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作者:混世精灵(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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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作者:混世精灵(完结)-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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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时,等我玩够了以后。”
  “徐辉……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这种关系维持得更久一些?”季惟轻笑着,虚情假意地投怀送抱。
  徐辉皱了皱眉,给摇摇欲坠的身体施舍了一个暂时的支点:“你很能见风使舵。”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很清楚,我对你不感兴趣。”
  “那你又对谁真正有过兴趣?”季惟讪笑,“除了□,你对爱还有多少了解?”
  徐辉忽然改变了主意,推开了他,仿佛那句话就像一小簇火点燃了尘封许久的导火线。
  季惟重重地跌了回去,听见一个反讽的声音对自己说:“你不觉得这个问题问你自己也许更合适,你要是了解,便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卖了。”
  “……”季惟无声地一笑,后脑勺撞得很疼。
  “这么快就想借我的手对付蒋聿,你未免想得太好了一点……”
  “是太好了一点……”季惟不自然地重复了一遍,“蒋聿把我送给你快活一夜,所得到的东西……远在我的价值之上。”
  “我和蒋聿一样,从不做亏本生意。”徐辉听罢,止不住地笑,潇洒地站起来,踱到门边:“季惟……还有一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但我想你应该知道,蒋聿手里原本握有你父亲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而我恰好也有点现钱曾经拿来投资,当然还是要感谢你贡献那百分之二十,不然蒋聿和我,不可能成为季氏最大的股东……”
  “……”一瞬间,季惟感觉到血脉从心脏不停往上涌,控制不住地涌向他的喉咙。
  说不出话来,刚一张嘴,便是浓浓的一口鲜血。
  
  曾少非带着陆晓赶到时,季惟正坐在病床上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喝着红豆汤。
  “操,你别他妈告诉我,你这副四肢健全、面色红润的样子是大病初愈。”少非满头大汗地坐下,像是刚刚跑完好几百米的路程。
  陆晓走到床头,把手里的一捧花插进花瓶里:“刚好有台电梯工人在检修,他等不及,自己走楼梯上来的。”
  季惟愣了一下,看了眼还喘着粗气地少非,又望了望陆晓,最终还是昧着良心道了一句:“活该阿你。”
  “……”少非无奈地皱了皱眉,凑到他跟前,“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不是说晕了么?”
  “是晕了,不过没什么大事,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想让你给我带点必需品,我用不惯这的东西。”
  “你在这几天了?”
  “三天。”季惟云淡风轻地将碗里的最后一口红豆汤咽下,“看你们俩现在的样子……像是雨过天晴了?”
  “三天?!别给我岔话题,你自己他妈到底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陆晓似乎觉得这样的场面他该回避,便知趣地找了个出去买水的理由走开了。
  季惟叹了口气,往靠垫上一躺:“你看,这回,真的不是我把陆晓给赶走的……”
  少非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眉头紧蹙:“季惟……你不正常。”
  “我哪儿不正常?”
  “蒋聿呢?”
  “……”听到这个名字,季惟只是淡淡地一笑,没有破绽,似乎这个笑他已经练习了很多次,“他很忙,没空来看我。”
  “你不告诉我,我也一样能知道。”少非站起来,将季惟轻轻往上一提,另一只手从枕头底下捞起了他的手机,迅速地翻找起通讯录。
  “别找了,我把他拖黑名单了。”季惟抱着枕头,背对着少非躺下来,“行了,你坐下,我把真相告诉你。”




