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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丽丝，既然你们是以收售原材为主，为什么我以前没有听说过你们在外面挂牌收购呢？”
克丽丝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道，“抱歉，这就是涉及商业机密了。我只能告诉你，巫狼城流出的各种培材原材中，有一部份在经过加工后会出现在辰楼的各个分店中。如果你不是有九色冰棱这种东西，并且又自称身无分文，我们也不会直接收购的。”
“谢谢你，克丽丝。改天我请你去梦龙酒吧喝一杯，那里的火雨流泉很不错。”
克丽丝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
风侠很绅士的道，“相信我，时机成熟，我会向你发出邀请的。希望到时你不会拒绝。”
克丽丝愣了一下，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火雨流泉是她最喜欢的饮料，对于一个极少出现在酒吧的女孩来说，知道她有这一爱好的人极少。年龄相仿的只有两个，他们算是她来到这个城市后最早认识的朋友，但他们都在不久前相继离开，一个远赴他乡，另一个很可能已天人永隔。
“我很期待。”口中如此应和着，但克丽丝的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欢喜之意。说完之后对他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转身慢慢走进了柜台内。
风侠眼睛微眯，有些意外的看着她的背影，略一思索，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就在这时，店门被大力推开，人还没进来，一连串和影音道具中传出的懒散声音完全不同的响亮声音便冲了进来，“臭丫头，知道被人从美梦中吵醒是什么滋味吗？哼哼，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敢随便找个人来骗我，小心我打你可爱的小屁股。你可是知道的，除了炼制培材，那可是我最大的爱好了啊。哦哈哈哈……”
第三十九章 表露身份
来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或者因为不修边幅的形象，和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即使满头黑发，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有些苍老。在他的眉心已经看不到巫印的痕迹了，气势上给风侠的感觉倒和那个明叔不相上下，正是印象中有过一面之缘的蒙兹大培材师。
“老没正经。”克丽丝撇撇嘴，面无表情的道，“这位先生在店里买了一些东西，准备用这个交换。”说完将袋子朝进门的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中年人一丢，转身进了柜台，坐那里不动了。
“呃——”看到克丽丝情绪似乎很低落的样子，中年人尴尬的收起笑脸，一声不吭的打开袋子，感觉到里第一丝冒出的寒气时瞳孔便开始收缩，当他将将半截冰棱拿入手中时，眼睛已瞪的比铜铃还大，翻来覆去看了一会，甚至连身体都开始颤抖起来。
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中年人的表现不但让风侠有些奇怪，就连坐在柜台后想心事的克丽丝也觉察到了，有些不安的问道，“蒙兹叔叔，蒙兹叔叔，你没事吧？”
“啊？哦，没事没事。快，拿个保鲜瓶来！”
蒙兹的大叫声惊了克丽丝一跳，连忙取出一个表面绘刻着阵图的晶瓶。蒙兹伸手抢过，打开盖子，飞快的将九色冰棱倒了进去，塞好木塞。
九色冰棱一进入晶瓶，立时现出一片白雾，眨眼间便将瓶腔充满，蒙兹手指在瓶体的阵图上一点，阵图开始闪烁生光，随即内里的冰雾渐渐散去，凝成九条不同颜色的冰线，＇奇＋书＋网＇和冰棱本体九色正好对应。就连最尖端被九儿咬掉的那部份颜色也完全显现出来。
蒙兹盯着冰线和冰棱看了一会，松了口气，昂起头来正想说什么，忽然又神惊质的跳了一下，看向风侠。“这是你拿来的？”
