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兽大人,在红尘中活的很是潇洒,难得还有心钻研道法!”闲云淡淡的说道。
“所谓道法无极,诸法无相,岂不闻入世即是出世,出世即是入世?”谛听继续说道。
“冥帝,你的属下好口才!”洛闲云不再跟谛听争论,而是转向冥帝说道。
“不瞒仙人,九殿阎罗和陆判已经背叛了本帝,并暗自修炼阴阳双尸来对抗其他八殿阎君,本帝大劫在即,无力回天。所以只有将未来的幽冥女帝托付给仙人,本帝才能安心!”冥帝没有接闲云仙人的话题而是自顾自的说道。
“天道循环,世事难料啊!”闲云仙人闭上眼睛喟叹一声,既没有表示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便骤然金光一闪,消失在潭水之中。
“仙人!若有机缘三千年后再见,若没有机缘,望你像对待本帝一样对待她!”冥帝神色淡然的说完这句交托的话之后,也悠然转身便走。
谛听皱了皱眉只好跟着走,心里纠结无比:这个闲云仙人没有什么不好,他唯一的不好就在于,他的容颜实在太美丽!若是让他接近轻狂,怕是后患无穷!
但是现在一切要发生的终究都会发生,他再怎么纠结也无济于事。
这一慕情景像极了白开水的对白,却并不真正的白开水。
谛听、冥帝九夜、闲云仙人,这三个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友情可言的人,貌似连普通朋友的迎送之情都没有。
但是就是这三个看似平淡如水的人,却可以互相信任到可以交托生死。
冥帝和谛听默默走出松林之后,谛听思忖着说道:“冥帝,我们现在若赶去至阴之地,也许还来得及阻止九殿阎罗和陆判炼成阴阳尸,那么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冥帝却指了指天空西北一处诡异的阴云道:“已经晚了!那阴阳尸已经被练成了!本帝现在命数将尽,只能先赶回冥界去将一些东西整理好,封印在地狱之底,好留给将来的女帝!谛听你回去吧!好好保护莫轻狂,等待新帝的出生!切记不许把女帝当做女儿,要把她当做主上!”
谛听认真的点了点头,他在冥界中已久,明白在冥界中血缘亲情始终要让路给地位尊卑。
对于冥帝九夜,他们之间即使在情感上是兄弟,但是在地位上却始终一个是主上,一个是属下。
郊外的荒冢之中,一团诡异的烟雾包围了一大片地方。
那烟雾周围,一切飞禽走兽都敬而远之,不敢靠近。
有看到这里诡异烟雾的百姓,也都躲得远远的,不敢上前。有几个好事的年轻人,不服气,非要相约近前看个明白,好当做以后吹牛的资本!
于是他们进入西边的乱树林中,从树丛间慢慢向前摸进。
虽然是仗着人多,可心里除了强烈的好奇,也有深深的恐惧。
终于他们蹑手蹑脚的挨到了烟雾的近前,从浓密的烟霭中向里面偷窥着。
一副让他们魂飞魄散的场景在他们眼前出现了。
一个赤裸的女子和一个赤裸的男子在一团烈火中燃烧着,翻滚着,逐渐皮肉焦糊,露出骨头,最后化为一堆黑色的炭灰。
那肌肉被火烤得焦糊的味道和浓烈的带有腥味的烟雾,让几个人顿时连连作呕。
他们本想离开,可是已经晚了。
那团云雾已经不知不觉的将他们收入其中。
等他们发现自己被烟雾俘虏的时候,已经无路可逃。
眼下便是那对焦炭状的尸骨,在这尸骨上,一切都没有了,只有两双猩红的眼睛在那焦黑的眼窝中露出来,显得诡异而恐怖。
几个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的要挣扎着摆脱身边的烟雾,逃出去。
但是那烟雾却似乎到处都生出触手一般,将他们紧紧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他们不能动的时候,却分明看到,那对已经焦糊的尸体开始慢慢的站起来,向他们走过来。
有的人当场被吓得肝胆皆裂,有的人则晕过去,有的人没有晕过去,却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觉得一个尖利的爪子刺破自己的喉管,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吸食一空,最后,几个人变成了一具具惨白的尸体。
那尸体被风一吹,则肌肉顿时腐朽四散飘飞,剩下一个个白花花的骨架,或站或蹲或躺或卧。
在吸食了几个人的血液后,两句尸骨逐渐重叠在一起,新鲜的血液流遍全身的黑骨,瞬间生出肌肉,皮肤,头发和指甲。
而重新生成的这个人,左一半是男人,骨架粗壮大手大脚。胳膊和腿都粗壮有力,喉咙处有半个喉结,左胸平平,下腹有那个东东。脸上更是一半男相,左边是浓眉大眼,半侧狮子鼻,半侧大嘴,还有一半的胡茬。
而右侧则完全是夏如雪的相貌,弯眉,细眼,骨架小巧,右胸高高隆起,腰下没有那种东西。
这个人准确的来说是一具尸体,而不是真正的人。
因为它已经没有了灵魂的控制,全凭将它们练成的人的控制和操纵才能活动。
看着练成的阴阳尸,藏在隐藏空间的阎罗和陆判,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狞笑。
“阎罗,陆判,你们逆天而行,一定会遭到天谴的!”一个声音从某处传来,让两人吓了一跳。
但是转瞬他们又释然了,向着那个声音放肆的笑道:“神兽大人,您的功力是不是都浪费在那个女人身上了,现在连玄冥魔元都如此虚弱,您还是快去恢复功力的好!”
