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满 阿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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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满 阿修罗-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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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巡再度摊了摊肩:“我哪里知道。”说起来,自家老爹这番话怎么听都觉得像是在说自己的。

  陆家太爷感慨了一下:“不过他那种跩样的确让人不爽,你也不知道他是谁,生气也是难怪的。算了算了,这一次吃了亏,下次小心点,灾星还是避开为妙,更何况是这种小孩子。”陆家太爷总是忘了自己儿子跟钟启越同岁,不过话说回来,不管是谁家的老爹,总会觉得自家的儿子比较成材,就算坐拥金山也免不了这世上常情。

  陆巡爽快应下,忽然想到,不知道钟家的车上是不是也在进行着同样的对话?

  ☆☆凡间独家录入★★☆☆33扫描平平校对★★

  两个星期后,陆巡在Fastlive再度遇上“灾星”。

  那回本是他先去的Fastlive,一小友约在那里办了个生日派对,虽然依陆巡的浅见,认为在Pub办派对实在很傻,就跟在肯德基办生日宴也似,不过既然朋友相邀又正好没事,去就去吧。

  才去那儿一会儿,另一位朋友带来的一个女伴儿已经贴到了他的身上,风情万种的紫色眼影在暗暗的灯光下变得很是媚人,亲吻之后才发现女子有微微的口臭。陆少顿时大倒胃口,立刻找了个理由抽身去洗手间漱口。刚从女子的身边脱身,一抬头就看到钟启越穿着那天穿过的青衣靠在门边,身边也伴着个黑衣女子,看来气质很是高雅。陆巡一低头,更加快速地到了洗手间。

  一边掬着水漱口,陆巡一边想着要不要随随老爹的意,安分守己,赶快走了算了,免得又遇到钟启越。

  一抬头才发现领口上沾了小片紫粉色口红,想必是刚才那位留下的。陆少生平最讨厌人家在自己身上或者衣服上留下什么痕迹,从口红到脂粉,通通不喜。于是他又掬了点水在那衣领上搓洗。正在这时,门悄然开了。

  漫不经心瞥过去,陆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虽不就山,山却来就我,这叫他如何是好?挥了挥手,陆巡挂上客气的微笑:“钟先生好。”

  钟启越随手关上门,走近看着镜子里的陆巡,冷冷说道:“好久不见。”表情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心思,迥异于之前陆巡对他“粗线条”的判断。

  从镜子里看着他百无聊赖的样子,陆巡眯了眯眼,不像是来找麻烦的。

  随后钟启越俯下身洗了个手就转身离去。陆巡撇撇嘴,虽然才见了三次面,不过这次的表现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钟启越不像是听父亲话的人。

  摇了摇头,陆巡停止了思绪,打了个呵欠看了看衣领上没搓掉多少的唇膏,想到外面还等着的那位唇膏的主人就意兴阑珊,罢罢罢,还是乖乖回家吧

  刚要走进人群时就被人拉住了,正是那位肠胃消化道有些攻能性障碍的美人,她露出了楚楚可怜的神色:“陆巡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呢。”陆巡不着痕迹地挣脱了她的手,微笑问道:“小姐贵姓,我认得你吗?”

  灯影一暗,还好陆巡没看到她的眼,再亮起来时就看到女子甩手而走。嗯,虽然先天条件不足,不过也算拿得起放得下的主儿。陆巡一边不负责任地想着,一边朝门口走过去。

  结果在门口边正好看到青衣的男人正在等候离去,他大约是等人叫车过来,看到陆巡时,狠狠的皱了一下眉。

  这才像想象中的钟启越啊。

  陆巡嘻笑,恍然大悟:果然钟家老爹对他的评价正如他家老头之于钟启越的,想必在自己的身上也贴了“少沾为妙”的标签吧。难得钟启越倒是“听话”,居然还真肯乖乖避开,于是忍不住调侃他几句:“钟先生这么早就走吗?真是难得。”

  对方没再看他,直视前方淡淡说:“你不也是吗?”

