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吧。。。。。。”她该说什么,哪里有地洞,快让她钻下去。
“你姐姐给我的。”说完,他状似无意的扫过她的表情。
第一百一十一章
“姐姐?!”姐姐不让她告诉师父的,为什么自己反倒找师父了,“这个东西为什么又会在她手里?”
“这就要问你了,当时是独孤翊帮你赎回去的。”
“可能吧”她又无话说了,当时独孤翊一直跟着她,那就应该是吧。
她仰起眸,心中很是疑惑,姐姐为什么不直接给她,而要给师父呢,“姐姐找你干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想见见。”
姐姐怎么也对师父感兴趣,奇怪。
想到绝姒,这才想起独孤翊,而后记起了正经事,“师父,我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我要去北城。”
他习惯性的将娇小的身子搂到怀里,“想什么时候去,我陪你。”
“不用了”她有些心虚的瞄了眼他,起身就要离开,“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可以去。”
须臾的沉默,待她刚走到门口,略显急促的步子便因飘来的话停住了。
“跟独孤翊去?”低低吐出的男音,宛如醉人醇酒,叫人芳心酥软,只可惜再动人的音律,都难掩清冷的音韵。
如果他没有记错,颜琦昨天来报,独孤翊进宫和司空曜密谈了将近三个时辰。再加上魅门今日来信,说北城出现的一些奇怪现象,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了。
他一直在学着给她空间,忍着没有问她和独孤翊交谈的内容,结果这丫头居然还和独孤翊商量好了要去北城。
她背对他站着,丝毫没有转过身的意思。虽说,并没有对师父的表态做出回应,但她还是不争气有种背叛他的感觉。才这么一点小事,她心里就难过,那当初师父和无雪姐姐在她面前演戏的时候,也会有她这样的痛楚吗。
她转身开口,声音中没有了那副纯真和娇甜,多了一份沉着,“师父,舞儿长大了,不想再生活在你的庇护下,你也看得到,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一再被人掳走。再这样下去,以后的自己会是什么样,甚至都不敢想。”
“我说过,从今以后会保护你。”
“我知道。”她会心一笑,“日教寻找‘魅’和‘绝’之前,师父不也是这样想么,最后还不是无可奈何的将我推离身边,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
说出的话让她一怔,‘魅’和魅门有关,而‘绝’和灭绝门有关,既然这样,师父将她留在身边不是更容易保护她么,为什么把她推开?莫非,师父身边有和‘魅’密切相关的人,所以师父才
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揉进怀中,轻轻扯唇,一抹淡得几乎难以觉察的怅然,隐没于她的纤颈间,“我已经尽量留给你足够的空间,还不够么
温热的气息,扑在她雪白的颈项,泛上一层淡淡的粉色,如盛极的桃花,融在微微的气息中,也将她初泛心头的疑虑融得淡淡的。
她向来清灵的瞳眸笼上一层朦胧,就如隔着薄雾,一片迷迷蒙蒙,小巧的唇蠕动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他轻轻地将唇印上她莹白几乎剔透的耳垂,“去吧但是保证,随时让我知道你的消息。”
“好。”她敛起眸,掩盖住那抹迷离恍惚。
短暂的停留后,温热的气息缓缓上移,刚刚碰触到朱唇,舞儿微微偏头,就这样,一个吻悄无声息地定格在空气中,仓促而尴尬。
他有些僵硬地放开她,声音带着略微的沙哑,“几时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迟疑片刻后道,“明日。”
他敛起眸,心中的痛浓墨般扑泻开来。清脆的声音,语义坚决,她对他还不曾说过如此伤人的话。即使在他表白时,她的呐喊质问,最起码还能让他明白她在乎他,而现在呢,短短的两个字决然的似乎不带一点依恋。
“还是不一样了啊”他的声音很轻,就像如烟的往事一般飘荡在静悄悄的屋内。
他的宠溺如昔,她的眷恋如昔吗?
屋内薰香凝起的轻烟淡淡地笼着她的凝思和他的忧伤,如夜间茫茫月光般缥缈。
“三公子。”门外响起流莺谨慎的传声。
这声轻唤,倒是给圣音一个喘气的机会,方才,胸口真的很闷,很闷
“什么事?”
