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平嘴上只剩下一个烟头,他把它拿下来,塞进了黎晖的嘴里,
“陈开宇为你打开了一扇门,而以后的路,都是我陪着你走。没有什么委屈,可以爱就行了。”
☆、床第
他为你开了一道门,而以后的路,是我陪你走下去。
很久之后,李石陪着黎晖两口子钓鱼,听说了这一幕,他吸着烟深沉的评价,
“平子,你这话说的有水平,是从哪个杂志上抄的。”
路云平嘿嘿直笑。
“现在懂得知识就是力量了吧,我都是从英文版知音杂志上翻译的,你那点水平,抄不了了。”
黎晖在一旁不动神色的甩了他一身的水。
黎晖和林建东在荣光大道的谈判,基本无果,但是黎晖这次也留了心眼,比较大的合同执行,他都要过目,然后听取路云平的意见,为这儿林建东老大不高兴,但是他和黎晖是谁也不服谁,谁也不会弄死谁的关系,在电话里互相呛火几句,也就该干嘛干嘛了。黎晖始终觉得,这事林建东不会做出格,毕竟背后还有他舅舅看着呢。
所以他大部分的日子还是在家里陪泡泡,是的,他酒醒的当天就逼着路云平把泡泡接了回来,他自然没有出面,全是路云平扛了老太太的骂,为此,路总专门给他妈安排了春节的出境游,还捎带上了另外俩老太太,算是给他妈道歉了。
于是这年春节是一家三口在搪瓷厂过的,除夕夜晚上,厂区里的鞭炮放的震耳欲聋,两人在家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就这还听不清楚,泡泡躲黎晖里吓得使劲哭,黎晖抱他上了阳台,小孩子终归好奇,看一眼哭一下,再看另外一个,炸一声二踢脚就继续哭。
路云平没买鞭炮,他和黎晖其实都不怎么喜欢这些,但是看别人放也热闹,新港别墅区里禁烟火的,每年都是站在窗户跟前,隔着老远看渭水河边的焰火表演,虽然好看但是听不见声音,隔着玻璃有时会觉得那些烟花很寂寞。而搪瓷厂里很少有人买烟花,都是大挂的鞭炮加花炮,声音大,烟雾也多,很快楼下就蓝烟氤氲的看不清人了,可路云平仍然觉得有很多人从他心上踩过,踩得他非常踏实,他揽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在泡泡的眼泪上啄了一下,又在黎晖的耳朵边亲了一口。黎晖扭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小腿肚子上踹了一脚,路云平呵呵笑着,他明白这就是黎晖表达情意的方式。
过了个热闹的春节,因为北方冬天工地上不动地基的,都要等来年春暖,土地松软才施工,所以黎晖手头土方的生意基本都停了,承销维扬国际的花城项目却在春节打了个满堂红,可惜这笔钱在黎晖手上滚了一圈,一半进了龙腾新收购的电影公司,一半填了高铁项目的无底洞。
春天树发芽,泡泡也跟着抽条,脱棉衣的时候已经能自己扶着墙站了。黎晖把他放在厨房门口,自己进去灌开水,突然听见泡泡嘴里噗了一声,就回头看他,泡泡看着黎晖,
张张嘴说,
“爸爸。”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黎晖兴奋的头晕,他把开水壶放回台子上,慢慢走回泡泡身边,
“再叫。”
泡泡挥了一下小胳膊,笑的咯咯的,黎晖走过来搂住他,循循善诱,
“泡泡,再叫。”
泡泡认真的看看黎晖,
“爬爬、”
黎晖在泡泡脸蛋上使劲的亲了一口,
“叫爸爸。”
这会儿平泡泡真给面子,长着小嘴说了一溜的。
“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八噗。”
林建东刚结束集团的月度会议,从大会议室回自己的办公室,几位业务分管总正围着他做口头汇报,他一边听一边批示,一些重要的事情就要求任涛记录下来,一堆人簇拥着他站在电梯口,林建东的手机响了,一看是黎晖打来的,
“平子,回家。”
“啊?”
“现在回来。”
路云平还想问什么事儿,黎晖已经挂了,正好电梯到了,路云平跟任涛说,
“我先下车库,让cindy把我的车钥匙送下来,越快越好。”
任涛赶紧掏电话,路云平又对身边的人说,
“你们还有什么事情,打签报或者邮件里讲吧。”
路云平在回家的路上给黎晖打了个电话,
“出什么事儿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
路云平带着个大问号一路飙回家,一推门,就看见黎晖和泡泡滚在地毯上,路云平脱了外套挂在门后,过来拥住,一大一小一人亲了一口。黎晖指着路云平问泡泡。
“他是谁?”
