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老婆,怎么了啊?”
我问着,而他蹭了蹭我的脸,然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特别喜欢孩子,我是个男人,又不能给你生孩子,对不起。”
我明白,每当我逗着别人家的孩子或者和小孩子亲近的时候,他就会责备自己,嘴上不说,心里却积着压力。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让他不要伤心,又看了看躺在纸盒里的两只小猫,便跟水北说,道:“那我们把那两个小家伙当我们的女儿好不好,大女儿李多福,小女儿李永吉。”
听我这么说,水北整个人好像都松了一口气一样,捧着我的脸乱亲,眼里的情愫比较复杂,歉意感激激动,似乎都有。
自从小猫到了我们家之后,之前一直去外地找活的水北似乎也想安定下来,整天在家淘宝各种猫咪用品,比如猫窝,猫爬架,猫树什么的。
等多福和永吉三个月大的时候,水北就挑了一个星期五,带着两个小家伙去打疫苗。那天我刚刚开完会,走在办公室的走廊,遇到了当时是我的同事的喜喜。
喜喜原名佩喜,她上面还有一个孪生姐姐,叫佩欢。
我看到她一个人站在垃圾桶旁边抽烟,柳眉紧锁,单手执着香烟,另一手划着手机屏幕,认真的盯着手机屏幕。由于年龄相仿,再加上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我走到她面前,跟她打了个招呼,道:“哟,在干吗?”
她见我来,抬头对我淡淡一笑,然后从挎在身上的皮包里翻出了香烟盒,递给了我,道:“要抽吗?”
当时,我和水北约法三章,为了两人的健康着想,决定戒烟而且还要互相监督。
我摇了摇头,耸肩一笑,回答道:“在戒烟。”
说完,她低头将烟盒收了回去,而我继续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心情好想不是很好。”
喜喜的名字很欢喜,人也善良,但是她的性情冷淡,不喜欢亲近别人,在别人眼里,她的脾性像极了金庸小说里的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不参加任何聚会,成天埋头干自己的事。但是,认识她多年的我明白,她只是比较内向,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水北一样。
“买的黄金,爆仓了。”
说完,她冷冷一笑,将手机丢进了皮包里,嫌弃的就像丢垃圾一样,又道:
“好了,我的经济危机要来了。”
虽然我不买期货,但我也知道爆仓这种情况到底是什么,便有些担心喜喜,道:
“要我江湖救济吗?”
喜喜吸了一口烟,吐出白烟,像一个在叹息的老人,摇了摇头,勉强对我笑着,道:“没事,应该还撑得下去。要你江湖救济的时候,我自然会找你的。”
“黄金这种东西涨和跌的都太频繁了,你还是别买了。”我劝慰道。
“没事,咨询上说很快它就会涨了。”
“我是不想你被这玩意儿套牢了。”
“山南,我是成年人,自有分寸。”
喜喜说完,抬手看了看表,又看了看窗外的天气,道:“天气预报说有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也赶紧收拾收拾。”
“我还有点资料要整理,弄完了就结束。”
我和喜喜简单的道别,回到办公室,整理着打印下来的资料。整理完毕已经是六点,我怕水北会担心,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提着公文包,离开了办公室。走到办公楼楼下,果然和天气预报说的一样,大雨如期而至。我站在台阶上,准备等雨小一些再去停车场取车,而就在这时,一个人撑着一定明黄色的长柄伞,手里拎着一个包,向我走了。
伞下的人长相俊美,气质优雅,面如冠玉,不可方物,乃我李山南的意中人,白水北是也。
他走到我跟前,朝我咧嘴一笑,我见他来,便是一惊,问道:“咦,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没带伞。”他回答道。
早上他出门的时候提醒我今天会下雨,还叫我记得带伞,可我脑袋里塞了太多东西,出门又匆忙,便忘记了。
我接过他的伞,撑着伞,跟着他在雨里走,看着他拎在手里的猫包,便问道:“多福和永吉打疫苗怎么样,顺利吗?”
