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那个没在搞笑局里的,却是制造出问题的风口浪尖,自然,更没心情去发掘这么没营养的笑料了。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一众“老公”们很自然的彼此用眼神互相勾着,齐齐转战进客房。
房门一关,曲靖立刻成了千夫所指。
就算从鬼风那种杀伐决断的地方被刻意培养着长大,这么三堂会审虎视眈眈的架势,还是让曲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背手握拳挺直脊梁眯起了眼。
“看我干什么?”曲靖森然道。
是的,六个人里曲靖是最小的那个,所以在叶明面前可以以装疯卖傻以小卖小,然而这屋子里的五人可没人会吃这一套,曲靖也不耐烦跟他们玩情调,直来直去最好。
“不看你看谁,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林展飞嘀咕,但这也的确是几个人的心声。
曲靖非常非常非常的想顶回去,靠,看老子干什么?!老子还不知道看谁呢!
但这个事,就不能这么干!
曲靖只能很憋屈的一五一十复述叶明一天的行程,包括大的情绪起伏的,过程,以及结果。
当曲靖说到叶明主动牵着他的手说回家的时候,曲靖非常确定的看到罗宗宇耷拉了一下眼睫,这让曲靖的心情好了很多。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说,明明突然失去了轩办年货的心情,一切正常的回到家,然后莫名其妙的没了食欲?”林展飞做总结陈词。
曲靖忍无可忍的飞起一个白眼,然后发现跟他有同感的人还真不少,风御翔,雷震,罗宗宇各个用眼角余光把林展飞杀个半死。
但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全无征兆的,不是吗?尤其叶明从来不是风一阵雨一场的傲娇性格,他的心情有变化,行为有异常,那必然是有因才结果的。
那么因到底是什么呢?
所有人都开始动脑筋,在脑海里模拟重现曲靖和叶明在商场里的情景模式,然后细细推敲问题的症结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而房门在在此时毫无征兆的被推开,叶明懵懂的脑门探进来,“你们这是在干嘛?开会吗?”
很多时候所谓相爱就是一个迁就的过程:你爱上了,就得付出,付出是怎么样的呢,想那个人所想,急那个人所急,于是,提前做完那人可能会做却还没有来得及做的待做的事。
风御翔在栽到叶明这个坑里之前活得那叫一个潇洒,天之骄子,目下无尘,家世人品无一不是千万里挑不出一的极品,这样的他,多少人为他付出生付出死都是有的,然而风御翔统统视而不见,对他来说,生也好死也好,付出也好上赶着倒贴也罢,次数多了就不值钱了,不值钱的东西那自然是不管说起来再好再深情,都与他无关。
然而自从遇上叶明这个命里注定的冤家,潇洒木有了,风度不见了,人说爱情的世界里两个刚刚好,三个人就太挤了——
而偏偏到了他这里从一开始就糊里糊涂的成了一个四人行,然后五人行,然后六人行……
这真是,挤啊,那是真挤得摩肩接锺的,稍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人暗算得连翻身的机会没有了,于是,怎么办呢?小心谨慎,谨慎小心!
于是谨慎小心的风御翔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家的亲亲宝贝儿叶明总受大人——反常了。
坦白说叶明是那种很简单很直白的人。
他很善良,如果把人性的好坏两面看做是一个XY轴直角相交的坐标轴,那么很明显,善良的叶明亲亲就是直接被砍掉了负向坐标那一块,只剩下四分之一区域的简单可人儿,虽然偶尔也会微小的属于人本性上的不可以抑制的小幅振荡,但是——在所有关于人性的做人的为人的处事揣测上,向着阳光奔跑的方向,那一定就是叶明的坐标指向,这样的坐标指向往大了说,坑人害的心眼是没有的,往小了说,比如说吃——叶明是绝对不会浪费的也绝对不是会挑食的,比如说——叶明是绝对不介意床的大小以及床铺的品牌的,再比如说——关于恃宠而骄,嚣张跋扈等等等的这一类因为捧着的人一多就不由自主飘飘然进而迷失本心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性败笔,那更是不会出现的!