泡泡高兴的伸胳膊踢腿,可是嘴里只是笑,不见说话,黎晖问了几次都这样。
“咋了,出啥事了?”
黎晖扭过头来看着路云平,眼里兴奋的闪着光,
“泡泡今天叫我爸爸了!”
路云平
“……”
晚上例行先哄泡泡睡觉,睡着了两人才能洗澡,路云平顶着毛巾出来,看见黎晖在阳台上抽烟,黎晖看着他出来,皱着眉说,
“小心感冒!”
路云平过来从身后环住黎晖,
“这样暖和。”
黎晖也不反抗任他抱着,把手里半根烟捅进他嘴里,
“我想给泡泡办个酒。”
路云平的手伸进黎晖的衣服里,摸着他腰际光滑的皮肤,心不在焉的问,
“什么酒?”
“周岁酒。”
路云平愣了一下,
“他一岁了?”
“是啊,下个月就满一岁了,之前也没有给办过满月酒,要补上。”
路云平想了一下,摘下嘴里的烟,
“你怎么知道他下个月满周岁?”
黎晖哽了一下,淡淡的说,
“我问的王欣。”
路云平吐掉烟头,在黎晖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以后你少给那女人打电话!”
黎晖对于路云平这种爱吃陈年醋的毛病很无
奈,但是也没回嘴,只是转过身安抚的亲了亲他的下巴。路云平哼了一声,
“诚意不够。”
黎晖就把舌头伸到了他嘴里,两人热切的亲吻,路云平揽着黎晖慢慢退回到屋里,然后转身把他顶在过厅的墙上,迅速把黎晖的衬衣扒拉开,低头在胸口用力的吮吸起来。
黎晖搂着他湿漉漉的脑袋,轻声告饶,
“别在这里,平子,别在这里。”
路云平不管那么多,一边抚弄着黎晖的胸口,一边用左腿挤进黎晖两腿之间,用膝盖在大腿根恶意的揉搓着,黎晖的这个身体他已经非常熟悉了,什么动作会有什么反应都烂熟于心,果然,黎晖的呼吸已经开始不连贯,整个人紧紧贴在墙上,想躲开路云平的进攻,可惜无济于事,胯间那东西早就背叛他,站的直挺挺,要不是内裤挡着,早就挂小旗了。路云平用手摸了一下,闷闷的笑,
“硬了。”
黎晖把路云平拽到脸跟前,凑上去狠命的吻了起来,两人的五官在一起厮磨,黎晖突然含住了路云平的耳垂,轻轻在牙齿间咬了几下,然后射出舌尖在耳廓里湿热的舔了一遍,路云平只觉得尾椎骨一阵酥麻,忍不住哼了一声,动情的抱紧怀里的人。黎晖伸手在路云平的裆下一摸,握住那沉甸甸器官,眯着眼看他,
“你也硬了。”
路云平握住黎晖的手,把它塞到了内裤里,
“它在向领导致敬,请领导指示下一步的工作。”
黎晖的手有些凉,挨着那热气腾腾的东西,让它更兴奋,黎晖用手指在肉乎乎的顶端摩挲了几下,路云平本能的窝了一下腰,黎晖觉得手指尖湿了,便抽出来再路云平眼前晃了晃,然后唆在嘴里,含糊的说,
“领导指示,继续站岗。”
路云平凑过来在黎晖嘴边舔弄,竖起舌头戳进他嘴里,又抽出来,再戳进去,再拔出来,如此几遍,才喘着粗气央告。
“报告首长,要求深入虎穴。”
说这句话时,两人都倒进了沙发,老实沙发的弹簧已经快报废了,被两个男人压的咯吱咯吱直响,黎晖被脱去最后一件遮羞布,才抽出空说话,
“小声点。”
他意思让路云平动作轻点,免得沙发声响吵到泡泡,可路云平却乐了,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在暗处,没人看见黎晖是不是脸红,反正他劝着腿在路云平肩膀头蹬了一下,被路云平握住了脚,黎晖的脚趾头和手指头一样,细长细长的,指端很齐整,路云平用手指撑开脚趾头,突发奇想,一个个轮流的塞到嘴里吮吸起来。
黎晖那头只来得及闷哼了一下,整个人像鱼一样弹了一下,就倒在一堆抱枕中间,只剩下□的肚
子使劲的起伏着。这种感觉和口活很像,但是和口活的感觉又不一样,脚趾的敏感是神经性的,并没有性快感的,但是那种羞耻的感觉会深深的刺激一个人的性欲。
路总的新技艺大大的提高了效率,还没等十个脚趾头舔完,黎晖已经揪着他的肩膀,用腿磨蹭着他的脖子,路云平还端着,看着黎晖一脸痴迷的样子说,
“别心急啊,我还没弄完呢,一会儿更舒服。”
黎晖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咬着牙说,
“废话多!赶紧进来!”
