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劫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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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劫演义-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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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课为什么总是看我呢?”楚怡挑逗性地问。



钟杰羞得不敢抬头。



“你喜欢我啊?”楚怡凑近一些。她上次约会时见到钟杰时很吃惊,没想到他们兄弟俩相貌迥异。任钟豪有棱有角,而任钟杰却很俊美,珠圆玉润的面孔比女孩子都细嫩。



“我上次已经说过了……我哥哥他,他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又聪明,又勇敢,而且……”



“你为什么总说他呢?说说你自己吧。”楚怡美目流转,在他脸上扫视。



“我?我……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又笨又傻,不懂事常常惹乱子……”钟杰说着的当儿,楚怡已经非常接近他的面庞,并在他颊间吻了一下,“我倒觉得你哥哥太古板,太严肃了。”



“你……楚小姐,我不能这么没良心。我哥哥喜欢你,我决不能……”



“我只是和他见过面而已,我更欣赏你。我又没对他承诺过什么,你还担心什么呢?”楚怡很轻松地说着,她已经对这个英俊的男孩一见倾心。



钟豪听到这里已经怒不可遏,他将攒了两个月本想买书的钱买的手表重重地摔在地上,又用脚碾来碾去。



等楚怡满意地走后,钟豪冲上去一把揪住钟杰,吼道:“你说,你干什么了?”



钟杰又愧疚又难过,心里十分矛盾,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钟豪一拳将他击倒,又把他揪起来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猪猡!我没想到你竟然骗我!你们两个都在骗我!”



钟杰脸上淌着泪,流到青肿处特别疼痛,这是他第一次挨哥哥的揍。不过钟豪也没有再动手,他久久地颤着双肩,半响才挤出一句话:“我再也不会理你!”



“他是不是打你了?这人怎么这样野蛮?”楚怡关切地找出手帕。



钟杰焦燥地推开:“不关你事。”



“怎么不关我事?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



“你说得不错!”钟杰戟指着她,“你既然知道我哥哥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你知不知道这对他造成了多大伤害?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外人任谁也不会了解!”



“我完全清楚,你冷静些。”楚怡平静地说,“但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是你。你不要误解我的品德。我不过是与他见了一面而已。难我连自己选择男友的权利都没有?我是你们的殖民地,谁先发现就归谁?如果见面就必须喜欢,那我要嫁多少人?”



“他却不是这样,楚怡,他几乎对你倾注全部了。”钟杰噙着泪,“他对你有多么好……”



“可不论怎样,我不能因为他对我好就改变我的选择。就好比你吧,你千方百计地为你哥哥着想,可是他能懂吗?”



“我不指望他懂,我只想让他快活。”



“是,你不愿让哥哥伤心,力图避开我,但你有没有问过自己的良心?”楚怡幽然凝视着他:“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钟杰承受不了她美丽而尖锐的目光,窘在那儿无言以对。



“要是你喜欢我,就大胆地竞争。别用良心上过不去来做幌子,钟杰。”楚怡轻柔地抚着他的脸颊,“这没有什么道德不道德的问题。两个狮子追一只羚羊,谁先看见的并不重要,谁先捉住才归谁。你明白吗?我们两厢情愿,这有什么不好?”



“我不讳言我的确很喜欢你。但我的哥哥更需要你。你不明白,他还有周期病,很可怜。”



“我要说多少次你才真正明白。这些客观事实都不能改变我的看法,我只喜欢你一个,钟杰,你主动点好吗?”她缓缓合上了眼睛,索吻。



“妈妈!妈!别再打他了!”钟杰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央求道。何萌怒不可遏,根本不听他的劝告,继续狠狠地抖着皮带。钟豪赤裸的上身浮出一道道淤青和血痕。他咬着牙,倔强地一声不吭。



“你敢打你弟弟,现在我也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何萌又是一皮带,钟杰毫不犹豫地抓住皮带,跪下哀求道:“妈,别打了,别再……要打打我好了!”



“你少在这里假慈悲!”钟豪双眼里闪着激烈的怒火,“若不是你……”



“我没有告诉妈妈!”钟杰申辩道。



“不错,不是钟杰告诉我的,但至于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何萌把皮带一甩,反道:“今天我先饶了你,再有下一次,不论钟杰怎么求情……我非剥了你的皮,美国法律不准打孩子,可这是中国人的家庭!”她余气未消,呼呼地喘着离开。



“哥哥……”钟杰扶起钟豪,却被他用力一把搡开:“滚!你这个叛徒!我最恨的就是告密的人!”



