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还会心疼人得很。”李叔抽着烟,咧了咧嘴,没言语。李强到了谢亚兰家,进了门看见谢亚兰他爹在门口坐着晒太阳,问道”叔,
兰子在不?俺来看看她。”谢叔听了,站起来拍拍衣裳,说“在呢,在家帮他妈缝被子呢,你跟俺进来吧。”李强跟着谢叔进了屋子,
看见谢亚兰坐在炕上和谢婶儿缝被子。谢婶儿看见他,高兴地说“强子来啦,俺姑娘刚才还跟俺说你回来了没呢。你看你这就到了。”
说完,用手肘子捅了捅谢亚兰,说“兰子,人强子都到家来了,你出去和他转转吧,剩下这活俺一个人干就行了。”说完这话,谢亚兰
脸红了红,下了炕,对李强说道“强子,跟俺走吧。”俩人出了院门,谢亚兰带着李强像村外头的坡上走去。坡上种了几棵梅树。前几
天下了雪,站在坡上向下看,白茫茫一片。俩人不知道说啥,李强从怀了掏出在省城给谢亚兰买的头花,说“兰子,这是俺在省城给你
买的头花,你带上看看咋样。”谢亚兰接过头花戴在头上,乌油油的头发上别着粉嫩嫩一朵头花。李强突然就红了脸,谢亚兰问到“咋
样,强子,好看吗?”李强愣愣的说“好看,真好看。”谢亚兰看着李强憨憨地样子,扭过身去不说话。一阵儿风吹过,一朵腊梅从枝
头掉了下来,红艳艳的花落在白生生的雪地里,煞是好看。
养家
李强送谢亚兰回家之后谢绝了谢婶儿留他吃饭的邀请,向家里赶去。李强走了之后,谢亚兰望着他的背影出神儿。谢叔
谢婶儿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笑了笑,就给谢亚兰说到“兰子,咋啦?人都走那么远了还看呢。姑娘家的真不害臊啊。”谢亚兰听了,说
了一句“娘”,就羞答答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谢亚兰坐在炕上,拿出镜子,照了照,又把李强送给她的头花摘了下去,放在手里来回
摸着。然后从炕头木柜子里取出一个铁的饼干盒,把这朵头花和自己珍藏了多年的东西一起放在铁盒子里,压在箱底。这边李强回了家
,李叔李婶看见他回来了,问了问情况就各自干活去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李叔和李婶说“强子,你今年就二十了,啥时候和兰子结婚
啊?爹娘可都等着抱孙子呢。”李强说道“爹娘您看啥时候合适吧。”李叔喝了口苞谷糁,说“那就明年六月吧,今年是来不及了。明
年六月你回家割麦子的时候就和兰子把婚一结,结了婚你再进城打工去吧。”李强点点头,说“行,那咱过年去给兰子一家拜年的时候
爹您给谢叔提一下这事儿,咱这就把日子订下吧,等我明年回家就结婚。”李叔听完,点了点头,说“那就这么办吧。”吃完饭,李虎
回屋子写作业,李强帮忙收拾完桌子以后回了趟屋。再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钱。他走过去坐到炕上,对着听广播的李叔,缝衣服的李婶
儿说到“爹,娘,这是俺在城里半年给王叔干活的工资,您拿着给咱虎子再盖一间房吧。虎子也慢慢的大了,将来也要娶媳妇,和你们
住一起也不方便。在咱家院子再盖一间新房吧。”李婶听见了,忙放下手里的活,对他说“强子,你快把钱拿回去。眼看着你也要娶媳
妇了,你把钱留下将来自己过日子用。给虎子盖房咋能让你拿钱,爹和娘还存了一点儿钱,给虎子盖房够用了。”李强却说道“娘,你
就拿着吧,俺挣钱就是为了养家。虎子是俺弟,盖结婚要用的房钱俺应该掏钱出来的。”说完,就把钱放在炕上的桌子上走了。李婶儿
还想再说点儿啥,被李叔拦下了。李强走了以后,李叔听着秦腔和李婶儿说“强子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他打心眼里疼虎子这个弟
