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下唇,他对她呵护备至,付出很多,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她看向他,缓缓握住他的手。
“我等你回来!”她说。
这句话对他无疑是天籁之音。
他抬起她的下巴,灼热的目光迎视着眼前人,而后低下头吻她。原本只是一个轻柔的吻,谁知一碰触到她的红唇,所有的理智都背叛了他,她的唇就如他想象的那样柔软,淡雅的女性香味更是彻底的折磨他昏胀的脑袋。
他狂烈、炽热的吻着她,近乎粗鲁的搜寻着,贪婪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
飘翎全身瘫软,只能紧靠着他强壮的臂膀,言语已不足以形容这个吻带给她的震撼,世界好像在她脚底瓦解了。
他的舌头顶开她的唇,她不自主的张开,让他吻得更深、更缠绵。
她迷失在他汹涌如狂涛的激吻里,沈醉其中。
费了好大的劲,他才克制自己结束这缠绵的热吻。
他真的不得不走了!而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好舍不得他离开。
她低头,害羞的把家里的钥匙递给他。“这是我家的钥匙。”
这一刻,她真心想这么做,而且不后悔。
“我会想你的。”他开心地收下,伸出食指轻按住她的唇,命令道:“你也要想我。”
“好。”她答应。
“一定。”他更强烈的请求,还不放心的伸出手指,像个小孩子似的跟她玩手指勾手指互许承诺的游戏。
在依依不舍之中,她送走了他。
不晓得他这一趟要去西班牙多久,可是,她已经开始想他了。
同一时刻,在医院。
柏仲勋同父异母的弟弟柏守恒和妻子新婚三个月了。
这晚,由于妻子下体突然出血,柏守恒紧急送她到医院来。
一阵手忙脚乱后,医生从急诊室走出来,柏守恒着急地问:“医生,我太太跟孩子怎么样了?”
“很抱歉,孩子流掉了。”医生一脸同情。
柏守恒颓丧的靠在墙上,一时说不出话来。
医生再度开口,严肃地说:“她日后不能再怀孕了,因为以前她堕胎太多次,导致子宫壁相当脆弱,根本无法保护胎儿的安全,如果再怀孕,她会有生命危险。”
致命的打击令柏守恒心绪波涛汹涌,他冲进病房对妻子咆哮:“你骗我!医生说你堕了很多次的胎!那一夜,你说你是处女,说那是你的第一次,原来都是在骗我!”
床上的女人极度震惊,她本以为一切可以瞒天过海,谁知这世界没有秘密的,谎言被拆穿了。
以后,她如何跟柏守恒相处,又该如何自处呢?
柏守恒几乎陷入疯狂,当初因为她怀孕的关系,所以他选择抛弃交往多年的女友,负起道义的责任,娶她为妻,没想到,这自始至终都是她精心安排的一场骗局!
他不惜在婚礼前背叛未婚妻,如今却换来这般凄惨的下场,这教他情何以堪?
无法思考两人的未来该怎么走下去,柏守恒只是死命地瞪着他的妻子——巧巧!
第五章
你想我吗?我很想你。
别忘了要想我!
这是一封封的手机简讯。
在柏仲勋出国的这段时间,为了提醒风飘翎记得思念他,他时时刻刻传送简讯表达自己的想念。
她的心暖烘烘的。
被疼爱的滋味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反而持续发酵着。
当初柏仲勋说要跟她交往,她以为只是为了孩子,试图想有所弥补罢了!毕竟像他这种饭店大亨,要什么女人没有?没想到,他对她相当认真。
但如果将来他们为了孩子真的要在一起,她配得上他吗?
她意识到因为柏仲勋,她得有所改变。
是的,她想争回一口气,让所有人不再看不起她。
她看了国际新闻,西班牙的那场大火造成饭店不小的损失,短时间内柏仲勋要处理善后,应该无法那么快回台湾。
这些日子,正是她“变身”的机会。
她要从里到外彻底来个大改变!
