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启智,也完全不能理解秦悦文的行为,他一把抓住秦悦文的手,原本的温和更是消失不见:“你疯了!”
陈启智的训斥,让秦悦文更加生气,偏偏沈灿的那张脸,还是他的噩梦。
他逼着陈启智毁了沈灿所有的资料,自己手上却有一张沈灿的照片。沈灿虽然长得和他很像,多少有些区别,而眼前这人眼前的这个混血男人,跟沈灿很像很像。
秦悦文很爱陈启智,他也将自己所有的感情放到了陈启智身上,正因为这样,他对陈启智非常了解。
陈启智以前很爱他,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在那个沈灿死了之后,陈启智明显是越来越惦记沈灿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得到了就不稀罕的劣根性。
虽然知道沈灿已经死了,自己不应该因为一个死人吵架,但秦悦文就是忍受不了。
手腕被陈启智牢牢握住,对方甚至非常用力,让他手腕剧痛秦悦文突然就想起了来之前收到的邮件——那个突然联系他的人,说陈启智最近正在对一个混血儿献殷勤。
这样的话他原本并不相信,直到看到沈灿的那张脸。
“陈启智,你才疯了,他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秦悦文咬牙问道。
今天这里的事情,怕是不能善了了,沈灿不用想,就知道陈启智一定会大大地丢一次脸。不过表面上,他却只是满脸惊讶地再次感叹了几句,然后就忙不迭地进了自己的车子,直到在座位上坐下,他才收起自己的表情。
“陈启智没盯上你吧?”坐在驾驶座上的越桦问道。
“他没认出我。”沈灿带点讽刺地开口。
“有眼不识金镶玉”越桦的嘴角勾起了一个笑容,其实他挺感激陈启智的,这么好的一个人,陈启智竟然送到了他手上。
秦悦文那家伙有什么好的?沈灿才是一个宝贝!会弹琴会做饭还会做生意,这样的人能看上他,他甚至觉得自己是祖宗积德。
幸好,自己当初没有把人害死只要一想到沈灿当初满身是血的样子,越桦就一阵心悸。
“快开车吧,我找陈启明联络下感情。”沈灿道,然后就给陈启明打了电话,用门口发生的事情为切入点聊了起来,末了,他还装作的懵懂的样子“提醒”了陈启明几句:“那个突然找我麻烦的人真奇怪,怎么一来就认定我了?好像还很讨厌我的样貌。”
陈启明如果不是笨蛋,一定会想到自己和秦悦文长的很像的事情,就不知道他会做到哪一步了。
等沈灿和人聊完,越桦就有些不满地开口:“你跟他聊这么久做什么?有时间,还不如跟咱爸妈多说几句。”越桦本就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当初一开始是想要监视沈父沈母,但时间一长,倒是将热情的沈父沈母当成了长辈敬重,等和沈灿在一起以后,“爸妈”两个字更是比沈灿叫的更勤快。
“他们现在不都找你说话了吗?”沈灿瞥了越桦一眼,突然笑了笑。
沈灿如今也不过三十岁而已,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特别是他今天化了妆换了造型,和往常相比也就更添了一份诱人越桦看着这人,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要不是正在开车,恐怕就要凑上去亲一口了。
“我不想出车祸。”沈灿收起笑容,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想,我们先回去等会儿你先别卸妆?”
沈灿冷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越桦的心情立刻就飞扬起来。
☆、第九份爱情(7)
陈启明最近的心情非常好。
他爸爸是个没本事也没志向的,偏偏他又晚生了几年,以至于对陈氏的事情一点都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启智大出风头,可现在,陈启智倒霉了。
一开始,他不过是因为那个史密斯的提醒,多注意了一下陈启智的那个小情人而已,没想到这一关注,竟让他发现陈启智的这个小情人,就是秦悦文。
当初他们发现秦悦文和陈启智的事情的时候,秦悦文已经被赶走了,他们去老爷子那里告状,反倒被老爷子骂了一通,认为他们诬陷,但现在么
陈启明继续往下查了查,结果他有手下正好是沈灿的同学,竟然还给他查到了沈灿的事情,等他将这些东西拿去给陈老爷子之后,原本一直很看重陈启智的陈老爷子,立刻就把陈启智大骂了一顿,还私底下修改了遗嘱,他更是趁机进入了陈氏。
“史密斯,你真是我的贵人!”约了沈灿在一家咖啡厅见面,陈启明立刻就道。
“你可以叫我西泽,我帮你什么了吗?”沈灿茫然地问道。
当初要不是这人提醒,自己哪可能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过陈启明却没提这事,反而说起了公司的事情,结果他这一说,西泽·史密斯竟然就帮他出了好几个主意,还全都适用!
