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震惊的样子,艾橘觉得非常非常地具有戏剧性,于是又爆猛料:“你以为你妈蠢到雌雄不分么?还不是为了让你们意识到感情的来之不易给我好好珍惜啊魂淡。”
秦绶坐到沙发上,喝下一大杯凉水压惊。
他严肃严厉的妈妈哪里去了!这谁啊!这绝壁不是他妈!一定是他睁开眼睛的方式不对!
“作为一个腐女,你知道在你们的秀恩爱面前保持淡定冷漠有多他妈难么!”艾橘见事情都说开了,就毫无顾忌地显露本色,放松开往沙发上一躺便翘起二郎腿,“装了十几年的正经,老妈我容易么老妈我!”
秦绶推了推眼镜,努力抑制住嘴角的抽搐。“妈……您……你……你他妈的……你他妈的坑爹啊!”
见一直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子终于放开胆子说话,艾橘很是高兴地上去拍了拍秦绶的肩膀:“老妈我早就给你提示了好不好。我网名不是叫独爱菊么?”
秦绶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陶渊明。”
“咱们公司不是叫悠然么?”
秦绶之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这么一路思考过去,不禁被自己的假设吓了一跳:“……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艾橘满意点头:“你小时候我不是经常跟你说别像你爸一样吗?”
“嗯,我一直理解的都是‘别像你爸一样当个基佬’。”秦绶差不多淡定了,于是推推眼镜道,“难不成是……”
“别像你爸一样当个受啊!”艾橘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看到棉棉我很开心,果然没有给老妈丢脸。”
“天哪……”秦绶趴倒,他果然太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艾橘见他趴着,也不去打扰。她知道世界观打碎和重建是需要时间的。
于是,秦绶再次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面笑容:“老妈,老受呢?”
门铃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秦绶去开门,就看到木棉扑到他怀里,身后还有一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女生。
艾橘走过去,拉住尹默的手。
“认识一下。”她指着自己,“这是老妈。”
又指着尹默:“这是小妈。”
尹默跟抱成一团的秦绶和木棉招手。
秦绶拉上木棉,走到两人身边,鞠躬:“妈们好!”
清晨的阳光照进窗户,屋里,亮堂堂。
“混蛋!饿死了饿死了 !大禽兽做早饭!”
“儿婿啊,不应该是你做么?”
“还是我来好了。不过如果你们真的特别想吃那个暗黑煎鸡蛋的话……”
“好的,儿婿,来跟老妈说会儿话吧。”
“混蛋!你们这是在小觑老子的厨艺么!老子才不是只会做煎鸡蛋!”
尹默激动地握住正炸毛地向秦绶挥拳的木棉的手,用力地摇晃,“幸会幸会!原来你也只会做煎鸡蛋啊!”
木棉白了她一眼:“少血口喷人,我他妈还会做鸡蛋炒米饭好不好!”
“哼,我还会做煮鸡蛋呢!”
秦绶从厨房探出头来:“魂淡们,几个煎鸡蛋够吃?”
“够了!我不想再听到任何的鸡蛋!”
最后争吵还是由一家之主艾橘推推眼镜结束的。
秦绶端出煎鸡蛋和牛奶后,勉强拼凑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凑在桌子边,有说有笑,打打闹闹。
艾橘推推眼镜,最后叹了一口作为自封长辈的气,嘴角不禁上扬。
真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腐母心啊!
作者有话要说: 有种大结局的节奏,不过大结局什么的没有啦~
☆、海边什么的很好
请想象一段欢脱的片头曲,再想象轻松的背景音乐。
阳光照进车窗,音响里经众人投票选举放着周董的菊花台。
戴着墨镜的女性坐在驾驶座,哼着歌打起了方向盘。副驾驶上,絮絮叨叨的少女正开心地说着什么。后座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男人,各自拿着手机摆弄着,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
大禽兽:棉棉棉棉~~~去海边高不高兴!
木棉:⊙﹏⊙b大禽兽你一聊qq就变得好暗黑。
大禽兽:哎呦乃晓得一个闷骚明明内心猥琐却要无时无刻不装成好男银的苦衷么!
木棉:靠,老子要和你离婚!