“多福还好,不怕陌生,倒是永吉这个小家伙,胆子特别小。当时医生要给它打针,她就直接跳到我怀里,全身都在发抖。唉,真不知道这两小家伙之前到底遭了什么。”
水北有声有色的说着,给我描述着当时在宠物医院里发生的事情。但好在,多福和永吉两姐妹的第一次出门和第一次身体检查和注射疫苗成功。
回到家,两个小家伙似乎因为在外面过于紧张,体力消耗过大,干脆在猫包里睡着了。我和水北简单的吃了一顿晚饭,然后我坐在书桌上继续研究我的案子,而水北则在一边试着自己的戏服,练习着动作。大汗淋漓的水北先去洗了个澡,然后又跑去厨房给两个小家伙把蛋给蒸上,又切了一盘水果,端到我面前,就是个勤劳的家庭主妇。
他嚼着苹果,搬了张椅子坐在我的对面,问道:“山南,又在弄什么案子,看你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这次的当事人是个富二代,和小伙伴组队睡了一个女人,有点麻烦。”
说着,我见杯子里的热水喝完了,就劳烦家庭主妇给我去倒杯茶。
水北将茶端给我,嘴里嘀咕着,道:“卧槽,这种人你还帮他辩护?”
闻言,我吹了吹烫口的茶,抿了一口,让他坐进我怀里,教育道:
“法律毕竟不是简单的讲究因果报应,而且就算我知道他是坏人,但他也有自己的权利。”
说完,我看着水北皱着眉头,一脸不解的模样,又道:“可以说,律师这种职业就跟竹子一样,表面是看上去直的,可是内心是空的。这样你懂了吗?”
说完,水北倏地抱紧了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水北,你怎么了?”
“有点心疼你。”水北应道。
“心疼我什么?”我反问。
水北后面没有说话,只是窝在我怀里,等他睡着之后,我把他背到床上,然后一个人继续工作。
今天苏州的天气很好,我躺在床上写日记,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翻了翻日记的页数,发现自己已经写了很多页纸了,暗暗感叹,原来我和水北在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门外传来了欢笑声,喜喜推开门,跟着她进来的是我的大学学妹以及学妹的老公。母亲见有朋友来探望,立马去给他们倒水和切水果,喜喜接过学妹递来的花,认真的剪着花枝,将其放进花瓶里。
“学长,身体好点了吗?”坐在一旁的学妹问着。
“好多了。”
站在一旁整理花束的喜喜只是下意识的瞥了我一眼。自从她发现我不服药的事情后,便对我的服药情况以及身体状况更加上心,常常拉着医生问东问西。
“上次答应你把多福生产的视频传给你,我跟他都忙着上班和照顾小猫,忘记传给你了。今天我们正好有空,就过来了,顺便把视频也带来了。”
学妹说着,将自己的ipad从包里取了出来,然后查找着多福的视频。
“李多福她生了几只啊?”我问道。
“生了四只,两男两女。”学妹笑着回答道,然后将那几个满月的小猫崽的照片放了出来,指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猫崽,道:“这是大小姐。”
手指一滑,又指着两只长相差不多的俊俏花狸,道:“二少爷和三少爷。”
最后,又指着一只三花道:“这是小小姐。”
“名字想好了吗?”我问道。
“还没呢,我们想学长你是多福的爸爸,名字还是你来取的好。”
学妹说完,和坐在她旁边的老公相视一笑,大概这是两人共同的决定。
看着多福产下的四姐弟,我想了想,便道:“那几三元,四喜,五福和六顺好了。一来可以分大小,二来又喜庆。”
“恩,那就这样好了。”学妹点了点头,回应道。
后来学妹和她老公在病房里坐了一会,吃了点水果,然后为了不打扰我休息,便离开了病房。待他们离开,我按时在喜喜的眼皮子底下吃了药,装成一个听话的乖大人,然后喜喜和母亲才安心离开。
他们都离开后,我将书案清理干净,将笔墨摆置好,一笔一画,认认真真抄着经书上的每一个字。
给孩子们讲完故事的郭老回来了,见我在抄经,便道:“山南啊,又在抄经了啊。”
我点了点头,一边抄着地藏经,一边笑道:“恩,家里的小母猫生崽了,生了四个。想告诉那个人一声,让他在天上放心。”
“你一直念叨的那个人是怎么去的?事故吗?还是什么?”郭老问着。
“是意外事故。”
我描着纸张的一个字,吹了吹上面的墨,没有再说话。