弟,你就别拦着了。”李婶儿听李叔说了这话,重新坐到了炕上。戴上老花眼镜,边缝着衣服边说“掌柜的,咱强子真的长大了。俺是
真高兴啊。”李叔靠在炕头没吱声,脑袋跟着广播里的戏文轻轻地晃着打拍子。回到屋,李强看着已经上炕的李虎,自己打水洗了之后
也上了炕。他上炕之后,李虎转过身来,和他说话。“哥,俺睡不着,你和俺讲讲你在省城里的见识吧。俺想知道知道外面那个花花世
界是啥样子的。”“成,哥今天就给俺虎子说说。要说起省城啊那可是座老城了,咱省城搁好多年前那可是皇城。后来啊省城就没落了
。这几年国家支持西部大开发,省城比原来有了发展,可是听省城那些从沿海地方来的老板说,还是跟发达地方比不了……”李强絮絮
叨叨的说着,李虎朦朦胧胧的听着。听着听着李虎就睡着了,李强看着李虎没了动静,凑过去一看,他早就睡着了。李强笑着小声骂了
一句,“这臭娃子”,也就不再说话了,给李虎紧了紧被子,自己钻进被子里也睡了。接下来几天李叔一家都忙着过年的事,三十那天
,李强到李老汉的坟上去了一趟。李强给李老汉烧了纸,在坟前说到“爷,俺来看你啦。你说你这个老汉,俺还没见到你你就走了。小
时候院门口贴的对子都是你写的,咱村人基本都贴你写的对子。俺小的时候每年快过年的时候都拿俺家的好吃的换你的对子,你说你吃
了俺家多少好吃的。你这老汉一辈子没儿没女的,死了也没人给你烧纸。俺给你多少烧点儿,你在那边想吃啥用啥就拿钱买,不要舍不
得。俺今天看了你的坟,才知道你叫李望鑫。一听就是个文化人的名字,都说你祖上有钱,取名字也跟俺们这种粗人不一样。听说你年轻
时在省城混过几年,俺六月份也进城了。你别说,省城和咱这穷窝窝就是不一样。也不知道俺现在看见的省城和你当年看见的一样不。
行咧,行咧,俺不和你说了。俺娘在家等着俺回去吃饭呢,俺明年过年再来看你。”说完李强转身向家走去,风把李老汉坟头的烧纸灰
烬吹起来,黑色的纸灰落了整个坟头。李强回了家,李叔已经把在镇子上买来的对子贴在了门口。李强看着和自己小时候看了很多年的
对子迥然不同的字迹,摇了摇头,走进了院门。这几年生活好了,过年的时候吃的样式也多了。李婶儿忙了一下午准备过年要用的东西
,到了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饭。李虎拉着李强出去放花炮,李叔去镇上买东西的时候在镇上给李强买了十几根儿噼里啪啦。这玩
意儿是一种长条状的,点起来噼里啪啦响的花炮。在那时也是个新鲜玩意儿,李叔买回来的时候李虎点了一根儿,稀罕的不得了。就全
部留了下来等着过年放,李虎把李强拉到门口,李强拿出一根儿塞到他手里。对李虎说“虎子,拿好了,哥点了啊。”李虎点点头,李
强拿出火柴点着炮。“噼里啪啦,噼里啪啦”的声音想起,李虎高兴地喊道“点着了,这炮点起来真好看。”微弱的火光下,朦朦胧胧
的露出一张少年带着兴奋的脸。放完了炮,李强李虎回了屋子,李强拿点儿出年前在省城买的糖,放在炕上的桌子上。一家四口围着炕
上的小桌子坐着,磕着瓜子。李虎吃了颗糖,被甜笑了脸,守岁到十二点。李叔出去放了鞭炮,一家人洗了睡了。高原上的炮声依旧此
起彼伏的响着,寄托着人们对新千年的展望。
录像
过年间,李叔李婶带着李强去了谢亚兰家拜年。李叔和谢叔说了不如让强子今年六月回家割麦子的时候和谢亚兰把婚
一结。谢叔同意了,李强和谢亚兰的婚事这就算订了下来。谢亚兰就算是李家的新媳妇,就等着李强再从省城回来过门了。年过的很快
,过完年李强又要和王力他爹进城了。照旧是村口那颗大槐树下,大家给要进城的人来送行。赵平媳妇儿过年的时候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坐月子这不能来送。他娘来送他,赵平抱着刚出生的娃,要走的时候把娃递给他娘,刚才还安静的娃离开了他爹的怀抱马上哇哇的大
