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恼的人是志华,雯雯要他不干出租,在学校里管理后勤,有李勇协助,负责所有的生活和一些道具采购等工作,工资给的也很高,每个月是五千块,属于经理级别。志华很高兴,知道雯雯和卓骅没有忘记自己,可是自己却有些犹豫,毕竟自己知道这个学校的状况,还是担心一旦垮了怎么办,这几天开这车都不着调,好几次都错过了客人,每天刚够份钱,晓娜也不高兴。
昆明是个好地方,北京的闷热没有感染春城,街上的茶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纤纤回来又一周了,凉爽的天气并没有淡化心中的炽热,胸中的那团火还在烧着。自己的第一次真正的恋爱,把自己如滇池的心都全部给了冯成大,可是没想到他会是雯雯的爸爸。她不相信这个现实,可是回到家中,看到自己的父母,心理就更加难受。如何让自己接受和父亲一样年龄的恋人是个难题,这个难题不仅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的,还是雯雯的。
纤纤第一次独自去了滇池,在镜子一样的湖面上划着船,就像涤清自己的思想,可是在清澈的水面上,那团火却更加耀眼,烧得自己都有些沸腾。她想冯成大了,从来没有的想,恨不得立刻就见着他。
湖面上的管理人员喊着她,纤纤才发觉自己离岸边已经太远,就赶紧摇了回去,管理人员笑着说:“小姑娘,看你失魂落魄的,可千万别想不开。”纤纤笑了笑,下了船就走了。心理就暗笑自己,如果真的掉下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一想到冯成大,心就乱了,尤其是冯成大那种期盼的眼神,纤纤不知道他期盼什么,可是自己在那种眼神里感觉到自己很伟大,犹如母亲的感觉。纤纤喜欢冯成大在自己怀里的酣睡感觉,这个少女的满足感不亚于一个初孕的母亲,每次都忍受着自己腰酸轻抚着他。
纤纤在滇池的边上走着,手里揉弄着一根柳枝,掐了几片叶子就丢在水里。昆明的柳树本就不多,纤纤看着柳树就好象在北京一样,顺手就折了一段,就一直在手里,她不知道这柳枝代表着什么,可是能感觉到柳枝上的柔韧和亲切。
从滇池回来,到了小区的街心花园,就坐在那里,离晚饭还早,纤纤就依着满坛的茶花香气看着天空,几个老人路过连招呼也没打,老人就说:“这孩子,从北京回来就一直没有精神,是不是工作不顺心。现在的工作太难找了,上了大学也是这样,看样子高云还要辛苦几年了。”
纤纤长叹了一口气,忽然就听见背后也传来一声长叹。这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只是叹息,可是这种叹息她听了很多次,即使在梦中也能感觉出是谁,她马上就站起来,顺着叹息就走过去,看见一个背影,就轻轻地叫了声:“成大?”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亲切的呼唤冯成大,以前总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不好意思,相思了太久,就再也忍不住,也不管是与不是,扑上去就从后背抱住。那个背影回过头,看见纤纤,更是吃惊:“纤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搂住了就再也不松开,眼泪从眼眶里滚滚而下,没有丝毫的抑制。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And never brought to mind? 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 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 my dear,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Should auld acquaintance be forgot,And days of auld lang syne?”一个老人手里捧着一个收音机走过,里面正播放着《魂断蓝桥》的主题曲,冯成大抬起头,也不顾眼里还有泪,就亲纤纤,纤纤早就泪流满面,更是鸡啄碎米一样。
收音机里面的主持人淡淡的说:“人生就是如此,‘魂断蓝桥’,凄惨的名字却有着‘友谊地久天长’的韵味,生活何尝不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希望甜蜜,可是没有苦涩恐怕甜蜜也就感觉不到了”
老人渐渐走远,那幽怨而甜蜜的音乐走远,冯成大看着纤纤说:“纤纤,我再也不想离开你。”纤纤说:“我也是,我也是,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冯成大就如一个年轻人,揽住纤纤的腰,又亲。
“我这就去见你的父母,我们结婚,我们马上就去登记。”冯成大急不可耐,可是雯雯一听去见父母,脸色又暗了下来,如何面对一样年纪的女婿呢?纤纤小声说:“你与雯雯说了吗?”一提雯雯,冯成大点燃的激情瞬时就息了,可是看到纤纤的泪脸,马上又说:“不管了,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纤纤听了就激动的不得了,亲了一下冯成大,可是有喃喃地说:“只是我们的事吗?”
