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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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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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沉本来痛得要叫了出来,可又不愿出声,强忍着疼痛任骆童作为。没想到压在身上的人忽然就没了动作,刺激着他的疼痛缓缓退去,那种欲求不得的空虚感就泛了上来。“你……”他刚开口询问,就感觉到肩窝里湿漉漉地显然不像是汗水。
  抬手去抚摸骆童的头发,他柔声询问:“怎么了?心情不好?”今天骆童明显失常了,与往常的温柔体贴完全不同,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回答,伏在身上的人只是拼命摇头。沈沉淡淡一笑,骆童平时就像是护崽子的老母鸡,现在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巴狗。他双手轻轻摩挲骆童紧实的腰背,安慰道:“坏事情发生就发生了,过去就好了,没必要太在意。”
  可惜,骆童还是不肯开口。
  沈沉没办法,只好托起他的脸,硬是和他对视,这才发现,骆童已经泪流满面。骆童满脸满眼的泪水吓坏了沈沉,心里咯地一下,脸色也不由得变了。他从来没看过骆童落泪,什么事情能让他哭成这样,难道他们两人之间还有障碍?难道骆童家里……
  骆童被迫抬头,一眼看到眼泪落下来砸在了沈沉受伤的锁骨上,更加难过。见血的伤口再沾染了带盐的眼泪,他得多疼啊!
  再次搂住爱人,骆童闷闷地开口:“对不起、对不起……”现在除了对不起,他还真的没有别的话说了。
  这突兀的道歉让沈沉更加胆战心惊,一反常态的举动、突然停止的xingshi,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道歉,这一切都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好日子就这样到头了?他抱着骆童的手不受控制地发起了抖,如果要与这人分别……他缓缓闭上眼睛,眼泪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近一年的相处,他虽然很少说什么,但骆童已经在心里扎了根,挖也挖不掉了。
  感到沈沉的颤抖,骆童才紧张得抬了头,再看到沈沉的眼泪,他就愈发心痛了。被鲜血和眼泪浸润的伤口血肉模糊,看起来狰狞可怖,可见他刚刚是放开了来啃的,根本没有嘴下留情。得赶快给沈沉的伤口上药。
  撑起身子,骆童翻身就要下床,却被沈沉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要走了、他要走了……这个人不能走……沈沉的手比意识更快,箍住了骆童的手腕死死不撒开。他的全部心思都在骆童身上,就连手臂的动作牵动了锁骨的伤势也感觉不到。
  看沈沉的样子,骆童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放手,快放手。”
  “我不放!”沈沉执拗得坚持着。
  骆童以为沈沉生气了,惶恐的安慰着,“你流血了,我给你找药去。”
  沈沉定定地望着他,“你不是要离开?”看到他眼光柔和中饱含歉意,再看到他不住点头,没来由地就安心了。这个人总是像粘人的大狗,抚摸一下额头就死命的摇尾巴。
  “对不起,弄伤你了。”骆童拿了药箱回来,边用双氧水擦拭伤口边道歉。
  伤口沾了双氧水,沈沉才感觉到右边锁骨处刺痛得厉害。“你道歉就是因为这个?”他忍着痛问。
  大狗的耳朵耷拉下来,意志消沉地点头。
  “你哭也是为了这个?”沈沉咬牙切齿。如果真的就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吓得他心脏都要停跳了,今天非揍这小子不可。
  大狗的头都要垂到胸口了,点头的同时向找个地缝钻。
  虚惊一场的沈沉忍无可忍,抬脚去蹬骆童的腰:“你就为这个吓唬我!让你哭!我让你吓唬人!”
