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惫地合上了双眸,靠在椅背上,默默地念道着那三个熟悉的名字:“颢……茜鹜纭、幽婺莹……”
“又想她们了吗?”
“嗯。”
“不必太悲伤的。”
“嗯。”
“唉。”
于是以是一片无声的寂寞。车开了,看着窗外一路流逝的风景,心里莫名地泛起了一圈圈涟漪。看着车颠出城镇,颠进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颠过一片荒原……终于颠到了部队。
下了车,点名,分宿舍。排着队,背着沉重的行李,干等着。终于到我的时候,仅剩下十余人了,再定睛一看,那个高个子女生也在。
“常娅雯!”
“到!”
“柳环姬!”
“到!”
“冰月林!”
“到!”
“戴娴琪!”
“到!”
“柏莹秋!”
“到!”
“杨依纹!”
“到!”
“许怡然!”
“到!”
“许润!”
“到!”
“离鸳!”
“到!”
“玉白莲!”
“到!”
玉白莲,那个高个子的淑女的名字,很熟悉,有一种来自心底的感觉,莫名的,像是已相识了多年了似的,在内心深处总觉得有那么几片关于她的涟漪。瞧她的面容,眉清目秀,五官清楚,皮肤白里透红,似出水芙蓉。“如果她是人类,未免也有些美得过分了吧。”我想。
玉白莲,很熟悉的名字,很熟悉的面容。
“她是谁?”
以及偶尔,从她身上透出一种微弱,却又深不可测的灵力。
“你多心了吧!”我对自己说。
“好了,你们几个408宿舍!”
第三章 恼人军纪
见天光
熹微澈云霞
望火烧
红云天际压
是复一日复七日
乌云凉雨未下
军纪律人
苦闷愁厌盼归家
——玉白莲
(一)
背着小包、提着大包,我就匆匆地随着另9人上了4楼,找到了408这个极小的房间。
推开门,蚊子、苍蝇、小飞虫迎面扑来,定神一瞧,才算看清了这个可怜的房间,下铺5张床,上铺5张床——与其说是床,倒不如说成被架起的几块小木板,木板中间还有缝隙,或是腐蚀的小洞,以及墙角的蜘蛛网。总之很破败就对了。除了这几张名不符实的床外,就只剩下一张小的可怜的桌子和一条极窄的过道了。至少这些对于身为公主的我是无法想象的。
风吹着木门吱啊吱啊地响着。
“公主……这…能住吗?”依莲不相信地问道,这就像是做梦一样。刚离开华丽的灵魔宫,就住进了这样破败肮脏的小屋,我也不由地感慨起这世间变化得太快。
“简直比散灵街还脏。”
散灵街,魔界除灵魔宫之外,平民居住的其他地方的总称,又分为1区——104区,1区治安、包括卫生最好,104区最差,这儿简直是可比90几区的不堪入目。
我只好尴尬地笑了笑,“呵呵……顺其自然吧!”
“哎啊!好脏啊!”一个不高不矮,身材微胖的女生感慨道。齐肩的短发弯弯地贴着面颊垂下来,大大小小的花夹子管理着有些零乱的发丝,彰显出她的爱美。她好像叫常娅雯吧!
床分左右摆着,左边上下共4张,右边6张。我就选了左边靠门的下铺。常娅雯的床在我的对面,也就是右边下面的中间一张。而玉白莲睡在我的正上方。离鸳则与我头对头地在我的旁边的床位上。
离鸳,一个看上去很可爱的暴牙女孩,马尾辫看上去和玉白莲的差不多长,却比她薄了许多,然而却并不让我觉得她和玉白莲一样深不可测,却又有着单纯的神秘。
唉!最近是怎么了?明明是人类却总要怀疑点什么。
离鸳上面的床铺是许怡然的。许怡然的对铺是柏莹秋,柏莹秋下面是许润,也就是常娅雯的旁边,常娅雯的另一边是柳环姬,上面是戴娴琪,再边上就是杨依纹了。大致的床位就是这样。
戴娴琪、柏莹秋和杨依纹是初二补训的,而其它人都是我们初一(9)班的。
“林大人很厉害呢!只听了一遍就把大家的名字都记下来了!”玄堇在一旁感慨道。
“那当然了,公主大人最聪明了。”
我得意地笑笑,“来帮我铺一下床。”
“好啊,好啊!”玄堇自然很高兴。
可簪薇却很是不乐意的说:“不要!小姐啊,你自己不会铺吗?”