风侠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好，咱们进里面谈。克丽丝，把店门关了吧，下半夜不营业了。”飞快的交待了几句，多少有些回复平静的蒙兹，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请进，先生。”
说完自己抱着瓶子就朝里走。风侠点点头，脚下有些迟疑。他犹豫的是要不要直接跟他表露身份，还是先从侧面打听一下再做决定。
正好此时蒙兹回过来头，见他这样子以为他在戒备，哼了一声，傲然道，“怎么，这位先生，你担心我们辰楼会见财起意杀人夺宝吗？”
风侠笑面以对，伸手示意，“没有人会怀疑辰楼做这种事，我只是在想其他事情，所以有点走神，您先请。”
蒙兹脸色好看了些，大步走进。风侠在九儿头上摸了摸，也跟着进去了。
进屋之后，各自坐好，蒙兹将瓶子放在眼前盯着看，直到克丽丝进来表示面前处理好了，他接过那张采购清单，看了看，才道，“先生。冒昧的问一个问题，这枚九色冰棱您是不是最近才得到？取出的时间不到一个月吧？”
风侠眉头微皱，就连九儿都警惕的支起了小耳朵。
蒙兹连忙道，“别误会，我只是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你可能不知道，九色冰棱是一种很奇特的物质，它的体表其实有一层肉眼看不见的冰衣，在离开生长地后一个月之后才会渐渐随着寒气的挥发而消失，这枚冰棱外散的冰息太强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被保存了很久的东西。而且，这也直接影响到冰棱的成色品级，要知道，这东西像有些花草一样，新采的和经过久放的价格相差可是很大呢。”
“您误会了，我只是算一下时间而已。让我想想，从取下到现在，大约不足十五天的样子吧。”风侠心中默算了一下，说出一个大概日期。因为不知道自己在星盘空间中昏睡了几天，所以语气有些不太确定。
“果然是这样！真是太好了！”蒙兹神情又激动起来，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止步后盯着风侠沉声道，“先生，辰楼的实力和信誉我相信先生应该有所了解。在下哲罗蒙兹，负责辰楼整个东巫区域的原材料采买。”
哲罗蒙兹，居然是哲罗本家子弟？风侠有点吃惊，又奇他为什么忽然和自己说这些。
“稍安勿躁，听我说完。像这样一根冰棱，如果是完好无缺的，我可以给你三百卡雷的价格，如果你有去其他店问过价，相信你应该明白这个价格绝对高出许多，要知道在培材原料这个领域，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识货！”
“而且直白，慷慨。”克丽丝一直低垂着头坐在一边，听到这里不由小声嘀咕了一句，感觉到风侠目光望过来，悄悄促狭的对他眨了眨眼。
风侠笑了一下，其实他也被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卡雷是大综商贸领域流通的高端货币单位，三百卡雷即是常说的三百万卡斯，这个报价已经远远高出他的预计了。很显然，这位克丽丝口中很好说话的蒙兹叔叔并不是一个狡猾的商人。
蒙兹一脸的严肃凝重，止住要说话的风侠，急切的道，“我还有一个提议，希望你能够认真考虑！我代表辰楼，希望能够和你签定一个长期的收购协议，以比市场价高出两成的价格包购你现在的和以后的所有冰棱、冰沙、冰液、冰墨岩。我在此以哲罗家的名义向你保证，不但不追问查探采冰点，而且如果你之前有去其他地方问过价，因此引来的任何纷争，哲罗家都可以为你解决。既然你也是个修培者，我再送你一张贵宾卡，整个大陆，所有带有哲罗家龙凤星辰标志的地方，里面出售的商品你都有优先购买权，并且可以享受非拍卖品的五折优惠。所有这些的条件只是你必须遵守协议，除了我们辰楼，绝不能将冰棱出售给其他任何人！”
一口气将所有话说完，蒙兹这才重新在风侠对面坐下，故作镇静的端起茶杯，一边喝水一边偷偷观察他表情，显然希望他尽快答应。明明迫切之情早已溢于言表，偏偏他还做出悠然自得的样子，根本没看见一旁的克丽丝早就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尴尬表情。
从他这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培材污渍上看，肯定是沉迷于炼材研究的那类痴人，这样的人又姓哲罗，想来多半只是担个名份，真正负责的东巫山收购事宜的肯定另有其人。
风侠这边不动声色的思考着，另一边蒙兹便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怎么样？如此优厚的条件你绝不对再遇到第二家！”