  骆童忍受着家庭暴力好不容易才把纱布块贴上了伤口,然后就像个受气包一样任打任骂。沈沉下手却有分寸,推推搡搡居多,就是掐在皮肤上的手指也只是带给骆童似痛似痒的煎熬。
  闹了一阵,沈沉才掐着骆童的脖子拷问:“你今天情绪不对,赶紧坦白交代。”如果不是有事,骆童的行为不会那么失常。
  骆童想了又想,决定不再隐瞒。“我就是吧、就是……好奇你下午都去了哪里。本来我想偷偷跟着你,可实在没胆子……”他越说声音越小,真怕沈沉立刻翻脸。
  他那副大型犬蔫头耷脑的样子逗笑了沈沉,一边笑一边跳下床,一会儿从外面拿了一摞文件进来摊在床上。他按着骆童一起看文件,解释说:“我就怕你知道以后胡思乱想,所以才打算秘密进行。要是早知道你会不安,我就带着你一起做了。”
  骆童看文件,见上边居然是市里两家孤儿院的材料,还有几十个孤儿的档案。他很疑惑:“你不会是想□吧?按规定,我们不符合条件的。”如果他们是结婚已经超过十年的夫妻,领养个孤儿也不是不可能。可惜,同性不能结婚,即使他们相守到一百岁,也不可能得到红色的小本本。
  沈沉照着他脑门就是一掌,“想啥呢!过几天你能照顾好你外甥再惦记别人家孩子!”他从材料里检出几个孩子,指给骆童看:“这几个都是品学兼优,我打算赞助他们。”
  “好啊!”骆童很高兴,他记得沈沉提过,他没出事的时候就资助过一个差点失学的农村孩子。
  沈沉又拍他一掌,“你不问问我钱从哪里来吗?”
  “从哪里来?”骆童这一问傻乎乎的,随后又嘿嘿地笑了。“老公有小金库,上交好不好?”
  本以为沈沉会再拍他,没想到却等来了沈沉很认真的解释:“康林把他的钱和公司都留给了我,我和杨律师一商量,全部折现了。”
  “啊?”骆童有点消化不了这句话,康林的遗产?
  “我不想要这笔钱,但是我也不想浪费这笔钱,所以就和杨律师商量能不能弄个类似助学基金的东西。杨律师很帮忙,所以事情就一点点办成了。理财的任务交给银行,用得到的红利资助孤儿。我这个月就是在和杨律师弄这个事情。”沈沉承认,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他这个提议最初惹得杨浱不停嘲笑,说他是守着大饼挨饿,非要把自己的饼送给别人吃。可等见看那些孤儿院的孩子,杨浱也不得不承认,他被沈沉感染的也不太正常了。
  摸摸大狗又翘起来的耳朵,沈沉亲昵地偎过去。“一年一次,我明年的这时候还要再选下一批孩子。”
  盘腿坐在床上的骆童环住爱人的肩膀,脑子里想的是以后有事一定要直接说出来,好奇心什么的需要直接满足,而不是猜来猜去地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要是信得过,明年我们一起去选孩子。好吗?”


☆、番外4

  骆榆生了,顺产了一个八斤重的白胖大小子。魏旭升美上了天,起名的时候差点连儿子该姓魏不姓骆都忘记了。住在医院里的骆榆每天的早饭是骆童送到手上的,而午饭晚饭就是沈沉出马了,至于下奶的汤水当然也是沈沉一手包办。
  产后第二天中午,沈沉提着保温桶保温瓶站在电梯内,外面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急匆匆撞进电梯,撞到了本想出门的沈沉身上。稀里哗啦一阵响,原本沈沉手里的保温桶保温瓶在电梯地面上表演了几秒钟无规律舞蹈,然后全部饭菜汤水无一幸免的阵亡了。
  沈沉看看狼籍的地面,又看看面前呆愣愣的老人,最后苦笑,问:“大爷没烫到吧?”老人的裤脚溅上了热汤,烫伤了可不是玩笑。
  “你看这事闹的!”老人很歉意,“实在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我赔你钱?”
  沈沉蹲下来收拾保温桶,发觉两个容器内胆都碎了,显然他损失的不仅仅是饭菜。他拎起报废了的容器,对老人微笑:“不用了,大爷。饭菜也不值什么,回家再装一盒就好了。”
  “这哪能行,你看,我这一撞,你家产妇就要饿肚子,哪能行呢?”老人拉着沈沉不松手,“你跟我去旁边饭店,我给你要几个好菜你带走。”
  沈沉哪能真要老人这么做,安抚道:“真没什么,您也是来看产妇的吧,估计家里人还等着您吃饭呢,您就快回去吧。”他想着要跟骆榆打声招呼再回去取饭,当然不愿跟老人在这里拉拉扯扯地浪费时间。
  不耐烦的电梯小姐帮了忙,“你们有完没完,有话电梯外面说去。弄得又是汤又是油还有玻璃片,真是的。”
  不好意思的老人点头冲电梯小姐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等他道完歉,一旁的沈沉已没了踪影。
  老人一步迈出电梯,正好看到沈沉的背影转进一间病房。老人跟到病房门口,见到沈沉和躺在门边病床上的骆榆打招呼:“榆姐,今天饭得晚点再送来了。刚刚电梯里我不小心打翻了,现在回去再取一趟,你别着急。”
  心情很好的骆榆挥挥手:“本来就是麻烦你了,我现在也不饿,你别着急。”
  “姐,你看我笨手笨脚的。”沈沉很不好意思。
  “哪有哪有。”骆榆笑嘻嘻的嘱咐:“再来的时候给我带两本小说,在这要住一周,我都要无聊死了。”
  骆榆的要求遭到了沈沉坚决的拒绝。“姐,你在做月子,而且才第二天,怎么能看书呢。你要好好睡觉,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你当我是猪吗?!”