29

29、第二十九章 。。。 
 
 
  二十九、
  季惟始终觉得他是一个不会讲故事的人,即便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听上去都那么不真实,不可信,又或者,他至今仍有一种错觉,就好像发生的一切真的仅仅是一个杜撰的、荒唐的故事,现实与他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里开了一个玩笑。
  可惜,这个假设不成立,现实从不同人类开玩笑。
  少非自开始听这个故事,到故事结束,不停地变化着身体的姿势。从托着脑袋,到握紧拳头再到一蹬腿踹翻了另一张折叠椅,似乎任何一种状态都无法表达他的情绪。
  “所以这一次……我真的是连自己都赔进去了,少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好着呢。说实话,我一点都不想把这事告诉你……我觉得我无可救药。要是我没记错,少非,这已经是我第二次给你讲这样可笑的故事了。我发誓要是还有第三次,我就罚自己一辈子再也不说话……”季惟以这样自嘲的方式结束了这个故事,然后伸出手,在自己的嘴角上轻轻捅了一下,把悄悄逃出来的一点委屈掐回去,再挤出一个笑来。
  少非愣了一下,伸手拽了拽季惟的肩膀,想让他转过身,看着他,然而那具倔强的身体却不听话地维持着仅存的一点的固执。
  “季惟……你让我担心。”少非站起来,绕到另一边,坐在他身旁。
  季惟呆滞的目光终于动了动,看了眼少非:“你挡着我看外面的风景了。”
  “季惟……你别这样……如果你难过,别憋在心里,那只会让你变得更糟。”少非俯□,仅到彼此的脸几乎凑到了一起,他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季惟,强迫他没办法逃避。
  季惟的鼻子忽然酸酸的,却还是用力地笑出来:“我很好,真的……”
  蒋聿,说谎的话,鼻子是会变长的——然后,一瞬间,他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单纯可笑;
  恍如隔世。
  “季惟,你以为你这样自欺欺人,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自怜自艾就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少非郁结,紧紧地拽着季惟的衣领,想把他就这么揪起来,扇一巴掌。如果一巴掌还打不醒,就掴第二下、第三下……
  季惟突然瞪了他一眼,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仰起头的样子很憔悴。他的眼睛里有难看的血丝,张开的嘴像是要喊什么,却有好一会儿发不出一点声音。
  少非终究狠不下心,落下去的手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终于听见季惟在他耳边喊出了那一串话:“少非,要是哭一场就能解决问题,我就像个娘儿们那样在你面前哭个三天三夜,可这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话!除了接受现实别无选择,只有冷静下来,我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我依然得活下去。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好受一点,我为什么不能痛痛快快地笑呢?”
  少非异样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根本不懂季惟,他的喜怒哀乐总是被一层厚厚的保护膜所包裹着,久而久之便依附在上头再也无法剥离。
  于是季惟就这样处心积虑地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拘无束、没心没肺的人。
  即便这种时候,他依旧可以笑得很灿烂:“少非……给我一次机会,我要改过自新。真的,我发誓……我再不犯贱了。”
  “从今天起,早睡早起,安分守己……”
  少非有点想笑,可是他笑不出来。
  你以为他该哭的时候,他却在笑。
  仿佛生命中遇到的一切,好或不好,司空见惯,没有意外。
  一笑而过以后,终究是冷暖自知。
  
  陆晓回来的时候,从门缝里望见少非与季惟一同坐在病床上,温存地相视而笑,彼此都没有说话。他的手忽然缩了回去,忐忑不安地呼吸了一口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是那么难闻。
  “回来了?”突然,门从里面打开了,少非看着他,依旧是那样温柔而深邃的眼神。
  “嗯,顺便买了点水果,也不知道季惟喜欢吃什么。”提着袋子的手微微地颤动了一下,却在一瞬间被少非伸过来的手牢牢地握住:“给我吧,进去歇会儿。”
  陆晓低头专注地给季惟削苹果,少非坐在身边卖力的剥着橙子。
  季惟趴在枕头上,见证着他们俩无声的默契,这几天来第一次真正轻松地笑了一回,随后,给自己找了个自娱又娱人的机会:“陆晓,刚才你不在那会儿,我们什么都没干。”
  陆晓抬起头,一双圆圆的眼睛不明所以然地望着季惟:“我知道。”
  “我们俩吵了一会儿,他把我盛甜汤的碗给摔了,弄我一身,然后就自说自话想替我换衣服……我说不用了吧……他还嫌我手脚慢……”季惟话还没说完,少非手里的水果皮已经飞了过来:“你要再寻衅滋事,信不信我让你再晕一回?”
  陆晓偷偷地笑,把切成小块的苹果递给季惟:“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
  少非从中阻拦,将陆晓手里的苹果抢了过去就往嘴里塞:“陆晓削的,凭什么给你吃啊?”
  季惟摊手,名正言顺地抗议:“因为我是病人。”
  “病人可以吃橙子。”
  “我不爱吃橙子,你知道。”
  “我不知道,你还是喝白开水吧……”少非很坦然地将掰好的橙子送到陆晓手边。
  季惟只有望着天花板干瞪着眼,同时苍凉地怪叫一声,:“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水都塞牙缝……”




