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啊好啊。”沈瑞还没拒绝,廖熊就抢着答应了,气得沈瑞又拍了他一巴掌。廖熊委屈道:“是该好好看看啊,现在一到下雨天,你疼得都睡不着觉。”
“你怎么知道?”沈瑞的腿确实到下雨天就开始疼,钻肉的那种疼,可他不想廖熊担心,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没想到还是被廖熊发现了。
陈冲一听这事儿,当即拍板,“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老熊没空,我就亲自送你过去。”
“别啊,我空得很。”廖熊扔了一块牛肉干给陈冲,“你陈大少现在可是忙人,又是公司又是会所的,分分钟都是几十万上百万的。”
“滚!”陈冲笑骂一声。他是几人里家世最好的,原本就是军人家庭出生,不过,他母亲的家族却是珠宝大亨,所以,那次任务后,他们纷纷退伍,他也就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你们都知道我的,平时到处飞,今天这个国家明天那个国家的。以前咱们也到处跑啊,可没这么烦,动不动就是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客户,完了还得陪吃陪喝陪嫖|妓。”
“哦?”张白调侃道:“还没给我们找嫂子呢?这么潇洒啊。”
“工作需要工作需要,”陈冲摸了摸鼻子,他也就在公司里摆总裁的谱,跟兄弟一起都是好大哥的形象,“已经在考虑了,是老爷子好友的孙女。”
“真找了啊,那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们去喝喜酒。”张白在去年就被他爸以商业联姻的借口给他娶了一个,不过,婚后两人还算处得来,现在都快当上爹了。
刘奎斌家是小地方的,还在部队的时候,就被家里催着他结婚了。妻子是他们那地方的,一直在家照顾老人,还给他生了个双胞胎儿子。廖熊和沈瑞不肖说,当让追得那么轰轰烈烈的,差点让指导员喊去做思想工作。剩下也就米彦辰了。
想起米彦辰,大伙儿才发现队长这次出来沉默了好多,虽然去年也沉默,可感觉不一样。几人看了陈冲一眼,陈冲眯着眼睛上了,“队长,汤淡了啊?”
“挺好的,手艺没退步。”米彦辰拍拍手,自己坦白,“我还是开我的小旅馆,大雁和飞狐的孩子今年都胖了,你们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嫂子在医院承包做食堂,忙前忙后的,不过,我看她挺积极的就由着她去了。”
张白举手问:“队长你就没个心仪的对象啥的?”
米彦辰瞟了他一眼,张白抖了一抖,躲刘奎斌身后不说话了。廖熊嘿嘿笑,“他连人都带回家了。”
咦?张白和刘奎斌虎躯一震,陈冲也来了兴趣,“队长,你这是金屋藏娇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带回家难道是已经结婚了?可怎么会都没通知他们?好歹请他们喝杯喜酒啊?
米彦辰拍屁股站起来,“吃饱了就上路,天黑前争取过那山头。”
切!张白撇嘴,跟刘奎斌咬耳朵,“队长还是那么面瘫,说得跟上断头台似的,还吃饱了上路。”
陈冲奸诈,看米彦辰走到前面,就跑过去跟廖熊打听,“队长媳妇儿你见过没?什么样?”
“见过。什么样啊……”廖熊笑眯眯地道:“很漂亮的一个人,小腰特别细特别有韧性。”钢管舞跳那么性感的,绝对是练过柔术的啊。
沈瑞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廖熊呲牙,他没撒谎啊,本来就很细很韧,还特别会惹事儿,杀人放火都干过。
陈冲望着米彦辰那伟岸的身躯,很难想象一个柳腰少女对他投怀送抱的样子。不过,看廖熊神色古怪,他还是转去问了沈瑞,“你见过没?”
沈瑞叹气,老实交代,“真的是个美人。”至少,跟米彦辰那尊面瘫脸放在一起,凌嘉诺真的是绝世美人啊。小尖下巴仰起,一看就是特别骄傲的人,生日的时候被偷亲了,哼哼着斜米彦辰的眼神都是勾魂儿级别的。
再问细,沈瑞就答不上来了。他跟凌嘉诺也就一面之缘。陈冲抓心挠腮,想着要不要组织一次去米彦辰那里看嫂子小东和月儿的活动,顺便看看米彦辰藏起来的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撮箕cuoji附图:
ps:明天见
正文 第075章 张小东病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凌嘉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瞬间;他甚至在想,是不是几个熊孩子跟他开玩笑?或者是许易夸大其词了?
