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狂眉头一皱:“老夫认为;有可能。事在人为嘛。虽然之前战家与唐风小友闹出诸多不愉快;但江湖中人;快意恩仇;想来小友也不是什么气量狭小之辈;只要小友点个头;战家所有得罪过你的人;老夫都会给予严惩。并且日后战家将是你永远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围聚在此地的数千人马一听这话顿时骚动起来;他们大多数人不了解唐风;只在传闻中听过他的名号。而且还是个不好的名号。魔头啊;杀人如麻;恶贯满盈。这种人哪是什么好货?
战狂现在开出的条件很诚恳;摆明了是要与唐风和解。如果唐风真愿意跟他和解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不止底下的人紧张;就连厉轻扬也悄悄地看向唐风;反倒是柳如烟嗤了一声;鄙夷的味道不言而喻。
“严惩?”唐风的眼睛眯了起来;“如何严惩?”
战狂道:“小友说如何惩罚解气;便如何惩罚!”
唐风咧嘴一笑:“我要战坤死;我也要战无双死!”
前者重创过灵怯颜。这个仇不可不报;后者打过自己女人的主意;并且多次与自己为难;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所以这两人是必须死的。
“放肆!”唐风的话刚说完;战家那边便传来一声怒吼;正是战家现任家主战山岳的声音。
战坤是他的胞弟;战无双是他的亲生儿子。唐风一口一个要他们死;战山岳哪里会答应?
“闭嘴!”战狂轻轻地斥责一声;战山岳连忙低下了脑袋;不过望着唐风的眼眸却带着一种刻骨的仇恨和杀之后快的深意。
“这两个条件;怎样?”唐风饶有兴致地望着战狂。
战狂苦笑一声:“小友倒是给老夫出了个难题啊。这还没答应老夫的要求呢。居然就要老夫杀死两个重要的子嗣;小友有些强人所难了。”
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他要是答应了才是傻瓜。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唐风又不是干不出来。
若他把这两人杀了;唐风再反悔;那战狂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撇了撇嘴;唐风摆手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战狂眉头微微一皱;开口道:“这样吧;老夫有个提议;不知小友可否听听。”
“有屁就放!”唐风实在是不想和他再废话下去了;讲再多都是要打的;还不如早点开战早点结束;然后回灵脉之地休养生息。
战狂道:“我可以封住这两人的一身经脉;让小友看管着他们;只要小友能帮我抵达虚天之巅;满足了我的愿望;这两人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这个条件听起来很诚恳;如果唐风真的只想杀这两个人的话;搞不好就会动心了;封住他们的经脉;他们的生死还真的只能凭自己掌控。
但是;这老货把当自己当傻瓜么?唐风心中冷笑。
这个提议跟唐风刚才的如出一辙。唐风能过河拆桥;战狂就不能了么?到时候人家不让唐风杀;拳头没别人大;唐风又能如何?
谈来谈去;谁也不信任谁;这话题看样子是没办法再谈下去了。
“哎……”战狂幽幽叹息了一声;充满了惋惜之感;“唐风小友;老夫是真心想与你做个朋友。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老夫很失望。我并不想跟你走到对立面;因为老夫怎么说也是有事要求于你;互为敌人对老夫没半点好处。”战狂神色严肃;言辞诚恳。
他能看得上唐风;只是因为虚天殿;在场这么多人;境界比唐风高;实力比唐风强的一抓一大把;也没见他看上别人;更没见他要与别人做朋友。所以纵然他说的再怎么诚恳;也是假的;是抱着一定目的的。
“可小友如此咄咄逼人;实叫老夫无奈。老夫没办法说服你;想来别人恐怕会有办法。”战狂深深地凝视着唐风;“老夫让小友先见几个人!”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手;淡淡吩咐道:“带上来!”
