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东篱就仿佛毫不知情般继续酣睡,而其他侍卫则瞬间睁开了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兵器,防止孔子曰的突袭。
孔子曰又气又恨,差点儿吐出两盆鲜血,不由得叫苦连连道:上仙啊,你为毛不劈来一个炸雷,将卫东篱那个变态收走咧?!把他弄走吧,把他弄走吧,他前面可以当男人使,后面可以当女人用!睡觉时,只要把他往王母娘娘和玉帝哥哥的中间一放,那绝对是开辟天庭新同居时代的必备人才啊!
上仙没有出现,孔子曰无比哀怨。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是的,要淡定!可是,谁又知道,自从她遇见卫东篱,她只能感觉到了“蛋疼”,而不能“蛋腚”!
孔子曰闭上眼睛,开始在地面上磨爪子。既然卫东篱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他消停了!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孔子曰突然张开眼睛,牟足力气咆哮两声,吓得众人差点儿魂不附体后,她又继续闭目养神。
时间滴答而过,当众人再次入睡的时候,她又扯着脖子吼上两声,惊得心中晃晃,不得安宁。
如此这般,孔子曰终于生出了一种小小的报复快感。
就在孔子曰进行第三次咆哮的时候,卫东篱轻轻地翻了个身,淡橘色的唇畔微张,略带沙哑的慵懒调调儿响起,他眼也不张地对萧尹说:“如果它再吼,便一刀了结了。”
原本还想恶意报复的孔子曰突然打了个大激灵,忙将酝酿在喉咙里的咆哮声吞回到肚子里去,憋得她这叫一个难受!也许是生气的“气”,和气体的“气”相通,那些气在孔子曰的肚子骨碌了两圈后,竟然变成一记响屁,砰地一声放出体外,熏得众人又是一阵眩晕。
卫东篱皱了皱眉,说:“再放屁,就拿石子给它堵上!”
孔子曰立刻收紧后庭,在心里破口大骂卫东篱二百来遍后,终于抵挡不住困意,将那颗毛茸茸的老虎脑袋枕在了包着私房钱的包裹上,渐渐陷入到睡眠状态中。
临睡前,孔子曰还在想,为什么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见卫东篱。难道说,他就是那个所谓的青翼大帝?如果卫东篱就是青翼大帝,那么即使用刀剑逼上她的心脏,她也不会违心地去爱他。有些事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除非她还有下辈子,能变成一个看见美男就爱得死去活来的花痴。哎……其实当花痴也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热爱生命,爱得容易。
虽然孔子曰一度怀疑卫东篱就是青翼大帝,但是她怎么看都不觉得卫东篱像是位天庭里的战神,可以像上仙说得那样,统领天庭和魔界作战。当然,她倒不是说卫东篱没有作战的能力。如果在两军对敌时,卫东篱能一脱再脱,光着屁股跳印度舞,估计全城的兵马都会饥渴至死。这招,也是满厉害的嘛。
思及此,孔子曰嘿嘿一笑,越发觉得自己有才。
转念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不由得轻叹一声,暗道:青翼大帝啊青翼大帝,你到底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灌稀粥咧?你如果再不出现,老娘就要被卫东篱这个变态给玩死了!老娘的命,你到底还要不要了?如果要,请速取。
睡意袭来,孔子曰不再多想,用爪子抱住脑袋,顷刻间便进入了梦乡。
当卫东篱听见孔子曰那粗重的鼻鼾声后,他轻轻地翻了个身,面对着洞|穴壁,悄然勾起了唇角。
第九章:兽来受去是勇气(一)
第二天早晨,卫东篱等人全部醒来。天空中仍然飘着鹅毛大雪,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停止的迹象。他们知道此时不应该冒然离开洞|穴,否则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会极其严重。索性,孔子曰的洞|穴中还有不少的风干肉条,应该还可以支撑四日,倒也不至于饿死在这就连野兽都不会轻易外出的大雪时节。
在侍卫忙着煮粥的时候,孔子曰轻轻地挑开眼皮看了一眼,然后便继续补眠。她在等,等这些人离开,然后她再伺机而动。或者,她只是在等卫东篱手中的软骨散用完,这样她便可以撒欢儿地跑开。
他奶奶地,如果不是卫东篱手头有药,单凭牙齿互咬,她绝对不怕他!现在,谁有她的牙齿锋利啊?
孔子曰不停地给自己做着心里安慰,迷迷糊糊中又睡了好一会儿,直到她被饭香扰得口水泛滥,这才扬起脖子,提起脑袋,看向冒着饭香的铁锅。
眼见着众人分着粥喝,却没有人给她盛一大碗,她真是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他们吃着她的,住着她的,睡着她的,喝着她的,却不优待俘虏啊?真是……太不仁道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没等她逃出去,就得被活活饿死!
