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难受地甩了甩脑袋,张口吐出一蓬血雨,笑道:“我为青竹峰青莲圣尊门下,你敢拿我?”
137 愈发混乱 封神大战
准提面色一沉;手上动作不免顿了一顿,却忽而触及孔宣嘲讽的眸光;不带丝毫掩饰,不由地心口一窒,旋即气急败坏起来。
“孽障还敢扯谎;竟冒充圣尊门下,其心可诛!”准提一掐指诀,扣住孔宣脖颈的金黄丝绦猛地收紧;孔宣重重咳了两声;张了张口;却再发不出声音。
“青莲圣尊门下五大亲传;你当我不知么?乖乖随我归去便罢;如若再有不从,少不得要给你些苦头吃”
“准提道友要予谁一些苦头吃?”轻柔女声似是遥遥传来,又似在耳边直接响起。
准提浑身一僵,呆立当地竟是不敢有丝毫动作,涩涩出声道:“可是青莲道友来了?”
渺渺青影由虚化实,青丝如瀑,眸似晨星,不是青莲又是哪个?方显出身形,她身侧的空间紧接着一阵轻颤,玉辰一步跨了出来。
青莲清凌凌的眸光扫过去,准提注意力却集中在玉辰身上,下意识地弯腰行礼:“通天师兄!”
“准提道友,青莲已至,还请道友放开孔宣。”青莲眼瞧着孔宣惨样,心里头有些动怒,“孔宣为我仙道宗护法,便是犯下些过错,该打该罚自有宗门法度。准提道友这般越俎代庖,还需给个说法!”
准提捏紧掌中丝绦,直起身来,肃色道:“青莲道友说笑了。孔宣已归附我西方极乐,正要随我归去共参造化,做个护教大明王。青莲道友阻道,要我放了这孔雀,却是万万不可!”
“不可?”青莲眸光一冷,气息一阵浮动,“准提道友这是执意不放么?”
准提心头一悸,视线转向青莲微凸的小腹,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惊异,嘴上却道:“这孔雀凶性难驯,在此造下诸多杀孽,又有几分神通手段,我若放开了他,他一心逃脱,难保一个不慎让他得逞”
“准提你还敢狡辩,好大的胆子!”青莲双眸一眯,终是耐心告竭,“我与你好生言说,你却将我客气当福气,好不要脸!孔宣撞到你手里,自是他本身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我本不打算计较,不想你竟得寸进尺,仗着圣尊之能,非但将他打成重伤,更欲将其度去你西方,这是欺我仙道宗技不如你么!”
这数年来,青莲腹中胎儿逐渐成形,成长一日快过一日,已能瞧出明显的形体变化。胎儿长成之间,于青莲本身的影响亦是愈发强烈,不仅情绪上的变化更为外放,亦再无法像早先那般隐去气息,甚至连着法力都时时被胎儿吸走,继而偶有失控。
孔宣震碎玉符,青莲自青竹峰赶来,不过几息的时间,却足够准提破了孔宣神通,将之完全制住了。
青莲本便对西方二圣没甚好感,眼见着孔宣重伤,再加上腹中胎儿影响,根本不想跟准提多做纠缠,手掌一翻祭起一黄色葫芦,其上煌煌功德金光璀璨,宝光烁烁,气势逼人。正是女娲补天当日,抓着天道算计机会,用海量功德金光重新祭炼的斩仙台的一部分,斩仙飞刀。
“去!”
