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嫉妒我皮肤好?”
陆宗睿也跟着笑,明明是相看两厌的情敌,现下却表现得跟关系亲密的好友一般。
“难不成你有什么秘诀,介意共享吗?”
千重樱上扬嘴角,白皙的面容上绽开温润浅笑,如莲花解语,秋水无尘。
“既然是‘秘’诀,又怎么能同别人分享?”
“啧”一边,苏瑾年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忍不住露出嫌弃的表情,“两个大男人,居然在聊怎么护肤,要不要这么娘?”
说着,苏瑾年凑上前来,对着千重樱的俊脸瞅了一阵,继而伸手摸了一把,不爽地囔囔了两句。
“真过分,我都晒黑了,你竟然都没怎么变,话说你真的没有什么防晒秘方?”
嘴上这么说,苏瑾年心里也起疑。
千重樱的这张脸太完美了,就连她这么天生丽质的肌肤在上火的时候也会偶尔冒一两颗痘痘,平时的保养工作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在进行着,虽然她不在乎买了多少护肤品,但也知道每年砸在上面的的银子是一大把一大把滴。
尤其是很早之前,她跟千重樱一起爬山找柳家老爷子的时候,苏瑾年还记得她热得满头是汗,而千重樱却依旧面容清爽。
不过,怀疑归怀疑,说不定人家天生就那样,她也只剩嫉妒的命了。
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她的样貌和身材都很上档次,但要是跟某些个男人比起来,恐怕还是要略逊一筹,比如说,那一对国色天香的孪生兄弟真的是让人连嫉妒的力气都没有了。
知道苏瑾年是随口搭话,并非真心想问出些什么,千重樱便没觉得紧张,只淡笑着应了一声:“秘方没有,不过大小姐最近有一段时间没好好养护肌肤了,我去准备一下,帮大小姐做一个全身的护理。”
笑盈盈地拿余光扫向陆宗睿,千重樱刻意把“全身”两个咬重了几分。
陆宗睿微垂眼皮,却是没有看他,酷俊的面容上神色淡淡,叫人无从捉摸。
“好啊!”
苏瑾年愉悦地应下,并没有因为陆宗睿站在身边就有所顾忌。
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苏瑾年恍然醒悟,先前她之所以活得那么累,那么不幸福,全都是因为她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感受,才会为了得到家人的关注而想尽一切办法,到头来却闹得自己遍体鳞伤。
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怎么快活就怎么来!
那些男人要争风吃醋就自个儿争风吃醋去得了,谁伺候她舒服了她就多宠一点,谁惹她不高兴她就踹一边去,等他学乖了再拎回来!
绯闻算什么,流言算什么,全天下最难堪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能让她丢脸的?
再说了,会耿耿于怀她那些花边新闻的人,纯粹就是太嫉妒她。
节操丢掉就丢掉吧,那几条船早就木已成舟,她就是没想着要踏也已经踏上了,索性就一踏到底,大不了就是操劳了些!
哦呵呵,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苏瑾年这样的态度无疑给了千重樱莫大的原动力,因而在陆宗睿面前的言行举止愈发放肆了起来,有意无意地表现得跟苏瑾年很亲密的样子,偏生苏瑾年还一副很受用的表情,惹得两个男人一个冰一个火,差点当场干架。
受不了千重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陆宗睿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心,连着过了四天都不见药水起作用,陆宗睿再也忍不住,当天就买了机票,飞往日本亲自去找那个易容大师,试图从他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宫娘娘一走,苏瑾年身边的床位就空了出来。
尽管这是在陆宗睿的家里,千重樱却是顾不上那么多,当天夜里就爬上了苏瑾年的床。
苏瑾年知道他憋了许久,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肯定是赶不走的,便就没开口赶人,只笑着打趣:“你怎么肯定宗睿不会回来?万一他半夜开门进来,不是要吓死了?”
“不会,”千重樱很肯定,嘴角的笑意诡谲而香艳,“他去日本了,没那么快回来。”
“去日本?”苏瑾年挑眉,不明所以,“宗睿去日本干什么?”