“你应该了解我,我是这种人吗?我……我从没想过要跟你争她……”望着哥哥头也不回地离开,他仍兀自大声喊道。



钟豪跑到父亲的麦地里,扯着喉咙疯狂地吼叫着,他猜到告密者是楚怡,这更令他的心覆上了一层无法消除的疤痕。他回想着过去与弟弟欢乐的日子,胸口又剧痛起来,如同锋锐的刀子在剜他的内脏。想到刀子,他又从兜里掏出那把斩过蜘蛛螯足的水果刀。他不疾不徐地踱回家,用力将刀往桌面上一插,踢开寝室的门,见弟弟已经因悲痛而昏睡过去了。



蓦地,一股异样的成分涌入了他本已混乱的脑海,登时使他感到天旋地转。他的双目像烧红了的炭块一般,所有的嫉妒与愤怒交融在一起,几乎令他丧失了起码的理智。他“倏”地拨出了那柄刀,仔细地噍着刀锋利的一面映出的自己痉挛的面孔。此时他的整个身心已为邪恶所占据,刀被不由自主地举了起来,在空中颤抖得厉害。



他杀过一个人,总觉得整个身体的感觉与过去截然不同,仿佛脱胎换骨变得不再是自己了。他现在冒出了杀害弟弟的想法。他的眼前,一串泪从钟杰熟睡的睫毛中沁出,浸湿了枕头和床单。他有些不忍,可邪恶的力量促使他尽快动手,他几乎要崩溃了。



此时他内心中的良知在对心魔作最后的顽强抵抗。但最后的阻挠被一连串的幻觉排除了。他感到眼前猛地映出何萌疯狂虐待自己的得意神情,瞬间又化作那硕大无朋的怪蜘蛛,扬起那段被斩断的巨足嘶哮着向自己扎下来,霎时,换成了史翠珊美艳绝伦的丽容,紧接着她披头散发,而且狰狞可怖,陡然间脸上一道血痕,又一道……直至变成五官尽失的一团活生生的肉酱!



他阴恻恻地笑了笑,终于安静下来,似乎对自己的身世有了少许的回忆,刀子疾速地扎了下来。



变   异



1954年,过量开发渔业资源的行为终于令非洲赤道上维多利亚湖的“CALADERO”鱼类资源枯竭。英国殖民政府大为震惊,把外地的“尼罗河鲈”引入,希望能替代“CALADERO”成为渔民的食物,当时的科学界极力反对,但没有成功。50年后,这种尼罗河鲈变成了两百多斤重,身长达两米的凶残物种,以强盗的方式大肆争夺与直接洗劫食物,致使维多利亚湖内200多种鱼类灭绝了。



在尼罗河鲈引进不久,维多利亚湖又引进了产于厄瓜多尔淡水植物──风信子。1989年,风信子如同疯狂的一般肆意蔓延,使湖水中的氮气含量急速减少,甚至太阳都难以穿透,给本来便已岌岌可危的水生物种带来了可以说是绝望。



六须鮎也是一种十分大的鱼,它们在西班牙的许多河流和湖泊中繁衍,对当地鱼类尤其是红鳟鱼造成极大危害。它的体重已达100公斤,长两米多,甚至能伤害人类。



西班牙生物专家贝尼尼奥埃尔薇拉说:“就像是在羊圈里放了一只狼。”一只狼若是放在狼群中,自然是无法造成危害的。[—wWw。QiSuu。cOm]



生物的变异是人类的杰作。



──《苍劫辞典》



'中'程科



第四章 灵异时代 第一话 幻觉与危机



神尾薰仍旧日复一日地过着她那一成不变的校园生活。一堂最普通不过的数学课,她依然听讲,记着笔记。



神尾的心脏有些不好,所以对稍重的连续响声非常敏感,而且憎恶。枯躁无味的课题令她不得不分神,去想一些连自己也搞不清的离奇事情。而几次沉湎于乱想中,都被数学老师“咚咚”的敲击声打断。这个老师最拿手的就是用粉笔猛击黑板,打得黑板一片凹洞,台下实在受不了,而老师愈打愈亢奋,最终演变成几近疯狂的轰轰撞击。共产党员的志向是要把牢底坐穿,而教师的抱负则是要把黑板击穿。