如果当时知道是此生最后一次见他,我就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不跟他吵架了。如果当时知道此生是最后一次见他,我会停下了认真跟他说我爱他,绝对不会像平时那样敷衍了事。如果当时知道此生是最后一次如果当时知道是最后一次看他入睡,我就帮他帮他掖好被角,祈祷神明把他的灵魂守牢。我总以为会有明天,总以为可以弥补犯下的过失。总以为,吵了架,等水北演完戏回了家,搂紧他,跟他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我总以为会有第二次机会,能够把事情做得十全十美。
可是,事实上我错了,原来我拥有的只有今天,只有那么唯一的一次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法官大人
判决结束了,害人不浅的被告人终于得到了公正的判决,被押入了大牢,等候惩罚。我松了口气,整理着桌上的资料,当事人一家子走到我面前,向我表示感谢,而对方的律师则一脸不满,那表情就像一只饿了好久的老虎,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这个法庭酷似一个战场,我在这个战场上征战多年,成王败寇是常事,当然,那种输不起的,喜欢计较的人我也见多了。
随着时间的沉淀,我也确定了我想要过什么生活,我也就是做好自己本分的工作,不追名逐利,不有失偏颇,别人怎么看我,那我也不在乎。
回家的时候我先跑去公园路那边一家熟食店买鸡脚,当时水北特别喜欢啃鸡脚,就像是动物到了磨牙期,不啃鸡脚他浑身难受。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推开家门,客厅里没人,多福趴在猫爬架上睡觉,永吉在蹲坐在电视机前,一会对着电视机嚎两声,一会又活蹦乱跳的,玩的很开心。走进厨房,厨房里的灶台开着,一个砂锅放在灶台上,打开一开,是一锅冬瓜老鸭汤。我将鸡脚放在了餐桌上,然后找了那个小妖精好久,才发现他正在卧室的卫生间里换衣服。
拉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他穿着一袭黑色散袖口式的黑色长袍,正在用小手整理着那复杂的前襟和领口。
“回来啦。”他说了一句,然后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服装,貌似有些搞不定。
我起身,走到他身后,帮着他拆着绕在纽扣上的细线,然后问道:“这次又接了什么角色?”
“演一个法官,这回我终于有台词了。”
他站着,低着头说着,乖乖的让我把他把衣服的领子整理服帖。
待我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他乐的像个刚刚换好衣服的闺房小姐,转过身来,问我道:“我扮的怎么样?”
“挺好的。”我道,顺手拍了拍他的衣领,抚平衣服上的折痕。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锤子,昂头挺胸,然后轻轻在手里锤了一下,以一副正义的使者的化身的口吻问我,道:“被告李山南,对于强抢良家妇男白水北之事你快和本官速速道来。”
“大人英明,草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任何蒙骗。”
见他开着脑洞,玩的开心,我就干脆陪他玩这种法官和犯人的戏码好了。
“李山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说完,他又用手里那个小小的锤子在我胸前轻轻一敲,玩的不亦乐乎。
“大人想要我怎么坦白法?”
我反问道,然后把他拖出卫生间,一把扔到床上,慢慢享受我的晚餐。
扑到他身上,嗅着他脖颈里清新的香水味,而他身子一僵,道:
“你这刁民!想对本官怎么样!”
见他唧唧歪歪个不停,我被他逗笑了,解开了领带,探下身去,堵住了那只叽叽喳喳,就跟一只小麻雀一样停不下来的小嘴。我特别喜欢品尝他的唇瓣,甜甜软软的,就像含在嘴里的棉花糖,小心翼翼,生怕它融化了。身下的人扭了扭身子,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应该是想表达什么,可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的丁香小舌灵活似蛇,我慢慢引导着他,而他那天好像不怎么愿意配合我,一会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