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胡狸面若桃花,两眼放电,恨不得马上促成孔子曰与小宝儿的婚事,好方便他日后的偷情计划!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一遍遍地叫着,“子曰,子曰……”
孔子曰攥紧胡狸的手,巧笑颦兮道:“胡狸,你不知道,最好的睡眠就是要裸睡。每天晚上,我都会变成白虎,在床上滚来滚去,别提多舒坦了。你也知道,夜里很无聊的,没个人陪我说话,日子过得多孤单。这回好了,夜里有你相伴,不但有人可以陪我说说话儿,就算我饿了,也可以随时啃两口新鲜的大腿肉。喂喂,胡狸,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惨白?你抖什么呀?这屋子也不冷啊。要不,我现在就变成白虎,陪你裸睡?”
胡狸好不容易镇定下来,越发觉得刚才那个爬墙私会的主意实乃下策,于是他再次提议道:“子曰,我想过了,我们不能在岚王府里做出此等欠缺考量的事情。不如,我们私奔吧!找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好好而过日子。白天,你耕田,我织布。晚上,你睡觉,我……我给你牵两头羊陪着你。”
孔子曰哈哈大笑,前仰后合道:“胡狸,你还挺有想法的。我问你,这次的‘骰以美色’也是你想出的点子吧?”
胡狸点头应道:“是。我刚一进入睿国都城,就听说卫东篱的王府着火了。眼见着告示贴出,说是要悬赏捉拿左腿上有箭伤的纵火犯。我想了一想,便猜测这纵火犯可能就是百里凤那个二百五。若是一般高手进入卫东篱的王府,没有不被弄死的道理,也就他还能全身而退。按照我的推断,为动力之所以劳师动众地捉拿百里凤,一定是因为他把你救走了。所以,我才举办了‘骰以美色’这个活动,想要将你吸引过来,好生的保护着。以前,你易容后骗过了我的眼睛,让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你,和你说清楚那些藏在心里的秘密。如今,不管你易容成什么样子,我只要看见你的眼睛,就会知道你是你!看你以后还怎么糊弄我!”
孔子曰抱拳,高声赞美道:“果然是火眼金睛啊。”眼见着胡狸扬起了下巴,面露得意之色,孔子曰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只不过,我有些纳闷,为什么你就没能通过我的眼睛,看出来我就是那只大白虎呢?”
胡狸嘴角抽搐,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移动了两分,不太自然地嘟囔道:“当初,若不是看见白虎活活儿地吞了茹美人,我……我也不会那么害怕老虎。你……你等等,等我习惯习惯,也就不会那么怕了。”
孔子曰一伸手,扯住了快要滑到地上去的胡狸,“成,你慢慢习惯吧。姐姐我不和你闹了。百里凤呢?你把他送哪间屋子里去了?”
胡狸眨了下妩媚的狐狸眼,说:“他啊,睡觉呢,一会儿就能醒。”
孔子曰心生疑惑,站起身,说:“走吧,我们去看看他。他腿上有伤,应该换药了。”
胡狸不情愿地站起身,陪着孔子曰来到百里凤的房间。
第四十三章:宫中奸情进行时(一)(VIP)
百里凤躺在床上,呈现深度昏睡状态。
孔子曰挑眉看向胡狸,胡狸讪笑着,从衣服袖子里掏出个小瓷瓶,扒开塞子,放到百里凤的鼻子下熏了熏,说:“这二愣子有些闹人,我怕他影响你的休息,所以才给他用了些有助于睡眠的香。你看,他睡得多好……啊……”
百里凤瞬间睁开了眼睛,一把掐住了胡狸的脖子,怒不可遏地吼道:“子曰,你怎么披着床单?!”
孔子曰答道:“我变了一次身。”想了想,恶劣地补充了一句,“将胡狸吓昏了。”
百里凤露齿一笑,霸道地说:“以后,咱不稀罕吓昏他!你的变身,只能我能看!”
