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呢?”林四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扭过头去,手里拿着手机,扯出来个笑脸,“啊,四哥啊,你家手下都长的很帅啊。物似其主,嗯,口误口误。”
“给你爸打个电话,我们哥几个都吃惯游子做的饭了。盼着他回来呢。”
“好好好!”我满嘴答应着,把手机开了机就赶紧给我爸拨了过去。
“爸,我被林四哥请到他家做客了。嗯,在城南的公墓这里。四哥说想吃游子做的饭了。好,我没事,我等着。”
我心想,我又打搅我爸约会了。
电话刚挂,我的手机就被林四拿走,背包男站在他身后,奉上他的背包。林四把手机随手丢给背包男,“局长打电话来,或者把游子送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跟小A公子出去逛逛。”
“去,去哪里逛?”
“就附近。”他把背包丢给我,“拿着。”
我装出来一幅怯懦样子,乖乖接着,背在肩上,跟在林四身后,走出了大门。
出了院门,我悄悄的拉开了背包拉链,随手掏出来一样,丢了。走上十步,再丢一样。
于是在我们的身后,月光下洒落了一地的情 趣用品:跳蛋、震动器、乳 夹、手铐、XX棒、OO套……粉红的、鹅黄的、紫黑的、金属色的、珠光的……
我抹抹汗珠,丢下最后一件东西:鞭子。林四停下了。
果然,停在了那公墓前。守墓的人的小屋在前面,亮着灯,一只狗栓在门口,叫也不叫。
林四说,“对了,刚去接你的那个就是这里守墓的。他一个人在这里害怕,又实在闲的没事,就经常去我那里玩儿。守墓以前,是个扒手。”
我泪,还以为等会往那个屋子跑,能有救呢。
“那他怎么那么听你的话,去绑我啊?”
“他没听我的啊,我没说要去绑你。他是游子的哥,是他要绑你的。”
我再次无话可说。
“人家哥哥要救弟弟,我不能拦着吧?”
“其实,戒毒所多好,戒了毒瘾再出来,不好吗?我看那位哥哥也不像吸毒的人。怎么就忍心看弟弟吸毒呢?”
“戒毒所戒不掉毒瘾。游子已经被他哥送进去三回了。出来就再吸,没用。后来勇子自己去戒毒所呆了一天,才知道那不是人呆的地方。把游子接了出来,他去找了这个守墓的差事,把游子锁在这里,他盯着戒。”
原来菜刀兄叫勇子。
“后来呢?戒掉了吗?”
“那么个软蛋,怎么可能戒掉?换成勇子还差不多。”
“那后来呢?”
“哪里还有什么后来,混着呗。”
故事讲完了么?我心里颤几下。
林四指指只有装饰作用的栏杆,“跳进去。”
我不情不愿的爬上栏杆,“跳进去做什么?里面是公墓啊!”
林四也爬了上来,“我还没在死人旁边做过呢。”
我差点摔下去,比起林四我更怕鬼。上下牙的打磕绊,“四哥,咱还是回去吧……大不了,那些东西你随便用。我绝对不带个哼哼的!”
“不哼哼才没意思!”他已经从栏杆上跳下去,抓住我一条腿,我叽里咕噜的掉下去,滚了一身的草屑和土。
我躺在地上,抱住栏杆,任他怎么拖我,都不动。
林四坐在我肚皮上,压的我反胃,手里一把亮亮的小匕首,“说吧,你选我把你拷在栏杆上,在这里做,还是去守墓小屋里的床 上做?”
我本来想说,手铐已经被我丢了,想了想,没准他还有腰带什么的,就算他没有,我还是有的。于是乖乖点头,“去屋里。”
穿过阴森森的墓碑群,我腿抖的跟他进了小屋。我心下琢磨,现在过了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我爸再快也要一个小时吧?还得先把游子从戒毒所领出来,一个半小时?
爸,到那时,黄花菜都凉了啊……
小屋没锁,门口的狗也不叫,见到林四,还摇摇尾巴,天杀的!
