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有没有什么事情,她身为叶玄的灵妖血誓妖兽,还是很清楚,她知道叶玄只是昏迷过去,没什么大碍。
所以,最为关键的是,她是路盲,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百花池啊。
“想不起来怎么回百花池!”龙妹揉了揉秀发,无奈的说道。
说罢这话,她一点高空围观的人群,道:“你,出来!”
“我!”
那个被指着的五玄位毛头小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师……师傅!”这毛头小子顿时喊起了自己师傅。
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老者,有些畏惧害怕的苦笑道:“这……这个龙小,哦……哦,不,不是,这位姑娘喊小徒是要……”
他刚想说龙小哥,但仔细一想,对方是女人,怎么能这么喊?
他也只是固元境的修为,怎么可能不害怕龙妹。
龙妹娇哼道:“百花池在哪一个方向!“
说着话,她眼中也有些警惕。
叶玄昏倒了过去,这周围人太多,万一谁要出手,且人数上占据一些优势,她想要带着叶玄逃掉,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百花池?”老者思绪片刻,一指远方,道:“姑娘,百花池就在那个方向。”
龙妹看了一眼远方,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头妖龙。下一刻,一声龙吟怒吼,消失在了远方。
……
围观的修仙者,有老有小,修为不等,此刻看到龙妹带着叶玄离开,尽皆深吸了一口气,这一战,就这样结束了。现在,还有些恍惚的感觉,竟然,竟然当真有人击败了那过江龙应三。
虽然是惨胜,但的确是赢了。
要知道,如果叶玄不拼尽力气,施展血誓召唤之法的话,绝对不会沦落到昏倒过去,他若是一心想要得胜的话,应三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叶玄完全是害怕在自己油尽灯枯的时候,会有危险。
观战的人倒是有过趁虚而入的想法。
但叶玄击败了应三,名声定会传开,给天白帝神国挽回了一个大面子,定会得到执法者的赏赐,此事若是要传出去,在叶玄得到执法者赏赐之前,谁还敢动叶玄?
……
一日之后,叶玄与应三一战,彻底传开。
这一传,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整个在天白帝神国内传的沸沸扬扬。
本来,叶玄因和柳白苏一同上柳家,将那有着七名三圣宫修士坐镇的柳家闹的元气大伤,就已然名声彻底传开。甚至有和那在应三内名声高到惊人的应三平分秋色的地步,现在,更是上了一个台阶。
帝玉榜第十七名,有应三一战,得胜。
叶玄与应三交战的那个山脉,名为玉灵山脉,这玉灵山脉也算得是鸟不拉屎之地,灵气缺乏,很少有人落足此地,而在叶玄与应三交战过后,这玉灵山脉的名声也紧跟着打响。
因为叶玄与应三的那一战,被人称之为‘玉灵山一战’。
在那一战后,百花池池主叶玄六字,彻底传开,超越了以往的任何一个天才。
……
叶玄意识稍稍清醒一些,感觉自己鼻子边传来了阵阵清香,像是女子的体香味道,这个味道很是熟悉,他一次就可以辨别的十分清楚,绝对是他那个师傅姜巧的。
他记得自己与应三一战过后,应三昏倒了过去,而他因担心有人在他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趁虚而入,拼尽最后一丝真气,全力召唤龙妹后,也相继昏倒了过去。
两败俱伤的结果。
“醒了?”
耳边传来姜巧冰冷冷的声音。
睁开眼睛,便看到了那面莹如玉,一身白衣净白如雪,面孔颇为熟悉的女人,这女人衣衫没有改变,还是那样一身净白的衣物,似乎这辈子都不打算改变过。
叶玄有些纳闷,自己这师傅打算嫁人的时候,也穿白衣?
姜巧还是那般美,她的美,像是冰山里的一株花朵,干净清晰,唯独可惜的是,这女人神情冷冷的,仿佛对一切事情都漠不关心。
“嗯!”叶玄微微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是在哪里?”
空气都被这个女人感染的冷冷的,没什么太多的温度。
“飞江郡。”姜巧冷冷的说道。
“——”
叶玄一阵无语。
“具体是在哪!”叶玄又问道。
“百花池。”姜巧面色不变,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脸上不挂一丝笑容,回答道。
“——”
开玩笑,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里是百花池。
叶玄嘴角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道:“其实,我问的是,我现在在百花池哪一个地方。”
“我的房间。”姜巧说道。
“什么!”