其实很久——也不算久,大约半年前,风御翔大得知自己掉进叶明这个大坑的最早期,风御翔自己也不是没挣扎过的,他们的爱,太奇特,四个人的情路,必然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那时候风御翔还不知道他们四个人的世界还会复变更挤,问题只会越来越的多,但就像所有不甘愿落进情网的男人一样,风御翔也曾心理阴暗的想过,娇吧娇吧娇吧,最好变得希特勒那样独裁,像墨索里尼那样跋扈,像历史上记忆里所有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那些曾经权倾一时的显贵一样,因为如果如此,风御翔有理由相信,不论是自己,还是他的两个好哥们,都会很乐意,也会很容易从这段畸恋里脱身出来。
没有被人间烟火真正磨砺过的青年,还迷恋着水晶一般的传说——爱他的琉璃璀璨,又怎能忍受他的白壁蒙尘?!
所以叶明在新年前最后两天的表现,——深深的,深深的让风御翔——困惑了!
过去,晚上那顿饭叶明一定要吃到肚子滚圆,当然,这和生在富贵世家的风林雷三人从小受到的贵族式养生教育是绝对背道而驰的,风御翔不是没跟叶明好好说过早吃好午吃饱晚吃少的道理,但是更快的,叶明就用一种朴素的平民的,有点无赖但是却让人觉得很温暖的理由将他驳斥的哑口无言。
“上了一天班,忙的脚打后脑勺,风风火火火火风风,连中午饭都变成了餐会,衣食住行衣食住行,本来是人生在世四件最重要的事的其中之一,却活生生的变成了附庸,那吃的还叫饭么?”彼时不知道谁在看电视,遥控器一转居然按到了央视七套,现代化的养鸭场,一只只养在笼子里的鸭子被人掐着脖子用一只像是给车胎打气的东西直接往长长的脖子里打食,定时定量,一下到位,叶明就指着那超大的背投电视比比划划,“看吧看吧,好好的幸福的事情搞得像上刑,当然你们那餐会倒不是上刑,可以也不是为了吃饭而吃饭吧,还有什么意思?”
风御翔当时被叶明那么一指当然不由自主的就去瞄了一眼电视,然后就一眼看过去差点把晚饭呕出来,然而顺过气来,再瞄一眼镜头下被撸直了脖子打食的鸭子,风御翔忽然顿悟——在他没有遇到叶明之前,在他还按部就班的当着风扬的掌舵人的时候,他又何尝不是一只自己把自己的脖子伸直了每天等着打食的——鸭子?!
工作那么忙,责任那么大,压缩所有不必要的时间开销,将所有的时间真满公事的影子,就算吃饭是必不可以少的体力补充,也要一心数用的把他完全利用起来,这和那只电视屏幕上的鸭子有什么不同?除了一只是绝绝对对的不情愿,另一个是从未顿悟的不知不觉。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发现的时候从不觉得多重要或者多震撼,因为没发现就是没发现,没顿悟就是没顿悟,就像苹果没砸到牛顿之前,每个人都知道树上的苹果熟透了会掉在地上,却从没人想过那玩意为什么是落地而不是飞天,而在苹果砸到牛顿之后,风御翔猛然发现,他脑子里那根深 蒂固的养生啊,经典啊,那贵族式的优雅和风范以及行为准则啊,其实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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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明的五劈生活 番外 上 两厢情愿
很多年后回头看,越澈怎么也想不起他和岑远的相遇有多与众不同到足以令人惦念一生,不过是黑暗中的一双眼,加上嘴唇以上鼻翼之侧的一点折痕,就像简笔漫画里的寥寥几笔,明明简陋到极点,却偏偏能令人记忆深邃,并从此铭刻于心。
他有什么好,不过是情到最浓时消失于人海,所留下的记忆都被他自己人为的筛洗一遍,去芜存菁。
脑子里虽然能这样理智的分析,可是分析来分析去,仍然夜夜难以成眠,只能依靠药物一次次打断这种明知徒劳却仍然要不请自来的分析。
嘿,有火吗,借个……
妈/的,你眉毛底下那俩骷髅眼是吃饭的吗?老子浑身上下哪像能放打火机的地方?