  陆巡一时语塞,想了想实在无趣,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刚要皱下眉头就听到身后轻快的声音:“陆巡,钟启越,你们两个莫非真的是不打不相识,现在成好友了?”熟悉的声音让陆巡的头皮有点发麻,转过头时看到钟启越同样的表情。居然会露出同样的表情?陆巡微微愣着记在了心头。

  眼前那人果然是想象中的人物,美丽的女子微笑着侧头看着他们二人,露出了完全调侃的眼光。

  陆巡叹了口气。

  刚来到H市不久后他就从交际圈中学到了一项重要知识:“千万不要向朱槿说不。”

  朱槿者,H市小小社交圈中的女王。传说她应该是本市某知名人士的金丝雀,但与传统观念中的金丝雀不同的是,朱槿有着令人咋舌的交际手腕,凭着容貌还有背后的靠山,这位美人游走在H市众多的小圈子内。

  既然是“交际花”,自然也不会放过“二世祖”这个重要的交际圈以及其中的佼佼者。刚来没多久,陆巡就认识了朱槿。

  虽然她是陆巡颇为欣赏的女性,为人独立而聪明,可惜太过聪明的女子往往令人望而生畏,特别是当她与自己的生活圈如此息息相关时。朱槿之于他,就是这种赞赏夹杂着叹息的心情。

  可惜,这时刻遇到她,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老实说陆巡现在更想一个人静一静。

  钟启越那一瞬的眼神告诉他,对方似乎也抱着同样的厌烦心情。

  然而女王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两个,她一手挽了一人的臂膀:“怎么样?要不到我那儿聚一聚?今天有个小聚会,都是年轻朋友,一定聊得来。”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看来非常漂亮,大红的裤摆随着她的动作漾开,像是一朵盛开的花。

  陆巡微笑:“好啊。”当面拒绝委实伤美人面子,到了地头自己再图思变就是了。

  出乎意料的是,钟启越最后也没有拒绝。他本来以为这位看似古风美少年的男子性子憨直,现在看来倒是也通些基本的社交礼仪。莫非那天对着尚是陌生人的他直接挥拳头的钟启越只是分裂人格?

  这样想着的时候,陆巡已经开着车前往朱槿位于市郊北面的小别墅了。

  比较倒霉的是,钟启越居然坐上了他的车上。朱槿说“你们是好友,一起过来吧”,说完就先钻上了另一位男士的车子,留下他一人对着青衣冰面男撇了撇嘴,然后伸了伸手:“请。”

  钟启越的乖顺让陆巡直了眼,他居然没有任何抗议的就坐上了车子,靠窗撑着肘百无聊赖看着窗外。

  人家难得的大度吓到了陆巡,心想着怎么也不能在他面前显得太小气,陆巡发动了汽车。 

 
第三章
 
 
  风从打开的车窗中烈烈吹进来,钟启越的头发随着风飞舞。这时陆巡才注意到他的头发染了很深的栗色,斜阳打在他及肩的发上,有着美丽的颜色。若是换个人,发型与衣着一定格格不入,不过钟启越天生衣架子,倒是不突兀。

  陆巡无意识地转头看着对方,而钟启越一直侧对着他。

  这一刻陆巡生出无数感慨:说起来,他的模样儿真可以说是安安静静,一点也瞧不出火爆的脾气,真是……

  才刚想到这里,就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恶狠狠一眼,钟启越冷冷哼着:“你看什么看?”果然皮相虽好,内在不佳。

  陆巡索性多看他几眼,看个够本让他气翻,不过最后在反光镜中看到自己的脸,意兴阑珊地收回那副可笑的弱智表情。

  嗯,每次与他坐到一起,智商就会往下降,实在是个不好的现象。陆巡模糊想到,不由自主地提高了车速。

  远远看到了地头,朱槿已经下了车朝他们的方向挥了挥手。陆巡刚停稳车,钟启越就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

  这算什么?把我当成瘟疫吗?陆巡冷冷哼着。

  来的人多半是圈子里的熟人,一些爱疯玩的“二世祖”

  们,男的女的虽然人数不多,可闹起来真够凶。相比较而言陆巡都已经算是稳重分子。看着朱槿穿梭于人群之间左右逢源,陆巡忍不住想到她那岁数。真了不起,居然还能充可爱少女状混在其中,交际花也不是正常人干的活。

  节目的后半段,有人拿出了药丸分食。陆巡知道圈子里向来有药的存在,不过对此实在不感兴趣。他自认意志不算坚定,会让人上瘾的东西他也必会沉溺。早知结果,何必尝试?何况生活尚没有无聊到要他毁坏自己的身体去追求那些快感。看着食用的人们纷纷跌入兴奋梦境,陆巡随手抓了个打火机摸到了阳台上。

