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琪把手中的画笔扔在一旁;疲惫不堪的趴在桌子上〃不行啊;这次画的东西总不满意;我着急。〃
齐琪大学学的是服装设计;家业什么的有哥哥姐姐们;不需要她操心;而且;二老早就放下话〃齐琪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不许阻拦。〃十六岁的事全家人都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就算她什么都不做;齐家也养的起。到如今;在服装设计界也有了自己的一片天;这次就是给新一季的发布会设计新品。
齐乐上前轻轻的帮她揉着太阳穴;安慰道〃妈;别把自己逼的太紧了;休息休息;出去透透气;或者好好睡一觉;说不定灵感就有了呢。〃对于服装设计;他可以一窍不通;能做的只有话语上的安慰。
齐琪很欣慰的拍拍齐乐的手〃都说女儿是妈的贴心小棉袄;咱家正好相反;你比齐语强多了。〃
不提还罢;一提就怒上心头〃妈;你先吃着;我要去跟大哥告状。〃这家里只有齐瑞阳能震的住齐语。
厨房里;熬得粘乎乎的小米粥已经出锅;齐乐帮自家大哥解开围裙的带子就开始告状〃哥;你管管齐语;她虐待我;她公报私仇;她让我写两张半A4纸的论文;手写;还不能百度;有她这样当姐的吗〃
齐瑞阳笑着伸手捏了下面前粉嫩的腮帮子〃吃饭;你把这些都吃光;不给她留;让她饿着。〃这样的表情和语气要是他让警队里那些下属看到非得吓死不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他们那个面无表情;喜怒不形于色的大队长。
正说着;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以及〃我不在就说我坏话;齐乐;你皮痒了是吧。〃
齐乐回头看看正站在门口换拖鞋的人;单脚站立;一手扶着墙;一手解着高跟鞋上的带子;都说男人见到女人这样会觉得很性感;摇摇欲坠的样子会想要伸手抱住他;齐乐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他只想上去朝那个站立的腿上踢一脚。也不顾烫;几口喝下小米粥;放下碗就站起身〃我哪敢啊;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齐语一屁股坐在齐乐离开的位置上;看着他回房间才开口〃你什么时候把他收到你的势力范围里〃
齐瑞阳一愣;手上盛粥的动作也顿了一下〃啊你说什么〃
齐语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什么时候把小孩正式打上标签收成自己的;他这么单纯的孩子;不打标签在外面很容易被拐走的。〃又看了眼明显已经呆滞的人;有些无奈的说〃拜托;我又不是瞎子;你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我看得到。说实话;一开始我接受不了;不是说对同性恋接受不了;而是。而是你们的关系;你们是兄弟啊;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所以我逃了;算起来今天是我这一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回家吃饭;我想通了;这样也好;小孩太单纯;容易被人骗;被人欺负;也只有你能护着他;不过;我希望你能把这份感情藏在心底;自己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小孩;如果他有了喜欢的姑娘;就祝福他。〃
嘴里喝着香糯的小米粥;此刻却如同嚼蜡;勉强咽下后;嘴角扯出一丝无奈的苦笑〃就这么明显吗〃既然齐语看出来了;那其他人说不定也看出来;看出他对自己的弟弟抱着这种龌龊的想法。
齐语摇摇头〃我看出来是因为你看小孩的眼神;那是恋人间的眼神;浓烈而炙热;外人;我想他们是看不到这样的眼神的;你也别太担心了。〃语末;拍拍齐瑞阳的手安慰。
原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现在看来真的是以为〃小语;我是不是很恶心?〃话问出口;他却不敢听答案;紧张的捏着陶瓷调羹的手在微微用力;关节也在逐渐变白。
端着蒸饺和粥正欲回房的齐语停住了;想了一下又回到了桌前;坐下;一下下的搅动着面前的小米粥:〃说实话;是有点恶心;你在我心中的形象一直如父亲般存在;从小就照顾我们;替我们开家长会;我一只都认为你是我的骄傲。直到我无意中窥探到这个秘密;我真的吐过;但是;我又无法从心底真的厌恶;你是我哥;小孩是我弟弟;都是我难以割舍的亲人。后来;想想一直以来来你对小孩无止尽的包容和宠爱;小孩对你的依赖;超过任何一个人;如果真的强迫你娶一个姑娘;你也不会幸福;至于小孩那;我说不准;所以;我只能说;如果小孩以后有了心怡的女孩子;就放他走;我想;小孩的幸福;是哥最在意的事情;对吧?〃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对着桌上的美食也没有再吃的欲望;面前的粥由热到凉;就听齐瑞阳说:〃在他找到喜欢的人之前;他归我管。〃只要他能找到喜欢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齐乐满月; 齐瑞阳要第一次实际操作的给他换尿布;刚打开尿布;一股清泉直接喷洒到他身上;第一天穿