两个人拉着手就坐在花坛上,静了好长时间,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让两个人找到了像是很久的感觉,似乎就是上天给的缘分,那种缘分不是贞操的血痛,也不是诱惑的孔方,也不是两才女貌的吸引,是什么?
拉着的手有些颤抖,似乎传递着那种吸引的音符。冯成大因为纤纤才感觉到那种从未有的依靠,一个男人想要的,一个强有力的男人想要的温柔依靠。纤纤因为他才知道自己的重要,不是美貌,也不是贞操,是自己,一个真正的自己。纤纤又一次扑到冯成大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渐渐平息自己的激动,小声说:“要不你先以朋友的身份见见我的父母?”
“可是”冯成大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所有的负担让一个女孩子承载,可是自己又无法摆脱现实,只好点头答应。
高云是个很干练的男人,面对冯成大这个不速之客,还是坦然的接受了,虽然从女儿的介绍里知道只是个普通朋友,可是从女儿的眼神里也隐隐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不平常。“冯先生在哪里高就?”冯成大自从做上老板以来还是第一次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身份,也是第一次有些磕绊:“我在大成公司,是做房地产的。”
“噢,纤纤是学外语的,你是做地产的。”高云淡淡的说,好像自言自语,又好像是给冯成大说,纤纤赶紧接过话说:“冯哥是到昆明出差顺便来看我,时间很紧,明天还要赶飞机,就想看看你们。”说着就把刚才买的礼物都放在桌子上。礼物很丰富,都是冯成大精挑细选的,暖玉观音,虽然说是本地产的,可是价值不菲,高云也是识货的,水果篮里的水果都叫不上名字,可能也是很贵。高云就推辞着说:“太贵重了,不能收。”纤纤没等冯成大说什么,就拉着爸爸的手笑着说:“也是冯哥的一片心意,您就收下吧。”说着也不顾爸爸的反对,就放在一旁,对着冯成大说:“你赶时间,就不留你吃饭了。”
纤纤妈妈就赶忙说:“第一次来,不吃饭怎么行,我都做好了,纤纤,你去买瓶酒。”冯成大想推辞,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就支支吾吾,纤纤就立刻说:“好了,妈妈,冯哥太忙了。”拉着冯成大的手就走出去了。
“冯哥?冯哥?年龄和我差不多少,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高云嘴里嘟囔着,纤纤妈妈就笑着说:“你不会认为他是纤纤的男朋友吧?”高云有些气恼地说:“你看着个玉观音,在市面上就值几万块,不是男朋友谁会送这么贵重的礼品?”纤纤妈妈看了看玉观音,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高云说:“儿大不由娘,可是这件事情也太离谱了。”
纤纤一出来就笑,眼泪都笑出来了,可是很快就止住了,看到父亲对冯成大的态度,纤纤所有的笑意都不见了。冯成大感觉到纤纤的态度,就说:“没什么,我知道难度,纤纤,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呀。”纤纤拉着冯成大的手,坚决地说:“不会的,成大,我这辈子就是你了。”冯成大感觉一股温暖就过来,再也说不出话来。
纤纤就拉着冯成大到了昆明的一家最著名的饭店:端仕楼,滇池路上最具有滇味老传统的名店端仕楼 ,开业至今已经有10年的历史,可谓是滇池路上的餐饮明星企业,按照老板说法就是:10年我们就做了一件事,将滇味做好。粉蒸排骨和粉蒸肉、汽锅鸡、鸡丝凉米线、端仕小锅卤饵块、小锅米线做得最正宗最地道。冯成大来过几次,可是这次吃得最香。
纤纤说:“你是怎么找得我的家的?”冯成大笑着说:“你的身份证呀,要知道最初我可是把你了解的很清楚。”纤纤就撒娇地拉着冯成大的手说:“可是我对你确实一无所知,要知道你是雯雯的父亲,打死我我也不上你的当。”冯成大说:“可是我却上了你的船再也下不来了。”纤纤听了这句话,就温柔地看着他,两眼含着泪水,小声说:“我也是。”
