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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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在深夜里微笑?-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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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师院里面的简易餐馆里吃饭,叫她点菜,她大声说:“我的××来了,要加强营养,吃鱼!”结果满屋的学子都对她肃然起敬,我却恨不得找一条缝钻到土里去。
    唉,当爱情已成往事的时候,那种平常不经意的事情,映象反而更加深刻了。我还记得,也是去年暑假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师院里闲逛,走到灯光球场的时候,看见还又好多人在打篮球。我一时手痒,也凑了上去。反正篮球也是友谊的桥梁,认识不认识都没有关系,只要会打篮球就行了,所以,不一会儿就和他们混熟了。其中有个家伙还煞有介事地说他认识我,说我是×系×班的,和他的高中同学是一个班的,我也说是的是的。他又问我他同学和那个河南妞怎么样了,上床没有。我胡诌说上了上了,上次那妞到我们寝室来,我们3 个人都出来了,在外面上通宵网,把场子让给她们。他立刻扔下篮球,和我热情握手,并代表他的老同学感谢我。我说,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朝烟在一边笑得打哆嗦。
    出来的时候,她说我是流氓教师。我说,你也不想想,我多年轻,人家还以为我是大学生呢!
    她就伸舌头,做恶心状。
    唉,回忆这些,简直是自虐。我不能老是回忆回忆了,我得走出过去的影子,有时,我也对自己这样说。但是,做起来太难太难。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到××公园玩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到看门老头的小屋里歇息。我坐在那里和老头拉家常,朝烟调皮在屋里看这看那。我问老头子,人家一个月给多少钱,他说400 块;我说太少了;他说,能吃饭就行了。忽然,话题转到朝烟身上。他说,你的女儿好可爱呀!
    我当即气乎乎地走了,朝烟在后面捂着嘴巴笑。
    这个老家伙,我要送一副3000度的眼镜给他。我恨恨地说。
    更可气的是,朝烟当即笑嘻嘻地叫了一句“老爸”。
    唉,这些都是历史了,永远尘封于我的记忆之中。
    我租房的巷子离学校很近,有好多学生也在这里租房,所以,常常能看见三五成群的学生出出进进,然而,我没有想到她也在外面租房住;而且,离我住的地方不到100 米。
    有一天晚上,大概过了10点钟,我到学生宿舍查了寝,从学校出来时,在巷子里远远看见一个人,很像石榴青。我当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相信;但那样子真是和石榴青一摸一样,尤其是走路的姿势,略微前倾。我快步走了上去,在超过她的一刹那,回头看了一眼,天哪,还真是她呢!
    她也看见了我,很惊异:“你这么晚到哪里去?”
    我不敢说自己在外面租房住,就说:“有学生出去上网了,我去找一找。你这么晚”
    “我在这里租房住,寝室里太吵闹。”
    说实话,朝烟刚提出分手的那几天,我很想找石榴青聊聊天;我当然不会说朝烟的事,我只想看看石榴青那清纯的脸,得到些许安慰就行。但是,我一直没有看见她;我又不能到她的教室去找。只好默默忍受着。今天晚上,我可以和她聊一聊,但我不能聊,因为太晚了;更重要的是,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我不想给她增添半点压力,半点不快。
    所以,我看了看她那月光下光洁的脸,说道:“以后回来早一点,你这样不安全。”
    “我们有几个人住在一起,我先回了,她们要10点半才回来。”她看了我一眼。我感到还是和以前那样纯美、清澈。我的心战栗了一下: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当然一切不可以重来的。
    “哦,”我尽量显得平和一些,“是这样,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尽量开口。”
    “我知道。你,你也要小心一点,网吧里很乱的。”
    我的心一热,说:“不要紧,有几个人呢。他们在前面等我。”
    第二天上午,我就看见她在我的办公室前晃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朝里面望了一下。我知道她的意思,看我昨晚是否安全回来。我朝她笑了一下,她就拉着另一个女生的手,高高兴兴地走了。我知道,如果我做一个背叛过去的人,也许有机会从她那儿得到补偿;但我不能这样,因为这样对石榴青太不公平,我不能在被一个女孩抛弃之后,再去从她那儿获得慰藉吧!