青莲轻喝一声,黄葫芦口中飞出一道雪亮刀光,划过一道玄奥的轨迹,直直斩向扣着孔宣脖颈的丝绦。
准提大惊失色,再想不到青莲说动手便动手,半点情面都不留,再是对青莲、玉辰的组合心有戚戚,亦是有些不忿起来,当下祭出七宝妙树,七彩光华灿灿,向着那斩仙飞刀斩出的刀光刷去。
七宝妙树本是与斩仙飞刀同级别的灵宝,然斩仙飞刀由青莲后期祭炼,合成斩仙台最为重要的一部分,又因功德金光的缘故再不沾因果,品级纵不及先天至宝,已是远远超过了极品灵宝。
斩仙飞刀为纯攻击性法宝,攻击力原在七宝妙树之上,更何况是现在?准提拿着七宝妙树抵挡,这显然是个无法挽回的错误,也注定了他今日的悲剧。
那一缕先天杀气所化的雪亮刀光,毫不停顿划过七宝妙树,破开灿灿七彩光华,轻易斩下了七宝妙树的一小根树枝,再重重斩在金黄丝绦之上。
丝绦应声而断,孔宣身得自由,双翼舒展一声长鸣。
刀光回转,倏然钻回斩仙葫芦。
青莲随手挥出一道无形气劲,将孔宣摄到身侧,再挥出一团带着勃勃生机的青绿色光团,将孔宣整个裹住。
孔宣脱出那金黄丝绦束缚,身上伤势本在极快恢复,得了青莲之助,短短片刻工夫,腹部破开的大洞已是尽数收拢,残损的羽毛纷纷脱落,新生的翎羽光华流转
那边准提被毁了金黄丝绦,这还是小事,斩仙飞刀一刀损了七宝妙树,却比要了准提性命还难受。只听得他怪叫一声,忙忙收回七宝妙树,待见得其上缺了个小口,璀璨七彩光华黯淡许多,不由地又气又痛,双眸血红瞪向青莲。
如若寻不到斩下的那小段树枝,这七宝妙树算是真的残了。
西方贫瘠,相比起青莲玉辰、老子元始等来,准提自身的机缘造化称不上太好,拿得出手的除了七宝妙树,便再没有其他了。当年那个十二品功德金莲,分明已是到了囊中,却在途中不知为谁所劫,准提每一想起,便是恨意滔天。
准提几乎失了理智,瞬间恶向胆边生,甚至忘记了还有玉辰在场,祭起七宝妙树,向着青莲当头狠狠刷去。
青莲自不会坐以待毙,方才奏功的斩仙飞刀重又祭起,金黄葫芦口吞吐着银白毫芒,雪亮刀光带着森森杀机,再一次斩向七宝妙树。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唇角勾起一丝森冷笑意,青莲暗道这七宝妙树怕用做西方教镇压气运,今日斩了它,正可斩了西方教气运!
“青莲道友手下留情!”
眼瞧着七宝妙树要毁在斩仙飞刀之下,忽而一点黑芒凭空而生,挡在了七宝妙树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罪泪奔
138 愈发混乱 封神大战
一时之间;众圣视线尽数集中在准提身上,饶是准提再是厚颜;这会儿亦有些顶不住。
让孔宣当面对质;准提显然是不敢的。不说他堂堂圣尊跟个小辈计较,已是脸面尽失,那孔宣得了靠山,出口必然不会有好话,现下众圣皆在,准提哪里敢让孔宣出声?
青莲的先天刀光,准提早早便见识过了。
一刀斩断七宝妙树一枝桠;破开那金黄丝绦,救得孔宣脱身而出。若是再来一回,又是三刀连斩;七宝妙树挡不住,准提十八双手二十四面的金身圣像同样挡不住。
去了七宝妙树,再去金身圣像,便是准提肉身。他敢拿着肉身去挡先天刀光么?别开玩笑了!
准提瞟了一眼斩仙飞刀,感受着临身的森然杀意,竟似一盆凉水当头浇下,因接连受挫而发热的脑袋瞬间冷了下来,眸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畏惧。
他若再不服软,青莲绝对会接连三刀斩来,说是三刀便定是一刀不少,半点情面不留。
脸面跟着自身安危相比,自是后者重要得多。准提权衡利弊,心下终是有了决定。
“青莲道友有所不知。”准提忽而平静下来,对着青莲打了个稽首,“鸿钧师尊示下封神只之事,今天地杀劫起,准提与师兄皆以为天命在西周。那孔宣在此阻道,令得周军不前,元始师兄门下来劝,若非准提出手准提以为,道友门下个个德行高洁,必不是这般穷凶极恶,现下瞧来,却是准提弄错了。”
“既是青莲道友亲至,欲为那孔宣讨回公道,准提无话可说。青莲道友,准提道行境界不如你,法宝神通亦不如你,今负于你手,当真失礼了,还望道友勿怪。”
“准提道友好口才!”青莲嗤笑了一声,暗道准提这哪里是道歉,挑衅还差不多,不过他最后一言倒是说对了,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不是实力说了算,“准提道友既有此心,下一回再动手之时,还需瞧个清楚问个明白。事可一不可再,请道友谨记,若不然休怪我没有提醒!”
商周战斗到了此时,早已不再是小打小闹,因着准提的关系,众圣提前相聚,一应算计争斗都将转到明面,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更无需再忍让。
准提被青莲一刺,面上红一阵青一阵来回变幻,煞是好看:“青莲道友是执意要欺我西方么?”
“我便是欺你又如何!今日我若不来,你将如何待孔宣,你我心知肚明!”青莲冷眼瞧着准提,“准提道友这般输不起,倒是有辱圣尊之名”
情势渐趋明朗,这西方两个厚颜的师兄弟,青莲还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她本欲再言,那元始却又上前劝道:“青莲道友,准提师弟既已言说原委,原是误会一场,这便罢手如何?”