上的新衣服就这样湿了;七岁的齐瑞阳忍不住的大哭;此后一个月;看到齐乐就有心理障碍。
3
3、哥哥;姐姐;弟弟 。。。
齐瑞阳察觉到自己对齐乐不正常的欲望是在高考前;梦里梦到白白糯糯的小团子笑着朝自己跑来;像平常一样伸出手把他抱起来;小齐乐就在他脸上印上了一个湿湿软软的吻。然后就醒了;身下的欲望高昂挺立着;暗骂了一声〃禽兽〃。天亮了也没多想;以为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可一连几天都做这样的梦;梦中的场景也越来越限制级;这让齐瑞阳不得不重新审视他对齐乐的感情了。
虽然齐语和齐乐几乎可以算是同时出生;齐语在说话做事上透着股早熟的劲;而齐乐就完全是同龄人的思维;他对齐瑞阳不是一般的依赖;小学三年级以前一只都跟齐瑞阳同吃同睡;每次对同学介绍;总是很骄傲的说〃他是我哥〃。而齐瑞阳对齐乐;是完全的宠爱;对齐语有时候还会训斥几句;对齐乐就完全没有;因为他舍不得;与他熟识的同学总打趣他说〃知道的那是你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儿子呢。〃
是了;齐瑞阳完全是按照养儿子的方式来养齐乐;煎蛋要几分熟;牛奶要不要加糖;作业要家长签字;还有出席家长会。老师会笑眯眯的摸着齐乐的头;羡慕的说〃有这样的哥哥真好。〃
齐瑞阳一直盯着老师的那只手;事后对齐乐说:〃小乐;以后除了妈妈和哥哥;谁也不许摸你的头听到了吗?〃最喜欢齐乐那一头软软的头发;摸起来特别舒服;怎么能让别人染指?小齐乐不明白为什么;反正哥哥说不许就不许;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让别人摸过他的头。
齐瑞阳谈过恋爱;不是没谈过;可跟那些女生在一起;看着她们的脸;脑中浮现的是他家小孩喝牛奶洒的到处都是的模样;看着她们笑的花枝乱颤的样子;觉得还没他家小孩哭好看;跟她们吃饭;看着她们拿腔拿调的样子;就觉得还是他家小孩风卷残云来的顺眼;看到女孩跟别的男生打情骂俏;也
只是看一眼;而他家小孩如果跟别人都得太近;他会毫不犹豫的上前;牵着小孩的手分开两人。分手是必然的;女孩们都说一句话〃齐瑞阳;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
不懂吗?怎么可能;对他家小孩就是满满的爱;只是这份爱;见不得光;所以;他逃了。不顾齐琪的反对;偷偷把志愿报考了警校;当他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心情很复杂;警校完全军事化管理;一年当中只放寒假;他有太多的舍不得;最舍不得的就是他家小孩;心里又告诉自己;必须去;再舍不得也的舍;再呆下去非出事不可。
离家去报道的那天没有告诉齐乐;事后听齐语说;小孩哭的跟什么似的;非要去找他哥哥;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齐语上去给了他一巴掌;这才止住哭;一想到小孩哭的可怜样;齐瑞阳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见不到齐乐的日子他发了疯的想念他;就盼着每个礼拜六;日打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四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毕业的那天;齐乐背着全家人;买了张火车票;做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到了帝都;接齐瑞阳回家。
齐瑞阳看着穿着白T恤牛仔裤站在学校门口冲他笑的齐乐;一瞬间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虽说从过年到现在也就过了半年;严格的说是五个月;还是觉得齐乐长高了;其他倒没怎么变;特别是那双眼睛;目似点漆。齐乐毫不避讳的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踮着脚;就像小时候一样在脸颊印上一个吻〃哥;恭喜毕业;我来接你回家了。〃;从那一刻起;齐瑞阳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是避不开了。