“据说是去见一个大顾客,谈得好的话,可以帮上zak的大忙。”
陆宗睿给了这么个借口,千重樱就依样画葫芦,尽管他心底大概隐隐猜到了什么,不过呵呵,陆宗睿就是找到了帮他易容的那个师傅也没用,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铩羽而归——要是执事协会连这点保密要求都做不到,早就可以关门歇业了。
“谈生意?”苏瑾年还是觉得不太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没有跟我商量?”
千重樱俯下身,贴着苏瑾年的耳根轻轻吻舐,笑着“帮”陆宗睿圆谎:“大概他是想谈妥了之后,再告诉你。”
手里的动作也不闲着,一颗一颗地解开苏瑾年上衣的纽扣,抚上她滑腻温软的娇躯。
“唔”一回生二回熟,千重樱的调情手法越来越娴熟,才一会会的功夫,苏瑾年就被他撩拨得燥热难耐,双手抚着他的脸颊,将他的俊脸缓缓摆正,意乱情迷地眯着眼睛吻上他的唇,缠住他的舌,“那就不管他了”
橘色的灯光下,交叠在一起的蜜色身影紧紧地纠缠着,仿佛要将自己嵌入对方体内似的,时不时溢出撩人心弦的娇呼,以及掩盖在断断续续呻一吟中的粗喘,沙哑而隐忍地音色性感得无可救药。
“大小姐”
“在床上,我可以允许你叫我的名字。”某女傲娇脸。
“瑾年,”千重樱细致的吻着她的唇,身下的动作随着紧随其后吐出来的三个字在刹那间冲刺到了巅峰,“我爱你。”
终于吐出了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心声,却没有想象中那种如释负重的轻松感,反而因为这一场迷乱的表白,爱得更加地深沉。
千重樱紧紧拥着苏瑾年的腰身,在欢爱结束之后仍不愿抽身离开。
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当初陆宗睿为何甘愿冒那么大的危险,也要设局瞒骗苏瑾年,也要不折手段地在她体内扎根,那么迫切地想要孕育一个新的生命。
因为得到的越多,就越无法舍弃,就越发的惶恐不安。
“嗯”
苏瑾年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一时间脱了气力,便任由千重樱那么抱着,合着眼睛偎在他怀里,享受着对方温柔的伺弄。
跟他在一起,总是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苏瑾年没有多想,只当这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
却没想到,她精明一世,还是避免不了落入某人温柔的陷进之中。
千重樱之所以是最让她舒服的男人,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她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因为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之下,生活了将近二十年。
一夜迷情,露水初绽,东方既白。
在平时,千重樱起得都比苏瑾年要早一些,不过昨晚上这家伙估计累着了,苏瑾年醒来的时候,千重樱还躺在身边。
跟别的男人做,尤其是跟安狐狸和白述冉那两个混蛋,每每早上醒来苏瑾年都会有一种腰快断了的错觉,但换做是千重樱就不会。昨个夜里两人一直奋战到了凌晨两点,而现在也才七点不到,苏瑾年睡眠的时间算起来还不足五个小时,但却不怎么觉得疲倦,只微微还有些困意。
抬了抬眼皮,苏瑾年半眯着眼,因为窗帘没有拉紧,外头的光线通过狭缝投了进来,刚好打在床上,映下一道白影。
迷迷糊糊地聚焦视线,苏瑾年不经意间瞟了枕在身侧的千重樱一眼,恍惚间觉得有些怪异,本打算合上眼皮再睡一会儿,又觉得不太对劲。
想了几秒之后,苏瑾年陡而睁大了眼睛,这才猛然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卧槽!
千重樱的脸上那一大块的浮肿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恐怖!
苏瑾年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结果才轻轻一碰,额头上肿胀的地方就扁了下去呃!
心头忍不住咯噔了一下,苏瑾年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是空的?
那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没来由地飘过两个字——“画皮”。
哦草!尼玛这还是真人版的!要不要这样!
