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身体的滚烫温暖了冰冷的心,还是那道柔和中带着炽热的不明情愫的视线点燃了快要熄灭的心火,只那么一瞬间,燃烧的感觉便从脚底腾升而起。
你永远无法预料一个眼神所能传递的含义,它能传递漠然,能传递幽怨,能传递柔情,更能传递相思之苦情。
重遇后的他,第二次给了她无法看懂的眼神。她不自然的将胳膊放在两人快要紧贴在一起的胸前,想要推开让她乱了心绪身体,“师父会解?”
他俯视着她,视线轻扫她柔软如花瓣的粉颊,“当然。”
见她只是闷着嘴不出声,他不经意间回想起她曾经懶在他怀里佯装生气的模样,他忽略掉那双眼睛中的怨恨,轻轻地叹了口气,“而且只有我能解。”
他拉起撑在他胸前的柔荑,扯开撩人的诱人,指腹轻轻按住了手腕上的脉门,察看她究竟被下了多大分量的药,还好,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转移地方。他本以为对方知道了绝姒的存在要铲除后患,但是目前看来他们的目的仍是让舞儿变成他的人,以方便拿到‘魅’和‘绝’后练成绝世神功。
为什么那个人下的毒只有师父能解?太奇怪了。
“丫头,这里不方便,我们重新找个地方吧。”听起来像是询问,他却不听她的回答,一意将她搂起飞身而去。
她窝躺在他怀中,愈发的昏昏沉沉,绯红的外衫一边已经滑下肩头,露出一方雪白的香肩,随着进入鼻息的男性气息,体内的异样也愈来愈浓烈,只觉得那股曾经贪恋不已的味道,如今像是有了魔力,不断的吸引着她像他靠近,他感觉到她的不规矩,将环着他的胳膊紧了紧,轻轻地念了句再等等。
发觉他停下脚步,她这才看到他们身处热闹非凡的集市中,疑惑的抬起头,熟悉的三个字一跃进入了视线,醉满楼!果然,那个石室是处于南城的。但是,师父来这儿做什么!
他进门直接扔了一锭银子在柜台上,说了一句“一间上好的套房”就抱着怀中早已酥软的舞儿朝楼上走去,到房间后似是怕把怀里的人弄坏般轻轻地将她放到床上。
她不安的拽住白雪的袖管不放,“师父,来这儿做什么?”
“解毒。”
“可是”
“丫头,相信我。”
她触电般松开拉住袖角的手,躲到床脚,双眸惊讶的望着刚刚解她襟扣的手,“脱,脱,脱衣服做什么?”
如墨玉的眸子中流转着她看不懂的光芒,出口的声音介于吐纳和沉吟之间,带着鲜明的诱惑味道,“相信我,没时间废话了。”
不知是药让她失了神智,还是一如往昔,不管什么情况下,噙笑的眼神都那么让人安心,,柔和话语都那么让人失神,总是能轻易让她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她渐渐放松自己的思绪,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师父不会害她的。
他不断的低喃诱哄,在她迷惘之际将她拉回怀中。男性灼热呼吸拂在她的肌肤上,带来热烫而麻痒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却让她的四肢更加软弱,她紧张的望着他,睫扇闪动间美眸微启。
他将她迷蒙慵懒的娇态尽揽眼底,暗暗呻吟一声。日教做尽坏事,今天总算做了件‘善’事。
第九十二章
他稍稍一弹指,点燃了香炉,也将手中的药丸弹进了进去。
“师父,好难受。”她皱着眉,自觉地向他的怀中窝去,汲取能缓解她难受的男性麝香。
“我在香炉放了药丸,散发的薰香会缓解相思散的效力。”
“不过,还是不够。”他在她耳边呢哝低语,手轻抚她湿汗淋淋的背部,举止间流露出温柔的细腻感情,“我们还要做些别的事情”劝哄中,他将另一只手移到雪白的颈部,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她外衣的襟扣,里衣的盘扣,“相信我”
“师父”她矛盾的想要推开他,又想要更多的安慰,心底两个声音不断的碰撞争吵,最终仍是没有抵制地住诱惑。即使没有药物的作用,她也不可能逃过如此轻柔的碰触,更何况此时已被药物控制的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神智。
她舔了舔干燥的红唇,松开一直推拒的手,将身体完全放松下来,用心感受着他带给她的愉悦和刺激。
感觉到她朝他怀中钻去,他满意地勾起唇角,眸色变得愈发的深邃和灼热,她散发的热隔着衣衫传递给他,熨烫感让积聚许久的欲望一瞬间彻底爆发。
下一瞬间,他覆上了她颤抖的菱唇,热烫的薄唇碾压着她软嫩的唇瓣,罔顾她略显生涩的挣扎,随后舌灵活地溜进她的口中,纠缠着柔软的丁香小舌。
伴随着熟悉香味的袭来,一个药丸喂入她的口中,一阵慵懒的热意,如暖火般滚过经脉,几乎在瞬间,她便感觉药力发作起来了,强烈的药力,让她气血上涌,才刚缓解不久,又一次整个人犹如掉进火堆里,热的直冒汗。
她下的心神大乱,急忙推开紧紧追随的唇舌,“师父变得更难受了舞儿会死吗”
满含情欲的双眸怜惜地注视着她的惊恐,“傻丫头,怎么会。还想不到相思散是什么药吗?”