哭起来。赵平看见了心酸,凑到他娘跟前对着娃说“狗蛋子乖,你在家要听你娘的话,不要生病。爹进省城打工,将来挣了大钱接咱一
家子进城过好日子。”赵平说完这话,狠狠心不再看自己的娃,背过身去用袖子抹了抹眼。赵平的娃子不住的哭着,惹得来送人的老婆
子,小媳妇都有些伤感。男人们也不说话,大都抽着旱烟蹲在树下等着车来送自家的娃子进城。车来了,进城打工的准备走了,大伙一
个一个的上了车,李强坐在靠窗户的地方。车开了,他透过车窗和家里人招了招手,就不再看了。看着车走远了。李虎跟着李叔李婶往
家走,天还没有亮透,雾在高原上飘荡着。远处传来鸡叫声,村里隐约传来几点灯光,天要亮了。车一路开着,进城的人在车上坐着,
大家早上看到了赵平家的那一幕,心里都有些不痛快。李强看着闷葫芦一样的赵平,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知道等自己六月回家和谢亚
兰结了婚之后,再度进城的时候会不会和赵平一样失魂落魄。大伙一路都沉默着,到了省城又各自去了打工的地方。李强和王叔、王力
到了工地。王叔这次在省城比较远的一个村子接到了一笔活,工地上的工匠们又都跟着王叔到了新地方。过完年,春天来了,省城里到
处都飘满了柳絮。李强有几次骑着车子出去转,路过某些大的广场的时候看到有的人在广场上放风筝。风筝被线牵着,柔柔地春风一吹
,飘飘荡荡的上了天。李强看的出了神儿,就停下车坐在广场边的凳子上看着。他看着活泼可爱的跑在广场上的小娃,想着谢亚兰的眉
眼,默默在心里想象着自己家的孩子。突然,一只风筝掉了下来,李强这才回过神。看看日头,天不早了这才跨上车子回了工地。到了
晚上。李强给大伙儿做了饭,大家伙吃完了准备休息的时候李强被王力叫住了。王力对李强说“强子,听说你六月回家收麦子的时候就
要结婚了?嘿嘿,跟哥走,哥给你看点儿东西受点儿教育。”李强不知道王力说的“受点儿教育”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不想和王力说
不,就跟着王力走了。王叔这次干活的地方是省城边上的一个城中村,里面鱼龙混杂的,住的啥人都有。村子里开了不少的录像厅,平
常在外打工的人寂寞了也会到录像厅来看点儿东西来打发时间。还有年轻小伙子火气大的,多加点儿钱,到录像厅的单间里看点儿有颜
色的东西。李强跟着王力到了一家录像厅门口,看着王力熟悉地进去,和老板搭了话。“老板,我又来了,听说你这儿进了几盘新碟,
给我放一盘。这是我兄弟,老家同村的,六月回家就要结婚了。还是个不懂事的,我今天带他来受受教育。”录像厅老板听了,嘴里叼
着烟说:“没问题,你先带你兄弟进去,我去给你找碟。都是刚进的货,最近欧美大片,看起来美得很。”说完,转身走到一沓碟片里
面找着。王力拉着李强说“强子,跟哥走吧。”李强跟着王力进了单间,里面黑沉沉的没有啥光线,还有一股子烟味儿夹杂着其他不知
道的味道。李强熏得难受,就想走,王力拉着他不让他走,骂他“你个瓜娃子懂个啥?这是好东西,其他人让我带着来我都不爱带他来
。你还要走,你等一会儿,东西放出来了你就知道好了。”李强只得在小电视前坐下,过了一会儿,老板进来给里面的碟机放了一盘碟
,就叼着烟走出去了。李强看着王力死死地盯着电视看,自己也无奈跟着的看了起来。这片子刚开始还挺正常,看起来是两个夫妻的一
男一女在自己厨房吃饭,李强在村里没机会见外国人。来省城后见过那么几个,在电视上看到外国人还觉得稀罕,也开始看着。到了后
来,片子越来越不对劲,女的坐在了男的身上,男的手在女的裤子里乱掏着。李强看的身上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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