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琛垂了一下眼眸,“不疼。”
季念撇嘴,“说谎,你流了那么多血,都晕死过去了,怎么可能不疼。”
安景琛深情地看着季念,沉默了几秒钟后道,“原本是很疼的,可是有你的关心,我真得一点儿也不疼,如果你能彻底原谅我,让我死我也愿意了!”
闻言,季念赶紧摇头,然后紧了紧安景琛的手,“安景琛,我原谅你了,我早原谅你了,在你救下廷廷的时候,也早已经不恨你了,我希望你可以快点好起来,以后再也不准你再受伤了。”
安景琛怔怔地凝视着季念,然后像个孩子一样干净地笑出来,眼神满是欣喜,舍不得离开她一秒。
如果此刻,他不是躺在病床上面的话,他肯定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再狠狠地吻住她的嘴,让她在他的怀里窒息,或者说直接将她压到身下
季念被他这样灼热的目光,给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目光往旁边移了移,“我去叫医生!”
刚刚醒来,确实需要医生过来检查一下。
不一会儿,安景琛特护病房里,充斥着医生和护士忙乱的声音,他们把安景琛围住一团,手忙脚乱地给他测状况。
“情况良好”四个字,让季念和安家父母深深松了一口气。
护士换药的时候,季念看到安景琛身上的伤势。
只一眼,就让季念有落泪的冲动,那光洁的背脊上密密麻麻的伤口,让季念的心一抽一抽地发疼!
甚好安夫人,此刻已经和安父回去了,不然看到自己的儿子整个背伤成这样,肯定会揪着她的头发,让她去偿命。
安景琛见病床边的季念,这等难过和自责的模样,也很是心疼。
章节目录 第824章 掠爱,谁才是小三?(2)
他赶紧温柔地,安慰着季念,“乖,别看,转过头去!”
这不哄还好,被安景琛这么一哄,季念的眼泪,实在是憋不去了。
脑海里面全都是车祸发生时,安景琛想都没想就将她护在身下的画面。
“我我在打壶开水,”季念低着头没再看安景琛,只听安景琛哑着嗓子轻轻“嗯”了一声。
季念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水壶转身离开病房。
安景琛的视线一直跟着季念,季念的关心,让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明媚了整个春天。
可是季念一走出病房,就跑到无人的角落里,控制不住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等她哭完回到病房后,护士也已经换完药了。
虽然没有看到季念哭,但是只看一眼她有些红肿的眼睛,安景琛就能想像她刚才哭得有多伤心。
安景琛伸手一招,轻声呢喃,“过来!”
季念闻言,赶紧将手上的水壶放下,然后乖乖地走了过去。
安景琛握着她所手,眸内满是说不出的宠溺,“又哭了,不是和你说了,我不疼,不要哭了!”
粗粝的指腹在掌心摩挲,有说不出的挠人心扉,再加上柔声细语,季念觉得心里有说不出的痒,骨子里有道不明的麻。
整个人都软了起来,季念的目光看向安景琛绑着绷带的后背,小手轻柔地在上面摩挲着,“怎么可能不疼呢?伤那么严重。”
安景琛认真地道,“真的不疼,可是被你这么一摸,还舒服极了了!”
季念失笑出声,知道他是在打趣她,顺势准备让他开心开心,“那样的话,那我多摸摸,多让你舒服舒服!”
安景琛目光狡黠一转,伸手抓着季念的小手,然后钻进被窝里面,暧昧地出声,“那也让我这儿舒服舒服吧!!”
掌心一热,季念脸颊一红,羞愤地抽出手,娇媚地瞪着安景琛,“都什么时候,你怎么还想着这事!”
安景琛一脸无辜地道,“这有什么啊,是个男人都是这样,脑子里能想到与女人有关的事情,也都是只有这个!”
