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嗯……,我,翻3C(国家强制认证)的目录,塑……嗯~~~~,塑料制品里只有一种要过3C,你猜,哈啊,是、是什么?”
“嗯?”张慨言爬上来,用力吻住程豆豆的舌头,逗一下,挑一下,卷一下,松一下,压一下,翻一下,再逗一下,再挑……,没两三个回合,程豆豆气喘吁吁,程小豆豆轻轻颤抖了。
“你……猜出来了吗?嗯~~?”得,最后一个字变调了,效果立即发生鸟质滴变化。
“不知道,”张慨言坏心眼儿地爬到他耳朵边儿小声儿地说着,吹出来的气儿弄得程豆豆和程小豆豆一人一激灵。“是什么?”
“你……猜猜,和……和现在……有……关系。”
“噢?”张慨言抬起头来冲着他笑,笑得程豆豆在心里恶狠狠骂了句“操!”,被骂的人却不知道,头往下一低,转而进攻程豆豆的小樱桃,一只手伸下去,不规不矩:“和现在有关系?保险套?”
“啊!”
程豆豆一声大叫,吓了张慨言一跳,停了手抬起头:“怎么了?捏疼了?我没用劲儿呀。”嘴上说着,手上一下一下胡撸着,程小豆豆春风雨露,又精神了一点点。
“不、不是,你看过3C的目录?”
张慨言苦笑了一下,合着他就为了这个?自己算是白挑逗了,白辛苦了,白努力了,白积极了,白……。于是躺下来,抱住他,大张慨言和大程知著在上面说悄悄话,小张慨言和小程知著在下面说悄悄话。
“我看它干嘛?”
“哎,张慨言。”
“干嘛?”
“咱俩也用一次吧?”
“干嘛用?”
“做的时候用呀,你傻呀?人家都用,这样才安全呢。笨死你了,我怎么就喜欢了你这么笨的个人呀?你出门可别说咱俩是一家子。”
“豆,你、你是说,咱俩做一次?”
“你他娘傻啦?现在不就做着呢?”
“我操这不叫做吧?”
“那怎么叫?你做一个我看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切切,感情你也有不知道的呀?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呀,你不是看过那个片吗?你怎么不知道呀?”
“你傻呀,那是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又没……,不是,你又不是女的,我怎么那样那样你呀?笨蛋。”
“我操!凭什么是你那样那样我呀?小王八蛋你给我记着,是老子那样那样你!刚才就是老子在那样那样你!”
“你傻吧你?我是想躺着舒服一会儿,你等着,我现在就那样那样你。”
“你试试,我看你上不上得来,我看你……”
“啊!你他妈就仗着腿长……”
后来某一天,晚上,张慨言躺床上,看着下头光着个屁股丢丢来丢丢去上完厕所又喝水的程豆豆狠咽了几口唾沫,喉咙一阵发紧,全身一阵发热,于是一招手:“豆豆,过来。”
“哎?等会儿等会儿,我再玩会儿游戏再睡。”
“玩儿什么玩儿?机器已经关了,快过来!”
“我操我就知道你要干嘛,除了发情的时候你就没对老子态度这么好过,我他妈命苦呀,当初怎么就被你的伪装给蒙蔽了眼睛,现在落了个这个下场。”
“那是,谁还给上了钩的鱼喂饵呀?你过来吧你。”
“你他……唔……的,阴险小人!”
张慨言“啪”一下拍他脸上:“告没告诉过你这种时候严禁跑神儿?”
“你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拉屎放屁呀?”
“小豆豆,你越来越不乖了,看起来组织上有必要对你进行一次再教育呀。”
程豆豆把俩嘴唇一噘:“谢组织栽培,快育吧。”
“乖,真懂事。”
……
亲了个八开六够,再一睁开眼的时候,程豆豆已经压在了张慨言身上,脸红着,眯着眼看着他,目光刚碰上,就像被电流给击中了一样,火花在空气中噼里啪啦地溅,于是程豆豆低下头,狠狠一口咬在张慨言嘴上,用了劲儿地嘬。
“豆……豆……”张慨言推开他,豆豆眼睛迷迷蒙蒙的,一直盯着他的嘴,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却似乎还没从刚才的激情中清醒过来,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两片儿已经被他蹂躏得像红樱桃一样的嘴唇了。
“豆豆,我今天……看到一个特别好玩儿的东西。”
“嗯?”豆豆趴在他身上,一下一下地啄,心思根本没在对话上:“什么东西?”
