後微笑著对两人道:“谢谢,谢谢。”
扬少则扑过去,鉴於对方有一人是伤患,力道减了很多,他泣不成声:“儿,怎麽去一趟医院你就清白不保了。”
小若怒道:“放P,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清白不保?”
扬少指著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凯凯道:“原来你的清白只值二十块钱,真廉价。”
小若白他一眼:“你难道没注意到没人赌你的清白?你连二十块都不值。”
然後甩开他的手:“滚开,我要睡觉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你们小声点。”
凯凯化身为恶犬,对另外两个人道:“听见没,小声点。”
两个人给他一记白眼,既而双双离去,自习是也~
小若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半,要不是凯凯坚持把他叫起来吃饭,说什麽“你今天还没吃过东西一定得吃点”,他根本懒得起来。
凯凯给他买的晚饭是外面粥馆里做的白粥,还有一个凉拌的青瓜。
小若嘟囔“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肉”被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