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俩咋有架要吵?我也感到莫名其妙!”我望着化秀,苦笑着把刚才张广生没头没脑发脾气,厉声呵斥我的事详细说给化秀听。
“哈哈哈哈”我话还没说完,化秀就放声大笑起来,看她前仰后合直不起腰的样子,我更是一头雾水。稍稍收敛点笑声后说:“出来一下!”
我跟着化秀出了教室门,来到教室外的大树下,化秀把搂过去,贴着我的耳根说:“张广生,发脾气,是因为他吃醋了,他吃罗青涛的醋了!”
化秀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幡然大悟,原来如此!但面子上还是不好意思,红着脸说:“他也真是,这么这样思考问题,在这事上斤斤计较!”
“他绝对是吃醋了!你该咋办啊?”化秀注视着我,满脸嘻笑着逗我说:“这是大是大非问题,它关系到三家人的名节,妥善处理,马虎不得!”
“该咋办呢?我也不知道我该咋办!你办法比我多,情感上的事你有经验,你就帮我出个主意,让我顺利度过难关!”我反唇相讥的嘲笑地说。
“好了,鬼丫头,你行啊!你已经坐到了火山口上,还嘲弄我?不管了,你的事再也不管了!”化秀故意装作十分恼怒的样子,扭头回了教室。
“你不管我咋行?你忍心看着我呆在火山口上烤死!”我在化秀身后大声说着,跟着她进了教室,回到她的座位上:“真需要得到你的帮助!”
“你以为这事别人能帮上你,别做梦了!这事谁也帮不了你,你必须独自处理这事!”化秀回到座位上坐下,靠着我耳朵低声说:“我们都是有责任守道义的正派人,‘脚踏二只船’伤害人欺骗人的事,不是咱做的!”
“你说得是,伤害人的事、欺骗人的勾当,咱不能干!”我赞许的点点头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来,喜欢一个人或被一个人喜欢,虽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但都不是件简简单单的事,一样的烦心忧人,都要妥善处理。处理得不好,不仅自己累,痛苦的难以自拔,而且会害人。
全心全意去喜欢一个人,因为你曾经付出,开心、难过的事二人一起分享,心里自然是高兴和自豪的。当你被一个人喜欢的时候,一样的幸福和快乐,因为有人疼你,有人无时无刻的想着你、呵护着你,那种开心和幸福,更是无比的甜蜜和美好。可是要妥善处理好,让自己喜欢的人或喜欢自己的人都满意,也让自己满意,那取舍之间,那学问可就大了!因为人的经历不能牵扯太多,人的精力也很有限,人生不能重来!
只到第二遍上课铃声再次响起,张广生才姗姗从教室外回到座位上坐下。我微笑着望了他一眼,他旁若无物的本着脸,默默的在座位上坐下,不言苟笑,也没吱声说话。只到下课后,还是一幅闷闷不乐的样子。
“谢谢你!”看张广生坐在座位上不动,没要出去的意思,我搭讪说。
“又没为你做什么,要谢什么?”张广生收拾书的手停住了,抬眼看了我一下,笑了笑说:“难得你能说一声‘谢’,可是我听了,受之有愧!”
“你关心我,应该谢的!” 我亲切的看他一眼,用只有他一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对好朋友的热情关心,我无以回报,我才是内心有愧!”
“仅是关心,不能为你做些实质的事情,谢与不谢也无所谓的!”张广生语气变得缓和了点,微笑着站起身,回头望了一眼,慢步出了教室。
我收拾好书本,呆呆望着张广生走出教室的身影,脑子里一片空白。
和青涛和广生之间的关系,还真是让人难以处理,让我苦恼,更让我困惑,我很想找到答案,就象解答代数习题那样,用定理或公式,清晰几步骤,解出人生的难题答案,那该有多好,可是没样的定理或公式可以套用,更没有完满正确的统一答案。罗青涛,他可能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就象我不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人一样,但他象棵树,已经深深植入我心田,占据了整个心间,这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初恋’呢?我没经历过,实在说不准。从张广生和他母亲那里,我得到了在别人那里永远得不到的温暖和呵护,也让我体会到啥叫纯真的友谊,啥叫做人间温暖。这段时间,遇见高兴事,我会第一个想到张广生,想让他陪我一起兴奋、一起开怀大笑。遇到不开心事,第一个想到也是他,想让他和我一同悲伤,想从那里得到种种鼓励、得到丝丝温暖,在不知不觉中抚平心灵的创伤。虽然和张广生有过一些不愉快,但那毕竟是少之又少的,可以忽略不计的。从内心来说,我不希望轻易松开他的手,让他从身边溜走,真是人生的无奈,反把自己抛入了难以摆脱的二难陷井。
“想什么哪?想得这么入神!”不知啥时,王老师站在我身边,大声的喊我:“我已经叫你二遍了,你都没听见?你出来下,有人要问你件事!”
