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就故意逗他,“怎么地,怎么跟小姑娘似的,还不好意思啊。你不是男的啊?我有的你都有,你害羞什么。”
李玉皱着眉,想张嘴申辩,可却又意识到不管他说什么,丢人的还是自己。
简隋英哈哈直笑,“哥这身材怎么样,这肌肉漂亮吧,一星期至少得练两天呢,不是白来的。来,扶我起来。”
李玉磨磨蹭蹭地过来,面无表情地把他扶了起来,连拖带抱地又给弄出了浴缸。
简隋英一边穿浴袍,一边在李玉耳边说,“李玉,你知不知道男人最该练哪儿?”
李玉生硬道:“不知道。”
简隋英暧昧地笑着:“腰,腰可是最重要的,你以后就明白了……哎?跟哥说实话,你跟人睡过没有?”
李玉微微咬了咬嘴唇,忍耐着。
简隋英心里都笑翻了,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逗小孩儿这么有意思呢。
“你不爱说就算了,不过你要愿意,简哥可以给你传授不少实战经验,够你用半辈子的。”
说完低低笑了起来。
李玉深深吸了口气,要不是他因为自己受伤,加上这是简隋林的哥哥,他早一走了之了。他心里真是怀疑,这种轻薄无聊的人到底跟简隋林有那点像兄弟。
好不容易简隋英穿上了衣服,李玉把他扶到了桌前。
“简哥,你吃吧,我先走了。”
“哎?这就走了?”
李玉硬邦邦地说,“我妈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简隋英多少有些失望,他以为李玉会留下来陪他吃顿饭呢,可是他也不能因为一只脚肿了,把人留着不让走吧。
李玉走了之后,简隋英吃东西也没了胃口。
看着空荡荡毫无人气的屋子,他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得意忘形,戏弄孩子过了头,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李玉能留下来陪陪他多好。
7
7、第七章 。。。
简隋英脚扭着了,就懒得去上班了,在家休息了两天。
高考前一天他正歪在沙发上看电影,就接到了简隋林的电话。
简隋英瞄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按了静音,他懒得接。
简隋林却没放弃,继续打。
简隋英给烦得不行,就接了,懒洋洋地问:“干吗。”
“哥,我听李玉说你伤着脚了。”
“嗯,扭着了。”
“你,你现在好点儿了吗?你怎么吃饭啊?”
“我还能把自己饿死啊。”
“那有人照顾你吗?”
“我只是扭了脚,又不是半身不遂,我需要什么人照顾。”简隋英错过了好几个镜头,有些不耐烦道:“挂了。”
“哎,哥!”
“干嘛。”
“你抹药了吗?自己按摩了吗?你要是不处理,至少得俩星期才能好。”
“哪儿那么麻烦,几天就好了。”
“要不我给你带药去吧。我们球队经常有人受伤,我知道怎么处理。”
简隋英难得放几天假,在家休息休息,一个人不知道多自在,才不想看到他呢,直接就给拒绝了,“不用,你明儿就高考了,别瞎折腾。”
“老师说这几天不要复习,我在家呆着也是呆着,我去看看你吧。”
“我说不用就不用。”
“哥……”
“你烦不烦人,我最烦你这点了,婆婆妈妈的。”
简隋林立刻把嘴边儿的话咽了回去。
简隋英草草说了句,“明儿好好考,别给我们老简家丢人啊。”说完就给挂了,接着吃零食,看电影。
其实简隋英的脚早好差不了,扭一下能是多大点儿事,他只是想趁机偷个闲罢了。本来他心情还是不错的,不过简隋林这个电话却让他相当不爽,李玉这小子伤了他的脚,与情与理该亲自问候一下吧,让简隋林打电话是什么意思,他不迁怒才奇怪了呢。
脑海里忍不住又浮现了那天李玉泛红地耳根和闪躲地眼神,简隋英觉得他那个样子,真是怎么回味都不够啊,他多想再看看。
简隋英把电影暂停了,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种空荡地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他突然觉得这屋子呆着真难受,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他从沙发缝儿里找出了手机,找到简隋林的电话拨了回去。
那头很快接了电话,“哥?”