“九殿阎罗,陆判。你们别得意的太早了,玄冥女帝十个月后便会出世,只要她出世之后,冥界的权柄都在她手中掌管,那时候你们会被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谛听并没有跟他们过多争执,因为那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
“玄冥女帝,她能不能出生还很难说,谛听大人您还是想办法先让莫轻狂活下来再说!她现在正被那个女鬼困在天牢中,也许你回去的快,还来得及给她收尸!”阎罗哈哈狂笑道。
现在有了阴阳尸,他再也不怕其他的八殿阎罗和谛听了。
至于冥帝九夜,他的玄冥命元,已经微弱到难以感知了。
就算现在他知道了自己的作为,也已经无力惩治他们了。
谛听很想和他拼了,不过他也明白现在不是时机。
于是,他选择隐忍,并悄然离开。
耳边传来九殿阎罗和陆判更加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那笑声让他心中气血翻涌,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本尊要你为今天的所为付出代价!
牢房之中,被一种诡异而阴寒的气氛笼罩着。
轻狂什么都对付过,神兽、龙王、妖怪、但是就是没有对付过鬼魂!心里不禁有些发憷。
不过她脸上却一丝惧意也没有,反而笑呵呵的安慰着紧张的脸色发白的飞燕:不用这么紧张!那家伙估计就是那个夏如雪,她活着时你不怕她,她死了为毛要怕她?
飞燕并不是为自己紧张,而是敌暗我明,为了不知道那个鬼魂会什么时候出现。而且若是那鬼魂是夏如雪,她是死定会去攻击轻狂的,鬼魂无形无影,若是它不让自己看到,自己如何发现她扑过来,好过去抵挡保护轻狂啊!
此时此刻,他宁可夏如雪的鬼魂已经没有了记忆,把自己当做仇人,也不要去伤害轻狂。
轻狂嘴里面轻松随意地安慰飞燕,心里却在急速的想着办法。
她从来不是肯听天由命的人,那怕真的到了最后一刻,她也不会放弃战斗的意志。
这就如同两个高手对决,即使明知自己不如对方,到时候也要拔剑出招。死在对手剑下并不羞耻,羞耻的是没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
越是危险的时候,她反而越是平静,越是若无其事。
不了解她的人或许会以为她没心没肺。
了解她的朋友会强烈的好奇,她又在进行什么奇思妙想。
了解她的敌人会因此产生深深的恐惧。
因为这世上只有自己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到的。
夏如雪的鬼魂就守在对面牢房中的草丛中,现在她自己已经没有形体,虽然那冲天的怨气可以让她滞留在此,却无法用自己虚无飘渺的身体冲出去,跟轻狂拼命。
眼见自己的仇人就在对面的牢房中伫立沉思,她浑身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虽然这火焰烧不到任何阳间的物品,却让她虚无的魂魄饱受煎熬。
突然,她发现草丛中那只血淋淋的木雕。
昨夜她便是被这木雕刺入下体,流尽了血管中的最后一滴血。
那些奸污她、将她残害而死的人,她已经一个个控制他们的意志,让他们自行了断了。
而莫轻狂和飞燕,一个个都是意志如铁的人,控制他们的意志,恐怕不能奏效。
于是她盯着草丛中那个沾着自己生前血迹的木雕,眸中露出了残忍而得意的笑。
既然自己没有办法报复夜游神,不妨把整个仇恨都记在莫轻狂的账上。若不是她坏了自己一个多月来的苦心算计,现在她已经是堂堂的后宫贵妃了,而现在竟然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无比凄惨的丢了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莫轻狂所赐。
轻狂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搜肠刮肚想出了上百个主意,其中一个问题让她眼前一亮:鬼魂最怕什么?