季念捂额长叹,瞧这个死男人说的什么混账话。
她决定不理他了,不跟流氓说话了,转身躺到旁边的床上去休息了。
或许也是太累了,照顾了安景琛一天一夜,头一沾到枕头,她就睡觉了。
安景琛一直侧头看着她,待她均匀的呼吸声传到耳里时,他低低地道了两个字,“傻瓜。”
他要不表现的轻松一些,要不表现的流氓一些,估计她还要不顾不管,一直守着他不去休息。
可他看着她眼睛下那深深的黑眼圈,却是怎么也做不到不管不顾。
安景琛在季念细心的照顾之下,很快地便好了起来。
终于可以下床走路了,季念很是担心,好害怕安景琛落个瘫痪什么的。
那么高傲的他,是绝对不能允许自己是个残废人。
不过安景琛却出乎季念所想的,居然表现的十分淡定沉稳,很是自然地就接受了这一件事。
章节目录 第825章 掠爱,谁才是小三?(3)
可是季念还是看到了,当安景琛知道一切时,那握住轮椅转轴的手突然青筋暴出外,为此,季念很是担心。
甚好在经过三天的复健后,医生也得出了相关的检查,那就是安景琛的伤,不会留下什么很大的后遗症。
只要进行复健,就一定能康复。
不过安景琛的特种兵生涯,却是要宣布结束了。
比想象中的好,季念真的很是开心,毕竟当初她可是做了最坏的打算。
可是相对季念的开心,安景琛依旧和之前一样,表现的十分淡定沉稳。
而随着时间,季念也以为安景琛,是极极向上的,这么点小伤伤不到他强大的内心分毫。
可是那天
和平常一样,季念将带来的粥,坐保温壶中倒到小碗里面,然后用汤匙喂给安景琛,那看着安景琛的目光,也多了一种名叫温暖的东西。
安景琛也和平常一样,将碗里的粥喝个底朝天。
季念这段时间,简直就是个贤惠的小媳妇,喂完了粥,就拎着碗筷走出去。
可是当她回来的时候,却看以安景琛坐在地上,季念吓了一大跳,赶紧跑过去,一边伸手扶他,一边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安景琛黑沉着一张脸,似乎夺强抑什么,皱紧眉头,伸手推开季念伸过来的手,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
可是无果,又摔倒在地上。
“我来帮你!!”季念赶紧伸手去扶他。
可是,却又被安景琛用力拨开的手,声音带着压抑的咆哮,“走开,不用你可怜。”
这段时间安景琛一直压抑着,也全然往好的方面想,直到刚才他喝杯水,可是水杯放得太远了,他又够不着。
于是,安景琛略显吃力地转动身体,手撑住桌沿和扶手,想将自己移出来一些,可是却没有想到,突然就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已经好几天,居然一些儿反应都没有。
这顿时让安景琛,那被压抑的消极,在瞬间爆发了出来,心态亦是极度消极。
他认为季念这段时间对他的好,并不是季念喜欢他或者爱上他,只是因为他瘫痪了,她在可怜他啊。
这顿时让他很痛恨自己,为什幺会这幺没用,竟然要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怜。
听到安景琛居然说她是可怜他,季念顿时气道,“可怜?你有什么好可怜的,你是缺胳膊了还是断腿了,我需要可怜你?还是你觉得你你自己是个废人了,需要我来可怜你!”
安景琛握紧了拳头,吼叫着,“出去、现在出去!”
季念居高临下看着他,气呼呼地道,“你有意思吗?安景琛!好好的一个人你在这里自怨自艾!自我委靡,你有意思吗!!医生不是已经说了,现在是恢复时期,你站不起很正常,但是只要你好好复健,你很快就能恢复的!”
安景琛再次一吼,“你够了!”
季念打断他的话,同样用吼的,“一句话,安景琛,要不要娶我?只要你站起来我就嫁给你!”
章节目录 第826章 掠爱,谁才是小三?(4)
安景琛惊讶地瞠大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好!”他激动而又坚定地道,绝对要站起来!
这般想着,他就想立刻站起来了,可是腰使不上力,他愤怒的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腰。
季念赶紧蹲下手,伸手握住他的手,“你要是不想娶我,你就直说,不要想着把自己真搞残废了,来让我后悔内疚!以借机来报复我!”
安景琛连忙道,“不是的不是的,你扶我起来,我听你说,我好好复健,我不乱发脾气了。”
季念:“真的?”
安景琛:“真的!”
