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沫灵异事件簿(鬼巷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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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沫灵异事件簿(鬼巷外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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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见过生死的人,话题一打开,又带了些酒意,众人默契的无视了制服上的警徽,聊起了这件事。
“那跟陈麟又有啥关系?”老杨点了根烟,眯眼问道。
周凤生笑着说:“杨队,这事儿我说了你可不能举报我,咱就是个中间人。”两人年纪相仿,说话也不避忌。“你也知道,做文物买卖,这文物的来头都是有说法的。国有文物咱们不敢动,但更多瑰宝其实是流落民间的私人收藏品,这里面学问就大了。打个比方,摆你面前一个印着福娃的盘子,谁都知道那玩意大概是哪年的产品。但我要拿给你一个景泰蓝的香炉,你绝对看不出它是明末的还是乾隆年间的。活在什么时代,就会对什么时代的东西有了解,再有学识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也不可能比活在当时的人还明白当时的事儿。”说到这周凤生顿了顿,下巴对陈麟一扬,“但他不一样。”

我们都点头表示明白。话不需要再说下去,陈麟绝对对他这份工作意义非常,说得夸张点,就算上溯到女娲补天后羿射日的混沌历史,恐怕也能是亲身经历的事。哪个朝代,出现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消逝了什么,谁能比他兄弟俩还清楚。恐怕鉴别文物还是次要的,这两个跟生死轮回打了几千年交道的人,要查谁的坟头不是一句话的事?哪个皇亲国戚死了埋在哪陪葬都有什么一清二楚。当然他们两个肯定不会去接触这种勾当,但仅仅是一点线索对于那些专业人士来说就足够了。
老杨和小武都不傻,不过陈麟其人有些方面要比陈麒来的还靠谱,所以也没多问什么,之后的话题,自是渐渐地聊到了别处去。

从京戏茶楼那件事之后,我与周凤生开始熟络起来,时不常能在陈麒或陈麟周围看到他。这个人如果放在古代,一定是那种亲民博爱乐善好施的乡绅——不管是路口卖菜的大妈,还是放学回家的孩子,被他逮着都能聊上几句。此人极其热衷于改善我和陈麒的伙食以及拉陈麟跟他一起锻炼身体,要知道陈麒和陈麟哪里需要什么均衡营养强身健体,对他俩来说躺在棺材里没呼吸没心跳没体温的挺尸比什么都来的低碳环保。
话虽如此,这人仍然乐此不疲地充当着闲的蛋疼的老妈子。陈麒起先还有些不习惯,后来也就由着他了,陈麟则是一边挑三拣四一边甘之如饴的享受周凤生三不五时的骚扰。

因此第二天打开门看到这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像往常一样提着水果和鱼,进门就直奔厨房,我也并不意外,只一路跟在他后面,告诉他陈麒不在家。
“左师大人不在,我琢磨着你一人肯定没弄饭吃。”周凤生轻车熟路的翻出围裙菜板,一边说笑一边开始收拾鱼。我也洗了手跟他一起忙活起来。
“我明天要出趟远门,给你多留点东西,你自己想着弄啊。”周老妈子叮嘱道。
这倒奇了,想起昨晚饭桌上的话题,我有点小兴奋:“怎么,你有生意啦?”
“那倒不是,不过也算有点关系吧”他把鱼翻了个身,撑起剪刀三两下就刮去了一面的麟,抬头笑问,“怎么,你有兴趣?”

好奇心作祟的后果就是,我在暑假的末尾,坐在一辆前保险杠都快掉了的破面包车里,行驶在中国最北方的土地上,茫然不辨方向。一路由北京北上,都是花钱雇的私人载客车,辗转至黑龙江境内,又进入林区之后,就换了这么一辆破车。开车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东北农民,面色铁黑,话少的可怜。周凤生坐在我旁边,不时翻弄着手里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都写了些什么。
我只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叫做红鹿岭,当年支边北大荒几乎垦遍了三江平原黑龙江谷底,这个小兴安岭山脉内红松林环绕的破败村落却像是被遗忘了一般,无人问津的存在了不知多少年。
自从正午时分路过一处几十户人家的村子之后,再向山中就没有成形的公路了。司机不肯再往山里开,说在离山口最近的村里等着我们,说是最近,其实也有20多里地的路,这段路什么车也进不去,只能靠两条腿。周凤生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我,我倒是不介意,山林里的空气非常好,偶尔远离尘嚣来活动活动筋骨没什么坏处。