胡狸呲了一声,表打自己的不屑。
百里凤收紧手指,勒住了胡狸的呼吸。
胡狸挣脱不开,将求救的目光投到了孔子曰的身上。
孔子曰拍了拍百里凤的手臂,说:“你的腿伤应该换药了。”
百里凤立刻甩开胡狸,一边将自己受伤的小腿送到孔子曰的手边,一边冲着胡狸咆哮道:“你个骚狐狸!要是再敢给我下药,看我把你烧成……嗯?胡狸?国师?”胡狸腰间挂着的银色面具,终于让后知后觉的百里凤发现了一个比较严肃的问题,那就是——胡狸等于国师。
胡狸立刻挺直背脊,摆出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嘴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六王爷,你此番来睿国,实在太过胡闹!不但到卫东篱的府邸里纵火,还男扮女装!你瞧瞧你,哪里有一点儿女性的妩媚?此等资色,还敢穿绿色罗裙,真是折磨人的眼球!六王爷,你……”胡狸本想继续教育、讽刺百里凤几句,却看见百里凤拔出了一柄飞刀,在手中把玩着,于是忙改变了语调和语气,赞美道,“你这次放火救出子曰的举动,还是非常狭义的,值得……值得褒奖。”
说话间,老鸨一溜烟跑到二楼,敲了敲房门,禀告道:“主子,睿国的何统领带着兵马闯进了‘澜颜阁’,说是要缉拿纵火犯。”
胡狸那长长的睫毛轻轻一眨,一个好计谋就此形成。他先是趴在孔子日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耳语了一番,然后塞给了她一片叶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百里凤一眼后,这才戴上银色面具,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百里凤谨慎地问:“子曰,那骚狐狸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看着我,露出了那种狡诈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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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贼笑着扑向百里凤,“小凤乖乖,你就从了师太我吧!”
百里凤反抗无效,终是硬着头皮,陪着孔子曰几番折腾,涂涂抹抹,换好衣服,哀叹一声,算是大功告成了。
孔子曰先是将那片可以改变声线的叶子放进口中,含了一会儿吐掉。然后打开折扇,揽镜自照,用酷似男子的声音夸奖着百里凤的手艺高超,胡狸的计谋甚妙。
百里凤低垂着眼眉,扯了扯身上的婢女装,咬了咬粉嫩嫩的唇瓣,颇为哀怨地地瞪了孔子曰一眼。
孔子曰起了逗弄的心思,揽住百里凤的小腰,摸着他的大手,色迷迷地笑道:“小妞,给爷香一个!”
百里凤二话不说,照着孔子曰的脸蛋就亲了一口。那叫个响亮!孔子曰捂着被亲的脸颊,咯咯直笑。
百里凤郁闷道:“我怎么感觉,我在亲自己呢?”
孔子曰指了指铜镜,笑道:“喏,平时只觉得你长得不错,没想到,将你的那张脸换到了我的脸上之后,还真有些惊为天人啊!百里凤,你说说,这是不是因为我的气质比你好啊?哈哈哈……”
铜镜中,那位风流倜傥的绿袍男子,看似百里凤,实则却是孔子曰;至于那个含羞带怯的高挑女子,则是如假包换的百里凤!
不得不说,胡狸的计谋确实厉害!明面上说,睿国要找的是左腿有伤的男子;实际上却是,睿国要找的是左腿上有伤的百里凤!如今,孔子曰摇身一变成了百里凤,不但能还给百里凤一个“清白”,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呵呵……任那何统领想破头颅,也想不到,真正的六王爷百里凤会易容成女子,就站在这间屋子里!
虽说孔子曰比百里凤矮了不少,但在睿国,真正见过百里凤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如果谁有质疑,她大可以说:“本王的身高岂是尔等可以议论的话题?闭嘴,否则……掴死!”吼吼吼……她终于可以过过当王爷的瘾头了!
孔子曰越想越兴奋,干脆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一边把玩着纸伞,一边盼着那位何统领上来盘查。
几乎是前后脚,孔子曰刚坐到椅子上,胡狸便引领着何统领走进了屋子,来给孔子曰所扮演的六王爷百里凤见礼。
一番客套后,何统领开始套话道:“六王爷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好,莫不是水土不服吧?正巧,末将呆了一名大夫,可以帮王爷看看,调理一二。”
孔子曰一线袍子,将左腿搭放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轻佻地晃悠着,似笑非笑地戏虐道:“既然何统领有心,本王又怎么会拂了何统领的面子呢?来来,赶快找个大夫给本王看看,好让本王也知道知道,自个儿是个什么毛病。”
何统领红着大脸,硬着头皮,示意大夫上前。
孔子曰怕大夫通过脉象诊断出她是女子,于是将腿一抬,对那大夫说:“来,给本王捏捏这两条腿,看看它们为什么一到睿国就开始疼?”