  骆榆不干了,她几乎是撒泼打滚地难为着“弟媳”,最后弄得沈沉无比头疼只能举手投降,可答应的却不完全是骆榆的要求。“姐,晚上我带本书来,我给你念一个小时。你现在得爱护眼睛,要不然出了月子要落下病根的。”他这绝对是爱屋及乌,为了骆童也得照顾好骆榆和小娃娃。
  站在门外的老人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直到沈沉无奈点头,才摇摇头走向电梯。
  骆童忽然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里父亲的声音很平静,不像从前对他乱骂一通。“你自己回家报到,有话对你说。”只是交代了这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骆童很忐忑。他当年出柜时的惨烈犹在眼前,真怕父亲又再来一次严打,把他已经稳定的生活弄乱。他跑到医院来跟骆榆商量,喝着草莓汁的洛家大小姐不以为然,“爸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呗,怕啥?”
  “我怕挨打……”骆童蔫头耷脑,想起当年的暴打他就心有余悸。挨几下狠的他不怕,可快三十岁的人了再被打成猪头,就太丢人了。
  “咱爸也就是痛快痛快手,你最多也就忍半个小时,他打累了就完了。再说,从你被打出家门你就再没回过家,爸嘴上说要和你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可拆迁的房子分下来不是还给了你一套嘛。他嘴硬心软,你看不明白吗?”骆榆心想,要不是非得在医院住满五天,她真想回家看好戏。
  “感情打的不是你……”骆童嘟囔。
  骆榆听到弟弟的话了,抬手就是一掌。“没出息,我看你嫁给沈沉当媳妇儿算了,他都比你像男人。你看他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畏首畏尾的!”
  说到自家媳妇儿,骆童来劲了。他趴到骆榆窗前,仰起脸问:“我媳妇儿贤惠吧?”
  骆榆说起沈沉倒是真满意,“比你强多了。哪像你,越活越回去了,自从有了媳妇儿,简直都活成小孩了。明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家去,爸要打你就挨着,要骂你就听着。他肯让你回去,就是想通打算任命了。到时候你和沈沉也算是能得到他认可了。难道你真想等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时候后悔?”
  “我知道了。”骆童点头,“姐,你说爸不会让我和沈沉分手吧?”
  “傻瓜!”骆榆真觉得自家弟弟变笨了,估计是最近太幸福了以至于都不会用脑子了。“爸让你分手你就分吗?当年爸不让你喜欢男人,你不是宁可被赶出家门也不改吗?现在你要当听话的乖孩子也晚了!”她鼓励傻弟弟说:“别想有的没的。船到桥头自然直,你见了爸自然就知道他找你干什么了。现在在这里乱猜,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有点信心,爸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即使骆榆这样说了,骆童还是害怕。硬着头皮回到家,洛爸爸居然没有揍他,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几眼就让他进了门。
  等骆童从家里走出来,他简直像做了个梦。真没想到父亲会接受他的取向,而且还嘱咐:“有时间带回家来吃饭,最好能跟亲家也吃顿饭。你们俩既然认准了就要好好过日子,别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三两天就散了。”
  那么他和沈沉这算是在家长这里备案了吗?他只能对着父亲坦白:“见亲家可能很难,他家那边还不接受呢。”
  父亲不耐烦,“真没用!快滚快滚!这事我以后找你姐商量。”
  骆童当然不肯就这么离开。他赖在家里给父亲做了顿晚饭,又陪着吃了饭看了新闻联播,才依依不舍的离了家门。
  出了院的骆榆容光焕发,天天窝在家里一躺,边上睡着的是白白胖胖的大儿子,耳朵里听着客厅电视里传来的声音,觉得这坐月子也不像传说中那么无聊。躺了两天,她就开始抱着电话和父亲嘀嘀咕咕,偶尔被送饭的沈沉遇到,她马上就扣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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