到了绿洲大酒店,冯成大再一次拥住纤纤,含着深情地就亲着她的嘴唇,纤纤也是很激动,也不顾冯成大含着自己的耳垂,就连声喊着“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冯成大说:“我知道,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两个人再一次赤裸相拥的时候,顿时有了羞涩,冯成大不敢看纤纤的身体,手在乳房的边缘就再也不敢抚摸,看着眼前的女孩,冯成大看不到了雯雯的影子,看到的只是自己的爱人。纤纤就羞羞地躺在床上,不敢睁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可是不敢喊出来,也不敢如每次一样,主动去摸冯成大,手就按在冯成大的小腹上,不停地揉捏着成块的肌肉。
“纤纤。”冯成大小声说,纤纤睁开眼睛,看见他炽热的目光,又赶紧闭上,坐起身来就搂着他。冯成大不止一次抚摸这光滑的脊背,这脊背给自己无限的力量和勇气,也曾经让自己回复到青春的脊背,冯成大再一次抚摸还是那么的冲动,冲动地就摸在浑圆的屁股上,那柔软的山峰弹性地回复着自己的柔情,这一次冯成大没有了以往的力量,没有了以往如猛狮般的把她按在自己的欲望里,而是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仔细地看着。
纤细的腿,平坦的小腹,柔挺的乳房,羞涩的脸。冯成大就如看着一个瓷娃娃,伏下身子就亲着这个汝窑般的瓷器,一寸寸,一点点,不放过每一处。
这一路的风景不仅春色盎然,而且令人流连忘返。冯成大一点也不感觉漫长,他品尝着花开,那花正是怒放着,包含着的晨露还在蕊柱上,轻嗜一下就满口生香。他品尝着花落,那合闭的瓣蕊还残留着花香,轻触一下,就打开了漫天的春色。冯成大似乎一下就找到了幸福的密码,在滇池上就漫游着,湖水微微涟漪,随波荡漾,慢慢沁满整个湖。冯成大满意自己的力量用得恰大好处,那风景在微荡中没有混乱,反倒增加了动感。
湖面微风爽爽,吹着山谷有了回音,冯成大耳边又回想起“魂断蓝桥”那个曲子,那是蓝桥吗?那蓝桥边是否还有垂柳飘飘,是否还有销魂的琴瑟声?
纤纤感受着这销魂的吮噬,感觉自己都被吃掉,一点点消化,自己的肌肉不见了,骨头也不见了,只有一颗心还在感受着,自己已经完全被销魂噬去,能听见那咀嚼情感的声音,那声音就在耳边回响着:“And here〃s a hand; my trusty frien,And gie〃s a hand o〃 thine,We〃ll take a cup of kindness yet,For auld lang syne。For auld lang syne; my dear,For auld lang syne,We〃ll take a cup of kindness yet,For auld lang syne。”
魂断了,桥仍在。纤纤感觉到了那种噬骨的侵入,一寸寸的侵入,消失的肌肉和骨骼又回到躯体,感受着那满满的充斥感觉,感受着那种慢慢的包裹的甜美。纤纤微闭的双眼渐渐睁开,看着自己的湖泊一波一波的微浪冲向自己,一浪一浪叠加起来,渐渐地掩盖了自己,把自己全都掩盖起来,自己就在波浪中跃上跃下,就如冲浪,那波浪越是叠加就越猛烈,自己再也忍受不住,就架起小船冲向浪尖,在浪尖上看着四下,那是一种全新的风景,自己曾经有过,可是从来没有看得如此仔细,就在浪尖上品味着。
那浪尖却是越叠越高,高得已经看不见水面,纤纤发出的尖叫自己都听不见了,可是她却不想跌落,她期盼着就一直这样,就一直尖叫,这尖叫就如号角,鼓励着那挥舞的力量,即使梦断,即使魂断,即使
杨丽来了,雯雯的房间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杨丽笑着说:“雯雯,搞什么名堂,又让我回来,还请了假。”雯雯说:“妈妈,我还不是心疼你,你一个人在上海也是怪寂寞的,女儿我可是一直想着你。”杨丽拉着女儿的手,看着女儿真的长大了,眼睛里不再是单纯,眼泪就下来,雯雯就给妈妈擦着,笑着说:“看看妈妈,说着就哭,要你来可不是哭的。”杨丽擦掉泪水,就浅笑着说:“好好,就笑,看看我女儿长大了,做妈妈的就忍不住哭。”
雯雯说:“为什么?”杨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