大夫战战兢兢的上前,跪着为孔子曰捏了捏腿,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偷偷地冲着何统领摇了摇头,告诉他,六王爷的腿上并没有伤。
何统领又客套了一番,然后退出了屋子。
孔子曰刚想嘘一口气,却看见一个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处,致使她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死一般的寂静中,卫东篱身穿淡青色的衣袍,脚蹬一双银白色的靴子,如同一座北极冰川般悄然无声地飘进了屋子,然后不发一言地坐在了椅子上,轻轻闭上略显疲惫的双眼,似乎是想要小歇一会儿。
这……这……谁能告诉她,卫东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孔子曰僵硬在椅子上,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不敢去看卫东篱,怕他发现她是个冒牌货。毕竟,易容这种东西,只能弄出一个大概相似,若想做到一模一样,那绝对是一项高难度的技术活。再者,卫东篱本身就是一位易容高手,孔子曰实在没有勇气挑战卫东篱的那双厉眼。
虽然……虽然……他闭着双眼,但孔子曰却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赤裸裸地!
诡异的沉默中,不知道过了多久,胡狸动了一下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卫东篱突然张开眼睛,对胡狸说:“圣上有情国师大人进宫赴宴。”说完这句话,卫东篱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
就在他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易容成百里凤的孔子曰,说,“六王爷也务必要到场。”
此话说得并不强硬,却给人一种无法抗拒的感觉。
孔子曰眨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回卫东篱的话。她以为卫东篱说完这话便会离开,却不想,卫东篱就站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她,做了一个邀请同行的手势。
孔子曰心里明白,今天这次赴宴,她是如何也躲不过去了。她转头去看真正的百里凤,用眼神暗示他留下养伤。百里凤却冲着孔子曰咧嘴一笑,看样子是非去不可。孔子曰只能一边在心里哀号,一边硬着头皮走向卫东篱,装出趾高气扬的样子,仰起下巴,大步向楼下走去。
第四十三章:宫中奸情进行时(二)(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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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曰心中打鼓,面上却绷得死紧,只盼着早点儿坐进马车,和卫东篱暂时分开。却不想,因为她过于紧张,忽视了衣袍过长、鞋子过大等一系列原因,直接引发出一场滑稽的风火轮事件!
但见,孔子曰在下楼梯时,一脚踩在了衣袍前襟的下摆,身子在瞬间失去了平衡,沿着楼梯滚到了一楼,直到撞在了桌腿上,这才算停了下来。
此意外若是发生在平时,无论是易容成婢女的百里凤,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胡狸,都会抢先拉她一把,断然不会让她出现今天这样的滚楼梯事件。但是,不巧的是,当时那二人都在心中算计着如何对付卫东篱。所以……知道意外发生,他们才恍然回神,想要去拉孔子曰一把,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滚下楼梯,然后晃悠悠地从地上爬起来,扬起傻乎乎的小脸,装出武功很高强的样子,冲着一干人等挥了挥拳头,粗声大笑道:“哈哈哈……本王今天才发现,这楼梯确实是实木做的,果然够结实!”
百里凤抖了一下,在心里寻思着:我平时,没这么傻吧?
戴着银色面具的胡狸也抖了一下,然后抬起手,叫住大步流星的孔子曰,关心道:“六王爷,你流鼻血了。”
孔子曰咧嘴一笑,用袖子抹了一下鼻血,大咧咧地粗声道:“女子每月都要换大量的鲜血,本王只是小小地流几滴鼻血,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孔子曰的话,百里凤瞬间纠结了,风干了,石化了,被风一吹,散了……
他这个恨啊,恨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孔子曰易容成他!说真的,此刻他的心情啊,真是哇凉哇凉的地!他宁愿暴露自己就是纵火犯的事实,也好过看着孔子曰扮演自己。实在是……实在是太丢脸了!
其实,在孔子曰看来,百里凤就是那么一个直来直去、一根筋的人。她自认为自己的表演可圈可点,简直媲美真正的百里凤!
孔子曰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迎着正午的太阳,走出了“澜颜阁”。
卫东篱带来迎接国师和六王爷的豪华马车只有两辆,怎么坐却成了问题。
原本,孔子曰打算和百里凤同坐一辆马车,让胡狸与卫东篱坐另一辆马车。但是,当卫东篱率先坐进第一辆马车的时候,孔子曰却在瞬间改变了想法——她要和卫东篱同车!
当她产生了这个想法的时候,当她反问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的时候,她已经坐进了卫东篱的马车,在车轱辘饿滚动中,向着睿国皇宫走去。
马车里,卫东篱和孔子曰皆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