“那个,就是,关于两个男的……,怎么……做的东西。”
程豆豆“噌”一下抬起头:“哪儿看到的?”
张慨言神秘一笑:“好多地方都有。”
程豆豆来了精神,“扑腾”躺倒,双眼放射出求知的欲望:“哪儿有哪儿有?”
“不能告诉你。想学吗?”
“想想想,哎,那怎么弄呀?”
“就是……”
“什么呀你快说呀,快点快点!”
“就是……,就是放进这儿!”
“啊!”
关于程豆豆的反应,可以用一词表示:震惊;翻译成标准伦敦英语就是:SHOCK。
“我……操!”程豆豆圆睁着俩眼儿:“那多恶心呀。”
“反正我看的教材上就是这样写的。”
“放屁,哪有这种教材?”
“怎么没有?还是一个国家的什么什么艾滋病协会网站上的呢。”
“我操!”程豆豆张大了嘴,标准农村人进城:“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还有图呢,呀~~,画得特清楚。”
“你看见了?!”
“废话当然看见了,没看见我能知道画得清楚呀?”
“我靠你真幸福,我怎么就看不到呀?”
“你想看就能看到。”张慨言的眼睛发射出明显是狐狸诱惑鸡时的那种光芒,微笑着望着他。
“真的?我想看想看!哪儿有?”
张慨言咽了口唾沫,轻轻伸手揉着豆豆柔软的屁股蛋儿:“那个,豆豆。”
“啊?”
“你想试试吗?”
程豆豆一把挥开他的狼爪,后退三毫米:“不想!我就知道你没憋好主意!”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怎么了?敢说不敢练?”
“你才不敢呢!我是……,不行!恶心,老子可不喜欢碰那儿。”
“靠!我也不喜欢。这不为了你能实践出真知我才决定牺牲一把的吗?不喜欢也试试吧,你就不用勉强了,躺着就行,恶心的事儿我做不就行了?”
“我靠张慨言你要说你的脑子是猪脑子明儿全市的猪头都得涨成外星猪的价格。”
“又说废话又说废话!你到底试不试?”
“试……不试的都行。哎,这样是不是就该用那个3C的塑料制品了?”
“我操你不说我都忘了,艾滋病的教材上说必须要用。”
“那你买了吗?”
“没,我他妈一个男人去买种东西人家该以为我是流氓了,明天你去买。”
“张慨言你他妈的!老子不是男人呀!”
“你是吗?不怎么算吧?”
“那你他妈手里捏的是什么?!”
到了儿这实验也没进行成功,之后数次俩人走路上看到路边儿墙上写着“男子汉”的花里胡哨的箱子就相视暧昧而笑,你碰我一下我碰你一下,互相推来推去,说着你去你去可是谁也没拉下脸去过。
后来不知道听谁说药店也卖这种东西,于是在五次石头剪子布均告负之后程知著硬着头皮站在了药店的柜台前,看着柜台对面用亲切温柔鼓励期望的目光望着他的阿姨,一咬牙红着脸说了句——
“那个,拿一盒安眠药。”
“安眠药是处方药,有处方吗?”
“啊?啊,有有,我现在去开……”
转身落荒而逃,出去以同意先被实验为诱饵以中止实验为威胁,让张慨言进去买。数分钟后,张慨言出来,像是刚抢了银行一样,左张右望,程豆豆内心一阵激动,心说有门儿,一个箭步迎上去:“买了?”
“没有。”
实验计划彻底搁浅。
四月底因为要准备毕业论文,俩人都不再去实习,天天埋着头跑图书馆或者上网,张慨言倒还好,程豆豆头都大了。
好不容易盼到五一,程知著心情复杂。
你说要搁平常吧,你可以说在上班,也可以说学校不放假,混着不回去就行了,可这全国人民统一休息的日子,你是躲也躲不了的,回去吧,又要分居了。
斗争形势是严峻滴,绝不能放松一丝一毫的警惕,要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因此,俩人商量了一宿,八点半了又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小区外的一个商场赶在关门前买了部手机,彻底决定少见面少接触,坚决而正式地从地下转入了更地下。
事实证明,再坚定的决心都是可以动摇滴,再坚贞的誓言都是可以违背滴,憋了没三天,俩人都憋不住了。
那天赶上程豆豆家要吃香椿,程豆豆上房拿了根竹杆子去掰,刚上了房,张慨言在自己家院子里瞅着了,于是噌噌噌也爬到了自家房顶上,一边拿着根儿竹杆儿往香椿树上瞎桶,目光却跟对面儿屋顶上的那个胶着着,眉来眼去。
究竟眼神代替不了语言,于是俩人各自趴在离对方最近的地方,低头互发短信。
“豆豆,想老公了没?”