“这是自然。”青莲收回视线,转向元始、老子、女娲几个,“准提道友、接引道友远来是客,青莲添为主人,便是有恶客上门,让他们一次又何妨?看在元始道友的面儿上,此事就此作罢,只需西方二位安分守己,青莲自不会无故挑衅!”
“你”准提颤抖着手,指着青莲还欲争辩,接引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口鼻,连声道,“青莲道友大度,接引师兄弟万不能及!”
青莲眸光一扫准提,忽而展颜一笑,对着接引颔首道:“接引道友通情达理,不愧为长。准提道友这般道友辛苦了。”
接引双眉打结,眼角耷拉下来,瞧着愈发像人人欠了他百八十个极品灵宝,长长叹息了一声,打了个稽首,竟不再答言。
青莲眨了眨眼儿,见这两个真消停了,也便按捺下来。
元始见此,跟着老子对了一下眼色,对着众圣稽首道:“诸位道友,既是相逢于此,莫如随我觅地一叙?”
女娲最先应声,接引、准提巴不得换个地方,青莲、玉辰自也没有异议。刚刚还为孔宣之事争执,甚至动上了手,这会儿一众圣尊竟似完全忘了他一般,连着那牵扯其中的燃灯道人,亦被他们抛诸脑后,一个个随了元始降下云头。
商都朝歌,九间殿。
帝辛高高端坐御座之上,森冷眸光扫视着殿上文武群臣,语声中压抑着滔天怒火。
“前日北伯侯崇侯虎请见,言道西岐、东鲁皆举反旗,联军三十五万征伐北海,围困崇城多日。孤托太师领兵与崇侯虎一道平叛,原想着此行定当顺利凯旋,不想那西岐、东鲁联军得了强援,甚是凶恶势大,下崇城降南疆,合兵一处往五关来,今已连下汜水、界牌两关,直逼穿云关!”
“若非期间有高人相助,太师星夜赶去,怕那联军已至朝歌城下,众卿还能否安然立于此地,都要两说!”
帝辛一语落地,整一个九间殿陷入了渗人的寂静中。
首相商容高擎牙笏出班,神情激愤:“这不可能!西岐、东鲁便是联军三十五万,时至今日万万不可能半分不损,加上南疆联军,算他四十万大军,汜水、界牌两关皆有守军十万,更兼守将皆身经百战,凭着关隘之利,怎可能连失两关?”
汜水关、界牌关易守难攻,按照常理,不说四十万大军,再给个四十万,亦不可能在短期内攻破。商容此言一出,得到了一众文武的纷纷应和,实在是帝辛抛出的消息太过惊人,根本叫人难以置信。
崇城被破,汜水关、界牌关被破,内中守将如何,那几十万大军又如何?如此多的将士,难道全军覆没了?这万万不可能!
帝辛一拍御案,举起一本厚厚的折子:“莫非太师着人送回的加急奏本,还会夸大事实、欺瞒于孤不成!北伯侯亲弟崇黑虎,因领兵相助崇城,与北伯侯亲子崇应彪一道殉城,城中守军死伤无数;汜水关总兵韩荣,副将余化、韩升、王虎,界牌关总兵黄滚,副将徐盖、彭遵战死,众军士以身殉关”转向黄飞虎,“武成王,黄老将军不幸遇难,孤心甚痛,西岐、东鲁、南疆叛逆,孤誓必剿之!”
界牌关总兵黄滚,为武成王黄飞虎之父,黄家为将门之后,多出将才,效力于殷商军中,西宫黄妃便是黄飞虎亲妹,黄飞虎本人甚至得以封王,可见颇得帝辛看重信任。
黄飞虎征战多年,已是见惯了生死,乍听得老父以身殉关,不由地心头一痛,虎目含泪:“下臣谢陛□谅!老父为界牌关总兵,自要与众将士共存亡,唯有一事恳请陛下应允。下臣启陛下:下臣愿领兵出征,增援闻太师,与西岐、东鲁、南疆联军决一死战!”
“武成王稍安勿躁。先帝留下这大商万千里江山,孤即位多年,日日殚精竭虑,不敢有丝毫放松,今西岐、东鲁、南疆身负皇恩,不思报效君恩,竟还反了朝歌,孤自饶他们不得!”帝辛环视了一周,见大部分文武大臣尚还未反应过来,也不在意,续道,“先帝交托的江山不能在孤手中失去,孤决意御驾亲征,何人愿与孤同往?”
“陛下万万不可!”商容、比干、黄飞虎几个竟齐齐出班,跪请帝辛收回成命,比干更是径直道,“陛下万乘之躯,万千里江山皆系于陛下一身,怎可轻易涉险?陛下虽为真龙天子,素有百神庇佑,然战场刀剑无眼,若有损伤,兹事体大,万望陛下坐镇朝歌,派出有德之士增援太师。”
“孤意已决,皇叔、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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