叶玄被吓了一跳。
“老实一点!”姜巧柳眉一横,见到身子虚弱的叶玄被惊了一下,狠狠的训斥道。
既然身子虚弱,那就乖乖的躺好。
“好吧。”叶玄点了点头,抬起头,看着这不算太大,但空气有些冷冷的房间
在巧雨阁的时候,叶玄没有进过姜巧的房间。
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男人,进她的房间?
看了一眼四周,叶玄不得不说,姜巧的屋子,构造很简单,唯独那墙壁上摆放的几个女人的画像渲染了一些色彩外,其他的和正常女子的闺房相差很大。
心如止水。
姜巧的心,一直如止水般。
“画?”叶玄看向姜巧房间的画。
那画中的女人,和姜巧有着三分相似,是一个妇人,妇人的气质出尘不凡,眉宇间有着几分大气,和叶玄领悟瞬杀剑意的时候,看到那个妇人的画像一模一样。
不难看出,这个女人是姜巧的母亲,姜殷。
叶玄看着这画像,心中不禁暗暗思绪。
姜巧对死去的姜殷,一直表现的都是漠不关心的模样,甚至有时候,直接称其为百花池上一任池主,也或是百花池老祖,很少称其为母亲,也很少提起过姜殷,似乎,根本不曾关心过这个已然死去的女人。
可是,姜巧真的不关心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叶玄心里很明白,姜巧关心一个人,嘴上从来不会说。
姜巧,年龄尚小,便独上绿殷宗,被锁在巧雨阁内多年,心如止水,只为夺回其母亲所创的绿殷剑术,要说姜巧不在乎她母亲,又怎么可能?
姜巧手里捧着一个玉碗,似乎是早已经准备好,香味从碗中流出,她看了一眼叶玄,只见叶玄眼睛再看着那墙壁上的画面,没有理会,道:“你饿不饿。”
语气还是冷冷的。
叶玄愣了愣,被姜巧这么一问,还真别说,是有些饿。
达到固元境,以天地灵气为食,换句话说,体内有大量真气维持,修仙者长时间不动事,不吸收天地灵气也没有事情。
而现在,他气海内空空如也,又岂能不饿?
“饿!”叶玄缓缓说道。
姜巧端着玉碗,黛眉微蹙,冷冷的说道:“需要我喂你?”
第一百九十五章:苦么?
“需要我喂你?”姜巧声音柔柔的,惟独那语气冰冷的没有温度。
听到这话,叶玄当即身子一颤,被对方这一句吓了个不轻,连忙道:“不用,我能动,还是自己吃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
让一个女人喂,成何体统?虽然姜巧是自己师傅,喂自己吃些东西不算什么,师傅喂徒弟吃饭,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总觉得有些别扭。
姜巧把碗扔给了叶玄。
“吃吧。”
叶玄伸手接住,大口的吃了起来。
“还是自己师傅做的饭菜好吃。”叶玄心中暗暗想到。
美味佳肴,必然是要色香味俱全,很明显,自己师傅全部做到了这些。
姜巧,最大的爱好就是会做美味佳肴,普通人比不得。叶玄心中想,做姜巧的徒弟,也并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么。
唯一让叶玄诧异的是,姜巧做了这些美味佳肴,自己可是从来没有品尝过。
叶玄将饭菜吃完。
姜巧没有说话。
叶玄也不知道说什么。
整个房间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下来。
“柳家的事情是怎么回事?”突然,姜巧红唇轻启,冷冷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叶玄将碗里剩下的一些饭菜吃掉,擦了擦有些油腻的嘴,问道。
他在装糊涂。
姜巧晶莹澄澈的大眼睛不含半点感情,寒声说道:“前一些日子,一个名为叶玄的人,和一个女人上柳家,重创柳家,使得柳家只剩下一名在外的三圣宫修士侥幸活着,杀死柳家千人,最后扬长而去,无人可以阻拦。别告诉我此事和你没有关系。”
叶玄知道自己不得不承认,苦笑道:“是有关系。”
他和柳白苏去柳家的事情,已经传开了花。至少飞江郡和江东两个地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百花池池主叶玄。
再加上现在他与应三一战后,名声肯定还会大起,姜巧知道自己的事情,算不得奇怪。
想要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了。
“你上柳家做什么?”姜巧黛眉微蹙,寒声说道。
许久。
叶玄想了许久,轻声说道:“我和柳家有仇怨。”
“我知道你和柳家有仇!”姜巧淡淡的说道,神色中没有半分变化,她自然知道叶玄和柳家有仇,如果没有仇的话,叶玄没事吃饱了撑着去柳家大闹一番?
