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满 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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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满 阿修罗-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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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巡掏了掏耳朵:“我正想问您老,我干了什么你要这么吼我?”

  “操!小子你不学好还反问我?”看到此地,想必读者都会了解陆巡那口俗语是跟谁学会的。

  老娘冷静地踱过来一把扯住狂怒的老头子:“你让开。”

  陆巡在心中赞叹,他家这位真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了……然后换人扯住他的衣领……与老爹不同的是,陆老夫人是直披扯着他的脖子往下拉,非逼得他屈了膝不成:“你认识叫朱槿的那个女人?”

  陆巡一愣,看着老娘冰冷的眼睛老实回答:“是啊。”

  “你跟她什么关系?”

  他回了句不好笑的笑话:“男女关系。”

  看来老娘也不认为他这个笑话很好笑,她放开了衣领:“陆巡,你平时在外面怎么玩我也不管,因为我知道你玩得有分寸,不过这回……你未免太傻了吧。”

  陆巡正色,老娘从来不叫他全名,平时直接叫他“阿巡”

  来着。看来这回是真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回事?我跟朱槿怎么了?”

  “你问我们,我们还要问你了。朱槿到哪里去了?”

  “朱槿到哪里哪能问我啊,我又不是她的谁谁谁。”陆巡没好气。

  老娘与老爹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那个眼神看来阴险莫名,让陆巡很有些寒冷,然后老爹掌控了话语权:“你跟朱槿是什么关系?”

  “普通,认得而已。”这回他没敢开玩笑。

  “那怎么有人说朱槿跟你私奔了?”老爹与他大眼瞪小眼。

  陆巡噗哧笑了:“爸,你这个笑话可真是一点不好笑。”

  “这不是笑话。那个叫朱槿的刚卷了你家钟伯伯的财产走人,失踪了。”老爹一脸严肃。陆巡却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钟……伯伯?不是我想的那个钟伯伯吧?”

  “就是你想的那个钟伯伯钟扬,还有谁。我也才知道,朱槿是他外面养的女人。”老爹撇撇嘴。老娘在旁边评了一句:“男人真是不要脸。”老爹瞪她一眼,她又瞪了回来。

  不过陆巡全理会不了,真的真的愣住了,这上演的是哪出肥皂剧?“朱槿……跑了?”

  “是,听说是今天中午发现不对的,估计是账户有问题。

  后来老钟一查就暴了。再查下去就听说这几天数你跟那个朱槿走得最近,她还托你办事了是不是?人家直接就疑心到你身上了,老钟直接就打电话来问我,我怎么说?你这混小子滚得没影儿,我怎么说?我还真当你跟人家私奔去了。”老爹同样没好气。

  “你可以直接回话钟伯伯,我跟那个朱槿没关系。”陆巡斩钉截铁。

  “没关系?没关系你干嘛给她做事?老钟还问了,说你这几人都跟谁在一起。他查到了你这些天都不在家,我他妈一句话回不了。”陆家老大虽然有钱许多年,粗鲁的时候还是一样的粗鲁。可见有钱并不一定就具备人格魅力。

  “我给她办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反正于己无害,随手帮个忙的,有什么打紧。”陆巡转头向老娘,“妈,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朱槿摆明了是个惹不起的人,我怎么可能那么傻直直往套子里钻?缺女人也不缺成那样啊。”

  女中豪杰瞪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后,对丈夫说:“老头子,阿巡的话也没错,这孩子虽然冲,不过做事向来有分寸。”

  那一句软话抵得上儿了的十句,果然是老婆比儿子重要。陆家老大泄气地坐到沙发上:“那现在怎么办?人家摆明了是上门兴师问罪出气来了,他管你陆巡做事有没有分寸。”

  女中英豪想了三分钟后说:“这样子吧,明天你约老钟出来喝茶,我们把陆巡带去,当面解释个清清楚楚,看看人家怎么说。”

  陆家老大想了一会儿后说:“看来也只能这样子了。”

  回到房间后第一件事陆巡就打开手机找那个刚添上不久的号码,“嘟嘟”声响了很久之后才听到钟启越冰冷的声音:“哪个鬼?”

