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谁也无法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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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谁也无法说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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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天一丝不挂地趴在卧室里那张超大尺寸的床上,他眯着眼睛,斜看着床头的橙色灯光,想着天堂的颜
                  色。秦仲和小志是红色的,顾月云是黑色的,顾月辉是白色的,自己呢?中间色?这么多颜色混在一起,天堂会是什么
                  颜色?
                  可,真有天堂么?
                  也许吧。
                  管它呢。
                  顾月云拎着药箱进来了,坐在刘皓天旁边。他先把刘皓天右手的纱布拆下来,快四天,上面的浮肿已渐渐消减,伤口也
                  在慢慢愈合,顾月辉的那一脚差点把他指骨给踩断。顾月云用镊子夹了个酒精球把伤口擦了一遍,重新上药,包上新的
                  纱布。
                  刘皓天背部左右交错的鞭伤也看着也没以前那么吓人,伤口多已结痂,淤痕和青紫也在淡去,身体在痊愈。
                  顾月云又细细地替刘皓天背部和腿上的伤口上了一遍药。
                  顾月辉也进来了,一手拿着杯温开水,一手拿着安眠药。
                  他们永远那么默契,有时甚至让刘皓天产生他们是一个人的错觉,至少也是连在一起,心意互通,只要一个眼神,一个
                  表情,一个动作,便明白对方想要什么。
                  顾月云整理好后,顾月辉递上药和水,对小天说:〃小宝贝,吃了药,好好睡一觉。〃
                  水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
                  他们是细心而温柔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刘皓天想要的。他含着药片,等他们调好空调温度关灯往外走的时候,把它悄悄吐了出来,塞在枕头
                  里面,那儿藏着各种五颜六色的镇静剂,有足够的量让一个人长眠。
                  他很累,很想休息,想到一个恬静的地方,里面有如画的风景,自由的笑声,热情大方的朋友,简简单单的生活。
                  伺机到凌晨三点,大家都陷在甜梦里,防备最轻的时候,一直毫无睡意的刘皓天摇醒了顾月云,他说:〃云,我饿。〃
                  顾月云睡眼惺忪地起来,替他热饺子。
                  刘皓天抱着枕头跟着他,自动自觉地坐在饭桌旁等吃的,像一只温顺的猫咪。
                  饺子好了,他又说想喝杯牛奶。
                  宠物饿了,主人应该喂食。顾月云毫无怨言地去冰箱拿牛奶,倒在锅里加热。
                  再翻煮的饺子没有了原先精致的面貌,外皮饱涨,颜色暗淡,有些还开了口,露出里面的馅,浑浊了原本就不清澈的面
                  汤,勾不起人的一丝食欲。
                  趁顾月云背对着自己的时候,刘皓天将药片撒进碗里,和着饺子一起,强迫自己吃下去。
                  吃完这一顿,就解脱了,哪管它卖相如何,是否美味。何曾料到,这已经变色模糊了的荠菜猪肉饺子就是自己的最后的
                  晚餐?刘皓天满嘴苦涩,心酸涌上心头。
                  爸、妈,对不起,恕儿子不孝,再也没办法忍辱负重,要先走一步。我的钱,够你们养老了。
                  饺子是烫的,牛奶也是热的,刘皓天吃得一头细汗,眼中也满是水汽,凝结在眼眶,打着转儿。
                  每吃一口,便是后面若干年的生命。
                  刘皓天艰难地将自己的生命啃食干净。
                  累了一天的顾月云没发现异常,他很高兴小天终于主动要东西吃了,还吃得很干净。
                  等刘皓天吃完,他简单收拾一下,便和小天回去继续睡觉。
                  刘皓天躺在床上,笑了,他有这个念头已经很久,他就是要死在他们眼皮底下。
                  你们不是要掌控一切么?
                  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我的生命,我做主。
                  说到底,是我笑到最后。

                  第016章

                  可曾听过死亡的声音?
                  那是沉重雄浑的一个恶狠狠的陌生青年男子的声音,他面容模糊,如同一摊比刘皓天大上十倍的黑得发亮的面团,在半
                  空中俯视着刘皓天,对他说:〃你还想逃到哪里?〃
                  周围是浓浓的黑暗,前路莫辨,刘皓天不答话,惊恐地转身就跑,那声音如影随形,无论他跑多快都贴耳跟着,怎么也
                  甩不掉。
                  跑到力脱,他跪倒在地,那声音把他往后拉,他感觉痛苦,脑中昏昏一片,失去对肢体的控制能力。死,原来是一种失
                  控的感觉。
                  意识渐渐减弱的时候,他听到了顾月辉的声音:〃小天,醒来,听见吗?快醒来。〃
                  顾月云也在叫:〃小宝贝,别吓我们,别睡了。快醒醒。〃
                  刘皓天挣扎着想应:〃我听见了,听见了!救我!我好怕,我不要死,我不要这样就没了。你们要救我。〃
                  他们俩听不见,他们看到的刘皓天身体僵硬,一动不动,眼睛睁开,露出大半的眼白,眼角有一丝泪痕,嘴微张,诡异
                  地笑着,脸异常地苍白,任你怎么叫,怎么拍打都没有反应。
                  他们是被小天痛苦而压抑的叫声惊醒的。正是声音的不对,让顾月辉闭着眼问了一句:〃小天,怎么了?〃来试探。
                  没有回应。
                  大声喊〃小天〃?