“杜姑娘来访。”
他吸口气,清眸一闪,“让她进来。”
“不行。”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对他所作的决定进行反驳。
她似乎是恋上简单又不费力的回答,又是两个字,但这两个字却让他心里的沉闷减轻了一些。
门外的流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里面两个主子意见不一,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他垂眸整着弄乱的雪白袖袍,动作轻而慢,刻意在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他知道,以往涉及到类似问题,她都会窝在他怀里磨磨叽叽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喜欢。”她望向他,容颜波澜不惊,“我不喜欢她。”
他一怔,视线变态地落在她不示弱的脸上,对门外道,“请杜姑娘到大厅,我随后到。”
“是。”
他望着她倔强不退让的表情,眸色深邃而空幻,看不出情绪。
她只是静静地瞅着他,杏眸变得如暗夜露珠般幽黑,混着不服气的气息。她讨厌极了杜玉菲那双柔媚的眼睛,师父却让她留在庄里!
片刻之后,他不发一语地转身移步,朝门外迈去,身后飘起的白色衣角落入她的眼中,竟带着脆弱的气息,慢慢流淌进屋内。
…
“三公子。”早已侯在大厅的杜玉菲瞧见迈进门的芹长身影,微微福身唤了声。
刚在门外她听到了,第一次听到他和绝舞独处时的对话,心中的震憾根本无法用言语形容,她连想都想不到,那个邪魅?厉的圣忆风,竟有那么柔情的一面,他对绝舞的纵容和宠溺,远远超出她之前的预料。
那个声音,淡如风的语调,和着暖暖的呵护,还有,一点点的惆怅和无助
就在那一刻,无尽的凄凉携同憎恨彻底地浸灌了全身,连在魅门看到圣忆风的失魂时,都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那种感觉在背后迫使着她,即使最后两败俱伤,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绝舞那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哪能懂他对她的用情吗!简直白白浪费了!
如果,如果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柔声细语只要那么一点点她就
圣音示意两旁的侍女和下人离开,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什么事?”
涣散的视线逐渐收回,她掩起幽怨迷离的情绪,正视他道,“我现在算是你这边的人?”
“就为问这个?”他将手指放在雪白的瓷杯,指尖沿着杯口划着圈,杯身上精美的青花纹路将他莹白的手指,衬托得愈发细滑。
“我只想确认。”以防到头来,两头都不是人,那她就白费心机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慵懒地斜倚在红木椅的靠背上,冲她扬眉一笑,“当然,只要你衷心,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你那日临走时的问题,我决定告诉你。”杜玉菲面露稀有的严肃神情,“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那是一定。”
“你的猜测”余光瞥见由远及近的蓝色身影,蛾眉一蹙,有些懊恼的停住了。
眨眼的功夫,杜玉菲反勾起一抹笑,从容地转向无影,“庄主。”
第一百一十三章
“嗯。”无影对她本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只草草地回了声,“圣音,我有话跟你说。”
“你先下去。”
“是。”
两人看着杜玉菲渐远的背影,各有所思。
“听说,你准她去北城了,”无影飒爽的挥袍坐下,抬起眼角瞅了眼圣音,“还是和独孤翊一起?”
圣音没有作声,黑睫略微闪烁了下。
无影有些惊讶,飞扬的浓眉向中间皱起,他本以为只是下人的误传,怎么可能是真的,“这不像你的作风。”
圣音对舞儿的占有欲,别人也许不知,他却不可能不知。他还记得,一年前庄里有个雇工,因贪恋舞儿的美色,使计让舞儿摔在了自己身上,故意装作无辜的样子不停道歉,舞儿又单纯善良,自是没有跟他计较,第二天,那个雇工便永远的消失了,舞儿问起时,圣音也只是淡淡地说那人工期已满,回乡去了。那个时候,他第一次意识到圣音的感情有多深,当时还在心底暗笑,谁要是敢跟圣音争人,最后怎么死都不知道。
一个毫无轻重的人,都能让圣音动杀念,更何况独孤翊这个明摆着的强有力的对手。他居然还能让舞儿跟独孤翊走了!