仔细地在千重樱的面容边缘搜索了一阵,苏瑾年一边祈祷着千重樱不要坑他,一边又有种发现了天大秘密的鸡冻。好奇心害死猫,如果她知道那张面皮之下真正的容貌是长成啥样的,她肯定不会这么手贱地去揭开那一层不可告人的面纱。
可惜,人的本性就是喜欢自找麻烦,苏瑾年到底是手贱了。
毫无意外地在千重樱的耳根处发现了一小块浮起的翘边,苏瑾年做贼似的怀揣着一颗忐忑的小心脏,一点一点地慢慢揭下黏着在千重樱自身肌肤上的那一侧薄厚不一的表皮,心里则是忍不住在腹诽。
当出为了躲过慕君泽的魔爪,她还特意让千重樱找易容师帮忙在脸上弄了伤痕,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原来他这张脸本来就是假的!
因为担心扯疼千重樱,把他弄醒过来,苏瑾年不得不小心翼翼,慢工出细活,因而进度非常的缓慢,一时之间她也看不出千重樱原来的样貌,只能在心底暗暗揣度,这个男人没事弄个假脸皮干什么?难道他长得很丑?
不会啊,就算其他都是假的,那双眼睛不可能是假的,而且一个人的外貌跟他所表现出来的气质,往往有着紧密的联系。
像千重樱这么优秀的男人,就算没有帅得人神共愤,也绝对是个养眼的家伙。
而且,易容术这种东西麻烦得很,与其贴张假面皮,还不如去趟韩国做个大型整容,何苦每个月都要抽时间去日本换层新的?
越想越琢磨不透,就越好奇那假面皮之下是什么样的庐山真面,想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迫切之下,苏瑾年干脆一个手刀打晕了千重樱,尔后加快了速度,稍稍用力地撕下那张做工精良的脸皮,然后
看到被刻意隐藏起来的那张脸
“轰——!”
仿佛当空一个晴天霹雳,在刹那间卷走了苏瑾年所有了感知。
竟然竟然
那个天天跟在她身边,以执事的名义守护她的男人,甚而还千方百计想要爬上她的床,在情欲的巅峰说着“我爱你”的男人竟然是阿、阿晟?!
苏瑾年震、精、了!
就连之前听到自己是老爷子的亲生女儿的消息的时候,都没有这样震撼!
她都做了什么?!
神啊,她居然上了自己的亲生弟弟!
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惊恐地看着那个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身上还有昨夜激情之下留下的印记,还留着她的气息她的温度苏瑾年甚至都不敢再看向他的脸,不敢相信,他真的就是苏司晟!
在瞪着眼睛盯了将近十多分钟以后,苏瑾年的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呀
谁来救救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摊上大事儿好吗!
好长一段时间,苏瑾年才逐渐缓过神来,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心头跳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
快逃!
然后的然后。
苏瑾年真的就这么做了,胡乱的穿上衣服,连头发都没顾得上梳,什么东西也没拿,手机神马的更是不敢带,直接踢着一双室内拖鞋就冲了出去。
因为时间还很早,房子里的其他人还没有起来,因此没有人知道苏瑾年出了门,也就没有人出来拦着她。
捂着一颗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的小心脏一路狂奔出陆家,苏瑾年才得了空扶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息,好似刚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死刑犯似的,那叫一个紧张惶恐,吓得膝盖都直打哆嗦。
整整在外头游荡了一天,苏瑾年都没能缓过劲儿来。
眼看着天要暗下来了,却不知道该去哪儿比较妥当,小姨家和嫣然家都不能去,安狐狸和白述冉那儿也不保险,她身上又什么证件都没有,住酒店和坐飞机都不成
感觉到肚子有些饿了,苏瑾年随手顺了个钱夹,买了个大饼坐在路边上啃,脑子里空空当当的,运转不起来。
而且只要一想事情,就会浮现出早上那个吓人的场景,苏司晟就那么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明明白白强调着她这个当姐姐的所犯下的“恶行”!
尽管是苏司晟引诱的她,但她这个当姐姐的也实在太失败了!
就算旁人不谴责她,她自己也没办法接受好吗?!
这已经不是乱伦那么简单了!
一口一口啃着大饼,苏瑾年吓得魂飞魄散,连那大饼是咸的还是甜的都没在意,结果那是辣的。
“咳咳咳咳咳!”
呛到了辣椒,苏瑾年才猛地惊醒,顿时辣得眼泪都流出来。
一辆车子在她面前呼啸而过,随后,又缓缓倒了回来。
车子的主人打开窗子,探出头来,不确定地开口发问:“苏瑾年?操!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