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背部伤痕经不起衣料的摩擦。其实光罩件斗篷,就已使她痛苦难当。自然当背部撞上粗糙的床褥时,所引起的剧痛更是难当。
只是塞索并不知她已失去知觉,他也没知觉到自己的动作逐渐迟缓,或者他已快睡着了,一当他就好位置准备冲刺时,塞索也昏睡了过去。
第三章
第二天一大早迪佳就来敲门,想尽早请走这位武士,不一会儿房里就传出恐怖的尖叫声,迪佳立即撞开了门。
“上帝!”她倒抽一口气,看见席维亚躺在诺曼人身下,两人都赤裸裸地纠缠着,“哈丽特会杀人的!”她掉头奔了出去,留下塞索和席维亚惊愕又尴尬地面面相觑。
席维亚推开他的身子,当后背又碰着床褥时,痛得呻吟起来,她还是没逃出哈丽特的魔掌,这诺曼人阻止了她两次,昨天之事已经够恐怖了,而今她似乎又被人强暴,哪个女人会像她这样倒霉被强暴,感谢上帝她昏了过去,没法记忆发生的过程,为此唯一的慈悲,席维亚感激不尽。
塞索没吭声就下了床,迅速穿上衣物,他忍不住瞥向片刻前仍温暖地贴着他的赤裸身躯,她的身材真是够看也悦人,不过除此以外他对她这个人就没啥可赞美了,她污秽不洁又邋遢,虽然她身体已成熟且曲线有致,有张姣好的脸庞,他还是猜不出她的年纪,他只记得她的声音年轻且悦耳动听,窘困地,他转身背向她那咎责的目光。
席维亚清清喉咙,“你知不知你对我做了什幺?”
“我知道,”塞索傲慢地说,“这又有何差别?”他配上长剑,更自信地说,“我无法说这是愉快的经验,坦白说,我压根不记得占有过你。”
她不知自己是否听错了,“不记得?”
“我喝醉了。”他声音平板地说,现在除了坦承事实外也无他法可行。
她开始轻声啜泣起来,塞索环顾四下想找帮手,他渴望地盯着房门,这时她又突然笑了起来,塞索惶惑地转首望向她,“你疯了吗,小女仆?”
“或许我该谢谢你,毕竟受你玷辱事小,你救了我倒是真的,现在我被个醉酒的武士强暴了,威姆爵士再也不会要我了。”
塞索根本没机会回答,因为哈丽特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迪佳也跟在她身后,哈丽特把满腔怒火全发泄在席维亚身上。
“原来这是真的!你故意把自己给了这个男人,毁了我替你安排的计画!”哈丽特尖叫着,“你要为此后悔一辈子,席维亚!”
“我并没有把自己给他,哈丽特,”席维亚坚定地说,“是他硬把我拖进来强暴我的。”
“什幺?”哈丽特爆发了,脸色变得酱红一片。
席维亚缓缓下地,拿着斗篷遮住自己的身子,她转向塞索,“告诉她我是怎幺进来的。”
塞索蹙眉瞪着席维亚,之后又转向哈丽特,他开始明白当初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如今铸下了大错,“事情就像她所说的,我发现她在我房间附近,以为是派来给我的,一般主人通常都会送我一个……”
“那你到这里来干什幺?”哈丽特对席维亚吼道。
“我昨天没吃什幺东西,所以进来拿点食物。”
“食物?”哈丽特怎也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事。
席维亚指向地上的包袱,“就在那个袋子里。”她祈祷哈丽特不会打开来看,因为里面的数量远超过她一顿饭量,好在哈丽特无暇顾及这些枝节小事。
“你为什幺不尖叫?你故意让他占有你,好破坏我的计画!”
“不,不是这样的!”席维亚叫道。
“那你为什幺不叫救命?”
席维亚低下头,缓声耳语道,“因为我昏过去了。”
塞索大笑出声,“如果她不记得,那这事也没什幺伤害,夫人,何不把它当成从没发生过。”
“没伤害!”哈丽特尖叫,“她是个Chu女——而且已经许配给别人了。”
“Chu女!”塞索倒抽了一 口气,显然他没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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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把自己搞进什幺样的漩涡中?
他震惊的反应使哈丽特顿了一顿,“你怎幺会不知道?”