  “我,陆巡。”他说道。

  钟启越一下子不吱声了。

  “叫你回家什么事呢?”陆巡试探。

  “你少装傻充愣,你会不知道?你这会儿也在家吧。”他的声音又冷上几分。

  陆巡嘿嘿一笑:“没事吧?”

  “老头子玩女人玩出祸来,居然让人卷了家产走,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听起来倒是挺平静。”

  “早习惯了,连我妈都习惯了我还能不习惯?不过这回他傻一点。”他的声音渐轻了。

  “真没事吧。”陆巡又问了句。

  “……有事跟你说有屁用?”

  真奇怪,自己干嘛要担心这没半句好话的小子呢?“没事我挂了。”

  “喂!”钟启越的声音急了,然后又缓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反正不关我什么事。明天可能会跟你爸解释,解释完就没事了。”

  “嗯,他这会儿在气头上,不过到了明天应该也会清醒了。”

  听出他声音里一点点的担心,陆巡乐了,“你担心我?”

  “担心你个鬼!”钟启越粗暴地挂了电话。陆巡只当他那是不好意思。 

 
第五章
 
 
  第二天,对陆巡三堂会审的场面再度重演,这回添了一个老头:钟家那个。钟扬一坐下来,全身都是阴气,看来昨天真发了好大一顿火。

  陆老夫人巧笑嫣然——虽然这词语与她那年纪已是不般配,不过她却还能笑得像年轻女子一般——给钟扬添了杯茶:“老钟,来,喝杯茶先。”

  钟扬阴阴看了下茶杯:“这茶我可真喝不下,陆老,你怎么样也得给我个交待。”

  “放心,我早问过陆巡了,他向我保证,他虽然认识朱槿,不过相交不深。”陆家老爹呵呵一笑,四两拨千斤。

  “我也不是不信你陆老,不过俗话说口说无凭,我怎么信你呢?那么多人证看到了,说那个朱槿最近跟你家陆巡走得实在近。你也知道朱槿给我捅了多大漏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拼了这个老脸来托你帮我查查的,如今你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我可怎么办?”

  “证据?这能有什么证据?陆巡这小子就在这儿,还需要什么证据?那个朱槿不是跑了吗?陆巡可没跑啊。”

  “老陆,你真当我傻瓜啊。朱槿拿了我多少钱哪!你家陆巡也不是那么傻吧,能全跑了?”

  “那老钟你想怎么着你就说吧。”说话越来越有火药味,陆巡忍不住又去摸桌上那个烟灰缸。

  “行,那就这么着吧,陆巡你这几天都跟谁在一块儿,提出个人证来。钟伯伯不是不相信你,你也得体谅体谅我的难处啊。”

  陆巡冷笑:你这是摆明了不信任我!我这两天是跟你儿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了怎么着?!

  心底里某个声音在大喊,然而现实中陆巡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行,陆巡,说就说,你没犯错怕什么。”陆家老爹直接嚷嚷起来。

  陆巡心中苦笑。

  不知道拐走钟扬的女人和跟钟扬的儿子上床……哪个罪名轻一点?

  好像……哪个都不轻欸……

  那他该怎么选择呢?

  老娘隔着沙发狠狠拧了下他的腰,估计是看出儿子神态不对,刚想打圆场就被钟扬的话堵了回去:“要真问心无愧,陆巡你就说吧。我知道你爱玩,没关系,大家都是过来人了,你随便说说。”

  怎么说?

  正在头痛之间,包厢门被一把拉开:“他这两天跟我在一起!”

  大救星!

  钟启越。

  陆巡转过头时,看到钟扬的脸绿了绿。

  钟启越没坐到钟扬身边,直接拐到他这儿坐到沙发上,根本没正眼看他老爹。陆巡心知肚明,估计昨天晚上父子俩还是开火了。

  “陆巡这些日子都跟我在一起,怎么着?”钟启越大大咧咧。

  钟扬那绿脸还是没回复原样。

  虽说事出突然,在场唯一的女将还是反应迅速的微笑,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我说启越跟陆巡年纪相当,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嘛。”她捅了捅陆家老爹,老爹会意,大声骂儿子:“陆巡你这孩子,也不早说,弄得现在这么个误会,大家多难堪啊!来来来,老钟,喝茶喝茶。小辈的事情,我们老人家真是弄不懂了。我记得前几天他们还打架来着,这会儿又厮混在一起了。”虽然这件事有众多疑点,不过凡事还是回家再说吧——这是陆巡从父母的眼睛中看出的信息。

  钟扬一脸愤愤地把陆老夫人之前倒的那杯茶一口喝下,此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喝完那杯茶后,钟家父子很快就离开了,钟扬跟在儿子屁股后面,明显是占了弱势,儿子比老子强。而陆家这边则不同。陆巡母亲看似“亲昵”地挽着儿子的胳臂,实际上是用拧的扯着他往前拽。一路把他押解回家,等到了家,她老人家立刻开审:“你前两天真跟钟家那小子在一起?”