    其实,她的班主任,也知道我和石榴青的关系不错,有一天,这个家伙半真半假地说:“元老师,你有空多做做石榴青的思想工作,她上次模拟考得不理想。”
    我当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是骂这个家伙呢,还是答应下来,只好含糊地说:“嗯,嗯,看看吧!”
    只是朝烟,真是个厉害人,四月一日之后,她就没有给我打电话;她真是个说话算数的人。有几次,我都拨出了他们宿舍的号码,就是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朋友陪她说话。但是,我也在进行一项数学统计,离4 月1 日已经多少天了。我知道,时间越长,我越有理由让自己不想起她。我甚至害怕她打电话来,因为那样我的计数又得重新开始。所以,我又感谢她没有打电话回来。也许,她和我想的是一样的吧!
    我决心用一种形式忘掉过去――虚拟自杀。
    有一天傍晚,坐公汽到了郊外,下了公汽,沿着铁路向前走。我边走边想起一个人――海子,想起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告诉他们我的幸福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回头看,夕阳正挂在对面的山冈上,照着村落,河流,还有稻田,给一切镀上了金色,辉煌而壮丽。我很想知道,89年海子在山海关自杀的时候,看到的是什么样的景象。
    正想着,从远方传来长长的汽笛声,火车来了。
    我在铁轨上坐了下来,冷峻地望着越来越近的火车。我想可怜的驾驶员快点很着急,为了不让他紧急刹车,我很快就站了起来。
    当火车从我身边隆隆驶过的时候,一些人好奇地看着我――这个人不像有病啊!
    目送火车消失在山的尽头,我就沿着铁轨往回走。我对自己说,元无雨,你已经脱胎换骨了,不要老是自怨自艾了。明天,太阳还会准时升起,重要你勤奋,你可以享受到第一缕阳光。
    愿这列火车,带去所有关于朝烟的回忆。
    第四十二节在南京的日子里(之一)
    莎士比亚有句名言:男人在离开家门的一刹那最快乐。我从老刘和三狗身上深深体会到了这一点。当我们钻进出租车驶向长途汽车站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刚刚从奥斯维辛集中营出来。对于一个已婚男人而言,还有什么比离家到一个充满暧昧传说的城市生活一个月更有吸引力呢!
    今夜,我们要启程到南京去;目的,冠冕堂皇:授课。我们这个地方经济不怎么样,应试教育在全国却小有名气。我们应南京某民办教育机构的聘请,前往该市讲课一个月。每天4 节课,每节课报酬100 元,食宿交通费由对方负责。呵呵,也还不错。这些,都是老刘联系的,他是大哥嘛!
    对于我们而言,报酬不是最有吸引力的,因为,只要我们勤快,在B 市补补课,编写资料,也能弄几个钱,如前文所述,对陌生城市的充满浪漫色彩的向往,才是我们不辞酷暑的动力。
    “唉!”老刘长叹一声,我知道,这是孙大圣跳出五指山时的愉悦。
    “大哥,这次我们可以好好玩一玩了。”三狗不失时机地补上一句,老刘的“啊”的深刻含义进行了阐述。
    “哎,老胡才是大哥。来,老胡!”老刘递一根烟给一个50多岁的家伙。这个家伙头发梳得光溜光溜的,即使身材最苗条的雌性苍蝇也站不住。
    老胡笑了笑:“刘老师就不要客气了,有志不在年高嘛!这两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呢?”
