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总似乎也发现了陈金凤的想法,移近臃肿的身子,急忙叫道:“FiFi,你想做什么?昨晚不是你情我愿吗?我昨晚抱你,你不是很高兴吗?”
“什么你情我愿?根本不是!我从来就没有高兴过!”陈金凤尖叫,快手抓过台灯要朝张总砸去!而后者情急之下,动作也够迅速。他一下子扑上去,跟陈金凤抢夺台灯:“你干什么嘛,这个做不得!”
此时盖住他下半身的被子顺势滑落,露出长满体毛的肥肉,这让陈金凤看得羞恼交加:“你个畜生!禽兽!”她使出吃奶的劲想夺过台灯,但是又不愿意挨上那坨肥肉,一不留神,台灯被张总抢去。
“我说,FiFi,别这样。”张总抖着一身肥肉也使出了不小的劲,这让他说起话来气喘吁吁,红润的脸上渗出点点汗珠,“昨晚你多乖顺啊。现在怎么这样?你就一点也不想上戏的事啦?”
失去称手的武器,陈金凤显得有点束手无措。听到张总这么说,戏的事让她的心抖了抖,然而这突如其来的遭遇让她无法接受,怒火脱口而出:“你别拿上戏来压我!你以为我为了个戏就愿意跟你上床?你他妈的想得太简单了!”
“难道不是吗?”张总的语气显而易见的理所当然,“现在上什么戏不是这样?我有钱,有实力,谁不愿意巴结着我?你别以为我上了你就是侮辱你了,有人求我上我还不愿意呢!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戏的事你就别考虑了!”说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台灯,“这玩意太危险。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陈金凤听他说出这么一番不要脸的话,什么“多少人求我上我还不愿上呢!”,“别自以为清高,谁不知道戏子无义,婊。子无情?”,她只觉得心头像是燃了一把火,激动地叫道:“我没有你这样不要脸!你这个畜生!”
见她要扑上来,张总抓紧台灯嚷道:“我什么不要脸?你这小骚货才不要脸!你别把自己当个仙女,以为到哪谁都哄你!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张总是什么人?你拍了那么多不要脸的照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已经被人上过,还以为自己很清纯?我先前还以为你没开。苞呢,昨晚一做,你果然已经被人破了。别装什么贞女了!我不稀罕!你要是好好侍候我,我就让你当上女一号。”
陈金凤顿时气血上涌,鲜血淋漓的伤疤好比又被狠狠地撕了一层肉。她朝张总扑上去尖叫:“你个衣冠禽兽!”
张总见她不听自己的诱哄,仗着自己手里有台灯,居然还是被陈金凤扭住撕打,很快脸上就挨了几下,火辣辣的痛,好像还被指甲抓了。
这小妮子太他妈可恶了!亏我还想着让她当上女主角!张总也不是吃素的,弥勒佛的慈悲心肠在陈金凤的反击中消失得一干二净。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挥舞着台灯打向陈金凤。
“啪!”灯泡发出碎裂的声音。
陈金凤猝不及防,脑袋被打了一下,耳朵瞬间嗡地一响,好像有个炸药突然炸开,整个人有点发懵,她不得不立刻松了手,摸着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台灯的灯罩被打瘪,灯泡碎在里面,细小的碎片从灯罩里滑落出来。张总见状,马上又打了下她的头顶,见她没有还手之力,便没有再挥动台灯。过了一会儿,张总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将她连拖带拽地扯到旁边的洗手间里。
看着陈金凤蜷成一团的模样,张总没有半点怜悯之心,脑子想的全是陈金凤撕打自己的凶相。他冷冷地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走出洗手间,并将洗手间的门紧紧地反锁起来,接着就坐在地板上喘了半天气。
等气顺了,他慢慢地回到卧室里,找到自己的手机,拨了电话:“喂,是David吗?你找的人怎么这样?啊?居然敢打我!我活到这样一个岁数了,谁在我面前说个‘不’字,都得掂量掂量!哼!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是她活腻了吧!你赶紧来,收拾一下烂摊子!”不等David解释,他就挂掉了电话。
碰到这么多女孩子,陈金凤还是头一个拨老虎毛的!难道她的经纪人没有叫她好好听话吗?真是岂有此理!