大禽兽:说起来,棉棉啊,咱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木棉:等买通民政局的再说吧……o(︶︿︶)o
大禽兽:不行嘛不行嘛,伦家想领证的说~去嘛去嘛!
木棉黑着脸下线,接着转头看向一脸严肃推着眼镜的秦绶。“……靠,你这死闷骚……”
秦绶倒不在意他的指责,反而露齿一笑,也退出qq。“闷骚是一种品德。”
“也是一种缺德。”拐到一马平川的路上,艾橘推推墨镜沉声道。
“不知道最大的闷骚坐在哪里。”被她严肃的表面骗了十几年,秦绶虽然勉强接受但还总是伺机报复。
艾橘露齿一笑。“缺德也是一种品德。”
木棉和尹默看两人吵得开心,饶有兴趣地观着战。
自从出柜事件已经有一个月了,元旦小长假,三人得了空就准备去海边玩玩。虽然这项提议刚由木棉提出来的时候遭到了强烈的抗议,不过在秦绶后援团的据理力争之下,还是得到了认可。
这一个月来,木棉和秦绶按照艾橘的提议去了不少中介公司看房子,最后都铩羽而归,不过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至少把对房子要求明确了。
明确的过程在中介公司进行。
首先,面积要大。
木棉这样提议:“至少要五十平米!”
秦绶黑着脸这样补充:“不好意思,他说的是客厅。”
其次,楼盘要新。
木棉这样建议:“至少要这十年的!”
秦绶黑着脸这样补充:“请把十去掉一个零。”
再其次,离家要近。
木棉刚张嘴要建议,就被秦绶捂住:“最好就在这一带。谢谢,我们走了。”
一个月,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不过,更足够什么事情都不发生。
木棉摆脱了女人身份,光明正大地买了一大堆正常衣服回来,本来想立马将以前的全扔了,却被秦绶藏了几套,剩下的也被艾橘尹默两个瓜分了。
秦绶私藏的原因据他所说是“怀念那段提心吊胆的日子以警醒自己好好享受现在的光阴”,不过木棉更觉得那只是他的恶趣味而已。
至于老佛爷和小默子收的,木棉也旁敲侧击地提醒过那种特殊设计的衣服在特殊的部位有特殊的增加功能,谁知道两人得知后更加开心,拿回去珍藏了。木棉听到,尹默甚至还去找秦绶,问那样加成特殊部位的衣服是在哪里买的。
天哪,节操在哪里!
木棉大大地叹口气,回想着这一个月的生活。除了恢复好男儿身份,还有就是和秦绶去看了几件房子,去了几趟俱乐部,顺便在得知老板曲逆崖与老佛爷认识已久之后惊骇了一番。
剩下的和原来没什么区别,撸撸基三追追动漫看看电视剧看看钙片,还意外地得知自己正在和老佛爷小默子追同一部新番,然后三人吃饭的时候讨论的热火朝天,导致没话说被冷落的秦绶赌气花一个晚上看完了,并且连同人西皮有哪些好看的同人文都知道。
生活什么的,还是这么祥和宁静啊!
木棉惬意地伸个懒腰。
不过他也不能老待在家里做米虫。他想好了,等元旦放完假,他就在网上投简历,出门再找找什么零工,总有一天他要自己当上高富帅,然后狠狠地鄙视某些自以为高富帅就为他对房子的看法发表不利言论的大禽兽!
秦绶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人在心里搓圆捏扁,看木棉慵懒的样子觉得可爱,忍不住上去搂了搂。
木棉也不回避,随嘴就在他唇边啵了一口。
这一下当然是不得了,大禽兽露獠牙一笑,扑了上去。
后座闹腾着,艾橘摇头叹气,接着转头对尹默说道:“你的实习期也快结束了,要回去么?”
尹默叹口气,接着又高兴起来:“我就说我在这里实习的非常好,朋友也很照顾我,以后毕业了就来这里好了!”
艾橘听了也不算太高兴,反而有些不放心道:“你妈妈会让你一个人离家这么远?”