可是;听见电话里许易崩溃的声音和月儿尖锐的哭声;凌嘉诺站在菜市场里,手里还提着刚买的准备给几个小鬼试着做一次水煮鱼的大头花鲢,两眼发直;寒气由内而外的突突突冒。
卖豆芽的老板对他道:“你的豆芽;刚好一斤;二块钱。”
电话里,许易崩溃的撕心裂肺地哭;“嘉诺哥!怎么办!小东他流了好多血!”
“啪”一声;手里的袋子掉到地上,里面的鱼噗噗噗翻腾着。凌嘉诺转身就跑,撞到了不少人也顾不上,只在电话里稳稳地交代许易,“乖,别哭,我马上就回来,三分钟,三分钟我就到家。你现在挂电话,然后去你叔的屋里找纱布出来替他捂住伤口。不要怕,替他捂着伤口等我回来。”
“嗯。”许易哭着说,“嘉诺哥你快点回来,我害怕。”
“好,我就到。”凌嘉诺挂掉电话,翻手机找出冯秀秀的电话,打过去不等那边说话,急急道:“小东在家里摔了一跤,血流不止,人已经晕过去了,我马上送他来医院,你方便就去托个人给他安排急救。”
冯秀秀听见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手里的笔划破了今天的采购单,慌慌张张就冲到了医院二楼,找到外科主任刘明柱,“刘主任,你帮帮我,帮帮我……”
刘明柱扶住她差点撞到桌子上的身子,“慢慢说,出什么事儿了?”
一路上,凌嘉诺两条长腿飞快,耳边寒冷的风刮得生疼。他却只是紧紧抿着嘴,满脑子回放着小学时候班上那个因为踢足球摔了一跤就开始血流不止的同学。
起初,那人只是请了一个月的假,后来又延了两个月,当初他还羡慕过,说那跤摔的真好,可以不用上课。可是快到期末完的时候,就传来那个同学已经死了的消息——急性白血病,化疗了几个月还是死了。
凌嘉诺当时随大流,写过一张祝福在天堂健康快乐的明信片,交给班长统一带去代表全班同学参加葬礼的时候烧掉。
那段时间,凌云天说起那位同学的事都唏嘘不已,甚至专门上网查了白血病的病因和预防,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针对性白血病预防的营养餐给他吃。这么多年了,凌嘉诺只记得,十岁之前得这种病的人很多,尤其是男孩子。
张小东今年八岁,可一直很健康啊,挨打都哭那么响亮,怎么可能得这种病?
往里日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凌嘉诺三分多一点就到家了。他一把推开门,看见地板上一地的血和躺在血滩里的张小东,脸色瞬间惨白。
许易身上染了不少血,月儿缩在一边嗓子都哭哑了,看见他就小哥哥小哥哥的叫着。
凌嘉诺咬了自己舌尖一口,将凌云天惨死的画面从脑子里驱除出去,冲进米彦辰房间找出车钥匙,出来后拉开两腿发软的许易,抱起张小东就往楼下跑。许易跟着跑了两步,到门口才想起回头抱了月儿跟着去。
悍马车的速度被提到了极致,凌嘉诺没心思去看限速表,把当年不要命学来的所有超速本事全用上了。许易抱着月儿坐在副驾驶上,一边抹泪一边不时回头看后座上的张小东。凌嘉诺抽了几张纸递给他,“擦擦,别哭了,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许易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又抽了一张给月儿擦,“是我没看好他,”一边说眼泪又簌簌地落,“他穿着溜冰鞋在客厅里玩,一开始都好好的…可后面他可能想蹦到茶几上,一下就摔了,我当时都替他看了一下,就一个小口子,可等我找了创可贴出来…他已经留了好多血了。”
月儿笨笨地摸他的脸,“易哥不哭呜呜……”
凌嘉诺一颗心都凉透了,除了开的再快一点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他这些年,只有在面对凌云天的死的时候,才有过这种什么力都使不上的感觉。
心被揪成团。
好痛!