“嗯。”
“哥,你,你想让我过去吗?”
“不是,我想吃麻小。”
“那我给你打包过去?”
“不想在家吃,你过来我这儿,接我去簋街吧。”
“好,我马上过去。”
“哎,把李玉叫上。”
“啊……叫李玉?”
“叫上啊。”
简隋林沉默了一下,迟疑地问道:“为什么?”
简隋英一时给问住了,然后理直气壮道:“老李家的孙子,多走动走动总没坏处吧,正好你们俩关系不错,我还想让他哥给我在北海划块儿地呢。”
“哦,我跟他哥不熟,就见过几次。”
“我跟他哥也不太熟,最好能通过他熟悉熟悉,你把人叫出来吧,一起吃个饭。”
“好……”
简隋英刚挂上电话没几分钟,电话又响了,他一看,还是简隋林的。
“还什么事儿?”
“隋英。”电话那头传来了他爸的声音。
“爸?”
“哎,隋林要去找你啊。”
“是啊。”
“我让他把东西都带上,今晚就住你哪儿吧。”
简隋英一听就不乐意,“住我这儿干嘛啊。”
“你住在市里,离他考试的地方近,明天学生高考,肯定堵车堵得厉害,万一迟到了怎么办。”
“你没听他说我脚扭了,我没法开车。”
“我知道,就是打车也比从家里过去快啊。”
“爸,我这儿没地方给他住。”
他老子“啧”了一声,“他妈的,让你弟弟住一晚上你怎么就这么多事儿。”
简隋英直翻白眼儿。
他爸又语重心长地说,“隋英啊,你们都长大了,他不管怎么样是你弟弟,等我们都死了,你还就只有兄弟能依仗,你明不明白?”
他爸从以前到现在,都一直希望他们兄弟和睦,经常换着法子让他们呆一起。其实这些统统没用,简隋英倒想问问他爸到底明不明白,从他没管住自己,让那个女人介入他家,把他妈逼成那样开始,他就没法跟简隋林像普通兄弟一样,一辈子都不可能。
自己现在能和简隋林心平气和的说话,已经算是他大度了。
简隋英懒散道:“行行行,爱住就住吧。”
他爸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刚要挂电话,简隋英“哎”了一声。
“怎么?”
“爸,你跟小林子说,让他把李老的孙子也叫上,我这儿地方大,明天干脆一起送他们了。”
“人家能不能住啊。”
“问问嘛。他爸和他大哥都握着实权呢,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处好关系总没坏处。”
“那行,我让隋林问问。”
简隋英挂上电话,心里期待着李玉晚上也能住他这儿,不然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简隋英在家等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他都在沙发上眯了一觉了,门铃才响了。
简隋林果然是把李玉也带来了,这让简隋英的心情瞬时好了起来。
小林子一进来就关切地看着简隋英,“哥,你脚怎么样了,我哥你看看吧。”
“不用,没事儿了,你看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大夫。”
“我看看吧,我带了活络油了,我给你按摩吧。”
“不要不要,来,进来坐。”后边儿那客气话完全是冲着李玉说的。
李玉也象征性地问候了一下,“简哥,你脚怎么样了。”
“没啥大事儿。”
简隋林扶着他坐下了,硬要看他的脚。
简隋英开始不愿意,后来想自己露出肿的跟馒头似的脚脖子,多少能激起李玉的愧疚心,让他看看也没什么,于是就大方地把脚往沙发上一放。
简隋林把他裤脚挽起来,看着他的脚就皱眉头,“哥,你去医院了吗?”
