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跟林顿说过的话再讲了一遍,这次他依旧隐瞒掉族人不会魔法的事情,也是说到自己掉进海里就止住。
而这次交谈同上回一样,没有书记官在场,他们四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进行交谈。
“然后你就一直游上岸,然后就寻到我们这来了?”五弦终于往下问了。
鸿饮端起桌上的杯子,浅浅的喝了口,心里却在急转着是不是该把后边的事情说出来。
“我之前还去过一些地方,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贵族的实力,然后就是一路上听到和看到的一些。”鸿饮不得不这么说:“再加上地理位置的适合,我就找了过来。”
那边三人听着互相对望了一眼,纷纷停下手来。
鸿饮又跟着解释:“这是因为我族已经封闭了很长时间,对外界的变化已经不了解,我们在行动之初无法确定一个目的国家,只能依靠逃出来的人去寻找。”
“恩,这个我们可以理解,你不用担心。”柔水长老安慰道。
夜冰手指点着桌边:“六百年的封闭啊?真是不敢想象,真不知道萨仁本族是怎么做到的。”
他象是在说,又象是在问,鸿饮的选择当然是回避。他早已知道说族人没有魔法会带来什么后果,事实让他必须有所隐瞒。
三位长老稍等了下,五弦接着问刚才的问题:“那你是从陆地过来的了?是走的哪条路?东面?西面?”
“我是从福临入境的,经过飞马城进入福临族的领地。”他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有省掉人鱼族的部分回答。
这回几个长老都来了兴趣,五弦立刻接着问:“那飞马城的情况你是知道了?你是在之前就到了还是……可以给我们说说那边的情况吗?”
鸿饮觉得手心有些出汗,他努力把自己设想成一个与不迭列族无关的人,同时又要尽量消除他们对西面的顾虑。
还好这些他事前都有考虑,当下就回答:“我刚好看到了那场战斗,他们是从西面包围南边和西面的,当时我正在城里。”
“哦?”
“是的,战斗并没经过多长时间,他们对城里的管制也没进行多久,一些无关的人在两天后就被获准离开,我也是和他们一起走的。”
“请你把所看到的告诉我们吧,尽量说得详细些。”五弦关切的说。
鸿饮本就是亲身经历,现在只是把战斗重复,很快三人都已相信他说的话。不迭列族损失多少他并不知道,可战斗的惨烈他是讲得很清楚。
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很容易他们自己就会得出结论,也许暂时西面是安全的。当然这一判断形成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几句话,他们还需要平常的惯例作为佐证,还需要他们本身获得的情报证实。
鸿饮为他们提供丰富的战场情况,也同时得到了三个长老的信任。也许这些会对不迭列产生一些影响,可暂时也顾不到那多了。
早餐终于结束,鸿饮得到的还是一句需要等待,出战的事他们会考虑。面对无可回旋的外交辞令,鸿饮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已经尽力把事情说清楚,希望可以打动长老们,到动情的地方他甚至都会有想哭的感觉。可对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每个问题都是在旁敲侧击的引导,总是能把话题引到他们希望知道的事情上。
到最后鸿饮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会帮忙,只能最后表示:“请你们可以快点,我的族人没刻都生活在痛苦中,每刻都在受着煎熬,我必须快点把他们救出来,希望你们可以理解。”
“这个我们清楚,而这周围的局势你也该知道,所以我们也需要时间。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会在尽量短的时间里给予答复。”这就是他们的回答。
鸿饮回到房间,心情开始变得不安。族人们还在满怀着希望吧?他走到窗口向下望,这里可以清楚看到下边市场的情况,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常。
“在充满希望中等待。”
鸿饮思绪却在海的那边,这是种什么样的煎熬啊?为什么族人们要受这样的痛苦?他的情绪开始激动,胸口象塞进团火样开始膨胀。
可当他思想再转回现实中,可做的居然还只是等待。