医院门口,冯秀秀着急地等着,看见车过来,立马就扑了过去。凌嘉诺下车,拉开后座的门,抱起张小东就往医院里跑。冯秀秀被张小东那一身血吓呆了。凌嘉诺路过她的时候急吼,“发什么呆,找医生啊。”
“小东!”冯秀秀狼狈的跟上,凄厉地哭,“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小东分量本来就不轻,凌嘉诺精神一直绷着,抱着他已经很吃力了,哪还顾得上和冯秀秀解释。许易抱着月儿在后面跑,把先前的话又和冯秀秀说了一遍。
凌嘉诺抱着张小东跑到急救室的时候。刘明柱已经和几个医生等在那里了,看见张小东的状况,他们也被吓了一跳,先前还以为是外伤的,“他是什么血型?失血太多了,必须及时输血。”
“B型,是B型。”冯秀秀拉住刘明柱的白大褂,“刘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刘明柱跟着进了急救室。
凌嘉诺带着许易和月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也不管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他两眼放空,胸腔剧烈起伏,心跳声即响又快。冯秀秀在急救室外面踮着脚看了一会儿,突然冲过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凌嘉诺完全没有防备,被打了后半天才回过神来。许易抱着月儿挡在他跟前,哭着跟冯秀秀说不关嘉诺哥的事,都是我没把小东看好。
冯秀秀挡开许易,指着凌嘉诺骂:“要不是你教他溜冰,他会摔了吗?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凌嘉诺一下站了起来,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许易放下月儿,追上去问:“嘉诺哥,你要去哪儿?小东他还在里面呢,你别走。”
“我不走。”凌嘉诺转进厕所里,在洗手池那里捧了水往脸上浇。许易看了他一会儿,也开始洗手上的血。“嘉诺哥,你别生气,秀姨她只是担心小东。”
凌嘉诺从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许易,突然笑了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跟她计较的。”而且,本身就是他教张小东溜冰的,张小东会出事,也是因为溜冰摔的。算起来,冯秀秀并没有冤枉他。
是,没有冤枉。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他教张小东溜冰的错,也不愿意是别的原因。可如果真的是……是白血病的话,等米彦辰回来,他要怎么跟米彦辰交代?
打发许易先离开后,凌嘉诺发现身上没力,就找了个有坐便器的隔间坐着抽烟。他给米彦辰打了个电话,那边依旧是无法接通。
凌嘉诺不知道米彦辰去哪儿了?想到年前那次,米彦辰被那个军官请去帮忙的事,他只能一边祈祷米彦辰早点回来,一边埋怨他走也跟自己不说一声。现在还碰上张小东的事儿……
简直不想原谅他!
鱼都扔菜市场了,凌嘉诺和许易他们都没吃饭。他在医院旁边的面馆里,打包了两份面条,又给月儿打包了馄饨。回到急症室外面的时候,冯秀秀一看到他就红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凌嘉诺无视她,把面条递给许易,先喂月儿吃混沌。月儿坐在椅子上,大眼睛还是湿漉漉的。凌嘉诺喂她她就张嘴,抽抽搭搭的吃。
“别哭了,”凌嘉诺摸摸她的头,“再哭就不漂亮了,等小东哥哥一会儿看见了就不叫你小公主了。”
“呜呜……”月儿张着包满了饺子的嘴大哭。
凌嘉诺夹了一个混沌自己吃,嚼半天都没吃出味儿来。月儿哭了一会儿就开始打嗝,小身板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怜。凌嘉诺喂她喝了一点混沌汤,又把剩下的混沌全喂她吃完,才开始端着自己的面条吃。
吃完面,在椅子上又坐了半个小时,急症室的门才被打开。凌嘉诺一下就站了起来。冯秀秀哭着拽着刘明柱问:“刘大哥怎么样?小东他怎么样?”
刘明柱看了一眼主治的医生道,“你先别急,咱们到办公室说吧。”
一行人进到办公室,冯秀秀坐在刘明柱的对面,凌嘉诺只是站在门口一点的地方,确保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刘明柱的旁边还坐在个五十多岁的医生,他例行公事地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吧?”
“是,我是。”冯秀秀点头,“我是小东的妈妈。”
老医生道:“初步确认是白血病了。”
冯秀秀瞪着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刘明柱赶紧站起来扶住她,“深呼吸深呼吸,先别激动,听曹医生把话说完。”
凌嘉诺睁开眼,一步步走过去,“他现在情况如何?能治吗?”
姓曹的医生看冯秀秀一时半会儿还缓换不过来,干脆就跟凌嘉诺说了情况,“是急性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