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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沈洛年绕到一块林木较稀疏的地区,刚探头一看,他不由得大吃一惊,眼前地上到处都是凿齿的尸体,少说也有几十具,这是刚刚那一队人类杀的吗?那些人是与凿齿有仇吗?这附近凿齿是不是都被杀光了?
之前噩尽岛上,凿齿汇聚了几万人……在噩尽岛大爆炸之时,不知道死了多少?爆炸之后,不知又来了多少?
这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洛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地上,果然这不全然都是死尸,有些人还有半口气在,沈洛年靠着妖炁与感应情绪的能力,是活是死看得清清楚楚,他选了个最近的、陷入昏迷的凿齿走近,一面得意地说:“这次应该来得及吧?”
“也许。”轻疾说。
沈洛年蹲在那凿齿身旁,仔细看了看,这凿齿身上似乎没什么重大外伤,只有头部有个钝器击打过的痕迹,虽然仍在渗血,却似乎不是致命伤。
“这家伙只是昏倒?”沈洛年上下打量。
“是。”轻疾说。
“想找个快死的还真麻烦。”沈洛年皱起眉头,继续找下一个。
走没几步,又看到一个似乎被击昏的凿齿,胸口一道巨大的割裂伤,正不断流出鲜血,沈洛年凑近一看说:“这个该会死吧?”
“如果没有人帮忙止血急救的话,会死。”轻疾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洛年呆了呆才说:“你要我救他吗?”
“此为非法问题。”轻疾说。
“妈啦!我是来找死人的,不是来救人的耶!”沈洛年忍不住开骂,轻疾却不理他,就这么安静下来。
沈洛年看着那凿齿胸口不断渗出的鲜血,愣了几秒,才愤愤地说:“我就算想救他,也不知道怎么救。”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这属于一般常识。”轻疾又开口了。
是这样吗?哪些事情算常识根本看你高兴的吧?沈洛年没好气地说:“很麻烦我就不学了。”
“不会。”轻疾说:“先将一部分血饮袍凑近,比如左臂。”
这么简单?沈洛年左手臂靠过去凿齿胸口的伤痕,果然血饮袍不只对内有用,对外一样有效,当衣服一接近,那伤口马上合拢收口,血流自然也阻住了。
“左臂不要离开,右手抓泥土从血饮袍下糊上伤口,厚约一公分即可。”轻疾又说。
“那是伤口耶,涂泥巴好吗?”沈洛年吃了一惊。
“现在伤口是密合的,不用担心。”轻疾说。
沈洛年只好照做,当下把一块块带着湿气的泥土抹上凿齿的伤口,涂得厚厚一层,但依然想不透,这样做为什么能急救?莫非这些息壤泥土具有神奇的疗效?
好不容易抹好,沈洛年正等轻疾解释,却听他说:“使用一点闇灵之力,把泥土和伤口表层的水气排除。”
还有这样的?沈洛年诧异地说:“这哪叫一般常识?哪个医生会这招?”
“这是一般常识的结合运用。”轻疾不急不徐地说。
沈洛年又好气又好笑,左臂缓缓透出一股闇灵之力,倏然间泥土干成石般硬块,将伤口牢牢封起。
“可以了。”轻疾说:“他醒来之后,应该可以自行脱困,只要除去泥封、缝合伤口,自然可以慢慢痊愈。”
“谁管他会不会痊愈!我这次真的要找快死的。”沈洛年愤愤地说:“还没找到可以吸的,倒先耗掉了些闇灵之力。”
“你可以不救的。”轻疾说。
沈洛年一时语塞,只好闭嘴,继续找着没死的人,这么绕了一圈过去,倒是又找到几个伤者,不过大多只是晕了过去,也不用沈洛年救治,但注定要死的,却是一个也没找到。
“这儿躺了这么多个,怎么一个都没有?”沈洛年大骂。
“你选择的条件太严苛。”轻疾说。
沈洛年一愣,这才发现轻疾说得没错,看到伤不重的自己下不了手,当真伤重的早就死了,也很难撑到自己出现,非死不可又特别耐命的那种,只能说可遇不可求……想到这儿,沈洛年皱眉说:“那该怎办?”
“战场附近等如何?”轻疾说:“刚打完的地方,快死的就多。”
“那儿有战场?”沈洛年问。
“此为非法问题。”轻疾说。
“又来了。”沈洛年忍不住说:“那不如不要说。”
沈洛年这一抱怨,轻疾就不吭声了,仿佛从来没存在过,沈洛年生气也找不到对象,只好罢了,他想了想,倒也自觉无理,只好说:“我上天空看好了,这附近天空安全吗?”