心里的焦急象是毒药,它开始在那里疯狂的肆虐起来,揪捞着自己的心,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那正是族人们现在所承受的,如他们的祈祷声一样,可以穿过无限的距离来到自己心里。
鸿饮知道无论自己到哪,只要是还活着,这样的感觉就会追随。
“还要忍耐多久?到底还要等待到什么时候?难道又需要一个星期吗?”他心里轻声的呼唤,压抑着克制着那份焦虑。
可心里依旧在翻江倒海,鼓起的情绪风暴与无可触摸的压力纠缠,他始终都无法平静下来。
他想起了卓沙和伯南克,那时侯他们对自己说了很多。当时自己以为已经懂了他们的意思,后来觉得或许还有其他的东西,不知为什么现在会突然想起。
卓沙讲过一个鲨和鱼的故事,实际上他只是稍微引导了一下,其实是他自己去看。这些就只是在告诉他神不会救赎,而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显然不是。
如果是那样,那么他们后来对自己的帮助呢?他们是自己的朋友,虽然他们不是神,可这也可以告诉他,可以依靠的决不会是自己而已。鸿饮赫然明白那是在对自己的鼓励,依靠和倚赖截然不同。
“也许这时候我应该相信自己?”他坐回到床边:“不、不是,他们是在说一种更大的责任。象我的使命,象卓沙对他的族人,象米威敦对我的避而不见,象现在的杜特族长老们的反应。他们那时侯已经在寻求理解,可到今天才明白。”
过于深奥吗?不,其实是很明显的东西,只是一直都没察觉罢了。
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他们一早就知道将发生什么,知道我现在会遇到什么。”
摇头苦笑,这显然也是明显的,只是自己不愿意承认。心海的风暴停止了,他开始修炼自己的场。如果万一的话,可以用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命。
可这次等待的时间却出呼意外的短,吃过中餐林顿前来通知:“族长想在下午接见你,你方便吗?”
虽然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可鸿饮却觉得这次他真的很帅。这是个天大好消息,忽然间就出现,仅仅几个小时的间隔。
“哈,太好了林顿,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的消息。”鸿饮有种想去拥抱他的冲动。
林顿举起手掌摆在胸前:“那好的,可以现在跟我过去吗?”
“可以,当然可以。”
第一卷 与命运抗争 第十三章 乙边的故事(二)
在杜特的遭遇开始变得奇妙,一些事情开始出现转机,看到的和看不到的。即使不黯国家交际的鸿饮都可以明白,他们愿意留下自己已经是种意向的表达,否则也用不上找长老会和自己共进早餐。
一切原来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他们点头就可以见到乙边,只要乙边点头就可以发兵。而长老点头和乙边同意,也许只有一线之差,也许相差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是啊,太简单了,现实总比想的来的容易。
“现在就要去说服那个身材高大的人,只有他有能力去救族人,他们可以做到的。”
乙边的宫殿是整座城里唯一另外建筑的,而不是从山体岩石中开凿。最高的楼层也只是两层,也许是山风凄冷,让他们不能建得太高。否则可能就要弄出个全封闭式的石头盒子,而这样显然不适合一个宫殿的造型。
在这样的环境里造一个花园就会更难,首先要耐寒的植物,然后是花朵鲜艳。这一切乙边显然都做到了,他的地位让他可以尽量多的,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他就在花园里接见鸿饮,在鸿饮穿过华丽的宫殿后,这里变得很适合。毕竟这些花花草草来的得都不容易,而它们正好可以表现出些什么。
当然花园的价值还不仅于此,这里还有足以令乙边感到骄傲的东西。只是现在被一个全封闭的半球石室封闭,外人不可能会知道。
小朵的紫红色花瓣在阳光的俯照下显得娇艳动人,它们一朵朵的结成一片,形成美丽的图案。风吹过生动的摇逸着,淡淡的香气四散飘荡。
“尊敬的族长,感谢你的召见。”终于见到这位两米高个头的族长了,果然是个很强壮的人。“托雅族的使者是我们的朋友,当然是不能怠慢,呵呵。”
他爽朗的笑声,似乎让花园的景色变得更美丽,也让鸿饮的心里顿时充满了阳光。他们在园中空地上的长桌边坐下,三个长老和林顿在旁作陪。
“你看看我这花园怎么样?”