自己能交到这个朋友,真的太幸运了!原本对公司的事情了解不多非常忐忑的陈启明,如今信心倍增充满干劲。
陈启明心情很好,陈启智的心情就正相反了,陈老爷子寿宴那天,他比秦悦文堵在了门口,和秦悦文大吵一架,可以说丢尽了颜面,偏偏秦悦文还不觉得有错,在他彻底搬到了父母那里住之后,又找上门来,在门口一站就是一晚上。
他的母亲虽然因为他们两个的事情,对秦悦文有意见,但秦悦文毕竟是秦家的独苗苗,眼看着秦悦文有自残的行为,就心疼了。
被秦悦文闹了好几天,再怎么解释都没用,陈启智称得上焦头烂额,这个时候,陈启明还异军突起。
之前给秦悦文资料,让秦悦文误会自己和那个史密斯有关系的人,就是陈启明吧?陈启智当即针对起了自己的这个堂弟。
而陈老爷子,对秦悦文则已经忍无可忍。
陈家现在称得上是好戏开场,沈灿将陈家的消息扔在一边,然后看向了越桦:“你最近在忙什么?”
“我找了一个帮手。”越桦道。
“是谁?”
“一个男人。”越桦道:“他有个女儿,以前是秦悦文的大学同学,那时候秦悦文玩得很疯,就把她拉上床了,一个不注意还让她有了孩子。本来这不过是拿钱打胎的事情,偏偏这个女孩子子宫里长了个瘤子,流产很危险,一个不注意可能再也不能生育,他们一家人就想留下孩子,将来剖腹产的时候顺便把瘤子摘了”
“后来呢?”沈灿皱了皱眉头,这事他还没听过。
“秦悦文不听解释,还把这事告诉了陈启智,后来陈启智就带人去做了流产手术。那女孩子的子宫没保住,后来几次恋爱都失败了,两年前自杀了,这个男人的老婆受不了独女死亡的事实,也病死了。”越桦道,这件事,还是他回国之后查到的,他找到那个女孩子的父亲的时候,对方正守在医院准备对陈启智的儿子下手。
“你想怎么做?”
“我跟他说,秦悦文没死。”越桦道,那个男人想要对陈启智儿子下手,其实只是迁怒,他最恨的,还是秦悦文。
沈灿伸手拍了拍越桦的肩膀,叹了口气。他本以为报仇应该很爽快,但现在遇到这么多事情,却又忍不住觉得麻烦。
也许,他应该速战速决。
陈启明在商业上的手段,跟陈启智完全没办法比,但这些日子陈启智被秦悦文折腾的焦头烂额,陈启明背后却有沈灿帮忙,最后两人倒是争了个旗鼓相当。
这么争起来之后,陈启智理所当然的就顾不上秦悦文了。
被陈启智的父母赶出陈家,秦悦文有些茫然地走在马路上,几乎想要拿刀子去砍了陈启智。
陈启智不是说会爱他一辈子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因为他换了一张脸?
秦悦文一转头,就看到旁边橱窗里映出了一张看了六年依然看不习惯的脸,自从他变成了这张脸,陈启智就再也不理他了!