她有相当的自信,学设计的她对于时尚品味眼光独到,只是没有那幺多时间打扮自己,现在,她要持之以恒,每天花一点时间好好研究怎么当个女人。
柏仲勋回来时,绝对会惊艳于她天南地北的大转变。
从这一天起,就算到工地去,她也不再穿着随便,专业就要有专业的形象,绝不能披头散发不化妆,懂得对自己好,别人也才会尊重你。她换下中性工作服,穿上可以秀出美腿的及膝鱼尾裙,脚下的布鞋当然不复见,换成昂贵的孕妇专用平底凉鞋。
日子一天一天平顺的过去,天籁温泉会馆装潢工程已告一段落。在报章媒体大肆报导之下,她也声名大噪,成了名设计师。
就在这时候,传来柏仲勋今晚要回台湾的消息。
她好期待,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想他。
因为他先前的宠溺,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他的存在,再也不能没有他了。这些日子他不在身边,她每天都觉得度日如年。
早上,她去美容院做脸,中午,她神清气爽地来到一间日式餐厅吃中餐。
今天她穿着一袭丝质高腰娃娃装,遮住微凸的小腹,脚上一双雪白的休闲鞋,乌黑长发简单地垂落在纤细肩膀上,虽然未施脂粉,只搽淡淡口红,但气色红润,容光焕发,彷佛就是从时尚杂志走出来的美丽模特儿。
服务生把她带到一个人的小位子,她坐定后,发现旁边有一对不知是情人或夫妻的男女,彼此脸色并不好看,但她也没多理会。
柏守恒约巧巧出来谈判离婚。
巧巧怎样都不愿意点头,就算守恒不爱她了,婚姻里面没有爱,那也没关系,她只希望这场婚姻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谈判陷入僵局,柏守恒忍不住多瞄了邻座的可人儿一眼,蓦地脸色一僵,目光闪烁。
“是你!飘翎。”
他很惊讶会在餐厅和风飘翎不期而遇,飘翎回头,震惊的程度绝不亚于柏守恒。
“是你们?”她脸色一沈。“真巧。”
这世界真是小,绕了地球一圈,还是遇见心底的痛——柏守恒。
“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柏守恒细细打量,发现她变了好多,成熟的女人味有让男人神魂颠倒的魔力。
他更加悔不当初了,当初怎么会舍得抛弃飘翎?
“你现在已经是全台知名的设计师,各大杂志都有介绍你的作品。看来成功推出‘皇冠’的案子之后,你的名声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他看报导得知飘翎已经成为“皇冠”的首席设计师,这也是他嫉妒同父异母哥哥的原因。
哥哥靠自己的力量制造了一个饭店王国,成为扬名国际的饭店巨子,除此之外,更是赫赫有名的海岛大亨;现在爸爸分配了家产,已经够有钱的他又莫名其妙分到很多在台湾的财产。
“还好。”她笑容很僵硬,看了邻桌的巧巧一眼,疑惑巧巧的气色怎么那么差,头低低的,是心虚吗?
而且她的肚子是平的,为什么?当初柏守恒不是说她怀了他的孩子吗?难道孩子没了?
“你过得好吗?”柏守恒呆望着她。
“我发誓,我过得比你们幸福太多太多了。”飘翎手托着腮,从容地回答,语气流露出慵懒和满足。
她何时学会了撒娇与发嗔?
柏守恒感到错愕,她与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这种小女人的语气。
“我要谢谢你的背叛,让我重新活出自我!”如今的她充满自信,不经意流露出的女人味魅力十足。
说完,她潇洒起身,抬头挺胸地走出去。
“飘翎,你不用餐吗?”他在她背后喊。
“不想用了。”她怎么可能在负心汉的邻桌若无其事的享用丰盛的午餐?除非她想吐。
“都过中午了,你的肚子一定饿了吧?”他充满暗示性的邀约。
怎么有这么不识相的人?她第一次发现,原来柏守恒很“白目”。
“是你影响了我的食欲。”她索性直说。
柏守恒不但没有生气,还抛下巧巧,跟在她后头。
飘翎脸色越来越难看,虽然她不满巧巧当时横刀夺爱的行为,但是对柏守恒弃妻子于不顾的行为更加唾弃。
来到餐厅的门口,柏守恒拉住她,不肯放她走。“没有我,你过得好吗?”