“你想问什么!”叶玄说道。
“什么仇!”
姜巧又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太大的仇。”叶玄咧嘴一笑,想要敷衍。
“没什么大仇,你不敢这么做。”姜巧说道。
叶玄一怔,看着姜巧。
什么时候,这个女人这么了解自己了?
是啊,没什么重要的仇怨,他又岂能涉险去柳家?
姜巧怎么如此了解自己的性格?
“你为什么没有把这事情告诉我。”姜巧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冷冷冰冰,淡淡的察觉不到半点味道,她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她猜得出,叶玄心里有事情隐瞒着,而且一直一直都在隐藏在心里,即便是苦,即便是痛,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她算不得十分了解叶玄,但也了解一些。
自己这个徒弟,嘴上不喜欢说什么,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越是这样,越想让人看清楚他的一切。
就像她一样。
小时候,她知道自己母亲死后,什么话也没有说话,直接拜入绿殷宗。
十几年如一日,她什么都没有说过,但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谁又清楚?
这个男人,也是这样吗?
叶玄微微吸了一口气,道:“没有那个必要,那是我的事情。”
“我是你师傅。所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姜巧声音又冷了一分,道:“你心里有很多事情,你心里藏着很多事情。你表面上不说,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你要说出来,还是要藏在心里,随你便。”
叶玄听到这些,苦笑了两声。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
但心里,有些压抑,像是胸口出出现了一块大石头,狠狠的压着,让自己喘息不过来。
说出来吗?
告诉这个女人。
兴许说出来的话,会好受一些,总是比自己承担的好。
“你知道,我是医师。”叶玄摸了摸鼻子,道。
“嗯。”姜巧说道。“你不仅是一个医师,还是一个优秀的医师。”
叶玄脸上浮现出诧异。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会这么夸自己了?
他脸上浮现出回忆之色,道:“我的医术,是和我爷爷学的,我没有父母,准确的说,我没见过我父母。而我爷爷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死了,我为了夺回我爷爷的遗物,才拜入绿殷宗,为了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直努力活着。而我爷爷的遗物,就在江东柳家内,我前一些日子去那里,就是为了得到我爷爷的遗物。”
“还有呢?”姜巧听到这,神色不变,问道。
“没有了,就那么简单!”叶玄长话短说,几乎将他十几年的梦,概括为了几句话。
“就那么简单么?”姜巧心中喃喃。
叶玄说的话的确很简单,如果平常人听了,只觉得很是普通的事情,但她却从叶玄的话中听到了浓浓的痛楚,无父无母,和她一样,就连爷爷也离他而去,是不是,也和她一样?
自己这个徒弟,嘴上什么都没有说过,心里又隐瞒了多少事情。
“你恨你父母么。”姜巧问道。
“不恨!”叶玄微微一笑,虽然即便是他,也不觉得自己这笑有什么感觉。
“连谁都不知道,又如何去恨?”
“既然如此,这些事情你为什么没有说过?你不觉得,我可以帮你,还是不不信任我?”姜巧逼问道。
自己欠了这个男人太多,嘴上不说。心里却很清楚。
“我觉得,没有必要!”叶玄尴尬的笑道。
他觉得,自己的伤痛,没有必要分享给别人,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如此沉重的包袱,又何必相加给别人?他一直没有说话,深深的隐藏在心里,不代表,他不在乎。
“你觉得自己的痛苦,没有必要告诉别人!”姜巧说到这,一双眼睛看向叶玄,全神贯注的,看的人浑身不自在。她要把叶玄看透,看看,这个男人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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