“蒙兹先生，不瞒您说，辰楼是我第一家询价的地方。其他地方，我也不准备再去了。因为我更愿意相信姓哲罗的人。”
“呵呵，这真是个英明的决定。”蒙兹立时喜出望外，像小孩子似的用力搓着双手，“其他的在哪里，拿来吧！”
真是个妙人，也是个实在人，和那些奸商可真不一样。即使不姓哲罗，这位一脸迫不及待的等着答复的所谓辰楼东巫山采购负责人应该也能够信任。
看了一旁浅笑的克丽丝，风侠心中已有决断，低声道，“蒙兹先生，我有两个朋友，是个女孩子，总喜欢戴着一幅茶色的遮眼，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和您差不多的中年人，不知您——”
“嗯——？”
声音低沉浑厚，只是一个从喉咙里发出的简单音节，却让风侠立时感觉到一股霹雳闷雷似的强大威压，说到一半的话也被迫中断。就在他身子一晃，心神震荡时，怀中的九儿身体猛然缩成一团，平淡无光的长毫无风自动，瞬间溢出一层微光，似乎随时都会弹出攻击。
风侠一惊，立时清醒过来，连忙抱了抱小家伙，一边在她头上轻轻抚摸着，一边坦然的迎着蒙兹凛冽寒冷的目光，面不改色的道，“我那位朋友叫哲罗弄玉，另一位叫明叔。本来我有一块铭牌作为信物的，不过，几天前被一个朋友拿去用了。所以——”
此时的哲罗蒙兹已然气质大变，深沉如海，莫测高深，和刚刚那个直肠子的蹩脚商人可是天壤云泥，他凝视着风侠，目光如刀，一字一字的道，“先告诉我，你是谁？”
风侠迎着他的目光，淡淡地道，“风侠。”
第四十章 杀机酝酿
“啊——？！”听到这个名字克丽丝惊呼一声，猛然站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
哲罗蒙兹却是水波不惊，只是在瞥见满是敌视的九儿时，眼中露出一丝诧异。
“克丽丝，去弄点清水过来。”
克丽丝下意识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风侠异于常人的肤色，这才恍然。
待他将脸上的草汁洗净，看着恢复本来面目的风侠，克丽丝眼圈红了起来，“风侠，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已经——”
旧友真情外露，风侠也有些感动，“你看，我这不活着吗？”
克丽丝哼了一声，怒道，“都怪斩风那家伙，也不说清楚。你没看见当时他那样子，还有你几个弟弟和妹妹，演的太像了。尤其是斩风，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看这样子斩风似乎有戏，风侠心中微动，忙道，“别。这不能怪他们。我能留下这条命纯粹是运气。”
接着他将这段时间的遭遇和奇遇都讲了一遍，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哪些能说，哪些不能，实在解释不通的就随口敷衍过去，除非别有用心，一般人听着即便心有疑问，也不会穷追盘问。
“你真是好运气。”当听到风侠通过地下河，不知不觉被冲进了个四面围山的谷地，并在其中养好伤之后，克丽丝为他庆幸不已，看着他怀里的精神抖擞的九儿，又有些羡慕的道，“原来九儿还是你的救命恩人呢，你给她买些好吃的，也是应该的。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巫兽，倾家荡产都要让她吃好。”
这话显然说到九儿心坎里了，竟然破天荒的探出头来，在克丽丝身上嗅了嗅。克丽丝一脸惊喜，伸手想抱时，她却又缩了回去。
克丽丝自然又是一脸失望，随即又觉有戏，直接就把差不多把事情交待清楚的风侠给忽略了，所有心思都放到如何讨好九儿上去了。
哲罗蒙兹在旁听着他们一问一答，一直没插话，这时才问道，“进入山谷的入口是不是一个很深的垂直洞穴？”
风侠一怔，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是的。一个数百米高的洞穴。”随即想到这可能和九色冰棱有关，就将当时地下水潭的情况比较详细的说了一遍，至于位置一类的，自然是避而不谈的。
哲罗蒙兹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你小子确实是好运！大难不死，竟然还发现了冰灵地穴。”
“冰灵地穴？”想起之前哲罗蒙兹提到什么现在的和以后的，又提起冰沙、冰液、冰墨岩，，风侠意识到那个地下洞穴肯定还有其他名堂。
果然，哲罗蒙兹接着解释道，“嗯。就是你说的那个水潭和深洞。金木水火土五行，每行在世间都有十二个通天洞地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