总感觉它就在自己附近,但是为何它迟迟不肯动手,那肯定它是在忌惮什么?
一种阴冷的气息在自己背后越来越明显,越来越浓烈的显露出来,轻狂骤然回身,只见一个长长的木棒,向自己和飞燕飞射而来。
她一边推开飞燕,一边扭身闪避,那木棒嗖得从贴着两人的身边飞射过去。
却仅仅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在两人瞪大的眼睛中,又赫然调转了方向射了回来。速度比刚才飞过去时,还要快得多。
飞燕想都不想便挡在轻狂面前,挥剑向那东西砍了下去。
不管是人是鬼,想伤害轻狂,他就要跟它拼死一战。
除非对方能踏着他的尸体过去。
但是那木棒竟然如同生着眼睛一般,嗖得顺着他的剑绕开去,飞到另一端去了,继而接着转过来再一次激射过来。
飞燕这次不等它飞到近前,直接挥剑迎了上去,化被动格挡为主动迎击。
轻狂抱着双臂,貌似很惬意的看着飞燕为自己拼命。
但是她却不着痕迹的向后退,退到一盏满满都是灯油的油盏面前。刚才牢头怕自己进来牢里光线暗,特意派人又添了不少的灯油。
眨眼间那木棒和飞燕兜兜转转,追逐闪避了十几个回合。
突然木棒在空中一掉头,直接坠下去,遁入下面的土层中。
这地上是石牢中唯一有土的地方。
飞燕骤然失去了目标,立即纵身跳到那木棒隐没之处,用剑狠狠此下去。但是那木棒如同一只土拨鼠一般,从地下迅速滑开去,带起一个小小的土隆。
看着那土隆直接向轻狂逼近,飞燕从地下拔出宝剑,追着那土隆一剑一剑的飞刺着。拼命想拦住它,不让它接近轻狂。
那把名为湛卢的宝剑本是他平时视为生命的东西,从来不让它去砍刺布帛、树木、泥土之类的东西,认为那是侮辱了这把神兵利器,但是现在为了轻狂,他愣是好不心痛的将它当做了砍柴刀,出手必用全力,丝毫不去担心它是不是被下面的石头损伤。
可是每次总是出手晚那么一丁点,只要飞燕的剑一到,那地下的木棒便倏地在那一刹那间躲开去。
“七小姐,躲开!”飞燕在再一次失手后,向眼前的轻狂急切的喊道。
在人前他称呼轻狂做皇后,但是在人后,他向来叫她七小姐。因为他从来没有认为她是别人的娘子。
轻狂知道他为自己担心,却并没有闪开,而是将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土隆,在它爆开的一瞬间,将手中的灯盏整个扔了过去。
哗啦一声,所有的灯油全部洒在那个木棒上。
“七小姐,你真厉害!飞燕彻底服了!”飞燕在瞬间便明白了轻狂的用意,于是撒手弃了宝剑,纵身从墙壁上摘下一只火把,向那木棒倏地掷出去。
木棒被洒了满满都是油污,隔绝了上面染得血腥之气,便悬停在空中,没有了反应。
正好被飞燕扔过去的火把击中,轰得一声那个木棒整个燃烧起来。“啊!”地一声惨呼声清晰的传入飞燕的耳中,他拔出宝剑便要上前去劈开那个燃烧的木棒,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先不要把它放出来!让丫的先提前享受一下地狱的味道!”轻狂对他嘀咕了一句,然后捏着鼻子从地上俯身捡起那把带着男犯人血迹的刀。
她早已经从形状中看出来,那木个诡异飞来的木棒便是对面牢房中那个染血的木雕。
血本来就是鬼最忌惮的东西,如今既然被鬼魂操纵了,那操纵它的东西,一定是跟这个木雕关系非同一般的人。
这个人当然最有可能便是死在这根木雕之下的那个鬼魂。
“七小姐,这东西太污秽。交给我!”飞燕见轻狂捏着鼻子,便将自己的宝剑递给她,接过她手中的血刀柔声说道。
轻狂的确觉得这血腥气很恶心,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心意。
于是将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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