这样一想,孔子曰便不再保持沉默,而是将软软的身体爬向火堆,望向还剩半锅的米粥,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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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名侍卫又过来盛粥。孔子曰不悦,冲着他低吼了两声,成功地将人吓到了一边,不敢靠近铁锅。
孔子曰觉得自己的威严尚在,心中好受了一些,然后摆出了百兽之王的架势,瞪向那名侍卫,暗示他赶快给自己也盛一大碗稀粥,好好地孝敬一下自己。
然而,那名侍卫却转身走开了!只因为卫东篱曾在暗中示意他们,不许私自给白虎喂食!
孔子曰这个郁闷啊,用那双黑金色的虎眼挨个瞪去,却不见任何一个人前来帮她盛碗稀粥。
孔子曰终于耐不住肚子的饥饿,于是将心一横,瞪了卫东篱一眼后,张开嘴巴咬起一块抹布,然后垫着抹布咬在了铁锅的边缘上,将那香飘四溢的铁锅端下架子,放到自己面前等着它散热。
侍卫们再次看得目瞪口呆,纷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卫东篱唇角勾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浅笑,挥挥手,示意侍卫手持大刀靠近孔子曰,取走那飘着粥香的铁锅和包着私房钱的包裹。
米粥继续分给侍卫们喝,包着私房钱的包裹则是被卫东篱取走,放在了他的身侧。
孔子曰扑通一声趴在了地上,气恼得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只觉得三叉神经痛!虎,也是有三叉神经的吧?一定有!不然她的脑袋怎么那么痛?
如此这般又过了三天,大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这个深山老林仿佛被遗弃在了世界的尽头。
三天里,每当孔子曰靠近食物的时候,卫东篱都会在她误以为能吃进嘴里的那一刻,命人将食物取走,然后分给大家。
孔子曰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即使卫东篱不再对她用软骨散,她也没有力气反抗这种虐待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的无耻行为!
但是,卫东篱这厮还是不放松警惕,仍然每天给她用软骨散,害得她虚弱不堪。
就才刚才,她饿得抓心挠肝,于是张开大嘴,对着自己的爪子咬了两口。这举动落入到卫东篱的眼中,变成了充满讽刺意味的笑意。而卫东篱的笑意看在孔子曰眼中,则变成了万恶的剥削阶级!
眼看着时间飞驰而过,轻飘飘地又过了一天,洞|穴里的食物仅剩下最后一块风干的牛肉,洞|穴外却仍然大雪纷飞,丝毫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侍卫们在煮好了最后一块牛肉后,恭敬地送到了卫东篱的面前。
卫东篱拿起牛肉咬了一口,然后望向孔子曰,细细咀嚼着口中的牛肉滋味。
孔子曰随着卫东篱的动作一起吞咽着干涩的口水,觉得生活真是太他妈地艰辛了!
卫东篱瞧着孔子曰的馋相,觉得有趣,于是仍然不紧不慢地品尝着手中的牛肉,煎熬着孔子曰的最后一点儿意志力。
孔子曰心里明白,卫东篱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想让她去求他,想让她向他低头!天啊,怎么会有男人如此幼稚,跟一只白虎叫什么劲儿啊?真是……太没品,太没道德,太过分,太恶劣,太……虐待动物了!
套用一句白雌虎的话,那就是:你就别固执了!你不知道我们这种稀有的白虎已经快濒临灭绝了吗?你要有些公德心和责任感啊!
在孔子曰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做了第三千七百八十二个心理挣扎后,她终于再次做了一个英明的决定!那就是——好虎不和人斗!
勾践都能卧薪尝胆二十年,她孔子曰难道还不能假意投诚?再者,这些食物本来就是她的,她干嘛和自己过意不去啊?
等以后有机会了,谁成为谁的食物还说不准呢!也许,就在不远的某一天里,她就会啃着卫东篱的大腿,享受着美滋滋的生活!