“我喝得太……醉,没注意这些!”塞索又气起自己。
“这并不能改变既成的事实,”哈丽特悲哀地呻吟,她不顾众人兀自踱起方步,她早该宰了这女孩,现在一切已太迟,因为失望的新郎必会追究她的下落,现在怎幺办?他绝不会娶席维亚的,因为他只要Chu女,无论如何她都得趁昆丁没回来之前,尽快解决席维亚。
“哈丽特,”迪佳站在她旁边耳语道,“把她赏给这个武士,你的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怎幺说?”
“他显然认为她是个女仆,你就把她送给他算了。”
“她一有机会一定会否认的。”
“她很可能早就否认过,但他没相信她,他以为她是个贼,是个骗子,你只要加深他的信念就行了,就说她是个骗子,尽可能找出借口让他带她走,且不让她再回来。”
“迪佳,你真是个天才!”哈丽特高兴地轻声叫道。
“首先,赶快把他弄出这房间,别让他发觉床上没有落红。”
“什幺!”
“显然席维亚早就不老实了。”
哈丽特僵立着,内心怒火翻涌,席维亚居然愚弄了所有人,哈丽特感谢这回意外,若让威姆·亚森发觉新娘不是Chu女之身,她就完了,迪佳的建议很完美,席维亚将沦为女仆,跟着这个诺曼人走。
“到我房里去等着我,席维亚。”哈丽特嗤之以鼻道。
席维亚猛然抬起头,“那他呢?”
“照我说的去做,这里没有你开口的余地!”
席维亚未再犹豫就拾起那包食物,僵硬地走了出去,哈丽特一直把她送出门,直等到武士好奇地打破沉寂,她就是要等他先开口。
“你打算把她怎幺样?”
哈丽特充耳不闻,嫌恶地打量这房间,“这房间真不吉祥。”她斥道,随后突然转身走了出去。
塞索也追了出去,到了楼下大厅就拦住她,“我刚才问你打算把她怎幺样,我知道她还有别的错,但这件事她是无辜的,不要伤害她。”
“我知道这事该怪谁。”哈丽特一字一句地说着,眼睛直盯着他。
“这是个疏忽,夫人,你的确答应过要派个女人来陪我过夜,除非我连这个也记错了上
哈丽特不耐烦地叹口气,“你该等我送去的女孩,而不是立即占有这个,她这人唯一可取的价值就是她的纯洁。”
“一个仆人有无价值,不该是以纯洁与否取舍。”
“这个就是,她生Xing爱编故事——坦白说就是个骗子。”
“你打算把她怎幺样?”
“我能把她怎幺样?她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只有给予我的祝福。”
塞索缓缓摇起头,“不,夫人,我不要她。”
“你昨晚可是挺想要她,”她锐声提醒她,“本来有个爵爷看上她的纯洁,愿意娶她为妻,现在出了这个岔子人家也不会再要她了,反正我这儿是容不下她,如果你不要她,我只有把她当娼妓处以石刑,拜你之赐,她现在可是十足的娼妓了,我既然是她的主人,自然有权如此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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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千万不能做这种事。”
“你不明白,塞索爵士,”哈丽特的脑筋飞快地转着,“那女孩是我哥哥的弱点,他不但娇宠她,还把她当淑女看待,所以她才会这幺大胆放肆,她以为自己颇有身价,哪记得她生来就是仆人的命,一切都是我哥哥把她纵容成今天这个样子。”
“如果你哥哥爱她,她就该留在这里等他回来。”
“哦,也让他知道他送来传讯的人,竟然强暴了她?他一直没碰她就是留着给自己以后享受,”哈丽特道,“只要碰上这女孩,昆丁就是十足的傻子,我实在没脸承认,但我哥哥居然打算娶她,我非得把她弄走不可,我绝不能让这女孩留在这里,等他回来娶个仆人拿自己的婚姻冒险,你带她走——并且保证永远不让她回来——否则我只有杀了她。”
塞索发觉自己根本无力反抗,被个他不需要的仆人给困住,她将会是他返家旅途中的一大累赘,然而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不能让她死。
“我去备马,夫人,”他忿忿地说道,“叫那女孩到马厩去,我会带她走。”
“别这幺不开心,武士先生,我相信你会比我有办法制服她的气焰,一旦她被驯服后,她会好好服侍你的需要,”见塞索丝毫未软化,哈丽特又说,“我真的很遗憾使你此行这样结束,我想给你句忠告,这样你会省了许多无谓的麻烦——…不要让她知道她的主人还活着。”
“为什幺?”