既然避不开了;就要把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能安心;全全接受了齐乐的全部事宜;齐乐也习惯了;也乐的齐瑞阳管头管脚;高考报志愿的时候;自动自觉的报考了离齐瑞阳上班的刑警大队最近的X大医学院部;对于这一点;齐瑞阳很满意。学校离刑警队又近;齐瑞阳就让齐乐每天中午都到刑警队的食堂来吃饭;刑警队食堂的饭菜确实要比学校食堂的好太多了;也比外面卖的干净;这一吃就是四年。
四年来跟整个刑警队的人混的是十分熟;警队里的人也知道;这就是齐瑞阳视如儿子的弟弟;齐乐懂事;嘴又甜;没人不喜欢他;有的女警员还开玩笑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自然受到了齐瑞阳如〃寒风〃般的眼神照顾。齐乐有时候也会问起齐瑞阳有没有女朋友;或者心怡的女生;这个真没有;大家也都说;敢嫁个他们队长的必定有一个无比强壮的心脏和过人的胆识;还有就是那句话〃姑娘;你真是条汉子〃还要配上竖起大拇指的动作。
齐乐就会笑眯眯的说〃那就拜托哥哥姐姐们了;如果我哥有了心怡的女生一定要告诉我哦。〃
这个时候;齐瑞阳就会黑着脸来把一众人等驱散〃都很闲吗?案子的线索都很清楚了吗?还有你;小乐;作业都写了吗?书看了吗?四级证拿到了吗?〃
生气了;齐乐一挑眉;拿好自己的东西〃哥;我回宿舍了。〃这个时候不走还等什么?四年来这样的剧情反复上演乐此不疲。
又是一节医学微生物学;又看到齐语那张脸;还专门跟齐乐做对;一节课下来比跑了5000米还累;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小鸣子;你说她还是我亲姐吗?不会是当时在医院的时候抱错了吧?怎么处处盯着我;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欺负我;现在还欺负我;这不是要欺负一辈子吗?〃
陆鸣有些疑惑〃融融;你怎么知道她在你妈肚子里的时候就欺负你啊?〃
〃肯定啊;她抢了我的养分;所以才比我聪明;要不她怎么现在都研2了;我才大四。还这么凶;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难怪他交不到男朋友没人要;哎;我妈怎么就没给我生个可爱的妹妹呢?〃
说起来齐语一只是齐乐永远的痛;龙凤胎;一前一后出生;姐姐各方面都是强人;从上幼儿园开始;得的小红花就比他多;上小学跳一级;上初中再跳一级;作为交换生;交换到临近的岛国;上了高中考了大学;大学考上了东京大学医学部;然后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大一暑假买张机票就回来了;自己联系到X大医学院部;还是本硕连读;直接从大2开始念;等齐乐进了大学;就欺压在他头上作威作福;每每提及此时;齐乐都恨的咬牙切齿。
陆鸣拍拍他的肩表示理解〃融融;你应该庆幸她是你姐姐;如果是你妹妹;你不就更悲剧了。〃
齐乐愣了一下;肩膀抽动做哭泣状〃小鸣子;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今天;齐瑞阳去市局开会;齐乐就没去警队蹭饭;他哥没在;去了也没劲;就勾着陆鸣的脖子进了学校食堂。刷卡;打饭;坐下;然后;夹了一块黑乎乎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问陆鸣〃鸣子;这是什么?〃
陆鸣暂停了满盘找肉丁的动作;抬头一看〃糖醋小排;你要不吃就给我;我说怎么找不到肉了呢;原来又缩水了。〃
齐乐尝了一口;当下就把打好的菜全部给里陆鸣;不说颜色品相怎么样;最起码味道差不多也吧;好吧;他承认他的胃被他哥养叼了;又去打了一份西红柿炒鸡蛋;这个最安全。
两人吃着饭聊着天;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实习和考研上面;陆鸣已经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部;还是临床医学;导师什么的混了四年也都熟悉了;跳过了实习这一关;直接读研一;齐乐想先实习〃我打算先实习;转科的时候看对哪个科有兴趣就考那个科的研究生;导师也是现成的。〃又故作神秘的朝陆鸣一勾手;附在耳边低声说〃其实我研究生想考法医。〃
陆鸣嘴里正嚼着一块鸡骨头;差点没呛住;再一想法医要接触的科目;顿时就想作呕;嘴里那块鸡骨头就吐在了一边;再看面前的饭菜也没了胃口〃我说齐少爷;咱能不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倒胃口的话题吗?〃
齐乐却不以为然〃得了吧;您少爷;我现在只是说说你就受不了了;等到了医院;接触的可都是实体;转科的时候肯定是要去急诊的;在那什么样的病人你接触不到;什么样的场面你见不到;到时候你还吃不吃饭了?〃
这是实话;在医院里面对的是活生生的人;见证他们或康复或死亡;陆鸣觉得自己当初高考报志愿的时候太草率了;怎么就选了个医学院呢?学个其他什么专业多好。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