相思散,相思散体内气血的翻涌,奇异的搔痒,师父说,只有他能解,难道天哪,她竟被下了这种药?!
他看到她恍然醒悟的深情,了然一笑,靠近她的唇边,“我给你喂了解药,香炉里也有解药,撑过了这儿会,就会好很多了,这样我们可以慢慢来。”
“丫头——”
“嗯”她回过神,视线落下近在咫尺的薄唇,还不经过大脑过滤自己,就已经付诸行动,凑了上去。重新感觉到让她迷恋的热度,一股火热,随着他的眼神,他的爱抚,也染遍全身,腹部的烫热窜至全身。
他轻喘一声,这丫头,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火热的缠吻中,他将唇缓缓下移到雪白中透着淡淡红迹的颈部,辗转啄吻,火热的温度,笼罩了她的周身,絮乱的鼻息呼在她的颈间,却得不到更到的安慰,她不满的扭动身子提出抗议,他埋在她颈间笑了,薄唇逐渐移到颈后,用牙齿轻轻地咬开脖后肚兜的带子,一手抚上滚烫的脸颊,另一手随即滑落至背部中间,灵巧地解开系带,随着一声声的呢喃和怀中人不安分的躁动,衣衫如落叶般件件飘落,露出雪白中透着潮红的肌肤,柔滑如极品绸缎,手感极好。
“丫头,这一天,我可等的真久”
她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喃喃低语,完全沉浸在他给她营造的世界中。心底深处,一个模糊的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一次就好,一次就好,师父只是在救她,这不算违背自己当初的决定
第九十三章
如果这是梦,可不可以永远这样睡下去
如果是现实,能不能永远这样延续下去
某种意念掌控了她,她拱起身子,贴近他的怀中,无助的厮磨着,任凭他吻淂她双唇红润,再沿着雪颈一寸一寸地下滑。
除了模糊的意识外,她感觉整个人飘在云中,似梦非梦。她攀着他宽阔的肩,急急娇喘着,残余的理智在脑中呼喊,告诉她如果今天错下去,她的心就永远都不可能逃出去了,但是她的双手,却根本无法从他的身上挪开。
当他的克制力达到临界点时,终于,瞬间的疼痛让她尖叫出声。
床畔飘荡的芙蓉帐,在爱欲情浓时,被她扯下,轻飘飘地覆在两人绞缠的身上。软软的娇吟,回荡在屋内,构成销魂的暧昧。
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明月悬升,整整一夜,屋内芙蓉帐暖。
清晨,万物逐渐苏醒,南城的秋末仍旧湿润宜人,空气间飘着花瓣和青草的气味,暖而温馨。
嫣红嫩绿的美好,似乎在向他们预示着某些事情的转机。
夜间弥留的甜腻气味在清晨花香的驱逐下,已经淡化在空气中。柔软的枕间埋着细致的小脸,娇容上是情欲之后的艳红,发丝凌乱,肌肤泛着媚人色泽,周围的发丝飘散在汗湿的雪背上。
圣音一手撑住头,侧身躺在仍旧睡梦中的她身旁,眼神微深中是浓浓的疼惜和爱怜。长指轻抚去她脸颊边的发丝,让沉睡的娇妍印入眼中,小巧的唇瓣娇艳欲滴,合起的眼睑也微肿着。
如猫般懒洋洋的睡姿蜷成一团,窝在他身边,脸上浅浅的搔痒让熟睡不久的她又慢慢醒过来。她懊恼的摸摸脸颊,想要扫掉脸上的异物,却发现碰到了‘预料’之外的东西。她迷糊的睁开眼,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
先是一愣,心猛地一缩,随后她眯起满布红血丝的眼,状若无事的噘起唇,“师父早。”
他微怔,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醒来,更没想到她如此平常的反映,这倒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喏了声。
她伸展开四肢,像猫一样哼了声,一骨碌坐起身,刚坐定,疼痛和酸软便袭上身,差一点让她重新和床来个亲密接触。她牙一咬,心一横,故作轻松地准备起身拿床边的衣服。
