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在哀怨证件照的惨不忍睹,有人悄悄把手伸进了她的包。“嘿嘿,小哥儿的也不怎么样啊,真搞不懂,派出所的拍照技术怎么会那么烂——喂喂喂,好像他们把小哥儿的弄错了。”他发现了身份证上的与众不同,性别——女。“派出所办事的真不怎么样啊。”
“你们干什么?”她站在门口看着一群人在她位子上说三道四,心里紧张起来,她害怕了。登记工作一直是她这个班长在弄,上次上报上来的资料她小心翼翼地不假他人之手,现在
“小哥儿,你的弄错了,他们把你性别弄错——你”那个拿着她身份证的男生看着她难看的脸色突然觉得不对劲,“你不会真是女的吧?”他半真半假地试着确认,这件事小哥儿的反应太怪异了。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她,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越来越白,“还给我。”她的声音有些哑了。
有人开始联想到她每月几乎一礼拜的请假,平时多精神的一个人怎么会每个月都要去医院?而且她的胸部
教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好像每次都是上课才去厕所的。”“他里面还要穿白背心。”“没喉结,对啊,他没喉结。”
“还给我,听到没!”她知道,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终究她是个女人。男生被她的大声怔住了,讪讪地递给她。她厌恶地一把夺过,扯过包就夺门而去。
学校里在期末的最后几个礼拜不得安宁,因为XX中学的校草竟然是个女的。女班主任听了,震惊:怎么可能?难道三年了我都没发现。任课老师听了,怀疑:这学生的能力作风一直比男生都强啊。男生听了,自卑:她是女的,我们算什么,打架打不过她,篮球打不过她。女生听了,愤怒:她把我们当猴耍了。档案室的老师把事情经过讲给小哥儿的班主任听,班主任顿生怜悯之心:可怜的小哥儿。
从此,她被隔绝了,当有人问出一句‘你现在是上男厕所还是女厕所’后,她回家备考了,直到中考。
白湛秋把情况告诉纪英隼的时候,说:“你这样做哥哥太失败了。”湛秋是第一个知道小哥儿身份的外人。纪英隼在那儿不知如何反驳,他还是错了?
第09章 雾色
纪扬回来的那天,小哥儿刚好考完试在房间打传奇。他来敲的门,他问她:“要上高中了?”她神色恍惚地点了头。他说:“这个暑假晓鸳要跟着我们去西欧那边玩些日子,你也去吧。”
小哥儿笑了,“谢谢爸,我没兴趣。”他可真是客套,小哥儿心底满是悲哀,什么叫做你也去吧。
“可是许嫂她要了一个月的假,你一个人在家没关系吗?”他是个好爸爸,但是不是针对她小哥儿,她自己清楚,也知道分寸,如果真答应了,就是不知好歹了。人家跟你没有血缘,还提供你吃住,现在人家要去享天伦之乐,你去凑什么热闹,小哥儿笑得愈发深了,无所谓道:“爸,你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了,一大老爷们还能把自己饿死啊。再说过些天还要填志愿呢。”
全都走了,大宅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天暗下来的时候,宅子里一阵阴森,她不敢下楼找东西吃,虽然她的肚子在黑暗里叫得很恐怖。她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曲着腿坐在床上,下巴搁在膝盖上,眼睛直直地望着对面雪白的墙壁。
终于,空间里出现了听似悠远的声音——
“小哥儿,你快乐么?
“嘿,小哥儿,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吧?
“小哥儿,听我的话,我们走吧。
白色的墙壁里走出一个人来,男人?女人?
她流下两行清泪来,抬眼望着那个从墙壁里走出来的人,问它:“你是男的还是女的?”那人不答,只是露了左脸的梨涡,笑了,眼底满是悲伤,嘴角显得那样无力,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看着,它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竟止了泪,张大了眼,仔细瞧它,却瞧不真切,再问它:“你几天没吃东西了?”那人还是不答,用无比同情的眼神凝望她,笑得愈发阴森鬼魅。
她怔怔地看着它的笑,突然没了恐惧,也露了左脸的梨涡笑着问它:“你要吃我么?”
它终于说话,笑得不再狰狞,而是那样好看,纯洁得如烂漫山花,“好啊!”
