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脸下已经生出厚厚的眼袋,可见她睡眠并不充足;披散于肩头的发丝,更像是一个充满警惕的恶鬼。
才进这个监狱的时候,每每到半夜她都会高声尖叫;后来,同一个监狱的女犯受不了她的尖叫声,便狠狠揍了她一顿。她之后每夜若是发出声音,第二天都会被她们狠狠揍一顿。
冯云汐因此也就安静了下来,晚上不敢发出声音;只是那双胆怯的双眼,紧紧盯着她们。
时间一分一秒悄悄流过,凌晨将近,一阵大喇叭响起,监狱之内开始沸腾;监狱之中的女犯也通通翻身坐起,穿好衣服,监狱内的女警官打开监狱的房卡,发出‘咔嚓;一声响,之后便是‘吱呀。的声音,良久不绝。
女犯们端着各自的脸盆和洗漱用品走出监狱,而监狱外,早已有一排排女犯排队而行;没有一人敢乱动,也没有一人敢发出声音。
这个监狱之中,有一个火辣的年轻警官,她每天都会前来查看;若是发现她们不安分,便会狠揍一顿,扔到操场中,绕着操场跑一千米。一千米下来,人都去了半条命,因此她们不敢造次。
这时,一名身材火辣,穿着警服的女警官走了过来;其它女警员见到她走过,都会恭敬行礼,而这些原本恭敬的人,也愈加恭敬。
小巧的脸庞,那黑溜溜的眼珠咕噜噜的转动;透露出无尽的灵动,让人情不自禁的产生怜惜之情。
“喂,你们前面的能不能走快点?我们走后面的,脚都站疼了!”那娇滴滴的嗓音,让人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
后方的人也接二连三发出抗议的声音,不过就只有几道嗓音;年轻的女警官,满脸杀气走到她们面前,打量她们片刻。
一共五名女子,见此不禁心虚;一名女子娇滴滴、高傲的扫了她一眼“这位警官,您不会是同性恋吧?怎么一直朝着我们看啊!”话音刚落,便陆陆续续听到轻笑之声传来。
年轻女警官伸出手抬起那名女子的下颚,仔细观察了一下“也不怎么样嘛!论美貌,不及我大姐三分,论智慧不及我二姐一分;论身材,更没有我半分。”话音刚落,便放开女子的下颚,女子愤恨的瞪着她;年轻女警官扫了她一眼,双手环胸“这样的女人,也有嚣张的本钱?看来男人们都堕落了。”
摇头低叹之声,让周围的女犯纷纷窃笑不已;看着这几名新来的女犯,都抱着看戏的态度。
“你你那身材,还是处女吧!”女犯的话,让年轻女警官,脸色一变;女犯得意的挑挑眉“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女孩儿,得意个什么劲儿,切!”
年轻女警官见她如此嚣张,不禁抿唇一笑;想必她背后有人吧!不然不会这般嚣张,不过“来人!”
话音落,便有一名肥胖的女警员小跑过来“黎Sir,有何吩咐?”抬起手放在太阳穴,做了一个军姿。
年轻女警官扭头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继而,伸出手,指着方才出言顶撞的女犯“她是因何罪进入监狱?”她是监狱的记事人员,想必应该知晓。
肥胖的女警员看了女犯一眼,不禁为她鞠了一把同情泪“回黎Sir,她是原黑道秦帮太子也得情妇;仗着秦帮太子爷的声威,在外用酒瓶敲死了一名有钱人,被送进了监狱。”
“嗯!你可以回去忙了!”年轻女警员拍拍她的肩膀,温煦的说着;身材臃肿的女警员抬手放于太阳穴前“Yes,sir”说完便以一个立定转身,小跑离去。
年轻女警员目送她离去,嘴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原来是情妇,难怪这么嚣张;现在正牌夫人温柔高贵,小三儿一般都嚣张到低俗。”说完,飞腿便直袭她的面门,将她击倒在地,发出‘碰’一声响。
女子脸色难堪之极,狠狠瞪了年轻女警员一眼“你别嚣张,以为自己是警官就了不起了,秦太子爷说过;我是他唯一会娶的正牌夫人,太子爷将我救出去后,我要你好看。”放出狠话,虽然心在秦帮已灭,要杀她一个小小的警员还是足够了!