风飘翎冷冷地说:“没有你,我就该过得不好吗?”
柏守恒尴尬了一下,随即说:“飘翎,我很想你。”
这是实话。再次邂逅后,他更确定当初自己做错了,他一点也不爱巧巧,他爱的人是她。
“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曾经伤害你的事,我就觉得亏欠你很多。我好后悔,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她死瞪着他,不相信他这么不要脸,忍不住骂道:“柏先生,你是已婚的男人,有妻子了,我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成为不要脸的第三者,成为你外遇的对象!”
“你不是什么第三者!我们原本就是甜蜜的情人,是巧巧破坏我们!”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竟敢这么说?”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为什么你不检讨你自己?变心的人是你啊!”
他就是不肯放她走。“飘翎,你不晓得巧巧有多坏——”他有满肚子的气。
“够了,我不想听!再说,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诉苦?”她简直要笑掉大牙了。“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吧?我有新男友了,我的男人比你好上几百倍!”
“不,我不相信!你一直都爱着我,就算我离开你,你还是爱我,不会爱别人的!”
“你自己去作白日梦吧!”她怒不可遏。“放开我,我要走了!再不放,我要叫人了!”
柏守恒不得已只得放手,眼睁睁地看着她快速推门离开,心情恶劣极了。
她的男人好厉害啊,居然令她改变这么多!
爱情真的好伟大,能让一个人彻底改头换面,脱胎换骨。
反观他,自从结婚后,就如同坠落到地狱里,倒霉得不得了!
这是他的报应吗?但他明明是受害者啊!
柏守恒紧握双拳,非常不甘心。
风飘翎的好心情完全被柏守恒破坏了。
可恶!
什么甜蜜的情人真是恶心!
甜蜜?
跟柏仲勋在一起后,她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甜。
想到今晚他们会见面,坏心情结束,好心情开始萌芽。
经过花店,正好看见玫瑰,她随手买了一束玫瑰打算送给心爱的他。肚子好饿,她来到百货公司,搭手扶梯下楼,想到地下室的饮食部买份潜水艇三明治吃,前方站着一位挺拔的男子,光只是背影,便已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连她也被吸引。
那男子并非独自一人,还带着金发碧眼的妻子和小孩,只见那小孩伸出双手,呀呀呀地叫:
“爸爸,抱抱!”
男子很快回头伸手抱起小娃儿,一家和乐融融,让人看了好不羡慕。
风飘翎却顿时全身冰冷,有如深陷南极冰山,两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无预警地纷纷落下。
怎么会是他?
眼前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肚里孩子的爸爸——柏仲勋!
不要,不要再来了,她不要再被伤害一次,被欺骗一次
这一定是一场梦,一场梦!
她伤心地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躺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就像自我催眠,不愿意清醒过来面对这一切。
还是睡吧
柏仲勋打了无数通电话,风飘翎都没接,甚至直接关掉手机,他好紧张,说好了要见面,她怎么爽约了?
来到她家,他拼命按电铃,没人开门,他只好拿出她之前给的钥匙开门。
“飘翎?”
他脱掉鞋子进入室内,大步往前,走向她的房间。
他打开门走进去,天花板小小的水银灯把室内照得昏昏蒙蒙,让人有一种如梦似幻、很不真实的感觉。
见她好好的躺在床上,他的心才舒坦下来。
“飘翎,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他坐在床沿。
她迷蒙地睁开眼睛望着他。“你为什么来?”
“我担心你,你的电话和手机都打不通。”他坐在她床边,自在地伸展双腿。
“你还在乎我吗?”她虚弱道。
“为什么这么说?我当然在乎你”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看到一束玫瑰花横躺在角落边,顺手把花儿拿起来。“这是你要送给我的花吗?”
她转过身子背对着他,将脸埋入枕头。“不是,玫瑰花已经枯萎,不送了。”玫瑰花尽管还灿烂绽放,但在她心底已经枯萎。
“你怎么了?”面对态度冷淡的她,他很不安。
她转过身来,茫然地看着他,眼神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你不是要搭晚班的飞机回来吗?”
“我提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