“怎么啦?请不动是吧?”
“不是了啦!常人看不到我们啊!我们若帮了您,其它人不就怀疑了吗?你的身份就会暴露了啊!”
“那倒是,算了,我自己来。”
“……”
“好吧!”
挂蚊帐时我悄悄施了鬼道把蜘蛛网等杂乱肮脏的东西清除了出去,这下是清爽多了。笨手笨脚地把蚊帐上的绳丝系好,再铺上凉席,果然感到舒服多了。
大家都还在打扫自己的床铺,本来就很小的房间挂上了9个蚊帐后更加狭小了……为什么是9个蚊帐,不是10个人吗?
“咦,姐姐?你为什么不挂蚊帐啊!”许润指着戴娴琪好奇地问道。
“诶?我吗?忘带了。”
“这么多虫子你晚上怎么办?”
“没事,我有驱虫水。哪知道蚊子这么多啊!”
于是,更多的人抱怨起来,“我还以为有空调呢!热死了。”
“就是!就是!这电扇开得一点风都吹不着。”
“这床看上去好脆弱哦!晚上不会塌吗?”
“喂!上面的,晚上睡别掉我身上啊!”
“这床底这么脏,怎么放包啊!”
……
突然间一股灵压升腾起来,正是在教室时要出去排队时的那一种,是同一个人的。怎么会?谁?
“啊,我的脑袋!”在我上铺的玉白莲突然一声惨叫,又自我安慰似的说,“总算清理好了!”她伸了个懒腰,微低着头,一脸满足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也是啊,她这样高,站在上铺时,头就是会与天花板打架。“还是这样舒服啊!”
果然干净!我想。
这时一个高个子的男人身穿一身军装,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了门口。
“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吧!”他张口问道
“没有!”许多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离鸳接着补充了一句:“你哪个啊?”
他无奈地回道:“我就是你们今后七天的班长。来,我来定一下你们室的室长!”
“你!大个子!”他指着玉白莲说,“室长!”
接着,“副室长!”他环顾一圈,戴娴琪成了他的眼中钉,“就你吧!你是副室长。”
“好了,你们接着忙吧!待会儿把卫生打扫一下,5点钟时听到哨声下去排队吃饭。”
“现在几点了?”
“4:30”
班长转身就走了,室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看到了没?暴牙啊!他的两颗牙很突出啊!”
“嗯!就像暴牙兔一样。”
“哈哈……暴牙兔!我们的班长是暴牙兔。”
“离吃饭还有半小时,还要打扫卫生!”
“也是啊!这么脏,不打扫怎么行啊!”
“吃饭还要排队。部队里真是麻烦。”
……
从头到尾,我一直在旁观,不过也是,反正我也与她们没什么共同话题。对于交际我已经是很不擅长了,更何况对象是人类。我不禁为我的交际能力担忧起来。直到吹哨时,那位暴牙兔班长来领我们排队吃饭。
队伍是由高到低排的,玉白莲第一个,我是第二。然后是排里的队伍,是按寝室顺序排的,也就是说:第一排是401,第二排是402……排好队,才浩浩荡荡地向着旁边不远处的食堂迈进。
到了食堂,也不是一起进去的,由第一排开始,一排排地进,于是,我们是最后一组进的。到了里面,也是一排一个小桌,打饭也是一桌一桌打饭,于是我们又是最后一组。打完汤,我已被折腾得很累了。
但别以为这样就开吃了,麻烦事还多着呢!连长会一桌一桌地打扫呼,全部打完招呼了,还要练站,站好了还要等着连长发话,这样以后你才可以吃了。
礼仪很简单,简单到比魔界还要麻烦。无非就是,一个连长,从第一个开始,一桌一桌地巡查,然后不带任何表情地白话一句:“同学们好!”然后我们就要故作激动地感激这问候,深情地答一句“连长好!”虽然简单,不过就这等的时间,大概够吃3顿饭了。而这期间,我们却只得笔直地站着,最多也不过是望饭挨饿。
等到连长巡查完毕,准许我们开饭的时候,真的是我们认为他最仁慈的时候,因为此时你就可以把刚刚站着等待时所耗尽的数斤肉给补回来了——这样的等待不愧为最有效的减肥。
不过,我们似乎高兴得太早了。站久了嘴巴干了,有人便捧起汤碗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噗!”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只不过味道太特别了。”
“不好喝吗?”