正当数学老师狂性大发歇斯底里地砸着黑板时,一根白色的条状物倏地插进黑板本已不堪一击的凹处。即使这样,那条状物──一把尺子的残片,也该跌落下来,可它却非常稳固地插在上面。这在神尾看来合情合理而又太不可思议,因为她看到了一团冒着泡的红色粘稠液体,急速而剧烈地蠕动,然而这断尺已把它像钉苹果一样牢牢钉住。那东西像是惨叫一般动了一下,几乎就要四下飞溅,可它却奇迹般地违反万有引力定律,冒出一股阴森的白气。一阵“丝丝”声过后,渗入墙根,白气缓缓变红了,随风消散。



神尾禁不住要惊叫起来,但本能使她及时捂住嘴,硬生生地吞下去,把头埋进桌上摞成山的书堆里。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听到一声惊惶失措的尖叫。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稍稍抬头,看到同学们一个个并没有什么惊讶,有的还幸灾乐祸。学习好的同学如伊势事不关己,连眼皮也不动一下,兀自做题。



她再仔细一点儿,顺着大多数人的目光向角落看──正是丁戈!数学老师和其他人一样,似乎只看到了丁戈扔尺子,于是凶恶地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吼道:“你反了天了!平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小事就算了,我只当你没家教,现在你胆子更大啦,这是什么意思?”



丁戈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回答,过了几秒,说道:“你不是喜欢敲黑板么?这样不是更过瘾?”



老师大怒:“这就是你的解释?”



鹈饲见他屡教不改,也是大伤脑筋。只有神尾心里明白,他真正的目的是打死墙上那滩红色的怪东西。



老师怒不可遏地一指门外:“你给我滚到教导处,听候处分!”



丁戈站起来大大剌剌地向门口走去,神尾心里实在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可就在这时,丁戈忽然一回头向班里所有人扫视了一遍,目光如炬,隐含雷电。只是一瞬间,他似乎发现了神尾那与众不同的慌乱目光,带着极度的恐惧。他脚下顿住,嘴角翘了翘,似笑非笑,但很快走出去了。



神尾给他那一眼吓得够呛,整个一下午没心情听课,当晚也噩梦不断。下午贴出了布告,丁戈被予以留校察看处分。要不是鹈饲父亲的一再帮助,丁戈早就被撵走了。整整两天,神尾怀着深深的负罪感徘徊在教导处门口,她真想去告诉学校领导真实情况,可只要是个人就不会相信。她又很害怕,当时那团红东西距她不到三四米,只要一落,说不定就会溅到自己身上。她总是心跳加速,加上本来就有心脏病,当晚药量加大了。



又过了一天,下课时一位同学递给她一张纸条,并说:“这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神尾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五楼见面,有急事。”神尾虽然自卫意识很强,可好奇心同样也不小,就犹疑着上了楼。在五楼转悠了一会儿,顺便向天台望了一眼,只觉得一阵风把她推上几步,门就关闭了。



神尾一阵惊慌,看到了一片空白的顶层,与天连了起来。一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冷冷地看着她。神尾吓了一大跳,颤抖着问:“丁……丁戈同学,你怎么……在这儿?”



丁戈答道:“因为这儿没人。”



“你,是你叫我上来的?”神尾吃惊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想自杀向学校报复吧?”



“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神尾紧张起来,“我什么也没看见!”



丁戈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继续说:“你真让我多少吃了一惊,居然能看得见。日本是灵能力者最多的地域,可没想到你竟能看见这个。你到底是谁?”



神尾不知该怎么回答:“我,我就是神尾啊。”



“你的父母是谁?”



“他们也是普通人,”神尾补充道,“也是好人。”



丁戈不耐烦地驳斥道:“行了,哪有好人!总之你看见了是吧?”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神尾捂着耳朵叫道,“我也不想看见的!真可怕极了!”



“你用不着那么大声。看来你比别人的眼力好一点儿,仅此而已。好吧神尾同学,不该看到的东西你看到了,这在电影情节里将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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