越澈记得那天他刚刚和人打完架,一对六,外加两个抽冷子的娘们,那架打得那叫一塌糊涂,尤其女人不出拳头,上来就是指甲挠牙齿咬,越澈虽然没输,可也被折腾得够呛,衣服彻底成了墩布条,裤子也没好到哪去,最丢人现眼的是屁/股上被横着刮了一刀,入肉不深,可是连外裤带内裤都开了口。
是的,男人带伤是功勋,可是屁/股露给人,那就是丢人了,而且是丢大发了。
所以越澈很顺理成章的扒了没眼色和他借火的男人上衣,围在腰间系上袖子扬长而去。
当时是很潇洒的,可是越澈低估了自己受伤的程度,又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装恶霸强了人家一件衣服,结果就是还没走出巷子,就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路边了。
故事的开场就是这么老套,美人救了英雄,英雄芳心暗许——前一句是越澈后来调戏岑远的,后一句是岑远当场回敬越澈的。
互相说这话的时候,越澈和岑远已经滚上了床,那也是近半年之后的事情了,也是在那时,越澈才知道,他当日打架的公园,是春城有名的同性恋公园,借个火的借口,便是圈子里心照不宣看上了对方上来搭讪的开场白。
“这么说,你岂不是在那时候就对我一见钟情?”
越澈说这话的时候,岑远正忙着镇压他的反攻倒算,闻言也只是很敷衍的嗯了一声,就又埋头在越澈身上东一下西一下的种草莓去了,越澈被他挑逗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明明人在上位,可还愣是被岑远得了手去。
那时越澈已经从公园那片最底层的小混混,慢慢打出了一点名声,人前人后也有人叫一声越哥,这种在上还是在下的问题,就成了一个摆上日程必须定下来的大事,不然让人家知道越老大是被个男人压在身下的兔儿爷,还怎么在外面混,带小弟?
可是无论他怎么偷袭摆阵下套子,岑远都能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他,即使答应得好好的,到最后也会莫名其妙的置换位置,变成他越澈被人上的倒霉结局。
这种劣势说不清道不明,况且怎么说也是自己床上的人,叫小弟们暴打一顿叫他知道知道教训也不是那么回事,越澈那阵子着实憋屈了几天,甚至想到了干脆分手,拜拜,一拍两散,娘滴三条腿的蛤蟆没地找,两条腿的大活人还不是满大街?
只是话虽然是这么说,当越澈跑到自家场子挑起MB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被寒了一把,要肉没肉要骨没骨,比女人还嫩比娘们还娇,未语先翘兰花指,一瓶调情酒没喝完越澈就自己吓跑了,跟这样的上床,到底干的是女人还是男人?
偏偏场子里三十几个娘们唧唧的人妖,营业额愣是盖过了两个妈咪领的六十来个小姐。
这不得不让一向只凭拳头说话的越澈难能可贵的主动动了一次脑子,到底,是大众的需求有问题,还是,他和岑远小众过头了——根本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不然就凭自己身上比那些MB的骨头还硬的肉,岑远又怎么啃得下去?
二十年后回头想,越澈自己也不得不太叹息当年还是太“纯”了,居然就自己给自己这么绕进去了,而且自觉想明白的越澈还乖乖去给岑远送上门,从此再不提反攻。
不过,那时候就算是主动送上门去给岑远吃,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吃下肚的,岑远有家,而且还是个大家,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担负起了一个孤儿院的半壁江山,凌晨去批发市场批发蔬菜给几家饭馆酒楼送货上门,回程顺路在奶站接牛奶一路散发到家,然后睡八个小时,到下午三点多去批发市场买那种被晒了一天太阳蔫吧掉的蔬菜送回孤儿院,之后收拾门面打理自己去酒吧做侍应生,到凌晨下班直接去批发市场接上新一天的轮回,想从这样严丝合缝的时间安排里抽出上床的时间,可想而知简直不比在金字塔的墙缝里塞根针容易多少。
“何必那么辛苦,出来跟老子混得了!”越澈在情欲平复之后喘着粗气给岑远出主意,就凭这份每次都能压制住他的身手,越澈相信岑远绝对能在春城打出一片天。
岑远每次听完都只是笑,笑够了翻身再把越澈压倒身下开始又一轮征伐,过后依然故我,累得臭死,却只挣那么两毛半辛苦钱。
直到越澈在靠拳头打出来的天空下晒了越来越久的太阳,当叫越澈老大的人越来越多,当越澈自己手上染得鲜血越来越多,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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