可是,林四一进门,就再不往里走了。
我从他的肩膀探头一看,这是人住的地方吗?这根本是狗窝啊!小屋就不到二十平米,一张大床,一张饭桌,一个角落里堆着电磁炉、锅碗瓢勺,另一个角落里堆着老式的脸盆架子,脸盆、香皂,及散发着臭味的一盆脏衣服。
林四道,“都是因为你爸抓了游子,勇子担心的连家都不收拾了!”
这也能怪到我爸的头上吗?
“那我收拾收拾吧。”
林四皱着眉头,“把那些东西都扔出去,”指指脏衣服,“再把床单换了。干净的应该在柜子里。”
能拖延时间的事,我当然很乐意干。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说如果啊。。。
38
38、大打出手 。。。
第三十七章 大打出手
但是那些活,说来说去也就那么点。十分钟还是八分钟,也就弄完了。我甚至掸平了床单的每一个皱褶……
林四把窗户都打开了,顿时让我觉得阴风阵阵。虽然屋里的味道也小了些。
林四说,“背包给我,你床 上呆着去。”
我犹豫一下,把背包干脆的递给他。
林四接过去,脸色就变了。那是,那包就剩一张皮了。
他把包底朝天,里面就滚出来两样东西,一盒套子,一管润滑剂。
我就没扔这两样。万一丫发起狠来,好歹有这两样,我不会太难过不是?
“怎么回事?”口气不大好。
“啊,我没注意啊,袋子漏了吧?你看那个背包啊,破破烂烂的,装这么多东西,根本是它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轻嘛。”
“狗屁!我上星期才买的LV的当季包!”
我汗,几千块钱的包,装点这玩意儿……
“里面东西你都弄到哪里去了?”
“大概摔倒的时候,甩到坟地里去了吧。”
他眼睛一瞪,我无谓的耸耸肩。当然,背包一下空了,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我就是撒谎,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我现在有恃无恐,因为刚刚在枕头下发现一把匕首,开刃的,很锋利的样子,不会比林四手里的那把差。
林四显然也注意到我的变化,却还是轻蔑的看着我说,“活腻歪了吧?”
我点头,腰也挺了,背也直了,“现在死挺好,马上就能有个坟头。立死立埋。”
林四恍然,手往兜里一伸。
我暗叫不好,他要拿手机来搬救兵!我再也顾不了那么多,立即扑上去。
其实,从小到大,我真的没打过几次架,都让我哥平安给挡了。要不是看林四比我高不了多少,壮不了多少,我还真不敢跟他斗。还因为我觉得林四大概吸毒,吸毒的人,体力能有多好?可是我错了,林四的体力很好,起码比在酒吧街小胡同里袭击我的醉鬼要好点。而且,他可以算是有点功夫的吧……
我的握着匕首的手先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匕首还没来得及拿出来。他抓着我的手,在墙上狠狠磕了几下,匕首就脱手了。好在我看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匕首上,膝盖狠狠顶在他小肚子上。也把他疼的够呛,然后,他后退几步抱着肚子蹲在那里了。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匕首也不捡,撒丫子就要跑出去,林四却扑了过来,扯住我后腿。我一跌咧就趴在那里了。
他匕首也拿出来了,明晃晃的冲着我的小腿就扎过去。我慌里慌张的踹了好几脚才躲过去。他的匕首被我踹掉了。我见状,也扑过去,骑他身上跟他扭打起来。
所以,我爸赶来的时候,我跟林四正扭成一团。
嗯,这个说法,有点夸大了,其实是我被林四骑着,他正揍我的脸。我一手抱着脸,一手胡乱往他身上抓啊抓。
我已经没力气了,心想我爸再不来,我拽不住林四了,他就要去捡起来匕首,把我了结了。我今天可是彻底把林四给惹恼了。
前面那些事情都是小意思,最严重的是,扭打的时候,林四脖子上的项链被我扯了下来,那个六芒星状的坠子很尖利,我一不小心,就把林四给破了相了……
林四一摸脸,都是血……
顿时我就有股,敌人的小宇宙爆发了的感觉,大事不妙!
