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么!”元子警惕着,“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是元子常说紫微大帝这般英武,那般神勇,崇拜不已,敬仰不止。”林葵极力突显对紫微大帝膜拜的语调。
元子越听越生气,一脸拉愁苦恨道:“那是以前。”
“呵呵,现在不是了吗?”林葵反问元子。
元子感觉自己被将了一車,无从谈起,也不想谈起。扭过脖子,元子高傲着:“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了。”
林葵起身道:“我知道了,那下次我不在元子的面前提紫微大帝了。以后我会时常跟在紫微大帝左右,元子和我将诸有不便。但师兄还是希望元子不要因厌恶紫微大帝而牵连到我的身上。”
元子低下了头,看着怀里的鱼缸,其实自己要的不就是小鱼回到自己的身边,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嗯。不会的。”
“我也知道元子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一棍的。那我先回去了。”说着,林葵就要出门却被元子扯住了衣角。“怎么了?”
元子看看小鱼,再看看林葵,不知道该不该嘱咐林葵千万不要把小鱼在自己这里的事告诉紫微叔叔,怕节外生枝,得而又失。
元子踌躇间,林葵已经开口:“元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元子低了头,松了口,想了个最安全的法子道:“希望林师兄不要把今天到我这儿来的事告诉紫微叔叔。”说着,元子扬起了头,坚定着:“尤其是你所看见的一切,万万不能告诉紫微叔叔。”说完,元子皱紧眉头,抱紧鱼缸,等着林葵允诺。
林葵知道元子所说何意,笑道:“知道了。我今天没有看过元子。”
元子满意的点头,高兴着:“嗯,嗯。”
林葵摸了摸元子的发髻,便离开,心里大笑着今天没见不代表明天没见。你想独占小鱼,我却偏偏不让。天界不搅个天翻地覆,我誓不罢休。
元子放心的将鱼缸放回桌面,对着小鱼乐呵道:“小鱼,这样紫微叔叔就不会知道了,也不会来抢你了。呵呵。”
小鱼却愁了鱼心,摆着尾巴,想见而不能见。小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挂念一个不应该挂念的人。
入夜,紫微坐在软榻上,翻着书卷道:“我要去拜访子夜帝君,你去送个帖子。务必要亲自将帖子交到子夜帝君手上。”
林葵利索的领命前去。不过须臾便回来复命道:“子夜帝君有请。”
子夜帝君正专心起稿,闻紫微大帝到来,便放下了毛笔,抬眼,正看见紫微投来私聊的眼神。挥挥手,书房以及周边的下人通通撤下。
寂静无声,子夜帝君才开了口:“不知紫微大帝深夜求访,所为何事?”
紫微选了个舒服的椅子坐下,反问道:“不知子夜帝君觉得我的新随从如何?”
子夜帝君也不觉得紫微问得突兀,反而细细回想送帖子的人。“不是池中物。不知紫微大帝从何方寻得此人。”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紫微轻轻松松答来。
子夜帝君却轻蹙眉头:“自甘人臣。”
“是呀,自甘人臣。”紫微咀嚼着,继续说:“你不觉得他。。。”紫微向着子夜帝君望去。
子夜帝君开始沉思,拳头轻敲脑袋道:“的确。他也是自甘却不自甘。”
紫微继续延伸着:“他说他是天演的弟子。你觉得天演为什么要收他。”
“愧疚。”子夜帝君垂下了头,“原不知,他还留有血脉。”
“我们不知道的事太多了。他是跟着元子才上的天界。元子第一次下人间,也是蒙他出手相救,才幸免于难。”紫微没有说完,子夜帝君已有了然。
“难道元子的劫就是他。”子夜帝君揉着太阳穴,焦虑着。
“谁是谁的劫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认为元子二度下凡,与他也脱不了关系。”紫微慢慢悠悠的分析。
子夜帝君却怒了:“是他!浩劫才是他的目标。”