张总愤愤不平地想着,摸摸脸上的伤痕,打算给那个不识相的小妮子一点颜色看看。
陈金凤在被台灯打了第二下之后就晕了,根本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慢慢醒了。
脑袋阵阵钝痛,她动了动手指,摸了摸痛处,只是肿了,没有什么流出来。缓缓地抓住马桶盖坐了起来,她发现泡泡裙已经被抓破了好几处,自己身上好些大大小小的青紫和破口,下腹隐隐胀痛。
看来,自己败了。
坐了好一会儿,陈金凤才攒了力气歪歪地站了起来,赤着脚走向洗手间的门。用力,可是打不开!手指发着抖,她咬牙加了一把劲,可是门还是打不开!
猛地意识到门被反锁了,她急忙拍着门板大叫:“开门!快开门!”叫着,又使劲扭动门把,然而没有用,门把根本没用,门外也没有人回应她。
“开门!开门!有没有人?”
门板被拍得砰砰响,而她的力气快到了尽头,身上的伤处也一并叫嚣起来,让手指连动一下都要拿出十二分的努力。
在叫了数声之后,她终于没有力气再拍打门板,只得靠着门坐了下来,回想过去的一夜,泪水很快顺着脸颊淌了下来。
她低低地呜咽着,好像要把悲愤全部化为泪水流出来,然而泪水已经在地面上积成一个个小小的水洼,而心中却依然难过,令她恨不得想一头撞上墙。
不过,自己这么做不是太便宜那畜生了吗?这样想着,又不甘心。
洗手间里一下子变得很静,只有止不住的抽泣声。
靠着门坐了很久很久,直到泪痕在脸上干涸,她才听见门外有人叫她的名字:“金凤,你在里面吗?”
那人正要叩门,陈金凤急忙大声回答:“我在,我在这里!”
当David再次见到陈金凤时,他几乎不相信眼前鬼魅般的人就是前一晚娇俏可人的粉红泡泡裙女孩。头发就像一个被砸烂的鸟窝,半边脸肿得高高的,一侧眼角青紫,抹胸就像一块仅仅盖住胸部的破布,裙边一高一低,光着腿,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数不清的伤痕。
她的嘴一张一合,露出嵌着血丝的牙齿:“David,你终于来了……”话音没落,她就软软地倒了下来,David急忙抱住她:“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医院!金凤!”
David没有带她去大医院,而是去了偏僻的小诊所。
当陈金凤躺在检查床上的时候,望着空白的天花板,问:“不是说去医院吗?”
“你现在很显眼,要是去医院,不就被狗仔队拍到了?到时又有负面新闻出来,对你不利。再说,你得罪了张总,这以后的路就不好走了。哎,你说你……”David显得很遗憾。
陈金凤却笑了笑:“之前的床照不算负面新闻吗?”
“那个不一样。”David摇头说。
“呵,那个不一样。那么,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张总见你醉了,就坚持要送你回家。我看他挺热情的,就没有拦他。哪知道……”
陈金凤不去看David为难的表情,淡淡地追问:“之后的你都不知道吗?”
“我知道就早来了!”David赶紧说。
陈金凤扭过脸,不再说话。沉默片刻后,医生过来,问:“你身上伤处很多,我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再决定治疗。陪同的亲属出去等。”
等David出去之后,医生皱起眉头:“你怎么伤成这样?被人打了?到处是伤。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
陈金凤咬咬嘴唇,轻声说:“头很痛,身上也痛,还有下。身……”
“我看看,如果头上出血了,可能还需要手术缝合。”
……
“幸好只是肿了,涂些药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年轻人,恢复快,身上的基本都是皮外伤,没有内脏损伤恢复起来也比较快。你说□不舒服?”