唐风的神色突然变了;心头一股悸动;大气都喘不上一口;不知道为何;总感觉慌乱无比;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这种感觉就象是司徒仇那一夜来传话时的感觉;可却比那天要浓厚无数倍。
唐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战家总宅那城墙上;手心都冒出了虚汗。
懒姐察觉到唐风的变化;悄悄地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安慰道:“别紧张;没事的。”
小雅等人也急忙聚了过来;担忧地看着唐风。
唐风的嘴唇有些发白;他隐隐猜测到了什么。
战狂在半空中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微笑道:“虚天殿一别;老夫特意找人打探了一下小友的消息;倒是知道了不少趣事。传闻中小友重情重义;尤其是对待自己的女人;更是毫无保留;本来老夫不太相信;认为象小友这种人中之龙定不会为儿女情长所烦恼。但现在看起来;这些消息倒是真的。小友身边佳丽无数;却能和平相处;而且每个人都如此深爱着小友;小友御女之手段;齐人之福;让老夫佩服羡慕呀;只不过小友身边的女人好像不太齐全。”
大多数人不明白战狂说这些干什么;他好歹也是百年前的老怪;口上说出这些话来;实在是有些不知廉耻的感觉。
唯有唐风;一颗心渐渐沉入了谷底!
古幽月却是眉头紧皱;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啊;战狂不可能找到她们的。”
听弦歌而知雅意;古幽月从战狂刚才的那番话中推测出一个让她惊悚的消息;那就是对方好像抓到了唐风的女人作为筹码。但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段无忧也是疑惑不解;因为那种地方;即便是他也无法轻易发现。战狂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待在战家总宅;也不可能出去;没道理把那几个丫头掳来的。
“唐风……”古幽月惴惴不安地看着唐风;心神不宁;如果莫流苏等人真被抓来了;她相信这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唐风的原谅;他对自己女人的看重;古幽月最清楚不过。为了一个周小蝶;他敢孤身闯入斩魂宗;甚至因为此事而引起了屠魔大会;被天下人追杀也在所不惜;那时候周小蝶还不过是他的徒弟呢。
“不关你的事。”唐风深吸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战狂居然做到这种程度!”
恰在此时;战家总宅的城墙上;出现了两道俏丽的身影。
古幽月紧张地朝上方望去;等看清这两人的面孔之后;神色不禁疑惑起来;因为她发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两人;她们虽然也貌美如花;可绝不是莫流苏;也不是灵怯颜;更不是诗诗。她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
可这两个女子刚在城墙上出现;唐风的身子便微微抖了一下。
站在城墙上的两女眺望着下方;仿佛冥冥之中有些感应;一瞬间便看到了唐风的位置;随即;两女露出一抹笑容;笑容中有开心;也有深深的惭愧和内疚。
开心的是久别重逢;惭愧内疚的是被人抓到这里;当成对付唐风的筹码!一瞬间;两女心如刀绞。
“啊……”懒姐等人惊呼出声;古幽月不认识这两个出现的女子;不代表她们不认识。
“何香凝;庄秀秀!”妃小雅喃喃低语;前者是她黛雪宫弟子;后者是灵脉之地庄家大小姐;彼此间早就打过交道了。
正文 第一千二百三十章 丧尽天良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战老家主,唐风谢谢你
战狂为了对付自己,竟然如此大费周章,唐风根本没有想到。本来以为莫师姐她们只要安全,自己这边就能放开手施为。
可百密一疏,唐风忘记了还有灵脉之地,还有俗世!
战家距离灵脉之地何其远?俗世还在另外的地方,可他竟然将庄秀秀与何香凝全擒到了此地,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该多么庞大?
单单只是为了对付唐风而已!战狂这老匹夫,太看得起自己了。唐风心中自嘲,却满是苦涩。
虽说当年他拒绝了庄秀秀和何香凝,但怎么说与这两人都有交情,两女对唐风的心思他也知道。现在她们被擒,唐风能坐视不管么?
不等唐风开口说话,战狂又道:“小友若是以这两位姑娘不是你身边人为借口,对她们置之不理,老夫也无话可说,根据老夫打探出来的消息,她们与你之间确实没多大关系,但是……”
说到这里,战狂顿了一顿:“小友能置自己的孩子于不顾么?”
“什么?”唐风面色大变。
话音刚落,城墙上再出现一个女子,这个女子身穿一身洁白的衣衫,微风拂来,白裙翩跹,额头前秀发飞扬,一种孤寂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就站在那里,左右附近全是人,可她却仿佛只是一个,与周围的一切都有些格格不入。
女子挽着妇人的发髻,一看便是已为人妇的标志。她的样貌很美,身材也很丰腴,神色恬静,不见丝毫慌乱,两只白皙的小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那里,高高隆起!