紫微叹气道:“好在元子都有惊无险,浩劫也顺利平复。只是,以他一人之力,实在难为。”
“真是父子,练手法都一样。”子夜帝君抬头看向紫微,“紫微大帝觉得如何是好,是否该禀明玉帝。”
紫微勾起嘴角道:“让他留在我的身边最好。”紫微也望向子夜帝君,投之一笑。
子夜帝君点点头,回之一笑:“辛苦紫微大帝。”
“守护天界,从来都是我的职责。夜色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紫微起身,想到谁,又问道:“元子近来可好。”
子夜帝君淡淡苦笑,紫微大帝盈盈浅笑。
作者有话要说:
☆、回太阴岛
“若是不妨碍,我想去看看元子。”紫微探向子夜帝君。
子夜帝君念及元子时常亲昵紫微,也就默许的点点头,望这位长辈能开解元子,望元子能早日长大。
紫微走在前头,林葵紧跟其后。虽说让紫微因为小鱼向元子开炮,但时机不对。林葵一路走的忐忑。
眼看就要临近元子的屋子,林葵一甩沉稳的态度,上前朗声大道:“紫微大帝来访,不知元子是否安寝。”
只听得屋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门才打开,元子一脸的不屑望向紫微,拱手道:“紫微叔叔深意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紫微看着元子一脸的苦瓜相就知道元子的气还怀揣着,也不软语相待,直接走进元子的屋子道:“你刚才的一番躁动是为了什么?”环视一周,紫微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
这可问到了元子,蹙着眉,元子嚼着舌头道:“不,不为什么,就是。。。”
“只怕是我们唐突了元子。”倒是林葵在一旁开脱。
紫微深有意味的看了看处事不惊的林葵,再扫到左右飘忽的元子,也就不拆穿他两的伎俩,附和着:“林葵说得极是,是我唐突了。既然元子要早歇了,我就不打扰了。”
紫微才一说完,元子就激动地走到门旁,含笑恭送道:“那元子就恕不远送了。紫微叔叔走好,林师兄走好。”
紫微信步离开,林葵眼带笑意的看了眼元子,元子躬身道谢。
送走不速之客,元子立马从柜子里捧出了小鱼,小鱼眼巴巴的望着紧闭的门。
“天界真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看来我得早作打算了。”元子说着就抱起鱼缸躺在床上,“还是把你放在身边最保险了。”
小鱼紧张的游曳,不知道元子所为的打算是什么。言下之意是要离开天界吗?这不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紫薇了。被突来的失落感充斥着心扉,小鱼不安的在鱼缸里转来转去。
“不知元子到访所为何事?”缪蓝端起茶杯,看着将鱼缸紧紧抱在怀里的元子,嘴角就是抹不掉的笑。
沉默间,元子抬起了头,审视着缪蓝,想着天界能依靠的就只有缪蓝叔叔了。此事不能告诉父母、祖父母,一旦走漏,紫微必定会来追究。
看出了元子说不出的苦衷,缪蓝开导着:“元子,只管说来,若是缪蓝叔叔能力所能及,必定做到。”
听了缪蓝的决心,元子才开了口:“我,我想回太阴岛。”
“假期不是还早吗?”缪蓝困惑着,“这么早就回去,莫不是受了子夜帝君的责骂,想要逃离天界。”
经缪蓝一提点,元子恍然大悟。只要自己咬定受了责骂,又悟出了要自我修身,索性早日返回太阴岛,勤加修炼。不止逃离的天界,还可以博得父亲的赞誉。
一通百通,元子愁苦的脸立马绽开了笑容,向着缪蓝道:“谢谢缪蓝叔叔指点。我这就回去准备。”说完,一溜烟奔出了司命府。
缪蓝抿了口茶道:“太阴岛。这个战场也不错。”
元子打定了主意就奔到书房,将鱼缸交给仙子,向子夜帝君跪拜道:“父亲,我思虑已久,是我莽撞了。我想回太阴岛,继续修身、修心。”
子夜帝君被元子突来的请求惊到了,继而又平静道:“你能如此,已是长进。早日回太阴岛也是好的。下去准备吧。”看着元子离开后,又高兴地吐了句:“还是紫微开导有方。”
心花怒放的元子一回到屋子,就开始收拾东西,可是左挑挑,右捡捡,觉得都是些身外物,抱起鱼缸,元子自乐道:“有你就够了。”