小哥儿失踪了,这是一个月后,许嫂向纪扬做的报告,家里看起来很久没人住了,冰箱里的食物也坏掉了——因为这一个月家里没有请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而之前一直是许嫂在安排的。
纪扬在地中海岸的阳光沙滩上,眯着眼看着粼粼的海水,似是无心地应了:“哦,知道了,没什么事的话,挂了。”
“她在雾色兼职做服务生,不回家,吧里有人帮她,直接住在吧里的小隔间里,周三轮班休息就去福利院画墙画。”湛秋这样报告给大洋彼岸的纪英隼。那边一阵沉默,他想了许久也没想通她到底为什么要到夜场去混,她有多少年不再听他的话了,三年?“我知道了,一个月后回来,看着点就好,她爱怎么就怎么。”他还是决定放任,到现在为止他还不清楚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恢复女儿身。
妖娆迷离的灯光,动荡震撼的音乐,形形□的人群,烟草和酒精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这是雾色一楼慢摇的状况,而二楼的演绎自又是另一番风味。
“先生,您好!几位”一位女服务员上前招呼刚进门的男人,男人却抬手示意,说:“让鸽子来点单。”我们可爱又帅气的小鸽子正收拾好一桌狼狈的残局,抬头间看到那个男人,稍露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喜之色。女服务员示意她过去,她便过去有礼貌地问候:“蔡先生,您好,几位?”
男人无奈地笑,跟她说过很多次了,不要那么见外地叫他,她很识趣地抱歉过:“蔡先生,不好意思,我们是有规定的,要不然会开罚单,您可不要为难我啊。”说的时候还象征性地借着他的厚爱撒些小娇。
男人不再强求,这个小弟着实可爱,他喜欢得紧,说话温温柔柔的,他对小哥儿说:“今天有七个,鸽子,今天包厢,你到包厢里来吧。”男人三十上下,长得很出众,看起来算是有钱的主,每天都会来泡吧,他指定要小哥儿点单已经快两个礼拜了。小哥儿只是觉得不妥,几天前打烊之后向慢摇场子里的DJ——Eleven抱怨提起过,Eleven只是自顾自地打着碟说:“他是老客户,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我也不清楚他把你当女人还是男人,不好给你出主意。不过反正你现在是男儿身,他干不了什么,就算是进包间也有公主撑着,你这个少爷呢不用操心。有事哥哥顶着呢。”小哥儿也就稍稍安了心不再说什么,砸了场子可不好。
现在这个男人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她本想技巧地推了,但是他旁边的男男女女都用有些异样的眼光打量她,还有人玩笑性地开了口:“听说我们蔡爷最近总是捧你的场子啊,我们可也得让你服务服务。”这种说话的语气真的很让人不舒服,不过培训的大哥说了:要忍,我们是做服务业的。
小哥儿只好应了,没算违反规定,因为一切以顾客为主。如果拒绝,看他们那帮人的架势,感觉后果不敢想象,然后她自我安慰地想想:反正包间小费拿的又多。
她把他们一行七个领入包厢,一位公主随后进来,做了自我介绍,点了单之后。小哥儿便出去收银盖章,再送了酒水进来,在房卡上签好字后,本来她是想出去候着的,也算是规矩,但是刚刚他们说了要她在里面侍候着,她也就把手往后一放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站到门口。
他们包的是5小时几乎全场,小哥儿在里面只是上酒水、上食品,说了n次的‘对不起,打扰一下,这是您的’今天似乎是经常捧他场的那个蔡先生做东,不过也是朋友聚聚的样子。刚过午夜,小哥儿已经给他们上了四次毛巾,差不多12点半左右有个人醉得有些厉害了,开始发起酒疯来,那个公主被四个男人轮流灌也有些不行了。他们开了五瓶洋酒,7瓶红酒,5打啤酒,小哥儿方才出去拿酒的时候就嘘唏,这么多,不会喝死?