此后,我就一直没摆脱挨打的局面。
我抱着脑袋,身上随便他打。可他也不打我身上,就揪着我的脑袋想打脸。
我爸把我俩给拉开的时候,我是鼻青脸肿,林四满脸的血,脖子胸口也有被我的指甲挖破皮的,看起来比我更恐怖一点,但是,我身上的伤,内伤,绝对比他重的多。
我爸把我们俩拉开,我才看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满耳耳钉,大概就是游子了吧。
游子看着我们俩,已经目瞪口呆了。
我爸阴着脸,把我护在身后,“林四,游子在这里,我给你送回来了。我儿子,我就带走了。”
林四又抹了一把他脸上的血,更狰狞了,可他什么也没说,就死死瞪着我。
我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我爸扶着我离开了。
我爸的车就停在路边,我问,“爸,你怎么找到我的?”
“本来是带游子去林四家,还没走到,就见路上花里胡哨的一堆东西,就跟着来了。还好吗?”
我点点头,“没事,回家揉点红花油,红药水的就好了。”关键时刻,童话能救命啊。不过,想到我爸跟着一堆的假X具、按摩X……找到的我,还真是……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又不是第一次……”
“我说去医院看看!”我爸的口气很凶。
“爸,”我的口气软下来,“我真没事,跟前两次我遇到林四,这次好多了,我是受了点皮肉伤,可是毕竟没别的事。而且我还把林四也揍的够呛,我觉得我很够本了。你就别这么担心了行吗?”
我爸伸出一只手,抱住我的肩膀,“平平,爸爸拖累你了。”
“没事,爸,真的,我觉得跟林四打这一架挺痛快的。爸,你就往好里想想,谁家的孩子没打过架啊。林四是记恨你,可是,他现在知道我敢跟他对着干了,下次他就不敢再随便动我了。这是好事,爸。”我极力安慰着他,心里也觉得很是痛快,也许以后,林四不再是我的恶梦了,我差一点就把他揍趴下了,嗯,如果我的体力再好一点的话。
去了医院才发现,我把林四破相的同时,手也被划伤了,当时没顾上,也没感觉,到了医院,居然缝了三针,幸好出血不多。脸上身上淤青不少,又开了一瓶红花油。
回家连澡都洗不了。换掉了脏衣服,随便擦了擦。我爸说要帮我洗澡,我死活不肯,他没办法,只好由着我了。让我爸看我的果体,嗯,还是算了吧,太别扭。
躺在床上,我爸坐在床边,摸摸我的头,说,“等脸上的伤好了,回老家一趟吧。”
“我不回去。”
“这里对你来说,太不安全了,回去吧,先跟你姑妈住,把高中读完,再找个中专或者技校。我找个机会,调回去。”
我翻个身,背对他,“我死也不回去。”
他叹口气,“明天再好好说吧。”
本来以为今天这么兴奋,搞不好要失眠,没想到我爸一走,我就死沉死沉的睡过去了。
临睡前才想到,哎呀,我的手机,这下不是彻底跟我说再见了吗?死林四!
第二天顶着晓娥的惊异目光,好好养伤不说。林四的情况还不知道。但是,好歹死不了,死了更好。
可是心里怎么琢磨怎么不舒服,我的手机啊,我的手机!虽然是老款,虽然电池已经是半报废状态,虽然没有这个那个的功能,可是里面到底有许多的号码,许多的不太清楚的照片呀!而且,是严歌维送我的呀!
如果想要要回来,大概是很困难了。不想让我爸再操心,而且,我觉得他去要的话,也未必要的回来。那就只有让邢照贺去要了。
我想到邢照贺,就想把头埋进被子里。
说实话,不敢跟他联系。
这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