元子和以前一样,向素锦、王母娘娘辞行,却一切从简,一切火速。不过须臾就走到了天门,回首留念了一眼巍峨高楼,就踏上祥云匆匆离开。
“元子回太阴岛了,身为他的师兄,你不跟去?”缪蓝走到琼花苑,正碰到林葵走来,便寒暄几句。
林葵擦过缪蓝的肩头答来:“我已是紫微大帝的随从,不能随意走动。”
“怎么不告诉紫微大帝?”缪蓝埋怨着。
林葵解释着:“你说,若是小鱼在元子的手里陨灭了,又被紫微大帝撞见了,却不更好。”
缪蓝没有作答,只是调头说着其他的话:“那株紫薇花开的最是刺眼,哪天我得伐了它,点了火,熬锅粥,下下火。”
“不知司命星君届时能否分我一杯。”林葵依旧从容的笑着。
缪蓝没有应允,兴高采烈地说着:“呀呀呀,走错路了。”便从原路离开。
林葵转首,真看见琼花开的盛,瓣瓣交叠,朵朵相映,道:“我倒想知道天界烧出来的热气能否暖热我。”
没了嘈杂的学子声,太阴岛分外清静。元子抱紧鱼缸,稳稳地落在岛上。一直紧绷的神经立马放松,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不巧,元子在岛上遇到的第一个熟人却是青梅。可此刻,元子已经不似以前那么厌恶青梅,反而上前,躬身道:“弟子元子拜见青梅师傅。”
这可着实惊了青梅一跳。从教授元子开始,元子就从未尊过师。这个大转变直接让青梅认为此人或许另为他人。
元子站直了,带着笑,又是一鞠躬,便离开。青梅疑心大起,转而跟上元子。
“元子不是不喜苦修?怎么还早早归来。”青梅跟在元子的身后。
元子停了步,突然觉得自己惹上了麻烦。这该如何解释。
“莫不是在天界犯了什么错,便躲到太阴岛来。”青梅一步向前,走到元子的跟前。
元子皱着眉,低着头,只能点头。青梅这才放心。
“我就说,怎么改了性情。”舒心的青梅放了元子,继续向着外岛前行。
元子转身,看着青梅衣袖翻飞,心头一惊一乍总算解脱。怕自己什么地方又漏了馅,只求快快回到自己的屋子,不再受他人打扰。
关了门,锁了窗户,元子才出了一口大气,对着小鱼念叨:“总算没人打扰了。”
不料,门外响起了人声:“天演师傅有请元子。”
元子挠着脑袋,气鼓鼓的离去。小鱼呆在鱼缸里,左右摇摆,却翻不出了浪来。
“弟子元子见过天演师傅。”元子气归气,但是礼节还是有的。
天演放下笔,看着元子问来:“不是说同去同来吗?”
此刻,元子才知道天演找自己所为何事。元子想着林葵道来:“林师兄现为紫微大帝随从,不便跟我回来。”
元子低着头,却听见笔杆被捏断的声音。抬头,元子正看见天演纠在一块的眉头。
元子刚想帮林葵说两句话,天演却开了口:“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元子叹息着:“看来林师兄回来必定会被天演师傅责骂的。林师兄怎么也没跟天演师傅说一声。哎。。。”
“看什么?”凉风谷的凉风宫的宫主戾魔慢悠悠走近花鱼。
花鱼将手里的信纸捏紧,粉末细细碎碎从指缝间露出:“没什么。”说完,就要离开。
“你不觉得你应该要跟我说一声吗?”戾魔靠在长廊的柱子上。
花鱼背着戾魔道:“我要出去一趟。”
“去哪?”戾魔死缠到底。
花鱼想说了戾魔也去不了,便不再隐瞒:“太阴岛。”
“呵呵。这地方不是我们能去的。”戾魔好奇的看着花鱼的背影。
花鱼自信着:“不是我们。是你。”说完,便信步离开。
戾魔看着花鱼消失在拐角,笑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情深不寿
“你不是就喜欢当护花使者嘛。跟着花鱼一起去吧。”戾魔走到长廊的尽头,拍了拍牤蝶的肩头,靠近他的耳廓道:“但是记住,你和她始终不是一路人。”说完,戾魔就遥遥悠悠的离开,还边走边说着:“能上太阴岛,注定了就不是妖魔中人。”
牤蝶本想来看看花鱼,却遇着她和戾魔纠缠,就立在长廊的尽头听着。不知,戾魔早就知道。刚才的一番话确实让牤蝶重新审视花鱼的身份。第一次见花鱼,是她主动投靠封妖,封妖看她有几分用处,就留为己用。她的来路,她从未说过,封妖也不在意。她却莫名的对搅乱天界十分用心。牤蝶回想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