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尊敬的阁下。”我答道；”只是我突然改变了想法。”
“你别忘了；法庭有权宣你出庭作证；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就拒绝；就会被认为是藐视法庭！”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赖皮的笑笑；”我自会来履行公民的义务。”说完；我扬长而去。
这可不能赖我；要是我扔了包子而没有打着狗；那不是太亏了吗？
要找到委托人的律师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尤其是在现在；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当我花了3小时40分才在事务所找到他的时候；一点也没有烦躁。
或者不如说；我的怡然自得和他的没好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请你出去。”他脸色铁青地下了逐客令；看他的表情；我知道我不需要再介绍自己了。
“我刚从地方检察官那里回来；我很可能是这个案子的证人。”我告诉他。
“我知道你知道什么；也知道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他冷冷的说。
“我的目的和你是一致的。”我告诉他。
“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他说道；按了一个铃；”汤姆；请这位先生出去。”
我急忙从椅子上起来；刚刚转过身；一个身高至少有6英尺5英寸；体重200磅的男人已经像一堵墙似的站在我身后。遮住了大部分阳光。看见我仰视他；他嘴一咧；给了我一个残忍的微笑。他的两条粗壮的臂膀交叉抱在胸前；上边各有一条黑色的龙形纹身。
我试图绕开他：”谢谢；我自己走就行了。”
“太客气了；您可是杨森律师所的贵宾阿。”他的声音竟是异乎寻常的甜腻。说完；他就抓住我的领子；于是这件早上还为我遮风挡雨的大衣顿时成了套住我的袋子。他慢慢地把我举到他的眉毛那么高的地方；然后以我的领口为转动轴；我的身体为转动半径转动了几下；接着就把我从开着玻璃门里扔了出去。
我像个破面口袋似的被他从屋子里抛出来；又像个破面口袋似的摔在地上；溅起一阵不大不小的灰尘。我静静躺了一会；直到耳鸣现象消失后；才像节三节尺一截一截从地上慢慢的撑起来；掸掸土；我抬起头…
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我；里面装满了好奇；不解；幸灾乐祸。
我再次掸掸身上的土；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少爷；你好啊。”
十 飞来的福气
我们就这么面对面的站着；像情侣一样的凝视；直到两人的身上都冒起了不少鸡皮疙瘩。大少爷首先开了口：”你到这里干吗；我听乔伊说你那个案子不是结了吗？”他用我打量嫌疑犯的目光看着我。
“我有点遗留问题。倒是你；想要去哪里呢？”
“我想去你挡道的那间律师事务所。”说完他就越过我；径直向里走去。我趁机跟在后面。
我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狐假虎威了。跟在有钱人后面就是好；我一路上享受别人注视礼的待遇；那个巨人也看见了我；但是没有轻举妄动。
我一直跟着他到了律师办公室。大少爷回头发现了我：”咦；你怎么也跟来了？”他看上去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和你一样找杨森律师有点事。”我看看表；”看来有点过了预约的时间；我想我应该让你先进去。杨森律师说今天他就两个预约；我昨晚又没睡好；所以我坐在外边睡一会好了。”我假意的说道。”就是墙板有点薄；你们谈的时候小点声。”
他一下子警觉起来：”不用；你有什么事就先去吧。我可以等一会；反正下午大学没课。”
“那多不好意思。”我笑着说。
“不用；你快去吧。”他把我推进去。我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说道：”既如此；我就去了啊！”一边顺水推舟进了办公室。
杨森律师显然已经在屋里听见了我们的对话；所以我进去的时候；他虽然万般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再赶我出去。于是我重新坐下。
“你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他冷冰冰地说。
“我想见见保罗先生。”
“我不会让你见到我的当事人；更何况他现在也见不了你。”
“这么说；已经被大陪审团提起了诉讼吗？那么你现在是否获得了他的财产的全权代理权？”我若有所思的说。
“我想这个问题没必要和你谈。”他气得脸色通红；敲击着桌子。