从她起床至此刻,一连串不停歇的超常反应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之前准备的话全部堵在嗓子,什么都发不出来。
“丫头。”
“嗯。”她背对他,边用手整理自己满头乱发,边回答。
“丫头。”
“嗯。”
“丫头。”
“嗯——”
他倾身上前从搂住她,背后热汤的感觉一直传递到她的心脏,一阵抽搐,耳垂边湿热低沉的气息撩起她本就不安的心绪,“昨晚没休息好,再睡儿会吧。”
她侧过脸,对他扬起一抹笑,“不用了。”
她笑中的疲惫悉数映入他的眼底,他不由分说的搂着她的肩将她重新按回床上,“睡觉。”
“师父。”
“嗯。”
“谢谢你救我。”
曾经,他救她,她从不言谢。
如今,经历了昨夜,她竟说谢他,这意味着什么?
第九十四章
一刹那,惊慌划过心脉,扼住紧绷的心。
即使经过昨晚,也仍旧挽回不了那颗被自己伤得破损不堪的心么。
他尽量屏息,呼吸却仍旧显得凌乱,“我不记得,你以前说过这种话。”
她不再躲避,仰起含笑双眸,“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前的我太娇纵,不懂得别人的付出,从今以后,我要学会关心别人。”
闻言,他眼眉轻挑,提起的心又落了回去。原来是因为这个。
但是,他还记得暴雨的那天,她是那么的绝望,好像全世界在她眼里都成了尘埃,为何今天会有如此淡然的转变
她仰面平躺在枕上,注视着床顶的纱,继续道,“无影大哥的关心,我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们非亲非故,他却那么关心我,我应该感谢她的。”
挑起的眉趋于平缓后,又不悦的向中间蹙起,这种时候她居然扯到无影身上去。
“大木头也是”闭起的眼,似是想要关起自己的心门。
大木头是独孤翊?他似乎以前听到她这么叫过。
经受一连串的打击,到是把这丫头敲醒了!他宁愿她一直像以前一样糊涂下去!
平静的眸心已经开始漾起涟漪,似乎,此刻只消一缕轻风,便能惊涛骇浪。
“是我该偿还的时候了”
“偿还什么?”清楚的眼从牙缝中一个一个地蹦出,闭眼蒙心的人丝毫未觉。
偿还无影的关心和独孤翊的情吗?!她怎么还!
“还不知道”是啊,她还没想好,不过她会尽力的。
她睁开眼,上方燃着怒火的双眸中映出她无辜的表情,“师父?”
两人对视良久,而他竟无法如此赤裸裸的面对她,她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清澈无浊的眸总是能让他无端预见自己未来的悲剧。
他起身,裹上白色的长衫,背对她坐在床沿,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侧面的脸,虽看不到表情,却觉察得出挫败的气息。
半晌,他转过脸,“丫头。”
他努力的让急速跳动的心静下来,“昨晚对你来说,算什么?”
算什么?
对师父来说算什么?是救命之恩。
她爬到他身旁,笑嘻嘻地望着他,“师父也要舞儿还吗?”
他眯起眸,疼痛的火苗在体内一缕一缕的聚集,紧握的拳头告诉自己要克制,“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知道师父心中没有她的位置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呵呵,师父养我十年,这养育之恩是舞儿一辈子要偿还的哦,现在不要急。”
她重拾欢笑的脸庞,将他体内还没燃起的怒火熄灭了一半。
两指的距离外,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面对她,他发不起火,也没有资格发火。
今天,还能在她脸上看到笑容,还能听到她说上面的那席话,即使里面参杂了太多的表面功夫,也让他知道,至少她没有消沉下去。
他的丫头,虽娇小,却不是一株若不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