  “是啊。”陆巡微笑,打起全部精神等待开炮。

  老娘看了老爹一眼,由男人接过炮筒:“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跟他大吵了一架?怎么又混到一块去了?”

  陆巡打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识,不打不相识。”

  “废话。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那脾气?说!是不是在做什么好事?能让你们化敌为友还让钟启越为你扛事儿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在外面捅了漏子我还不知道!”

  陆巡心中早有计较:“到底姜是老的辣,不过我可真没干什么坏事!只是那天之后我又找姓钟的打了一架,结果最后英雄相惜,发现我们趣味相投而已。这几天都混在一块儿玩。爸,你也知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我们也不过是酒肉朋友,你怕什么?其实这次钟启越不是为我出头,是为他自己出头!”

  两老相视,然后异口同声问道:“怎么说?”

  “嘿,你们别看钟伯伯一副痛心疾首状,其实这档子事最大的受害者是钟伯母!我看钟启越就是为了给他妈出头,故意给钟伯伯找难受才这么挺我。否则就这么几天的交情他能待我那么好?你没看到钟启越一出头,钟伯伯就蔫了?肯定是昨晚上父子俩已经大吵了一架了,今天继续杠上。我们一家子只不过是旁听罢了,你们倒好,还跟我认真。”陆巡分析得头头是道,七分真话加上三分谎言,最关键的部分隐掉就行,其余的估计跟事实差不多。

  两老听了半信半疑,思索了半天后决定放过他,老爹挥了挥手发话:“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陆巡你可记住,下次再闯什么祸出来。我可真饶不了你!”

  陆巡甜甜蜜蜜叫了一声:“那还用说!”心中却是痞子状道:下次我再闯祸,我不信你不饶我!

  刚吃完晚饭还没放下筷子,陆巡就接到了电话,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给我滚过来开门!”

  还没待他这个听话的有什么表示,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坐在对面的老娘看儿子面色有异,问道:“阿巡,怎么了?”

  陆巡回过神来:“没什么,钟启越叫我出去玩。”

  “玩?他还真是大少爷!这当口玩什么玩?”老爹一放筷子,眼睛一瞪。

  陆巡嘻笑:“少爷就少爷吧,我去也好,听听那边有什么新动向,免得那脏水又往我家身上泼。”

  陆巡知道他那是默许,于是朝老娘挥了挥手,离开了餐桌。临走时忍不住叹气:虽然他也知道老娘是疼他才下的厨,不过吃一个已经经年没碰油盐酱醋的厨师做的菜……实在不是一种福气。

  回到那间小公寓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陆巡还没至门口就看到钟启越坐在地上,右腿屈起,左腿伸长着歪着,头埋在屈起的胳臂里。栗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看来颜色近似浅褐,很柔和的颜色。

  他走到身边钟启越居然没动静,耳边呼吸很平静,陆巡忍笑,这家伙好像睡着了。

  抬脚踢了钟启越一脚,他迷迷糊糊地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你快开门。”

  “这么想我?白天才刚分手就想见我?”陆巡一边开门一边调侃他,钟启越从背后小踢了他一脚,这回陆巡早有防备,一侧身对方就踢到了门板上。

  走进门来,钟启越首先不雅地倒到了沙发上,又打了两个呵欠,看来真的很困。

  陆巡一边把钥匙扔到桌上,一边踢回他一脚:“怎么这么累?上哪儿偷鸡摸狗去了?”

  沙发上的人理也没理他。

  陆巡坐到沙发边地毯上,忽然问道:“你没把你那堂哥的事情跟你爸说?要说到嫌疑人,他好歹也算得上一个吧。”

  钟启越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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