“有必要；我想你雇我继续侦探这个案子。”
“除非我疯了！”一向涵养很好的律师也从椅子上跳起来；”我的当事人…”
“你的当事人是彻头彻尾的傻瓜！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声誉砸牌的话就接受我的条件。你想想；像他那么一个懦弱；虚张声势的人能干得出杀人案？！我可是调查过他的；他的这个企业是个家族企业；他接手不到3年；就把一个经营状况良好的公司变成了一个连年亏损的包袱！现在他不知道为什么鬼迷了心窍；听从了别人的建议要和他太太离婚！为此他把他自己的所有股票都降价一半抛售；把其都转成现金；就是为了有人让他策划这么一个荒唐的绑架案；来付所谓的赎金！因为没有绑匪会接受股票当赎金。你还不明白吗；好好想想；你的当事人被人当成了枪使！”我一口气说完上边的话；喝了一大口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很长的时间他的嘴唇才恢复血色：”你说的…可有根据？”
“如果有根据我就直接拿着证据上门来了；我要你雇我为你寻找证据；因为我现在属于一个侦探社；我不能自作主张接案子；也不能自主活动；那样我就会失业的；我要你上门去和我的老板说；现在你要雇我调查这件杀人案；然后你就把全部事情交给我。我尽量不使他为自己没犯过的罪而坐牢。”
杨森律师的脸色好多了；他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我；半晌点点头说道：”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动机何在；但是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我是律师；只能从法律上帮助他；对于侦探这一行确实不行；而且最近恐怕会很忙。”
我甜蜜的笑了：”您的那位当事人确实很笨；”看他又要翻脸；我补上一句；”但幸运的是；他还知道雇佣您这位明大体的律师。”
“你不用恭维我；我会马上给你的老板打电话；”他又恢复了律师一贯的面无表情。
“不用那么麻烦；我带了一份备用合同；请您代替您的当事人签字。”我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向那支钢笔尖哈了哈气；认真地在合同上签了字。
走出去的时候；我回头笑笑说：”还是给你透个底；毕竟这是我在新的侦探所接的第一个案子；所以我也不希望我的委托人太惨；这样恐怕就不会有人再找我了。人都有迷信思想；不是吗？”
我拿着这份合同出了门；心里琢磨着这里面会有我的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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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比较闲；写文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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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第二个嫌疑人
我回到侦探所的时候；只有艾米在；我问道：”老板呢？”
她回答道：”出去了。”
我看她的眼睛好像是肿的；于是问道：”怎么；谁欺负你了吗？”
“没有。”她强自欢笑地说；”倒是你；早饭也没吃；跑出去一上午；事情办得怎么样？”
我把合同放在桌子上向她推去。艾米拿起合同看了看；笑着说：”你可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阿；就准备在一个地方撒网捕鱼了？这回要是出了麻烦看你能赖谁。”
“怎么会呢；”我学着乔伊的声调说；”没有麻烦；怎么可以挣大钱？”
我们笑闹了一阵；我说：”艾米；你想不想打个零工？”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零工了。”
“很简单；我们不是八点半上班；五点下班吗？我要你每天早上八点半前买两份当地的报纸；把最近财经和社会两版的新闻总结好；然后晚上看当地电视台的七点新闻；把关于这个案子的所有信息记下来；统一发到我的邮箱里去。可以吗？当然报纸费我来出。”
“敢情就是看看报纸和电视阿；没问题；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从地下室里拿出我的手提箱；吻了艾米的脸颊一口；我说：”我从A州给你带特产。”
“等等；你要出差？”
“是。”我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说。
“为什么；你不是接了这个案子吗；为什么要去A州？”艾米大声的惊异的问着。
“艾米；现在这个案子有一个死去的太太；一个被怀疑的先生；还剩下什么？”我问她。