“她以为昆丁死了,她若知道他没死,一定会想尽办法回来找他,如果你把他当成朋友看待,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不希望这种事发生。”
塞索呻吟了,如果让昆丁知道塞索强占了他要娶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仆人,都无异是在伤害他。
“我向你保证,永远不让她回来。”
塞索前脚才跨出大厅,哈丽特就迫不及待地召来迪佳,两人乐得简直想掀了整幢建筑。
“赶快去帮席维亚整理些东西带着,叫她到马厩去和她的新主人碰头,他会在那里等她,但不会愿意等太久,所以一定要她动作快点。”哈丽特眉飞色舞地吩咐。
“如果她不肯跟他走怎幺办?”
“告诉她我已放弃对她的监护权,她会高兴得忘了怀疑她的好运,等她想到时一切已来不及了,解释给她听,诺曼人很遗憾侵犯了她,坚持要安全送她去找杭尔夫伯爵而据称伯爵目前正在拜访梅尼公爵。”
“可是杭尔夫离这里并不远。”
“她根本去不了杭尔夫,这幺说,在他们经过缅因之前,她就不会多问为什幺走那个方向,一旦她已到了那幺北部的地方,就算她设法逃离了诺曼人,她一个人也不太可能回到巴利来。”哈丽特仰首大笑,至少所有细节末项都已安排妥当了!
中午时他们在路边的客栈停下来歇息,此地距蒙特维尔尚有八十余哩,他们得明晚才能抵达纽奥良,塞索的坐骑蛮牛乃是他最大的财富,更是他父亲马厩内最棒的一匹良驹,它不惯于负载比塞索更重的重量,而今多了席维亚一人虽不致造成多大影响,但塞索总是于心不忍。
塞索一下马便命令席维亚到一旁溪边净身,她原碍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愿贬抑自己,然一身污垢和干了的泥泞实在令她无法忍受!最后只有咬着牙将就着以清冽的溪水洗了手足和脸,她更索性连头发也洗了,洗去那泥泞后的她艳光照人,连一旁偷觑着她的塞索也不觉得目瞪口呆,震慑于她的美貌。
她那头灿烂的金发在阳光下闪耀着,清纯姣好的面貌惹来众人注目,她装作不知地坐在石上让轻风吹干长发,一面低头吃着她随身带的干粮,殊不知一旁有人忍不住竟向塞索进言,知她不是他的妻子后,立即开出重金索购,塞索实在有点想答应,但念及自己的承诺,他只有拒绝。
塞索皱着眉目送那旅人沮丧地走了,这些人知道什幺?法国人只知珍爱他们的女人,崇拜她们的美貌,然对塞索而言,那就是愚蠢,女人永远只是女人,看重她的存在简直是无稽得荒谬,他虽不否认她可爱动人,但也不会重视她,因为她永远是他的负担。
头发干了以后,席维亚将之编成两条辫子,她系上包着仅有的一丁点行囊的小包袱,不情不愿地回到塞索身边,他指示她坐在客栈外一条长板凳上等他,自己则进客栈里找东西果腹。
席维亚落落寡欢地坐在阴凉地里等着,原期望他会赞美她外貌的改进,可是他却视若无睹,不一会儿就有个黝黑的年轻人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她很高兴有人陪伴,但他一开口她立即知道他是个外国人,可能是英国人或爱尔兰人,反正他说的话她一句也听不懂,他仍是没走,继续试着想与她沟通,他的眼光崇拜,态度和蔼可亲又有礼。
突然间塞索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伫立在她眼前,两腿分立,双手贴在臀上,一脸的怒容,他弯腰一把拉起席维亚,她本想抗议他的粗鲁,但一见他那冰冷的目光,立即噤口不语。
“你认识这个男人?”
“不认识。”
“可是你还是请他坐下,跟他聊天。”塞索责备道。
“我没有,我是没反对他坐下,而且我也听不懂他说的话,你用不着大惊小怪。”席维亚轻声解释。
“你总是这样挑逗陌生人吗?”他故意忽略她最后一句话,哑着嗓子喝问道。
她立即自卫地反驳,“我没有做错事,我需要友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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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要的根本不是这个。”塞索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