    老刘便将我们几个互相介绍了一番;前排那个大汉也是我们的同志。
    我这才弄清楚,我们五个人,我教语文,那大汉姓陈,教数学,老胡教化学,老刘和三狗,大家都知道,分别教英语和物理。老胡和老陈,都是老刘的朋友,也是B 市一所赫赫有名的高中的教师。
    老实说,他们四个人都比我快乐,因为他们都有一种可比性――家与陌生城市之间的对比。但是,我也很快乐,我希望在南京,有什么奇遇,降低我在B 市的痛苦指数;准确地说,是降低对朝烟回忆的依赖程度。我们,已有3 个月没有联系了。我对自己的控制能力甚至有些仰慕了:以前三个星期不见面,就像掉了魂,现在三个月音讯全无,魂儿还好好的附在身上。按这个进度发展下去,我元无雨重振雄风,也是指日可待了。所以,我也和他们一样欢呼雀跃。
    我们坐的是长途卧铺汽车,咳,票还不好买,我们去的时候,只有三张票了。我和三狗年龄轻一些,将铺位让给了他们三个,我们俩睡在过道里。这里最烦,一些人起来上厕所,从我们头上跨过来跨过去的。有一次,一个女士从我头上跨过的一刹那,我不幸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她的白色短裤可隐约可见的黑黑的东东,害得我大半宿睡不着。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90天没有过性生活了。TNN 的!
    我拍了拍三狗的脚,他立即坐了起来,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TMD ,一些女人从老子头上跨过来跨过去的,晦气!”他抱怨道。原来,他也注意到了这个。
    “看见什么了吗?”我笑着问。
    “看见个××!”他骂道。
    我心里说,我刚才还真是差点看见了呢。
    天亮的时候,我醒了,原来昨晚还是睡了一会儿的。我睁开眼,汽车正在驶过南京长江大桥。这座桥我在小学课本里早就认识了,可以说是久仰大名。但是,说实话,桥面坑坑洼洼的,还不如我们B 市的××长江大桥。也难怪后来老刘有那么多的优越感。
    下关车站是终点站。下关这两个字,给我的是深刻的仇恨,60多年前,倭寇攻占南京,在下关屠杀50000 多中国军民,制造了惨绝人寰的“下关惨案”。据史载,死难者的鲜血,染红了江面。然而,现在的下关人,甚至南京人,又有多少还记得这个屈辱呢?我倒是看见了许多人举着牌子:问路3 元,带路5 元。原来,这个也可以生财。晕!
    我们又坐上了出租车,向××中心驶去。司机问:“你们是哪里的呀?”
    我觉得那声音有点像鸟叫,一点也不雄浑。
    老刘抢着说:“武汉哪。你们南京城好小啊!”
    我窃笑,我们B 市再过300 年,也未必赶得上南京呢。
    司机说:“啊,武汉的,武汉好大啊?”
    三狗马上说:“我们武昌就有南京大。”
    晕!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老陈道:“咳,南京比香港差远了!”
    司机肃然起敬道:“这位是香港的客人哪?”
    “不是。我刚刚从香港旅游回来。”
    再晕!
    老陈又说:“你们这儿的出租车好破啊!”
    老刘忙拉了他一下,但话已收不回来了。
    司机有些不高兴了:“你们武汉的出租车都是什么车呀?大奔吗?”
    “差不多,差不多。我们这位朋友说的是香港的情况。”老刘忙打圆场。
    司机撇撇嘴:“你们又不是香港的。”
    老陈还在唠叨:“这么破的房子,还立在路边,也不拆掉;还有,这样的电线干也敢用―――香港决不可能这样!”
    再再晕!
    到了××中心,嗬,我们都乐了:我们的照片都被放大了,贴在中心大门口的广告牌上。我看见了自己的介绍,上面写着:“元无雨××名师团高级教师主讲高中语文主要著述《××一点通》《××考霸》《××讲析》《高中语文×谈》。”没想到,自己这么有成就啊!霎时对自己也很敬佩了。
    最搞笑的是老刘,戴着眼镜,不多的头发向后耸着,颇似葛优在《围成》里扮演的李梅亭。他显然对自己的形象很不满,问我:“无雨,我就是这幅模样啊?”
    我笑道:“没有关系,发廊小姐不会到这里来的。”
    老刘大笑。
    我知道,老刘到这里挣的钱,不一定够得上他的花销。果然,第三天晚上,我们吃过饭,去夫子庙步行街闲逛,回来路过一家美发店时,他说:“兄弟们,进去看看吧!”我们自然不好反对,就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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