年轻女警员轻笑出声,那笑容如冰洁的莲花般;娇俏而明媚“呵呵秦帮太子爷,也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你嚣张个什么劲儿?”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颚,不以为意的说着。
抬起手,便又赏了她两巴掌;女子那张娇媚的脸颊;瞬间便转成红色,开始慢慢发肿“情妇?就是他的正牌来了,我也敢教训。”何况他还没有正牌。
一个男人想要情妇,一招手就来了;只要有一个更加漂亮的女人,她就被淘汰了。
女子狠狠瞪着她,见旁边的女子,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她;不禁脸色羞窘“你别太嚣张,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在这么多人面前,撂下狠话。
黎Sir发出‘啧啧’的声音,松开她的下颚;站起身,抬腿,便往她的身上招呼而去“等你能出去再说吧!”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威胁她,她可不是吓大的。
一道道闷响声与女子闷哼之声,从地面上传来;黎Sir踢够了,这才站立于一旁,一挥手,便有人前来,将她拖出去。黎Sir也跟着走了出去“其它人,你们看着招呼。”随意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其它人目送她离去,继而,宽敞的通道之上;便变得一团乱,警员殴打女犯的场面让人触目惊醒。
一阵阵惊叫声与痛呼声,在整个通道之上久久不绝;其它人则绕个他们,各自做各自的事,好似这场欧当,不曾进入她们耳中一般。
女犯都被殴打过之后,女警员们将她们拖了出去;仍在宽敞足足有五百米的操场之上,黎Sir,走到她们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不管你们的身份是什么,进了监狱;进给我老实点,不老实,以后你们的下场会比这更惨。现在给我绕着操场跑两圈,跑完才能吃早饭,若是早饭之前跑不完,那你们就给我饿着!”
这些女犯纷纷抬起愤恨的双眸,如刺般盯着黎Sir;却不敢再反抗,这监狱是人家的地盘,再反抗,也只有讨打的份。
纷纷缓缓站起摇摇晃晃的身躯,开始在操场之上,缓慢的跑着;比走路还慢,黎Sir见此不禁紧蹙秀美的眉头“去,给她们加点料。”
“是,黎Sir。”几名跟随而来的女警员领命,从另一侧;提起一个桶,在操场之上,饶了一圈。这时整个操场之上,不满小小细微的石子“你们给我跑快点,跑慢了,你们会更痛。”
这样,这些女犯便不得不跑快些,女犯们纷纷停了下来“你凭什么叫我们跑?还弄这么多石子放在道路上,你这时虐待囚犯!”
黎Sir顿时吹吹额头的零散的发丝,双手叉腰“虐待你们,是我的权利;加一圈。”说完,便淡然的转身离去,留下一行愤怒的女犯。
其它女警员自然是守着他们跑,在这个监狱之中;黎Sir最大,她们也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女警官从那儿冒出来,不过手段确实毒辣、对待她们却很好。
五名女犯气喘吁吁的等着黎Sir离去,继而便被几名警员鞭策,继续跑步
天空微微显露出昏暗的光芒来,那轮弯月也隐藏到了云层之中;天空泛亮,沐寒墨悠悠转醒,揉揉疲倦迷蒙的双眸,睁开眼那双困倦的鹰眸,看了看窗外泛亮的天空。
低头看着睡得正沉的娃娃,嘴角勾起浅浅的微笑;胸腔之中溢满,这一切都实现了,希望不要再发生任何意外,让他们能够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想抽出被她那小脑袋当枕头的手臂;却发现手臂已经麻了,动一下便更麻,却不能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抽出放在她那小脑袋下的手臂,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进浴室。
看着镜子上那张疲倦的脸,不觉得扯动嘴角;一抹幸福而满足的笑容,瞬间在俊脸上绽放“现在真幸福!”喃喃自语,看了看镜子中满脸幸福的男人半晌,才回过神来。
动动手臂,歇了一会儿,手臂缓缓恢复知觉;也不那么麻了,这才开始梳洗,一边刷牙一边笑,好似一个白痴般!
半晌,等到他梳洗完,换完衣服,走出浴室;看着病床之上熟睡的脸庞,浅浅一笑,来到病床前,侧身坐了下来。继而缓缓躺在床上,这张床那般小,却很幸福,只要有她的地方都是幸福的!
辰枫也醒了,此刻他已睁开双眼;看着洁白的天花板,依依呀呀的比划着。沐寒墨顿时从思绪之中拉回神,慢慢坐起身,伸出手放在辰枫的唇瓣上“嘘别说话,你妈咪还在睡觉!”这小子,居然睁开眼了,这么快?