她礼貌地为那个醉酒的男人送上毛巾,有个女的说:“麻烦你带他去下洗手间吧。”小哥儿没有多想,就架了他出去,走廊上碰巧碰到巡视的,连忙叫住:“兄弟帮帮忙,带这个客人去下厕所。”场子里也就那么几个服务生,彼此也认识了个大概,而小哥儿是少爷堆里个子最小的,而且Eleven还特别照顾让她住在吧里,所以那兄弟二话没说去接了过来。
谁知那原本一声不吭的醉酒的竟然突然耍起来,一把推开那个人,搂住小哥儿,大声嚷嚷:“走开走开,让鸽子陪我去鸽子今天我们包她场了啊?鸽子,是不?” 小哥儿没想到是这种情况,那个男人竟然像抱柱子似的把她抱死了,她连忙转头朝巡视的那个服务生使眼色。服务生便去通知经理去,醉酒闹事她怕自己火气上来把人给揍了,大家都惹不起。“先生,您先放开,我带您去洗手间。先生”小哥儿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男人现在该怎么表现,能不能用武力解决?
那男人松了手也就歪歪扭扭地让小哥儿扶着进了男厕所,小哥儿也不避讳,就是撇过脸扶着他站在小便池前。那男人意识到小哥儿的反应,狡黠而无声地笑了起来,小哥儿却根本未注意到。
男人自顾自摸索着下囧身的拉链,却是怎么也拉不开,他歪过头来竟向小哥儿撒起娇来,恶心地说道:“鸽子,鸽子,我拉不开啊,帮帮哥哥,啊?鸽子”恶心的酒气从他的口腔散发出来热乎乎地喷在小哥儿的脖颈里,让小哥儿难受得紧,不觉得把头撇得更开了。
男人一声声的鸽子却叫得越来越不对劲,突然,男人的手抓住了小哥儿的右手竟往他自己的私囧处碰去,还笑得极其猥琐淫囧荡,叫着:“鸽子,出街吧,跟哥哥,过夜8000怎么样?”
第10章 Eleven
“啪!”小哥儿一抽出手就给那变态来了一巴掌,“神经病!”然后就管自己出去,去找Eleven帮忙了。
谁知那变态被打了一巴掌后反倒清醒了些,从后面扑上来死死地抱了小哥儿,“鸽子,听哥哥的话,哥哥知道你肯定还没开过菊。哥哥会好好疼你的”说着说着,手脚都不安分起来,甚至用他那张恶臭的嘴吻着小哥儿的脖颈。
小哥儿的怒气瞬时达到临界点,实在恶心。
“神经病!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个神经病,因为他没把小哥儿的话放在心上,还一直嘟哝着他的臭嘴。
小哥儿把头往后狠狠地一仰,撞了那人的鼻子,那人手一松,小哥儿便趁机抓了他的手,一记标准的过肩摔。
流氓摔地上后,小哥儿便奉送上她特色的连坏夺命脚,“踢死你丫的,踢死你”流氓抱头在地上哼哼直讨饶。
“行了行了,姑奶奶!”Eleven进来看到如此的情景,自是笑得那个顺畅,这小哥儿太有个性了,“快快,就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Eleven还没说出解决方案,那个蔡先生竟然进来了怒吼道。Eleven稍稍有些无奈了,摊了双手表示爱咋你就咋吧,无所谓。
小哥儿看了,对Eleven自是愧疚,但是对那个蔡先生却表现了一脸不屑,反正她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于是小哥儿向着怒火冲冲的来人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打的。他性骚扰我。”
“呵!”蔡先生讥笑一声,挑了眉头,像层层剥皮一样地看她,恶寒地说道:“鸽子,话你可得说清楚,什么叫性骚扰,他一个大男人性骚扰你一个小男人。”其实这个有着光鲜的表皮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善类,专门找那种中学生破小-处-男菊花,这次,他就是看上了小哥儿这朵‘雏菊’,还带着一两个‘同道中人’来,而那些个女的只是来掩盖一下他们肮脏的勾当,他们本打算来个NP,这些恶心的家伙,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
Eleven混得时间长了,有些事一点破便什么都猜了个了然,正在脑子里收罗办法,那厢初涉世事的小哥儿早已按耐不住气势,骂道:“爱信不信,他就是一流氓,流氓就该打,简直就一人渣。”
说着竟又抬了腿去打算再给他补几脚。却被那个蔡先生抓了领子,一甩,被甩在了地上,小哥儿立马就感到自己身上起了多处的乌青,来不及喊痛,一骨碌爬起来,打算来个恶搏。
蔡先生却向Eleven发话了:“怎么解释,怎么赔偿?我想你自己清楚,我们后面的台子是谁,我相信你大哥也清楚。这个白嫩嫩的小孩——”小哥儿愣神的当口,竟然被那姓蔡的捏住了脸蛋,“我们要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