“还剩下律师；警察和你啊。”
“不；那不是重点；”我说道；”还剩下4650万美元。”
“我不能明白你的意思。”
我耐心的向她解释：”我始终不认为那个家伙是杀妻犯；不；他不像；他顶多就是一个傻瓜多金中年男人；别人给个套就往里面钻而已。”
“你是说；你的推理错了？”
“不；我也没有错。而是这已经不再是一起简单的转移财产案了。再直白点说；保罗被人指使绑架了自己的妻子；他的目的不过是转移自己的财产；而有些人显然想得更远；他想把保罗一并除掉；吞掉那笔钱。保罗的妻子死后；她的财产应该是4500万美元的一半；就是2250万；保罗自然拥有自己的一半不用说；要是正常的情况下；他也会有拥有另一半；但是；法律上有一条规定：杀人者不能得到被害者的遗产。一毛钱都不行。那么这笔2250万美元会落到谁的手上？”我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会落到妻子或是丈夫的亲戚头上。”艾米想了想说道。
“错了；只会落到妻子的亲戚头上；你别忘了；丈夫的亲戚只有权继承丈夫的遗产；而现在这笔钱还不属于丈夫；而且很可能永远不属于他；那么自然是妻子的亲戚把它拿走了。”我冷淡的说；”这样；就会有一个幸运儿；因为克拉姆太太的死而得到一大笔财产。艾米；犯罪者需要动机。”
“你是说；这件事是克拉姆太太的亲戚一手策划的？”
“我不敢肯定；不过依我的经验看来；这件事是十拿九准的。”我关上手提箱的盖子；直起身对艾米说道；”那天我看了电视后；就有了这个疑问；我用自己的钱找了一家侦探公司；请他们帮我调查保罗太太的家世。因为我太忙了。昨天他们给我了信。珍妮。克拉姆父母双亡；在孤儿院长大的；只有一个妹妹；叫做林达；住在A州B市某个地方；无业。你能告诉我；有什么理由能拦着我不去看看那位未来的千万富翁吗？”
“当然没有。”艾米笑着说道；”飞机什么时候的？”
“还有47分钟；你愿意送我去机场吗；这地方不好打车。”
“没有问题；”说完她就挂钉上取大衣了。
十二 在A州
我下了飞机；已经是灯火通明了；我环顾一下四周；无论以什么名义上门；大晚上都有些可疑；而且我又困又饿；所以我在侦探公司给我的地址附近找了家有网络的小旅馆住下了。
第二天早上；寒风把我冻醒；我起了床；沐浴后刮胡子梳头；然后找出一身西装穿在身上；配上我那双半新不旧的皮鞋；看上去很像是一个推销保险的业务员。我拿了一些保险申报单；放在夹子里；夹在腋下就出了门。
林达住的地方是35号；我决定从一号开始推销；这样不容易让人起疑心。好在当地人对保险公司是深恶痛疾；所以我没费多少时间就来到了35号。按响门铃后；半天没有声音；于是我又按一遍；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年纪轻轻；萎靡不振的女人露出头来；她看上去20多岁；黑发黑眼；嘴唇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说：”是洛里太太吗？”（注：林达丧偶；她的亡夫姓洛里）
“你是谁？”她怀疑的看着我。
我清清喉咙说：”我是美好保险公司的。您好；洛里太太。”
“我对保险不感兴趣。”她说着就要关上门。我急忙拦住她；说道：”不是这样的；据我们所知；您的前夫洛里在我们的保险公司上过保险；因此我想彻底调查一下他的死因；是不是属于我们保险公司理赔的范围。”
她又看了我一眼；这回眼里闪着贪婪的目光；她说：”进来吧。”
我进了屋子；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很乱而且很旧；说明屋主人的经济状况不好。林达给我倒了一杯茶；味道堪比刷锅水；我不得不礼貌的谢绝。她也不再客气；凑近我说道：”我能拿到多少赔偿？”她的目光在我的包上扫来扫去；好像里面装满了钱。
我往后退两步；笑着说道：”不；不是女士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来调查一下的；理赔主要是公司的事；您不能详细地谈谈您丈夫的死因。”
她的脸色大变了：”这么说；你没带钱？”
“当然。”我说道。
“那么；请你出去；”她一反刚才的虚情假意；指着门对我说道。于是；我还什么都没问就被这个阴晴不定的女人赶了出去。
我在门口站了一阵；要不是门口有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估计我还得沮丧的站一会呢。
我拿着那些东西回到了旅馆。打开房间里的计算机；我开始接受信件。有两封新邮件。都是艾米给我的。
第一封是这么写的：
亲爱的阿枬：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乔伊都很想你；维克多来过几次；没看到你他似乎很失望；呵呵。
现在是中午12点；我看了早上的报纸；克拉姆的公司已经换了主人了；我不懂金融；但是看上去像是一笔很不错的买卖。报纸上不知道新主人是谁；或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