路云平用手蹭进紧凑的股缝,顺着那紧密的甬道捅了进去。那里果然已经湿润和松软,对于路云平这根手指,正贪婪的旋绞着,又推又吸。路云平觉得自己能等,自己的小兄弟也等不成了,本来听着黎晖断断续续的呻吟,又夹在沙发巾之间磨蹭,稍不注意就缴械投降了。
路云平把小兄弟从内裤里解放了出来,把手指上带出的黎晖的□抹在头上,然后一沉腰就裹进了黎晖的身体。
屋子里仿佛一下又安静了,只有老旧的石英钟哒哒的拖着指针,窗外偶有车辆经过,灯光扣在墙壁上,依稀印的出两个人纠缠的身体。
☆、酒席
开春后西京城有一件比较大的事儿,就是龙腾基团的路总要为自己收养的儿子办周岁酒席。像龙腾,维扬这样的大公司,免不了做公益秀,每年给希望工程和红十字会捐款无数,捐助修建希望小学,收养或资助福利院的孩子也是常有的事情,不过大部分是钱到情不到,至于这个钱到底用在哪了,他们也不操心,只要到时约好媒体拍照采访就算完成任务。
所以像路云平这样,真从福利院自己抱一个孩子来养,是稀罕事儿,为这孩子大动干戈摆酒席,更是稀罕事儿里的稀罕事儿。
路泡泡的周岁酒席摆在HILTON,整个二楼的中餐厅都被包了下来,本来路云平是打算做成自助餐的形式,图个简单,可是黎晖不同意,
“我没喝过洋墨水,这办酒席就要按老规矩,热热闹闹的,要图简单啊,不办最简单!”
路总在外面耀武扬威说一不二,但是经常会做出些不符合习惯的事情,比如养孩子,再比如在hilton大摆中式酒席,所以大家都猜测,路总可能是个比较惧内的人,只有小部分的人知道,路总的这个内人是同样在西京城呼风唤雨的黑道人物小黎哥。
路总请客来的自然非富即贵,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很多人在门口和路总热烈握手之后,扭头看见黎晖抱了个孩子在场子里转圈都是一愣,不理解这是演的哪出戏。
还有一部分人,行事很低调,不像路总的客人都人模狗样大呼小叫,这些人穿着随意,在门口也只是把厚厚的信封交出去,并不在礼单上签名,然后进场和黎晖说几句话,样子都很恭敬,顺手拿一杯酒自己喝了,放下杯子就走人,屁股都不在椅子上坐的。
这两部分客人形成鲜明的反差,偶尔彼此之间也有点头的,但都不说话,匆匆来去。席间有很多不明白的人窃窃议论,真了解背景的却都闭口不谈。
黎晖今天非常高兴,泡泡也很争气,可能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大阵仗,很好奇,趴在黎晖肩头东看西看,他被黎晖喂得胖墩墩的,人见人爱,不少人在门口行了礼,见了孩子还拿一个小红包,黎晖就让泡泡拿着,不一会儿就厚厚一沓,一边走一边掉,后面还得跟个小弟专门负责捡。
客人到差不多了,开席前路云平上去讲了几句场面话,无外乎是那些套路,也没几句新鲜的。然后播放了些路泡泡的照片和成长视频,黎晖抱着孩子在台旁站着,轻轻和泡泡说,
“儿子,看你爸爸傻不傻?”
路泡泡挥着小手直扑腾,嘴里哇啦哇啦的说着人听不懂的词儿,黎晖点点头,亲了他一口说,
“嗯,的确是个瓜皮。”
开席后忙碌的也是路云平,端着酒杯各桌乱转,再看
着黎晖一副悠闲样,心里直叫苦,合着这周岁酒就是折腾他一个人的,那边爷俩压根不出面。偶尔有人拍着他低声问,
“你儿子周岁酒,怎么黎晖来了?”
路云平哈哈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