“很好啊,紫红色的花很鲜艳,在这样的季节开放已经很不容易,而且还是在这山顶就更难了。”鸿饮真心的赞叹。
“自由的鲜花总需要爱国者和暴君的血来浇灌,使者觉得如何?”乙边说起话来真象个诗人,眼睛都笑眯起来。
对鸿饮来说,这无异于世上最美的音乐,是他一生中听到的最好的欢迎词。他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乙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表示自己的心情,健硕的身子居然开始颤抖。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没有任何停顿,乙边就很轻松的说出来。
“你同意出兵?”
“恩,这要看我们谈得怎么样,你知道有些细节问题还是需要再做交流。”
“细节?交流?”鸿饮不知道这些外交辞令代表什么,却肯定的回答:“没有问题,一切都没有问题。”
“呵呵,你可真爽快,无论什么都没问题吗?难道你就不怕我是另一个萨人本族?”
鸿饮听着顿时一怔,跟着立刻反应过来,这乙边真是没什么话是他不敢说的。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族长,可我知道你是一位有抱负的英雄,真正的英雄考虑的是天下事,决不会因为一块小小的地方去牺牲民众的支持。何况这个地方的人,总是会支持族长。”
乙边的笑容变得深邃,就林顿和三个长老的汇报,眼前这个人应该没有这样的口才才对。他应该是那种只会说经过,不断的表达自己意愿的那种,而不是象现在这样用一些旁边的意思做吸引。
可乙边依旧忍不住心里的欣赏,鸿饮这话确实说到他心里去了。长老们和林顿也觉得意外,好象有些疑惑,显然他们之前很能控制住鸿饮。他们甚至觉得这样一个人用做外交是个失败,是条件所限造成的,要是他们选择决不会是一个这样的人出来求援。可现在他们好象觉得这里边会有些失误,进步得这么③üww。сōm快?要不就是有意的隐瞒。
而现在这里乙边和鸿饮是唯一的发言者,有什么话也只能听听罢了。
“那好吧,最少你可以代表你的族许下承诺对吧?”
“是,我族长老授予我这样的权力,如果我同意,就是代表了整个托雅族。”
乙边点点头,稍微沉吟一下:“那好吧,我们就先来看看还需要些什么,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达成共识。”
“好,我们从哪里开始呢?”
“就从萨仁本族的实力开始吧,我们知道索非亚大陆是兽人和魔兽的世界,可现在我们需要了解他们更多。”乙边和鸿饮简短的对话,象【炫|书|网】征着合作的开始,这是为完成使命所跨出的崭新一步。
侍从取来两边沿海地形图,海峡以北的露山范围,及对应的杜特族沿海部分地貌都有详细标识。鸿饮对照着地图开始详细讲述城防情况,萨人本族的军力分布要点,族人的定居点所在等等。
其实关于城内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也很少,甚至连很早以前外城修筑时,真正承担工程的就是萨仁本族自己。托雅族人只是负责采石,和把石料送到指定地点,具体的修筑部分他们几乎无人参加。
这是因为他们本身的身体条件比不上兽人,那些丑八怪是长得难看,可他们魁梧有力还会魔法,干活起来速度要快得多。
即使那些曾经参加的,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屠杀后没有任何资料流传出来。一些活人进去,就没一个能出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死了。所以鸿饮能提供的只是一些外部的形状,一些简单的兵力调动,这是在山腰处观察到的。另外就是很少的,关于送货点周围的建筑情况,这是长年累月送粮食所收集的。再有的就是他们的一些魔法,这是从他们对族人的屠杀中看到并记录。
杀人杀狂了,引得兽性爆发,他们也会做出些特别的表现。以前鸿饮只知道那些恐怖的光芒闪过,族人就会成片的倒在血泊中,现在他已经有知识可以描述。这些亲身经历让他停不住话头,仇恨的情绪和敌人的残忍,在此刻无须渲染就已表露无疑。
也许是现在对着地图让人多少会有些真实感,兽人的暴行和族人的遭遇,也终于开始唤起他们的同情。同样他们庞大的数量也让他们叹为观之,要对这么大一个部族展开行动,让乙边不得不加倍慎重。
“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在那样的情况下生存,你们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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