“没有,去什么医院,几天就好了。”
“你这样不行,你不处理好长时间都不能开车。”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一瓶油,“我给你按一下,有点儿疼,你忍着点儿。”
简隋英还没待说什么,简隋林已经拧开瓶盖儿,哗啦往他脚上倒了一滩,他再说什么都晚了。
简隋林小心地把他的脚放到自己大腿上,用手握着他的脚踝开始由轻到重地按摩。
李玉脸色不虞地坐在旁边儿看着。他身体有些僵硬,感觉怎么坐都不舒服。他不明白隋林为什么要对这种哥哥这么好,甚至是在讨好着他。
他一直都知道简隋英是怎么对简隋林的,上一辈的恩怨又不是简隋林的错,简隋英却偏偏从小就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到了简隋林身上。他从以前就对简隋英颇有成见,最让他恼火的是不管简隋英怎么对简隋林,简隋林却总是说“我哥其实对我不错的”,然后接着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
每次看着简隋英趾高气扬地使唤简隋林,他就为简隋林不值。
简隋英却是完全不这么认为的。
在他看来,无论他怎么欺负人,简隋林讨好他那是再正常不过了。他是简家长房长孙,会挣钱会办事儿,家里多少人靠他和他爸过着养尊处优地生活。现在他爷爷年纪大了,当家的是他爸,第二个能说话的就是他。说句不好听的,有一天他爸不行了,简家还不是他说了算。简隋林他妈娘家没背景不说,在简家也没人瞧得上,到时候这母子想过好日子,还得看他简隋英的脸色,简隋林又不傻,他不讨好自己讨好谁。
所以上次李玉说简隋林崇拜他,他觉得可笑。简隋林肯定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没他简隋英这个人。
简隋林手越来越重,简隋英疼地直呲牙,“哎哎,疼啊,你小子手劲儿不小啊。”
“不疼就没有效了,这样才能活血。”
“行行行,行了,太他妈疼了,行了别按了。”
“哥,你忍一忍,这样才能好得快。”
“靠,我想慢点儿好行不行,别按了!”
简隋英硬要把脚收回来。
简隋林就抱着他的脚,几乎是哄着他,“哥,你再忍一忍好不好。”
“不好。”简隋英踹了他肚子一脚,其实没怎么用力,趁机就把脚抽回来了。
李玉却看不下去了,腾地站了起来,黑着脸道:“隋林也是为了你好,你这是干什么。”
他这话一出来,俩人都愣住了。
简家兄弟的这种相处模式,是所谓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俩人早习惯了。
简隋林有些尴尬,“李玉……”
李玉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皱着眉头坐了下来。
简隋英也皱着眉头,不知道他生什么气呢,仔细想想,是因为自己踹了简隋林一脚?他撇了撇嘴,真心觉得这不算个事儿,没想到李玉这小子还挺讲义气的。
简隋林拿湿巾给他哥擦干净了脚,“哥,你不想吃麻小吗,走吧。”
“驾照弄下来没有。”
“弄下来了。”
“嗯,不错,上学想开什么车?”
“哥你定吧。”
“嗯,看你考怎么样吧。好好考,哥给你弄辆好车。”
“谢谢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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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简隋英一直很喜欢吃麻辣小龙虾。他妈特别爱吃辣的,小时候经常带他来,给他剥好了放到他碗里。他爸就从来不来,嫌这些东西不干净。往往就为了这些不痛不痒的事情,他爸和他妈也能吵起来。
他妈是真正地大家小姐,祖上积累丰厚,打仗的时候给共产党捐了一吨又一吨的黄金,家里的有志青年也都加入了抗战,属于觉悟比较高的,所以文革的时候没受罪。他爷爷就不同了,那祖上是八辈儿贫农,根正苗红,小时候穷得裤子都穿不起,吃不上饭了才跟着党走了,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这步。
后来他爷爷和他姥爷建立了深厚地革命友谊,便有了他妈的下嫁。
谁知道最后会变成这样。相比那个女人那副温柔顺从的样子——别管是不是装的——他妈就落了下风。
出了那些个破烂事儿之后,他爷爷自觉无颜面对他姥爷,家里事干脆不管了,躲到乡下种地去了。
他妈病逝后,他爷爷有四五年没跟他爸讲过一句话。直到他姥爷过世,加上简隋英长大了,也适当地调和他们的关系,他爷爷才让他爸进门儿。
他小时候是非常恨那个女人和他爸的。
那时候他叛逆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什么事儿让他爸丢人,让他爸难受,他就干什么。
他记得有一次他把七八岁大的简隋林扔游泳池里,在他手上系了根儿绳子,然后蹲在岸边儿看他在水里扑腾,看他扑腾地差不多了,再把他拽上来,反复三四次。
后来被发现了,他爸打得他快一个月没下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