山路虽崎岖狭窄,却并不难行,并不像隐藏了什么历史遗迹,古墓神龛的样子。周凤生一路过来连地图都没怎么用过,似是成竹在胸。我看了看他背上那个10升的旅行包,最多带些衣物干粮,不由恍惚起来。前日里听他说起这一趟远行的目的是探访一处鬼冢,虽然说是没什么危险,但这也太随便了,简直就是游山玩水啊。
见我疑惑,周凤生哈哈一笑:“你是不是盗墓小说看多了?咱们去的这个冢,还没顾老头年纪大呢。”
“……我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我叹气道。
“嘿,先别忙说,到了地方你再感慨。”
我翻了个白眼,紧了两步,继续听他天南地北的胡侃起来。

接近傍晚,阴沉了一整天的天空拨云见日,夕照穿透了参天茂密的树丛,在地上烙下细碎的金黄色光斑。我拍了几张照片,感觉很满意,挑了一张设做桌面。
返回时,屏幕中间显示着一行清晰的字眼:无网络信号。
我心里一紧,却又不知道紧张的是什么,这种大山深处当然不会有信号。

“到了。”从刚才开始安静下来的周凤生突然开口道。他在我前面不远处的缓坡顶端,背对着我。我凑到近前,向坡的另一头张望过去。
眼前的景致,使我爬山热出的一身薄汗瞬间冷透,就像浸了盆冰水一般,整个人一个激灵,半晌也只吐出一句:“天啊……”

背阴处,如同被封闭进了某种会吞噬颜色的空间,方才身后蓝色的天,金色的阳光,绿色的树冠,白色的寄生菌,褐色的布满残枝的地面,与面前形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眼前只有一片浓重的灰黑色,墙垣,房顶,道路,栅栏,分不清是他们本身的颜色如此,还是被笼罩进了一层自那些建筑物本身挥发出的灰雾里面。
这不是一个冢,不是一块墓地,甚至不是一个村落……这是一座城,一座没有天光日月,只有灰与黑构成的城,一眼望去,无边无际。


  



第41章 鹿岭遗孤(2)
我的脚步犹豫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走进去自己也会变得只剩下灰黑两色。如果一定要形容,我想说这里比我所见过的阴世更像是阴曹地府。
周凤生对我点了点头,当先走了过去,他原本有些上翘的嘴角此时看起来也不再是平日里的一派轻松神态,反倒显得莫名诡异起来。

走下一条长长的土坡之后,地面上开始有了松散的石砖。大大小小表面不甚平整的石板在风雨侵蚀下,早已看不出了原本的形状。我跟着周凤生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这样的石砖地上,边小心留神着脚下,边向两旁张望。
这里的建筑群早就已经破败不堪,显然已经多年无人迹可循了。建筑风格带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我看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这种违和感的来源——所有的房屋,都没有窗子,墙壁四四方方的围拢起来,除了正面一扇门,再无其他通风的开口。
我们沿着所谓的“街道”渐行渐深,回头已经看不到方才的林海,只余一片浓厚的灰色。一路上周凤生口中一直念念有词,像是在寻找什么,又似乎根本就没有留意周围。
越往深处走我就越发确信,所有的建筑屋都是一样的,这座死城中遍布着的房子就像一个个排列无序的四方形箱子,只有门,没有窗。整条街上我没有看到一口水井,一处牲口棚,这些正常村落中应该随处可见的生活必需的设施,在这里统统找不到。
深入一些后,地上的砖路明显齐整了很多。我意识到我可能走进了这个村子的中心区域,路变得宽了,来路上一成不变的景物此时也有了不同。房屋都修筑在了陡峭的石阶上,每栋房屋的门离地都有大约2…3米高,房子下面是石头砌起来的同样封闭的高台。

在一片开阔处,我们停了下来,周凤生从包里掏出干粮分给我,说填饱肚子再继续,说罢就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研究起他手里的册子来。
干粮是他自己做的炒面,水巧妙地控干了,面里夹着干肉丁和辣椒,即使在八月底这种天气也不会变质,味道更是绝美。只可惜我并没有心情称赞他居家大叔的贤惠,一边吃一边神经质的打量着四周。