想到这里,孔子曰当即精神一振,冲着卫东篱“嗷唔”了两声,在咒骂他的同时露出了献媚的嘴脸。
卫东篱轻挑眉峰,放慢了咀嚼牛肉的速度,却仍然不紧不慢地吃着。
孔子曰深吸一口气,露出了可爱的表情。她挠了挠爪子,摇了摇尾巴,再次冲着卫东篱“嗷唔”了两声,当真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这回,卫东篱终于停了嘴,冲着孔子曰勾动了一下沾满了牛肉香味的手指。
孔子曰心中一喜,咬牙支撑起软弱无骨的身体,一步步向着卫东篱走去。这期间,她还跌倒了两回,样子极其狼狈。
当她终于走到卫东篱的面前时,她已经消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扑通一声跌倒在他的面前,视觉上呈现出仰视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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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再次涌动起诡异的暗流。
卫东篱那双带有神秘色彩的眸子,投影在孔子曰那双黑金色的虎眼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是谁说唯有相思可入骨?有时候,恨一个人到了极限,比相思还能入骨三分!
孔子曰告诉自己要淡定,告诉自己要隐忍,告诉自己要讨好卖乖,告诉自己一定能行!
她早已饿得饥肠辘辘,只能有气无力地伸出雪白的虎爪,软绵绵地挠了挠卫东篱的大腿,示意他把那块牛肉给她吃。
卫东篱见孔子曰和自己撒娇,唇角终是愉快地勾起,然后扯下一块牛肉,递到了孔子曰的嘴边。
孔子曰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张开大嘴就将牛肉吞下肚子,甚至都来不及咀嚼两口,细细品味一下牛肉的美妙滋味。
她……实在是太饿了!
第九章:兽来受去是勇气(二)
一块牛肉下肚后,孔子曰自然而然地再次张开大嘴,示意卫东篱接着喂她。而卫东篱也并不吝啬,不紧不慢地撕着牛肉,有条不紊地喂着孔子曰。
虽然卫东篱的动作很优雅,但是看在孔子曰的眼里,却十分磨人耐性!慢吞吞的可以!
眼见着牛肉被孔子曰吃掉了一大半,一名侍卫进言道:“王爷,这大雪封山,不晓得还需多少时日才能走出去,您还是留些牛肉给自己吃吧,这白虎的肚子怕是一时半会儿也喂不饱。”
孔子曰一听这话,立刻回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那名侍卫,就仿佛有着深仇大恨般,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咬断他的脖子。
那名侍卫被孔子曰瞪得两腿一软,差点儿跌坐到地上。他心里不禁寻思着:这畜生到底是不是妖精啊,难道当真能听得懂人话?
卫东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如果白虎还是吃不饱,你便将自己喂给它吧。”
那名侍卫一听这话,原本软了六分的腿当即软成了十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缩道:“王爷……”
孔子曰呲牙咧嘴地笑着,坏心眼地“嗷唔”着,第一次觉得卫东篱这个人啊,勉勉强强还能算是一个人吧。
至于孔子曰为什么会这么想,那当然是因为她现是老虎,与人类的立场不同,考虑问题的方向自然不同。
就在孔子曰勉强将卫东篱当成|人看待的时候,他又说了一句完全不是人的话,让孔子曰恨不得咬碎了他才好!
因为卫东篱对那名侍卫说:“本王不留无用的人,更不留无用的兽。在这世上,只有强者才有活着资格。白虎与你,谁是食物,谁是猎物,自然要看谁更有价值。”
那名侍卫忙立刻抬头瞪向孔子曰,孔子曰亦是直接与其对视。只此一个瞬间,一人一兽皆爆发出了浓烈的杀机!
然而,转眼间,孔子曰便收起了锋利的爪子,张开大嘴,打个了哈欠后,慢悠悠地转开头,突然脖子一探,将卫东篱手中的大块牛肉咬入口中,两口吞下,得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卫东篱见孔子曰偷袭成功,也不生气,而是伸出手,想要拍拍孔子曰的大脑袋。
牛肉已经进肚,孔子曰的身体开始恢复了一些力气,于是非常不买帐地转开脑袋,不屑再与卫东篱亲近。
她心里明白,卫东篱今天没给她用软骨散,就说明他的药已经用完。自己只要低调,别对卫东篱咆哮,别增加他的防备,想要逃离他的身边,应该不难。
卫东篱斜倚在兽皮软垫上,不紧不慢地说:“世人都说人势力,依本王看,那畜生也都是势利的主。小白菜,你可认同本王的话?”
小白菜?孔子曰打了冷颤,满眼疑惑地望向卫东篱。
卫东篱如同妖孽般勾唇一笑,靠近孔子曰,伸出食指在她的鼻子上一点,“呵呵……小白菜,这个名字本王很满意。”
孔子曰的虎眼一缩,死死盯着卫东篱的那根手指,暗道:卫东篱你奶奶个腿地!你满意,你就自己叫小白菜去!如果再敢叫老娘小白菜,老娘就咬断你的手指头!
卫东篱仿佛察觉不到孔子曰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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