唐风的视线定格在她的脸上,她的目光也穿越数里之遥看向唐风,两人的目光交汇,这女子一身的孤寂突然消失无踪,在这一刻,她才仿佛真正地融入了这个世界,成为这天下的一份子。
女子绽放出一丝微笑,一丝满是母性光辉的微笑,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滚圆的肚子,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轻声低喃着:“爹爹就在那边,不要怕!”
声音不大,却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唐风如遭雷击,眼眶瞬间湿润了。
九个多月前的一幕出现在眼前,那一声云雨过后的呢喃回荡在耳边:“奴姓箫,箫千雪!”
灵脉之地,容家少奶奶!与唐风只有一夜之缘,事后还曾自杀过,那一柄匕首刺入心脉处,若不是唐风身上正好有一粒不死金丹,那一次箫千雪便已香消玉殒。
只是唐风根本没想到,一夜孽缘,竟让箫千雪有了。
这一刻,所有人都仿佛被那一丝充满母亲光辉的微笑笼罩,肃杀的气氛消弭无形,周边一阵暖洋洋的安逸。每个人的目光都盯在箫千雪的肚子上,在那里面,一个即将诞生的新生命正健康成长,欢悦跳动。
众人甚至能清晰地听到那咚咚的脉动。
唐风怔在原地,女孩们怔在原地,唐顶天叶已枯也怔在原地。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九阳相思泪为什么没起到作用,女孩们没有没有显怀,为什么唐风一再重述唐家堡的祖传秘方没有用。
看着那个高高隆起的肚子,所有的困惑都得到了答案。
唐家堡的祖传秘方,在使用前九个月内阳气不能外泄。而箫千雪的肚子明显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出现的,难怪九阳相思泪没起到作用,在这之前,唐风分明做过坏事啊。
“哈哈哈哈……”蓦然间,长笑声起,响彻天地,唐风眼角含泪,笑的肆无忌惮。
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幸运!
没有人说话,皆都看向唐风。
好半晌,唐风才平复下心情,满是温柔地看向城墙上的三个女子,再转向战狂,沉声道:“战老家主,唐风谢谢你!”
这话没有丝毫讽刺揶揄的味道,有的只是诚恳的道谢。一边说着,一边竟然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所有人都听的一愣,战狂也是如此,傻傻地望着唐风,满脑袋的疑惑。
本来他以为自己使出这一招,会让唐风愤怒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他的女人都被擒了,怎能淡定下来?可是现在唐风却是在一本正经地跟他道谢,这让他如何不困惑?
“为何?”战狂眉头微皱,他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不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单是这一份沉稳便不是一般的年轻人能够具备的。
“若不是你,唐风怕是一辈子都没机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个我的孩子,更不会知道还有一个女人会心甘情愿地抚养着我的孩子!唐风惭愧,这种事,我竟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是唐风身为人父,身为人夫的失职。不过战老家主却给了唐风弥补的机会,所以,我要谢谢你,由衷地感谢你!”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荡气回肠。
城墙上,箫千雪的娇躯微微一颤,两只抚摸着肚子的小手也停了下来,片刻后,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低声道:“爹爹原来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呢。”
唐风的话直中要害,点明了她原本的心思。她毕竟是容家的少奶奶,虽然因为一些意外和唐风有了关系,更怀了身孕,但箫千雪并不准备让唐风知道这一切,她只想安安静静地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抚养教育孩子的一生,日后想通了,或许会让孩子去见唐风,若是没想通,这一辈子都心结难解。
笑容绽放,箫千雪的脸上满是释怀,这一刻,空虚的心灵得到了极大的充实。她感觉到,从今以后,这世上自己再也不是孤独一个人了,自己有男人,有孩子,有一个家庭,那里是心灵的寄托,是疲倦后归宿的港湾,在那里,任何烦恼都不会存在。
何香凝和庄秀秀一左一右地走上前来,低声安慰道:“姐姐别哭,对宝宝不好。”
“不哭!我开心着呢。”箫千雪伸出手背拭去眼角的泪痕,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擦完一串又流下一串,何香凝和庄秀秀被感染的也是眼泪在眼眶打转,却是死死地忍住了。
她们不敢哭,因为她们一旦哭了,那箫千雪恐怕就忍不住了。
静谧,诡异的静谧,空气都仿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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