季念:“那我扶你起来!”
安景琛:“你刚才说的话,不许耍赖,你说我站起来你就嫁给我。”
季念低低地嗯了一声。
安景琛高兴大喊,“老婆,我太爱你!”
完全不成刚才的死人消极样。
季念白他一眼,“不要乱叫!”
安景琛笑嘻嘻地,“反正是迟早的事!”
季念:“”
特护病房没有什么嘈杂的声音,更没有其他的病人,走廊里寂静干净。
安父和安母两人,站在门外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也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暗自叹息一声,真是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这季念的本事着实不小!
若说他们儿子若是一匹狼,那么季念就是这匹狼的专用驯兽师!
自从那天季念说,只要他能站起来,她就嫁给他之后,安景琛每天都会很努力按照医生的吩咐,进行相关的复健。
出院后,安景琛腾出了一个房间,作复健室专用;每天都会复健团队定时来进行辅助工作,也有医生护士护工等等团队人员在一边指导。
不过十天的时间,安景琛居然就能站起来了。
虽然站起来,只能走那么几步,可是已经足够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事情总是要慢慢来的。
站起来的第一天,安景琛就向上面打了结婚报告,他要在自己行动自如的那一天,举办他和季念的婚礼。
趁热打铁,免得季念后悔。
只要结了婚,季念就跑不掉了,他是军人,军婚要离婚除非他同意。
可其实,季念是已经决定要嫁给他的了,不管他会不会瘫痪。
当然,如果他能站起来,那是更好不过了。
而且,她对安景琛,也并非完全是没有感情。
所以这段时间,她才会一改之前的冷漠态度,对安景琛是细心而又温柔,以至安景琛时常借机,向她耍流氓。
这不,又来了。
刚刚做完复健的安景琛,自己慢慢地,一步一步挪到靠椅上坐下。
季念赶紧快步小跑过来;拿着毛巾和水,半蹲在安景琛面前给他擦汗。
京城春天的气温不高,甚至还些儿冷,但是安景琛身上是大汗淋漓。
季念心疼地给安景琛,温柔而又细致地擦着脸,手上的毛巾全都湿了。
她正准备去换条毛巾,却见安景琛躺在床上一脸纠结,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儿,“念,”
声音似乎有压抑的痛苦,季念一听赶紧又蹲下身来,担忧的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章节目录 第827章 掠爱,谁才是小三?(5)
安景琛痛苦地看着季念,又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疼。”
疼?季念以为他是伤口发疼,赶紧询问,“哪里疼?我去找医生!”
安景琛摇头,“不对,是痒,不用找医生,你帮我搔搔!”
伤口结巴的时候中会很痒的,闻言季念赶紧掀开被子,想去给她搔搔,可是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哪里?”她一脸的茫然,紧张地询问安景琛。
安景琛手指朝下指,“那儿!”
“是腿疼吗?”季念皱眉,腿不是没有什么很重的伤,难道是刚才复健的时候磕着碰着了?
安景琛的声音里,露出一丝狡黠,“不是腿,是腿中心那儿,特别痒特别难受,你赶紧给我搔搔吧。”
季念脸颊绯红一片,甩手一巴掌打在安景琛大腿上。
痛得安景琛大叫一声,腿上顿时红了一大片。
季念上前两步,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盯着躺椅上,正委屈地看着她的安景琛,伸出手指点了点安景琛的额头,“安景琛,你脑子又进水了?”
安景琛一脸幽怨的瞅着季念,无言地控诉她的无情。
季念现在已经习惯了,安景琛这小眼神,冷冷地嗔了眼安景琛,就拿着毛巾转身离开了。
这几天的相处,季念算是彻底了见识到了,什么叫衣冠禽兽。
平日里装的正儿八经,实际上就是一个,镶着钻石的臭流氓。
总之,每次被他这么一搅和,季念那些个愧疚啊什么的,立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直恨不得,再往他腰上踩两脚,然后大骂:让你耍流氓!我让你耍流氓!
不过也就那么会儿,在屋子里溜个圈她就忘记了。
季念再回来复健室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汤,他刚刚出了那么多汗,要补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