一伸手,秦悦文就给了自己的脸一拳,他的脸每个地方都动过,这一拳下去,让他的鼻子和下巴全都歪了。
陈启智不喜欢他,就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吧?秦悦文咬紧了牙关,又想到了沈灿。
在沈灿死之前,他就多少知道一点沈灿的事情了,当初陈启智会想让沈灿代替他死,也是他怂恿的,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就因为沈灿死了,陈启智竟然就一直惦记着沈灿
不过,他倒是并不像在陈启智面前说的一样,宁愿死的是自己,要是死的真的是自己,陈启智不就成了沈灿的?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秦悦文的表情狰狞起来,配上歪斜的鼻子和下巴,看起来非常恐怖。
“秦悦文!”突然有人叫了一声,秦悦文下意识地转过头,却发现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是老男人,对方还用让人心里发毛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
嫌恶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秦悦文捏好了鼻子,往前走去,走了没多久,这些日子跟他说了不少陈启智和史密斯的事情的那个人突然给他发了信息,让他去不远处的一个地点。
和信息一起来的,还有一张照片,沈灿的照片。
秦悦文想也不想就往那个方向走去,路过一条比较冷清的街道的时候,突然有人推了他一下,他刚刚摔倒在地,一辆面包车就碾了上去,将他的双腿压的血肉模糊,开车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压过去之后,竟然还倒车了,将他的双腿压成了肉泥。
☆、第九份爱情(8)
秦悦文被压断的只有双腿,并不致命,但每一寸骨骼,每一块肉都被碾碎的感觉,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他以为自己会晕过去,可事实上他并没有晕倒,因为实在太痛了。
“救命!”秦悦文几乎下意识地喊道,只是这声音被混在嘈杂的声音里,实在无法让人听得真切。
路上的人一开始被吓到了,这时候却都停了下来,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那辆面包车在来回撞人之后会逃逸,没想到面包车的车主竟然停下了车子,还从车上走了下来。
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的非常邋遢,表情也很奇怪,他泪流满面似乎是在哭,偏偏一张嘴又咧的很开,好像是在发笑。
“秦悦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的车子坏了。”中年男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秦悦文说道,秦悦文的脸色却是猛地一变。
这个男人,就是不久前突然叫他名字的人!这人知道他的身份,撞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只是太过剧烈的疼痛让他肌肉紧缩,却是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中年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伴随着泪水发出可怕的低沉笑声,那样的姿态,让秦悦文觉得他也许下一秒就会朝他冲过来,然后撕碎了她。
但是秦悦文没死。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双腿毫无知觉不,不仅仅是毫无知觉,他的双腿已经没了!
秦悦文疯狂地掀开了自己的被子,而被子下面的双腿,早就已经不在了。
“你冷静一点,你现在需要休息!”陈启智抓住了秦悦文因为过大的动作挣开了吊瓶而鲜血淋漓的手。
“休息做什么?我的腿没了!没了!”秦悦文险些疯狂:“那个人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故意的,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秦悦文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直到医生给他注射了镇定剂,才终于没有了声音,而等他终于冷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五天后了。
双腿截肢对秦悦文的打击非常大,不过看到原本不理自己的陈启智这些日子一直在照顾自己,隐隐的,他竟觉得自己的双腿就算没了也不是坏事。
不过,即便如此,撞他的那个人的责任,他也一定要追究!
“启智,这次撞我的那个人是故意的!警方怎么说?他判刑判多少?”秦悦文紧紧地盯着陈启智。
陈启智的表情却不太好看:“他确实是故意的,但恐怕不能判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撞了我,难不成还一点事情都没有?”秦悦文根本就不接受这样的答案。
“车祸本就不容易判刑,他一开始一口咬定是你突然跳出来,他才撞到了你,根本没办法量刑,后来我找了很多关系,才从一家商场门口的监控里发现他在这条路上已经来回好几次了,还发现他和你有仇,勉强可以当证据,结果”
“怎么了?既然这样,不是已经可以将他判刑了吗?”秦悦文打断了陈启智的话:“这么简单的时候,难道你都做不了?你是不是不想做?”
“你冷静点,他疯了!”陈启智看着秦悦文,又按住了过于激动的秦悦文。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他造假的吧?真要疯了,还会这样来害我?”秦悦文根本就不信这话,疯子可以免刑,这个法律漏洞,去钻的人可不少。
“不是假的,那人真的疯了。”陈启智叹了口气:“你还记得赵亚娟吗?”
“谁?”秦悦文有些茫然。
看着秦悦文像是真的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