“也许吧。”圣音提起唇角,携着幽幽的苦涩,又带着淡淡的笑意,至少,无影还是懂他的。
短短的两句对话,双方又安静下来,圣音眉间浓郁的哀愁感染了无影,也让他忘了来的目的。
“以前,我心里满装的只有自己的感情,那样便永远无法听见她的心声。或许,该放手让她自己去闯了,等她累了,愿意回来了,那个时候,她才会安心的永远留在我身边。”圣音低喃,柔浅低醇的嗓音,带着轻幽的叹息。
“难道你把感情表达的还不够明确?”无影瞅着他,声音中带着以往轻松的调侃。
舞儿这家伙,平日里单纯的没心没肺,没想到重新回来,表面上没变,心里却变得唉,总之,舞儿这次可真是伤人于无形之中啊!够狠。这简直比直接回拒更让圣音痛苦,一天到晚粘在一起,却碰触不到心。要不是有叶双涵,给了他这种‘亲身实践’的机会,说不定他还无法深切体会到圣音的煎熬。
“我以前给她的伤害,让她变得患得患失,现在的她,太没有安全感。”圣音叹息一声,语气中没有一点的怨,只有发自内心深处的心疼,“都是我造成的”
“你不会真要放任独孤翊和舞儿‘顺其自然’吧?”这男人也太自信了吧。
“我等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让他抢去。”细长的手指拈起茶杯,轻轻地晃着杯子,杯内水面漂浮的几叶绿茶如扁舟般随波而流,呵,有点想念无雪的香螺茉莉了呢。
“舞儿有非要亲自解决不可的问题,我没法插手。”圣音抬眸望向无影,清澈的明眸如同一泓泉水,唇角勾起一抹笑,带着若有若无的探究。
同一时间,无影低下头去喝茶,并没有注意到圣音的视线。
由爱生忧,由爱生虑,若离开了爱,则无忧无虑。
问题是他们能离开吗?他们不过是凡人,那种撒手西归,全无是类的洒脱,他们永远无法做到。
哦,对了,忘记正事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要告诉你,被你一打岔倒给忘记了。”
“这么严肃?”跟北城发生的事情有关吧。
“独孤翊去北城查杀人案的事,有蹊跷。”
“哦?”
屋外暖暖的风,撩起了柔软的枝条,轻点着清澈的小湖,风光旖旎,暖香扑鼻。屋内,圣音依旧靠在木椅上,以玉骨扇抵着下颚,随着独孤翊的描述,那双淡然的眸子朦起了慵懒的笑意。
天意吗?
天意,让他们百转千回,始终如法如愿;天意,如今又让他不得不追随她的脚步而去。
呵,天意弄人啊。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夜深人静,明月高悬。
待所有人都已入睡后,叶双涵意外的出现在杜玉菲的房中。
“是你干的。”叶双涵冷冷的眸子射向卧在塌上女人,比平常人略显苍白的手握在腰间的剑上,一触即发。
哎呀呀,好直接、好狂妄的语气啊,被质问的人都还没有回答,她就那么肯定。就算两人不怎么合得来,同是一门,出门在外就不能多说两句么,用不着这么昔言如金吧?
“你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闯进来了又什么都不说,劈头盖脸的给我抛来质问,我知道你问什么啊?”杜玉菲从塌上起来,身体软弱无骨,只怕一阵风起都能将柳腰吹折了。
叶双涵从腰间抽出剑,剑尖的寒光在屋内的烛光下露出点点寒芒,直指杜玉菲的方向,“你心里明白。”
杜玉菲缓缓地向叶双涵走去,如葱般的指抚上直指她的剑尖,媚眼沿着剑,一寸寸地上沿,最后定格在叶双涵散发着怒气的脸上,“把剑收好了,剑可无情呢,一不小心”
握剑的手微微一抖,锋利的剑刃划过白玉手指,触剑的两指上立即现出两道血痕,不轻不浅,却足够叶双涵出一身冷汗了。
杜玉菲不理睬手上往出滴涌的血,另一手抽出怀中的绢帕,细细地擦拭着剑上殷红的血迹。
还散发着热气的血迹,沾染在银白光亮的剑上,宛若血莲般绽放开来,看得叶双涵有些刺目。
“你是说被拦下的飞鸽传书?”杜玉菲擦拭完剑上的血,这才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