辰枫扭头看着他前世延续到今生的父亲,冷酷的扫了他一眼;便扭头不理他,却不再发出声音。
这个眼神让沐寒墨肝胆俱裂,剑眉紧蹙;看来他真的是前世的孩子“你怎么投生到娃娃肚子里来了?”沙哑饱含痛楚,却温柔如昔的嗓音,让辰枫扭头看了看他,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沐寒墨不禁笑了,脸上痛苦的表情缓解;伸出温热的大掌,指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辰枫,别惹你妈咪生气,妈咪是用命换你的命;你若是要报复我,可以私底下来。千万不能让你妈咪知道,你妈咪若是知道你是她前世的孩子,会不自在的!”
辰枫望着他看了片刻,点点头;便再次扭开头,不理他。
沐寒墨缓缓躺了下来,娃娃的脑袋动了动;伸出手揉揉困倦的双眸“墨,你和谁话啊!天亮了吗?”虽是问着,却不肯睁开双眼。
沐寒墨伸出手轻轻搂着她,俯身吻吻她的发顶“宝贝儿,还早!再睡会儿,我陪着你。”娃娃轻轻点点头,意识再次陷入沉睡之中;沐寒墨轻轻抚着她的发丝。
辰枫扭头看着相拥而睡的两个人,心中嫉妒不已;凭什么爹地能够抱着妈咪睡,还让他说话,哼!
沐寒墨好似知晓辰枫的心思,抬起抱着娃娃的大掌;轻轻拍着辰枫的肩膀“睡吧!还早,别吵了你妈咪!”辰枫扭扭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手,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极度不方便;根本不能逃脱他的控制,最后,只能哼哼唧唧的入睡。
沐天龙推开房门,便见一家三口静静安睡的画面;沐寒墨侧身,手臂横过娃娃,轻轻拍着辰枫的肩膀。不禁扭头与凤鸢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出现相同的信息,那就是欣慰与高兴。
两人的眼中都出现淡淡的薄雾,沐天龙轻轻关上房门;与凤鸢坐在外面走廊上的椅子上“鸢,儿子真的长大了。”他们也到爷爷奶奶了,他们也老了。
“我们也老了!”凤鸢抬起头,望着自己的丈夫;幸福的说着,这句老在他们看来就是幸福的代名词。
沐天龙伸出手揽住凤鸢的肩膀,将她带入怀里;凤鸢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天龙,我们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琳琳了,那个死丫头跑哪儿去了?她嫂子生产都没来,还联系不上她!”
沐天龙明白妻子心中的担忧,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膀“琳琳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别瞎担心,我们的宝贝女儿和儿子都得到该有的幸福了。”他们也能放心了,以后就享受天伦之乐了。
门内两夫妻,门外两夫妻;都是那般幸福,心中只有彼此,没有瑕疵,世上又有几份感情能够不拥有瑕疵?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悄然流过,八点半准时;相拥而眠的一家人再次醒来,沐寒墨俯身吻了吻娃娃的唇瓣“等我!”说完,便进入浴室内。
洗了把脸,又将脸盆装满温热的清水,端了出来;放在铁柜之上,将骨节分明的大掌,伸进温热的清水之中,拿起已经湿了的毛巾,拧了一把。将水分凝到半干,摊开毛巾,转身,伸出手,为娃娃洗了把脸,又给辰枫洗了一把脸。
娃娃甜甜的笑着“谢谢老公。”沐寒墨亲昵的拍拍她的脸蛋儿,端起脸盆,转身进入浴室之中。
辰枫扭扭身子,贴着娃娃;伸出手依依呀呀的,他肚子饿了,要吃早餐。
娃娃拍拍辰枫的肩膀,便不再理他;而是将头扭向沐寒墨“老公,我还没刷牙呢!你怎么可以忘记了!”娃娃这一说,沐寒墨才猛然想起,刚才进出匆忙,竟然忘记了“我马上去。”
转身再次进入浴室,拿着一杯温水;牙刷上有一抹晶莹剔透的牙膏,拿了这些东西,放在铁柜之上,沐寒墨又到浴室内拿来一个塑胶的盆子,放在娃娃的床边。
旋即,转身来到床边,将辰枫抱了起来;放到他所睡的那张床上,继而将娃娃抱了起来,从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盆子放于腿上。
这样一来,娃娃全身靠在他的身上,便不用用力;也不会拉扯到伤口,沐寒墨拿起杯子,放于娃娃唇瓣。
娃娃喝了一口簌了一下口,又吐了出来;刚好吐在盆子里,沐寒墨将牙刷放于杯子中片刻,拿到娃娃唇边,娃娃张开嘴,咧着牙。
沐寒墨轻轻为她刷牙,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