“言言,想老公了没?”
“滚蛋!昨天是不是梦见我了?几点起的?想我想到几点了?”
“滚!老娘们儿都没你恶心!”
于是隔着几米的距离在空中用目光作战,杀得难解难分,杀着杀着张开嘴,用口型互相对骂,骂着骂着变了质,改成互相调戏,加上手势加上动作加上表情,加来加去,乱七八糟一句话比一句话含义丰富。
俩人正玩儿得不亦乐乎,你一句我一句,悄没声儿地嘻戏打闹,乐不思蜀,忽听梯子那儿传来程妈妈鬼魅般的声音:“干嘛呢你们俩?鬼鬼祟祟的?程知著你掰的香椿呢?我还以为你又滚出去混了呢。张慨言怎么这两天也不过来玩儿呀?中午到我们家吃吧。”
“啊,我不过去了婶儿,我妈刚炸了鱼,我们家都快做好饭了。”
“不过来啦?那晚上吧,晚饭让你妈甭做了,到我们家来吃。”
“那还不如您到我们家来呢,我们家买了一堆菜我妈正愁怎么吃呢。”
“嗬张慨言!掰香椿还挺快呀,比我们豆豆强多了,行了,我下去拾香椿去了,你不过来拉倒吧。”
好不容易下去了,张慨言拿着竹杆儿看了看程豆豆,俩人抬手,各自擦了擦脑袋上的汗。
下午程豆豆学精了,躲到奶奶屋里发短信去了。奶奶罗里罗嗦地问他什么时候把媳妇儿给领回来,学校有没有长得好看的小闺女儿,他喜欢什么样儿的,是安安生生的还是疯疯事事的……
程豆豆一概用一个字回答:“嗯。”
奶奶白了他一眼:“你玩的这是什么呀?游戏机呀?你这么大小子了老玩儿这个干嘛?我看杨光老拿着个这个玩儿,一天就用两节儿电池,他天天跑到小铺里去买电池,那天让他们老师找到他家来了,让他爸爸这个揍他吧,没打死他,你这个用电池不?”
“嗯,用,都用。”
“哟,你这响完了灯还会闪呀?那天张书乾他娘,就你那个姑奶奶,那天说,哟,人家这会儿这年青的怎么这么厉害呀?人家俩人儿,一个在这个屋儿,一个在那个屋儿,都不用见面儿,拿个东西一摁一摁,那边儿的就知道该吃饭了,哎,你这个能不?”
豆豆抬起头,憋着笑:“什么?这么厉害呀?那是什么东西呀?哎呀奶奶你懂得可真多,你真是太厉害了,连我都不知道的你都知道。”
奶奶腼腆地笑:“你个兔崽子,拿你奶奶开玩笑,我一个瞎字儿不识的老婆子家知道什么呀?人家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呗,我看看你摁什么呢?”
“给,你看你看,认识不?”
“啊……,这个是北?这个是京不?反正这俩字儿我认识。”
“哎呀奶奶,”程豆豆这回是真被SHOCK了,“你真是我的偶像,你还认识字儿呐?”
“我遛弯儿的时候,门口儿不是净什么哪儿哪儿到这儿的车呀?人家说那是到北京的,它老过来,我就认识了。”
“哎呀你真是太厉害了……”
跟奶奶逗了会儿贫,妈在院子里喊:“程知著!去,到张慨言家告诉你大妈他们晚上过来吃饭,仨人全过来。”
“嗳!”程豆豆领了命,尥着蹶子跑到对门儿院里去了。
人叫过来,天还亮着呢,刚进五月的天气闷热闷热的,俩爸聊天,俩妈做饭,俩儿子在院子里练拳脚轻功。
程妈妈隔着窗户看了一眼,骂:“看见了没?这俩小王八羔子见了面儿就掐,二十好几了没个稳重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