                  仍然没有反应。
                  拧亮床头灯一看,见他这副模样,吓出一身冷汗。
                  顾月云被吵醒,见状同样吓了一跳。
                  他们掐捏吼叫样样试过,刘皓天还是老样子,于是马上作出送医院的决定。
                  要是刘皓天看见他们俩此时惊慌失措的样子,定会大呼过瘾。但刘皓天现在没有这个闲情,他正后悔得不得了,他能清
                  清楚楚的听见外面发生着什么,却没法给出回应,像是被活埋了一样。
                  〃你们要救我!〃刘皓天大喊。
                  双生子回给他的却是两个人之间的争吵,这是他们俩第一次发生冲突。两人语调很高,夹杂着〃是你没看牢他〃〃是你乱给
                  他东西吃了〃之类相互扯皮的话语。
                  意识慢慢变模糊。
                  刘皓天靠本能自言自语着:要坚持,坚持,靠自己,活下去。
                  我要活下去。
                  他们都还没死,我怎么可以先离开?
                  要死的,是他们。
                  我是恶人,要祸害千年。。。。。。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走了。
                  刘皓天固执地一再告诉自己,要活着。
                  两兄弟一路闯红灯,在市区以100米的时速飞快横穿五个街区,十五分钟内将刘皓天送到最近的人民医院抢救。
                  进急救室的时候,顾月辉和顾月云没有心定,反而在外面焦躁不安,过道里惨白的微弱的白炽灯光,照得他们更是心神
                  不宁。
                  他们的生命中,第二次感觉无力。
                  急救室的红灯刺目地亮着。
                  他们知道死神在暗处窥探,却无能为力。
                  要怎样,才能让生命延续?
                  如果可以,把他们一半的生命拿去给他吧。
                  他们不要再一次尝到寂寞的滋味,孤单的人生旅途,他们需要一个伴在身旁,至死不渝。
                  顾月云咬着指甲,顾月辉皱着眉头,两人都盯着墙上那个老式石英钟。
                  每一秒都在他们心上走过,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时间从未如此漫长,一分钟仿似是一万年。
                  他们像小摊上卖的鸡蛋煎饼,烙过了正面,烙背面,煎熬不已。
                  幸好发现的早,也亏得两兄弟及时送院,刘皓天小命总算是保住。他就像那河边烧不尽的野草一样,生命力顽强。
                  得知刘皓天没事,两人才松了口气,看了看对方,哈哈笑了起来。
                  看,哪里还有天使的模样?头上未经梳理的鸟巢,套错了正反面的T…恤,皱巴巴如隔夜菜干的睡裤,两只都是左脚的拖
                  鞋,活脱脱下水道里的两只狼狈逃命的小灰鼠。
                  在笑声中,天亮了。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金线洒到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几束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刘皓天没有颜色却显得平静的脸上,平添了一抹色彩,也给单调刻板的病房增加了欢快的亮色。
                  这是新的一天。
                  刘皓天重新看到太阳的时候,发誓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凭什么要死的那个是我?漫长的一生才走了不到三十年,人生路上,还有许多别样的风景不曾见识,还有许多可爱的人
                  等待自己结识,还有许多异域的美食未曾尝试。。。。。。纵使蝼蚁,也会舍不得这最最廉价也最容易获得的金色灿烂阳光。
                  一切会有新的开始。
                  既然没有办法逃离,那就享受吧。什么也比不了生命重要。生活也是一种强奸,反抗不了,难道还不许人享受?
                  他对憔悴的双生子笑了笑说:〃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他以后要学着厚此薄彼,再心意互通,行动一致,他们毕竟还是独立的个体,像普通的兄弟一样会吵、会闹。
                  让你们窝里斗吧。刘皓天想。
                  双生子对他的态度也起了变化,当他是易碎的物品一样,小心翼翼的照看着。
                  刘皓天天生反感医院的气味,身体一有好转,马上嚷着要回家。
                  兄弟俩反对,但他坚持,顾氏兄弟对望了一眼,沉吟片刻,同意了。
                  出院那天,天气晴朗,万里长空,一碧如洗。
                  刘皓天笑得很灿烂,如同早春三月的映山红,快到家的时候,他咬着顾月云的耳朵说:〃我们做爱吧。〃
                  一回到家,他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拉着两兄弟到浴室,用嘴帮解开他们一个又一个扣子,手则飞快地解开他们的皮带,
                  脱下内裤,把他们的欲望呼唤出来。
                  刘皓天不喜欢玩SM,但和他们两兄弟上床的感觉却是不错,他们该温柔的地方温柔,该粗鲁的地方粗鲁,不会只顾自己
                  ,不理情人感受,他们追求的是三个人都能同时达到高潮。
                  以前的小天是被动的,现在的刘皓天是主动的,他帮他们擦背,帮他们洗头,像他们以前对他做的一样,也像刘皓天在
                  遇到他们以前对自己情人所做的那样。
                  一边擦洗,一边用手指和身体有意无意地撩拨他们的欲望,直到他们忍不住,撕下在外人面前君子的面皮,眼冒绿光将
                  他当场扑倒。然后把准武器,直捣黄龙,咚咚锵锵,大战三百回合,方才偃旗息鼓。
                  自从秦仲生日那晚以后,他们就没有好好的在一起滚过床单。
                  从那一天到现在,半个多月过去了,两兄弟期间并没有出去找人另外解决,储蓄已久的精力一朝爆发,实在不容小觑。
                  若不是刘皓天刚出院,恐怕还得再挑灯夜战三百回合。
                  完事后,疲软的刘皓天把整个人挂在顾月云身上,像树熊抱大树一样,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头贴着他的肩窝,双脚圈着
                  他的腰。
                  这两个人,他选中顾月云。
                  阿云比阿辉要温柔许多,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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