  风有些大,他护着小小火焰点燃了烟,长长吸了一口之后松了口气。

  已经是夜晚十点多了,朱槿家所在的郊外有着城市难以看到的深蓝色天空,夜幕里缀着些星子,一颗一颗有着冷冷的光辉。

  身后的落地窗内,白色窗纱透出微微昏黄的光,看起来如同正常人家的温暖,谁也不知道那扇窗子里面是怎么样的放浪形骸。陆巡拈着烟,看着它在风里一点点燃烧殆尽。

  烟灰漫漫跌落在风中,那些微红的火星立刻变成了虚无。

  风忽然大了些,然后是关门声。有人从阳台另一侧门内走了进来。

  陆巡闻声闲闲抬头,就看到某人皱着眉头满脸似便秘的模样。

  手里的烟不知怎么就落了下去,陆巡轻轻“啊”了一声,低下头看着那微红的火光消失在底楼的草丛中。叹了口气,朝钟启越懒懒挥了挥手:“嗨——钟先生。”

  钟启越朝楼下看了看,然后……居然就笑了。

  陆巡呆了一呆。

  不可否认,钟启越直到现在……还是很对他的胃口啊。

  钟启越朝里面扬了扬头:“不进去?”

  陆巡摇头:“不,不是我盘里的菜。”

  “我以为陆巡什么都敢尝试。”钟启越的话里听起来像是嘲笑。不过天上的星星冷冷的光芒让陆巡吵不起架来,只是淡淡回道:“那也要看值不值得。”

  钟启越也不再说话了,靠着阳台的围栏直接坐了下去,腿伸长斜歪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陆巡索性也坐了下去,掏出那个打火机一直把玩。过了许久,钟启越朝他看了一眼,忽然说道:“真无聊。”

  “你还能想到什么有聊的事情呢?”

  他沉默了半晌后又说道:“星星真是亮。”

  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陆巡却也顺势接了下去:“是啊。”

  沉默着,只有那一点点的火星在他们之间亮起,又灭掉,只有打火机的声音轻轻地响起。

  再然后……

  陆巡凑了过去,而钟启越居然没有抗拒。他们轻轻接吻着。第一次没有剑拔弩张的怒气,只是像夜风里的两只小兽缩在一起互相玩闹着的啃着。陆巡一点一点摩挲着对方嘴唇的形状,而钟启越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攀着。夜风里,那个人的掌心很温暖。

  分开的时候,星星不见了,只有那人的眼睛。钟启越的手落下来,眼睛很亮。

  陆巡叹了口气,真倒霉,越来越对胃口了。

  一边想着一边朝对方伸出一只手:“走不走?”

  钟启越笑了:“走。”

  陆巡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朝屋里看看,又看了看那离阳台约三公尺的草坪,翻身撑着那阳台栏杆就跳了下去。

  草坪很软,脚着地的时候鞋掌滑了一滑,草丛已经沾了点露水,手撑住地面时掌心也就吻上了那些露水,沁凉沁凉。陆巡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钟启越从阳台上往下看他,衬着背后的灯光,半长的发在风中飘舞着,说不出来的味道。陆巡指了指下面,冲他微笑。

  然后钟启越也跳了下来,陆巡看着他轻巧地落在自己身边,站起来的时候陆巡扶住了他。

  而钟启越却挣开了他的手,朝门口指了指。

  真奇怪,在那一天的夜风里跑到门口翻着雕花大门出去的时候,陆巡居然有了奇怪的联想:

  不知道是哪个童话故事里,夜里的妖精叫醒了睡梦中的孩子,两个人在沉睡着的森林深处奔跑,只为了要去看那些聚会的花妖们的舞蹈。

  ~f~a~n~j~i~a~n~

  那一天的风很大,转过头就可以看到钟启越奔跑在比肩的地方,他的头发被风吹着甩动,他看着陆巡,笑得就像个孩子。

  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微亮了。陆巡没把窗帘拉上,昨天晚上虽然没有像第一次那么急着上床,不过照样没想到其它事项。还好还好,此刻他们两个总算是躺在床上。钟启越的一只手被他压在腰下,压了一晚估计也麻了。因为陆巡同样被他的颈项压着的手臂早就没有知觉了。

  谨慎地从他脖子底下移出手臂,臂膀好像有无数的蚂蚁在咬着吸血似的疼痛。咬紧牙关爬起来,腰下一麻,昨晚被过度使用的器官传来抗议。咬牙看了还在酣睡的人一眼,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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