“嗯……”
“让我检查一下。”医生说着,戴上手套,把脚边的检查灯打开。
陈金凤感到不适,便说:“医生,我有点不舒服。”
“马上就好了。”医生回答。过了一会儿,陈金凤感到先前那种的胀痛骤然消失,然后她看到医生用镊子夹起一只带着黏液的口红。
不知是颤抖,还是僵硬,陈金凤无力地闭上双眼,声音勉强咽下肚子,没有泪水,也没有反抗。她听到医生说:“我用药水给你这里消个毒,回去不要盆浴。你的伤处不需要口服药,用些外用的就可以了。如果回去还有不舒服,就过来看。”
她无声地点头,穿上衣服,走到外面跟着David离开。
“你没事吧?”David一边开车一边问。
她没说话。
David发现她心情很差,便安慰道:“这件事我也没想到,不然就亲自送你回家了。张总的公司很有实力,这回投资的消息一传出来,就有不少导演和经纪人找上了他。我也是想为你创造一个机会。总是拍写真,发展总归没有拍戏广。”
“只是,”David又突然叹了口气,“你这次得罪了他,以后的路不好走了。”
陈金凤终于沉沉出声:“你不是还有办法吗?”
David沉默片刻,说:“这次不是很好搞。得罪了那位,以后很可能有不少片子上不了,据说那位张总跟不少影业公司和导演认识。我得联系再其他的老板来谈投资的事。”
陈金凤又不说话了。她抓着披在身上的外套,低头看着脚下。
昨晚的事出现得太过意料,她本来也想讨好那位老板,也以为陪着喝几杯酒就够了,可是……她忍不住低声啜泣,让坐在一旁的David有点心烦。
“金凤,我这就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再跟你联系。手机不要关。”
陈金凤微微点了点头。
以为跟最初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相比,自己得到了很多,可是也在不断地失去。唯一能够依靠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只是他还靠得住吗?她在心底微微摇了摇头。
开门进去,屋子里很安静。周碧彤不在,大概还没有下班。自己的床静静地趴在客厅的一角。光线从另一侧的窗户射进来,照亮床前一块巴掌大的地方。
陈金凤突然对这一切产生难以忍受的厌恶。她脱掉所有的衣物,慢慢走进卫生间。用洗发水和香皂将自己的全身裹满白白的泡沫,再将花洒打到最大档,用毛巾狠狠地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搓了一遍之后,打上肥皂再搓。
水流哗哗而下,将泡沫冲得到处都是。
从皮肤传来粗糙的痛楚,然而她却高兴了起来。
终于要把脏的东西洗掉了,真好!
只是,不经意地回想起头一晚发生的事,她依然感到愤恨与厌恶,还有恶心。突然从胃部传来一阵恶心,好像五脏六腑都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翻腾。她急忙走到马桶边,还没抚住肚子,污物便哗地呕了出来,呕到最后,便是一些黄色的水。
眼泪再次淌下来,已经吐不出什么,可还是恶心。
陈金凤扶着马桶坐了一会儿,才感觉稍稍好些。然后,走到花洒下继续冲洗身体。
等确认所有的污秽都被洗去,陈金凤长长地舒了口气,擦干头发走了出来。缓缓坐在自己的床上,抓着半湿的的毛巾,被香皂的香气包围。心情似乎平复了许多。想要忘记某件事,却总是记起。那样的不堪,怎能迅速忘掉?
发梢依然滴着水,她也没注意,就那么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到周碧彤下班回家。
一进门,她就发现陈金凤坐在床上,被子盖住大半个身子,湿发耷拉在前胸后背,表情呆滞,而床脚堆着好像是换下的脏裙子,正散发出一股股怪味。
周碧彤摸摸鼻子,语气略有不满:“你怎么了?脏衣服就早点洗了,放在这里,污染环境。”
陈金凤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周碧彤心头一沉。陈金凤的“艳照门”她早就知道了,倒也不是很奇怪。娱乐圈有多乱,她能想象。只是陈金凤这样的出身都能传出大新闻,搞得自己跟个明星似的,让周碧彤一半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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