“不会不会,看上去如此美味,怎么会不好喝呢!”某些人拼命忍住极其痛苦的面容和哗啦啦的泪花,露出很特别的神情。“大家快喝啊!很美味的,此时不喝,待到何时?会抱憾终生的。”
“是吗?”虽然将信将疑,可终究有傻孩子端起碗。
于是……“噗!~~”笑僵了。
然后,喝了汤的人便开始哭笑不得。“现在我知道红军长征过草地时饿得吃‘皮带汤’是啥味的了。”大批人点头表示赞同。
“‘皮带汤’是啥滋味啊?”玄堇这好奇鬼果然发问了。
“你喝喝看就知道了。”我本来也是很好奇想尝尝的,可看到这么多人如此痛苦,不由地退却了。我把碗移了一下示意她尝尝,心里却好不担心。
“咕嘟咕嘟。”来者不惧,玄堇张大嘴品尝了起来。
“噗!”果然,再健康的魔鬼胃也吃不消这东西。我又不禁好奇起来,什么破东西,尽能难吃到这地步。太伟大了!
“林大人……”玄堇用铁青色的脸可怜地看着我,圆圆的大眼睛水汪汪地转着,眼泪就这么哗哗地泻了下来。
我苦笑着,从包里取出一枚药丸给她服下。对于面前的汤再也不敢涉足了,大概我这柔弱的胃喝了,光魔龙和暗灵雀就要闹翻天了。再者,看着眼前玄堇可怜兮兮的模样,确是怕了起来。
简单地吃了几口饭,也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折腾完了“特殊”的晚餐就要洗盘子了,这对于从来不用干家务的我无疑是个巨形的挑战。要说比武习书作画,对于这个从小受过高等教育的我自然不是问题,但盘子碗碟是万万不会对付的……
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我终于屏足了气息……
“今天洗碟的就……柏莹秋和许怡然吧!”
“咻……”我发出幸会的叹声。
然后又是麻烦的排队,麻烦的点名,麻烦地按顺序上楼回宿舍。“以后都要如此啊!”我悲叹道。
晚上是不用训练的,我们十个人就这么没大没小地倒在了各自的床上。鞋子一蹬,连衣服都可以不用脱,就一头扎进了枕头里。天气很热,只听到电风扇吱啊吱啊地旋转声,却连一丝风也不愿从身边掠过,挂着蚊帐,却仍有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
就这样寂静了一会儿,大家都不出声,似是在思考,或是在休息。可好景不长,果然炎热的夏天难以入睡。
“我们来讲故事吧!”
“好啊!这太无聊了,嗯!有人睡着了吗?”
“没有。”出奇的一致。
“那好,我来讲鬼故事吧!”
“别,太恐怖了,晚上睡不着的。”
“啥,你还要睡觉?不睡啦!这样大家一起好好的玩玩吧!”
“那好。”
鬼故事?天那!不要污蔑我。你们怎么可以当着鬼的面说鬼故事呢?
“不要紧的,公主。您难道不想听听人类的思想、想像力有多荒谬可笑吗?”依莲倒是很期待地说:“不知道他们想怎样污蔑我们呢!”
我无语,好吧,听听看吧!
“有一个小伙子上了辆汽车……”
“嗯!”
“汽车开到站的时候又上来了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清朝时的官服,还留着大辫子,这个小伙子以为他们穿的是戏服,没太在意。”
“嗯!”
“又过了几站,上来了一个老太太。不久老太太突然抓住小伙子的手,喊到‘你偷了我的钱包。’于是他们开始争执不休,然后,司机说:‘不能耽误了行程,你们下车去警察局吧!’于是老太太拽着小伙子就下了车。”
“没什么啊!然后呢?”
“小伙子说:‘我真的没拿你的钱包。’老太太说:‘你确实没有拿我的钱包,但你得感谢我,我救了你的命。’小伙子迷惑不解,老太太接着说:‘你刚才在车上时有没有发现坐在后面那几个穿着奇怪衣服的人没有脚?’小伙子回想起来,刚刚在车上是有一阵风吹过,他们的衣服飘了起来,下面确实空洞洞的,但他仍然不相信,于是他告别了老太太,继续了他的行程。
“第二天,小伙子在报纸上看到了一则新闻,他坐的那辆车在距加油站几百米的地方被发现,车厢已被劈成两半,所有的人都是血肉模糊,全死了。加油站的一个油箱也被劈开,从里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