“开玩笑!你不要小瞧我好不好。”尹默扁了扁嘴,“再说了,深圳是个年轻的城市,当然是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要想闯出点什么来,肯定不能在老的大城市,老字号全被人先建好了,我们就喝西北风去喽。”
“也是。”艾橘抿唇,当年她和秦瑟闹翻后搬来深圳,也有一部分是因为看好这个城市的前景。结果她也算是做到了,公司虽然不大,但她至少也从工薪阶级成了小资产阶级,这可是质的飞跃。
尹默这两天的表现她也看在心里。别看她看起来迷迷糊糊不正经的样子,真正认真起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又爱学,又虚心,这在年轻人中可是十分难得的。如果尹默毕业了之后真的想来他们公司,她倒是真心愿意接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的成绩那么差,真的毕得了业么?”
尹默眨眨眼睛:“我就不是读书那块料!真是的,人总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你别也和我妈一样用成绩说事好么!你要看的是我本身。”
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艾橘再次摇摇头:“我知道。你处理日程很清楚,打字也快。伶牙俐齿会说话。这三个优点加起来,可胜过那些书呆子了。”
尹默高兴起来:“还是媳妇儿懂我!”
艾橘腾出一只手来得意地推推眼镜。
两人在网上认识很久了,都是找媳妇儿的人,就勾搭到一起去。几年的扣扣贴吧聊下来,艾
橘有自信能比尹默的很多亲戚都了解她。毕竟,有着网线的保护,大家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拘
束,流露出的真性情也就多了。
这一个月,木棉秦绶还是好好地住在他俩的房间,而艾橘则跟尹默住在一个屋。她知道了尹默在青岛是和母亲住,而父亲则住在别的城市。至于为什么会分开,她也没怎么多说,艾橘当然不好意思问。作为交换,艾橘也把当年她和秦瑟离婚的前后事无巨细地报告。
尹默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后座上闹腾了一会安静下来,艾橘专心开车,不一会儿便到了。
几人买票进去。大小梅沙作为深圳最火爆的海滩时常都是人满为患,好在现在季节不对,人才没那么多。
粘乎乎的海风迎面吹来,浪花打在沙滩上的哗哗声也听得到了。今天天气不错,阳光足,海面上波光粼粼,完全不输夏日。木棉一看到沙子就忍不住了,外套和鞋一脱,卷起裤脚就跑下石梯,在大片的沙子上跑来跑去。
秦绶一看就急眼了,抓起外套就追上去。
尹默故作深沉地叹气,“真是个小孩子。”
艾橘拍拍她的头:“您老人家比他小一岁。”
尹默不满:“开玩笑!我可是老佛爷钦点的他们的小妈!”
艾橘哈哈大笑,接着拉上她走到沙滩上。
浅黄的沙子松松软软,在阳光的辐射下有些暖和。
那边的木棉正打算冲进水里,被秦绶抓了回来,现在正在批评教育中。
艾橘坐在了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将包中的大块野营布拿出来,铺开,把东西放下,安营扎寨后找了个旁边的地方着手把自己埋起来。
尹默终于耐不住寂寞,跑去了秦绶木棉那边,听说他们要在沙滩上挖一个深坑把海水倒进去做澡盆。
艾橘看着他们挖,过了一会,也挖了个小坑,把脚埋了进去,用沙子盖上,再死死地拍实,假装做足疗。
木棉的雄心壮志持续了大概五分钟,就开始心猿意马,撩着沙子和尹默护泼。反而是最开始
不怎么支持的秦绶这个时候特别认真,依旧一下一下地向外刨着沙子。
几人开始挖的地方离海水很远,所以挖了这么久,秦绶才挖出了比较潮湿的沙子。
突然有一种打井人的悲壮感,他心中默默决定要把把藏在伸出的海水挖出来。
正挖着,木棉突然一阵鬼叫,跌进了已经没到膝盖以上的坑里。
秦绶惊讶地扶起他来,还没来得及问,他就缩了起来抱着头说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像是明白了什么,秦绶站起身来,爬到平地上去。
“请问,刚刚的是木棉先生么?”
那里站着的一个大约四十七八岁的男人有些不确定地对秦绶说。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什么的飘渺
“您是?”秦绶有些警惕地保持微笑。
那人叹口气说道:“那个真的是木棉么?我看着有点像。毕竟上次见他他还小。——哦,我是他哥朋友的父亲。喂,阿松,过来,真的是木棉!”
那边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