天色比进来的时候更暗了些,那些高台的墙面从我的角度看来都有些乌蒙蒙的,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在上面。
再仔细辨认,我不由全身一僵,停下了全部动作。
“怕了?”身边同样有所察觉的周凤生善意的拍了拍我的肩。
我摇摇头。
这感觉并不是怕或不怕,而是一种让人脊背发凉的诡谲。那些房子的石阶下面,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凹陷进去半人多高的一个洞。每个洞里都有一尊石雕,从外形看是人的形状,但却比常人要矮许多。再仔细看会发现每尊石雕都没有脖子,有些甚至连头都没有,就算有头也都用大红色的布遮住了。
在我们一路走来已经深入人心的黑与灰之中乍现的大红色,无疑起不了什么好作用,只让人心中更添了几分寒意。
被这种东西环绕着,我再没什么胃口,起身跟周凤生一起走近了那些石雕。周凤生皱着眉盯着它们,一言未发,我也只有紧张地盯着他的举动,生怕他突然伸手把红布揭开来看看的。好在他似乎并没有那个意思,看了片刻没看出什么名堂,才对我一偏头:“走吧。”
我迟疑着跟上他,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去,身后那些死气沉沉的石雕人像静默伫立着,如芒在背。

随着前面的男人拾级而上,几番转折之后,石筑的高台和人像都已被踩在了脚下。走到顶部的时候我才看到与我们相对的方向也有一段石阶,只是比这边要窄很多,大约也就半米不到的样子。而且那一面的石阶尽头处立了个牌坊,黑秃秃的,目测只有一米多高,成年人想要通过必须弯下身子。
那一段石阶,是给什么人走的呢?
而现下,两段石阶在我所处的平缓处汇合了,共同通向身前巨大的建筑物内。这栋房子——姑且叫它房子——比之前见过的房子都要大许多,但同样没有窗子。门似乎是封死的,周凤生上前推了推,并没有推开。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9点15分。
“拿着,”周凤生递给我一个手电,自己也打起一个,“看看能进去不。” 
我扬起手电照向大门,亮白色的光束扫过那上面,应该也是石质的,看起来非常厚重,不像是能轻易打开的样子。扒着门缝,把门框外围和门本身都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遍后,仍然没有发现任何能够打开的机关。
“找找别处吧。”周凤生打着手电延墙摸索起来。
“这里是什么?”
“应该是这个村子的祠堂或者神殿一类吧。” 
我学着他的样子东敲敲西摸摸,光秃秃的墙面上什么也没有,灰尘粘了我满手。用手电柄轻轻磕一磕,声音丝毫没有扩散,听起来这些砌墙的石砖至少有20公分以上的厚度。
就在我放下手电准备继续向前之际,手电光划过墙面上与我腰部平行位置的一处,似乎出现了什么东西。我一怔,赶紧顺着照过去,手也下意识的向那里摸去。

当一个人身处黑暗当中的时候,总会在下意识中调动视觉之外的感官,因此夜里会觉得万籁俱寂,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同样的,人在黑暗中找什么东西,也会更多地依赖于“摸”这个动作,靠触觉来辨别方位。
是以虽然我手中拿着手电,但在将手电光移到准确位置之前,我的另一只手也同时向印象中的那个位置摸了过去,随后就触摸到了墙壁上的一处不平整,紧接着,手电光也准确的打在了我手摸到的位置。
那是一个手印。
不是沾染了颜色或水印上的痕迹,而是按进墙体坚硬的石头内,浅浅凹进去的一个手印。很小,最多只有我手的三分之二大,但非常清晰。
我就像摸到烙铁一样猛抽回手,一声惊叫喀在喉咙里,半边身子都吓得发麻了,半天才大喊道:“周周周周哥快过来看!”

周凤生闻声三步并两步的跑过来,看到那手印的一瞬表情也变了,却不是恐惧,而是兴奋:“肯定是这个,小沫有你的!快再找找有没有类似的印子,跟着它走!”
我看着那孩童大小的手印心里一阵嫌恶,皱眉道:“这是什么?”
“喏,这上面写着呢:神殿的入口是由一种特殊的标记指明的,这个标记跟这村子供奉的东西有直接关系——”他冲我扬了扬手上那本他一直在翻看的小册子,“然后我所知的这村子供奉的,是个叫阴阳童子的东西。”

阴阳童子?
我咬住下唇,眉头拧得更紧了。光是这个名字就让我有种强烈的不适感,结合刚才看到的低矮的牌楼,半人多高的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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