30

30、第三十章 。。。 
 
 
  三十、
  少非走之前,终于“大发慈悲”地喂他喝了一碗亲自熬的黑鱼汤。期间,护士来给季惟打吊针,陆晓似乎对于酒精棉花的味道有些过敏,一个人到走廊上去呆了一会儿。
  “怎么样?你跟陆晓……没事儿了?”终于,季惟有机会把闷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差不多吧。第三天早上我醒的时候,他已经在厨房忙着做早饭了,然后一样一样端到我面前,冲着我笑,看着我吃……关于那个人,和那件事我们谁都别提,就好像,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少非顿了顿,打开陆晓买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心绪复杂地笑了笑。
  “那天晚上饭店里缺人手,我很晚才下班,陆晓来接我。我正打算去停车库取车,他说,我们一起走走吧,于是我们就这么一路走回家,好像走了很久,选了一条绕得最远的路。他一直就跟在我身后,尽管只有几公分的、微小的距离,可是我能觉察的出来,能种感觉让我不舒服。有好几次我都能觉察出他的紧张,手指刚刚触上来的一瞬间就缩了回去。”
  季惟喝着鱼汤,听到这的时候,忽然笑得呛了一口:“我从来不知道,你有这么闷骚。”
  “你不明白,季惟,陆晓跟你不一样,跟别人也不一样,他很敏感。到了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下来了,我走回去,牵他的手,他有点犹豫,却没有拒绝。终于,走到一半的时候,他冲我说话了,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重新开始。有那么一瞬间我都深怕自己是听错了。我说,回家吧。”
  “后来呢?”季惟越发觉得这是个安静沉郁的童话故事,那里头有一个自己并不熟悉的曾少非。把头转向窗外,他怕对着少非,会忍不住笑出来,为他的幸福。
  “后来陆晓走累了,我们坐在路边歇了一会儿。没想到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他就睡着了,我只得把他给背回家了。”
  “怎么不干脆把他扔那得了?”季惟不知好歹地随口问了一句。
  少非愤慨:“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鱼汤不好喝?”
  “那倒不是,就是觉得有点酸……你跟我在一起那会儿怎么就没见你对我这么好?”
  “那是因为你惹人嫌。”终于,少非逮住了一个反唇相讥的机会。
  “……”季惟沉默,冲着窗户里模糊不堪的自己惨淡地笑起来,然后几乎是在一刹那,他的嘴角变得僵硬。
  少非以为那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刺痛了季惟,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一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季惟依然呆滞地望着窗外,那时候夕阳已经快要落下去,昏暗的光线只照出一个隐约的背影。
  那个熟悉的背影,让他想起蒋聿。
  顷刻间,季惟再一次清晰地感到,那种胸口不断有血往上涌的疼痛。
  “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先搬来和我们一块儿……”
  “我不会有事的,少非……我会把我所失去的东西拿回来的,不惜一切代价。”
  突然,楼下的路灯亮了起来,黑暗被驱赶的同时,季惟发现那个人影也已消失不见。
  也许,只是一个可笑的幻觉。
  耳畔却还有阴魂不散的踪迹:“季惟,容我多嘴问一句……你对蒋聿是否还有感情?”
  “少非……从此往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那天夜里,季惟依然失眠,他很想让自己睡着,这样便可以让自己暂时的活在另一个世界。甚至他也能感觉到困,困到每一枚脑细胞都在懒散地摇曳,然而无论如何身体都透彻地醒着。
  季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裹着厚厚的被子寂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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