“我对空中不了解。”轻疾回答。
说得也是,这家伙管的是地面……沈洛年望望天空,颇有点打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飞上去。
还是像之前一样,掠林而走好了,沈洛年继续往西南的方向飞奔,远远地突然感受到一片妖炁在前方冒起,沈洛年微微一惊,速度放慢下来,找着遮掩物往那方接近,又奔出了数公里之后,终于在森林另外一端的一片长草原上,远远看到一大片高大的人形妖怪,那……莫非是牛头人 ?'炫书…'
仔细一看,果然是千多名体型庞大的牛头人,他们或坐或卧地分散在草原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方的太阳正烈,一个个看起来懒洋洋的,任长草这么随风往他们身上拍打。
不过也不是每个人都没有精神,再往东南方望过去,却见牛头人围起的大圈圈当中,居然有数千名体型较小的牛头人,他们有的正跳跃奔跑,有的则在互相抵角而戏,看来似乎是牛头人的小孩,真是古怪,怎么小孩比大人多?
话说回来,在四二九大劫之前,噩尽岛上倒没看过牛头人的小孩,看来当时只有大人过来这儿探路,孩子们还没过来……这么说来,这些孩子比毕方、穷奇、麟犼的小孩可乖多了。
在沈洛年心中,无论是牛头人或是凿齿,都不算太强大的妖怪,不具太大的威胁……当然,沈洛年不耐久战,对方要是没完没了地围上来,他也无法支持,所以面对这么一大群,不要贸然靠近仍是比较妥当的办法。
沈洛年观察片刻,开口说:“牛头人看到我,会攻击我吗?……这问题总该算常识吧?”
轻疾的声音从耳中传出:“牛头人善战勇猛但不好斗,至于对方会不会视你为敌,要看这一族对人类的态度,不可一概而论。”
“牛头人分很多族吗?”沈洛年诧异地问。
“是。”轻疾说:“牛头人逐水草而居,分成数个部族行动,比较方便。”
“那凿齿呢?”沈洛年又问:“他们个性如何?有什么资料可以说吗?”
“凿齿居住的地方是固定的,平时渔猎维生,这种妖族崇拜力量,以战斗猎杀为乐。”轻疾那平淡稳定的声音,有条不紊地说:“四千多年前刑天一族与凿齿一族大战,压服凿齿,使供驱策,后并传凿齿斧盾之法,然凿齿身形轻灵快捷,与巨斧不合,便改斧为矛,沿用至今,如今刑天与凿齿两族的相处模式,仿佛……”
“等……等一下,够了。”沈洛年忍不住打断说:“这次你怎么说特别多?”
“你提出大的问题,答案自然就长。”轻疾说。
“呃……”这多功能型似乎也不见得多好用,沈洛年抓抓头才说:“好吧……我还有个问题,凿齿、牛头人,在妖怪之中,似乎算是比较弱的?”
轻疾停了一下才说:“从刚刚的经验判断,你未必有时间听我说完妖族的分类吧?”
“唔……”沈洛年苦恼地说:“那我该怎么问?就不能简化一点吗?”
“当然可以,但是你需要提出要求。”轻疾接着说:“简单依能力来分的话……从原型妖、融合妖之后,妖物精怪分两种体系,生灵成妖是为妖系、物质化精是为精系,妖系分灵妖、妖仙、天仙、上仙四个阶段,精系则分始精、元精、高精三个层次。”
沈洛年呆了片刻才说:“你的简单说已经很复杂了。”
“那么再简化一点,只针对你想知道的部分解释吧。”轻疾说:“一般的凿齿、牛头人是高智灵妖,寿命和人类差异不大,偶有出类拔萃者可修为妖仙,但十分少见;穷奇、毕方等,因为出生就带有母传道行,一开始就在灵妖顶端,只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很容易就能修成妖仙,但此类仙兽仅有数千年寿命,修成天仙者极少。至于仙狐一系,修炼法门较特殊,修成九尾天仙的仙狐怀真为其中异数……妖界中,天仙已屈指可数,上仙更是罕见,你见过的古仙凤凰,是其中之一。”
简化再简化之后,还是很复杂,沈洛年随口说:“仙狐一系修炼之法是怎么个特殊法?”
“此为非法问题。”轻疾说。
妈的,这家伙真精明,骗不到答案,沈洛年翻了翻白眼说:“那精系呢?不介绍一下?”
“精体本无寿限,修炼讲究的是目的,端看想止于何处,有时也会受外力作用影响。”轻疾说:“以你身上的东西为例,如金犀匕修至元精阶段,已能破天下万物,便就此凝化固型,血饮袍乃‘鬼车’滴血所化,虽然只是始精,也已定型……至于我的本体后土,则是高精。”
“鬼车是啥?”沈洛年顿了顿说:“简单点解释。”
“一种体型巨大的九首鸟。”轻疾说:“原有十首,但为‘相柳’所妒,遂怂恿‘獜犬’噬其一,两方因此结仇大战,最后在‘开明’协调下停战,但鬼车断首滴血不止,化为血精,鬼车愤恨难息,开明以其血炼化为‘血饮布’,裹鬼车之伤,滴血方止。”
相柳?獜犬?开明?妈的,这些是啥东西?才问个鬼车,不懂的就越来越多,如果继续问下去,恐怕没完没了吧?沈洛年决定放弃,摇摇头说:“好了、好了……别说了,这些牛头人过去似乎听不懂人话,现在听得懂吗?”
“可以。”轻疾说:“古汉语和现今汉语仍有相通之处,说慢一点,对方可以理解的。”
“喔……”沈洛年想想又觉得不对,皱眉说:“他们寿命不是和人类差不多吗?既然离开人界三千多年,古老的人类语言怎么还会传下来?”
“古汉语源自虬龙语,虬龙一族为群妖之首,他们的语言一直是妖界的共通语言之一。”轻疾说:“而且对妖族来说,学习语言十分容易,听懂人语并不困难,自然会配合人类,另外,妖族在仙界时的状态,与你想象的不同。”
“反正他们听得懂就好,那你就不用变大只,省得我逃命不方便。”沈洛年心念一转说:“刚刚那些凿齿,会不会是牛头人杀的?”
“此为非法……”
“好啦、好啦。”沈洛年没好气地打断说:“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也换一句回答如何?”
“那……这是禁止事项?”轻疾说:“比较好吗?”
“……我在哪儿听过这话吗?算了,还是原来的好。”沈洛年不再和轻疾啰嗦,心中沉吟,牛头人个性不错,看样子又常和凿齿打仗,如果跟着他们的话,说不定可以“捡”到快死的人……于是沈洛年说:“我上去打招呼试试,牛头人速度不快,如果他们不怀好意,至少逃得掉。”
“那是一般的牛头人。”轻疾说:“若有王者、皇族,就难说了。”
“唔?”好像怀真也提过这名词?沈洛年想起那只巨大刑天和巨型鳄猩妖,张口说:“特别大只的吗?好像没看到这种的。”
“不一定是大型的。”轻疾说:“各种族不同,也有体型相同,但体内妖炁特别强大的王者、皇族。”
“没感觉到哪只的妖炁特别强呢。”沈洛年望着那端。
“你的妖炁感应能力很适合拿来协助判断,但不是百分之百准确。”轻疾说:“不过只要你没有恶意,牛头人主动攻击你的机会不大。”
“那就好,我上了,你帮忙翻译他们的话。”沈洛年深吸一口气,走出森林,向着那片草原走。
一出草原,几个牛头人注意到沈洛年的身影,马上站了起来,目光中流露出警戒的神色,沈洛年远远地挥了挥手,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往那儿慢慢移动。
牛头人一声叫嚷,二十多人分成两组,分往两个方向,朝沈洛年身后林木中穿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去搜索,另外一组十余人,则带着戒心朝沈洛年走来,远远那端,牛头人的孩子被团团围住,往草原另一端躲去。
眼见对方已经不远,沈洛年先开口说:“你们好。”
牛头人彼此互望了望,为首的一人嘴角末端肌肉似乎有点松弛,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较长……只见他鼻孔喷出一股气,“哞哞”声中,说了一串话。
轻疾马上迅快地翻译,原来牛头人说的是:“人类?来此何事?”
“这个……半年多前,道息刚弥漫的时候,我和其他的牛头人,合作打过凿齿。”沈洛年说:“刚刚经过看到你们,所以想来打声招呼。”
牛头人面面相觑,都透出了一股迷惑的神情,沈洛年正不知对方为什么这么反应,轻疾已经开口轻声说:“牛头人并不笨,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