“要找我问件事?是谁啊?”我慌忙站起身,跟着王老师出了教室门。
“你认识的人,她现在在我家坐着等你,刚好下节课是自习,你就耽误点时间,直接到我家去!”王老师脚步也没停,边走边说,去了办公室。
我直接去了学校的后院,来到王老师家的门口,大声喊:“我来了!”
“媛媛,快进来,我在等你,水也为你泡好了!”刘阿姨满面笑容站起来,走近我身边,使劲摇着我的手,把我拉到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132】八公山高有几盘
“刘阿姨,你咋来了?”我双手接过她递给我的茶水,在她身边椅子上坐下。说实在的,我这人没什么资本清高,也不拘泥于世间的俗情常态,一直是很喜欢很尊重她,可自从听妈说她到我家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后,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现在见了她,心里老是有个解不开的结。
“噢,我是下乡工作,顺道来看看表哥王老师,也想见你一面,我们已很久没见面吗?”刘阿姨仍然是满面堆笑,显得异常的客气和热情。
“刘阿姨,你记错了,月初在饭店,我们不是还见面了!”我笑着说。
“是吗?你瞧我这记性,对,我们是在集上饭店见的面!”刘阿姨的脸微微一红,喝了口水,掩饰下尴尬,呵呵笑着说:“生姜是老的好,可人老却不中用了!我这脑子成天晕乎乎的,拿东忘西,岁月真不饶人啊!”
“刘阿姨老什么啊,在我眼中,正年富力强呢!”我这倒不是刻意说好听的恭维她,她确实给人一种精力充沛,活力飞扬和不知疲倦的感觉。
“我就是喜欢听媛媛说话,不仅人长得漂亮,用词也是如此的准确优雅,很是中听!”刘阿姨放下茶杯,自我解嘲的笑笑说:“最近学习咋样,紧张不紧张?压力大不大?有什么困难没有?如果碰到什么难处你只管告诉我,告诉王老师也行让他转告我也行,咱俩可是忘年交好朋友!”
“谢谢刘阿姨,最近都挺好的,没有啥困难!真要是有啥解决不了难处,我一定找刘阿姨,刘阿姨你知道的,我家没钱没势,外面二眼一抹黑,谁也认不得,该咋走路也摸不上!”我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我心里明白,刘阿姨说了这些客套话,她一定有什么事,但她不开口,我又不便明问,只好和她继续客套:“王老师对我特别好,他很照顾我的!”
“嘿,那也是他应该的!”刘阿姨看着我笑了笑,用手拢了拢额前的头发,故作轻松的问:“媛媛,顺便我问一下,最近你见到青涛没有?”
“噢,见到了!”我瞅了一眼刘阿姨,见她一脸热切的企盼目光,也猜出了她找我的真正原因,她是想知道青涛的情况:“昨晚都下过自习课了,青涛要吴应宁到寝室去通知我,青涛在集上的旅社,我去见他了!”
“他住在旅社,你啥时离开旅社的?”刘阿姨喝了口水,急切追问。
“到旅社后,我和青涛说了几句话,他说没啥事,我就回校了!”我看了眼刘阿姨:“我问了他几遍,问青涛到这有啥事,他一直说没事!”
“你知道青涛,他现在在哪?”刘阿姨端起杯子放到,象征性的喝了口水,我惊奇的发现,她端杯子的手指有点颤抖,神色显得惶恐不安。
“青涛说他进了学校头就疼,我劝他今天一早就回城,不能耽误上课,他也答应了我!”我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看刚才还神采奕奕的刘阿姨,现在有些情绪低落,继续说:“我今一大早,没去晨读,就去旅社想送他坐早班车,我到旅社,他不在旅社,服务员说他早就离开旅社了!”
“这就是说,青涛回城了?”刘阿姨喝了一大口水,疑惑的目光问。
“他昨晚是这样答应我的,他今天有没有回城,我不能断定!”我看着她焦虑的目光,迟疑的问:“刘阿姨,青涛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昨天好好的,一切都很正常,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说话神态没一点异常啊!”
“他能回去就好,是很正常,他什么事也没发生!”刘阿姨低头深思着,象心里藏着什么事羞于启齿似的,不停的叹着气,半晌才说:“你比较的了解他,我说出来也无妨,青涛的老毛病又犯了!我和你罗伯伯天天忙着上班,根本顾不上问青涛上学的事。前天,青涛班主任打电话问我,罗青天请假一天,咋这几天都没来学校,还问我家发生了什么事!”
“咋会这样?他昨晚可什么也没说!”我惊讶的望着刘阿姨疲惫的脸。
“他怎么好意思说这些!”刘阿姨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那天他象入学一样放学来家,我问他为什么要请假,请假干什么去了。他不但不回答我,还莫名其妙的冲着我发脾气,和我大吵大闹,书包一放走人了!”
他从家出来,有几天了?”我抬起头来,注视着焦虑不安的刘阿姨。
“他那晚出来,一直没回家,到今天已经有五天了!”我这才发现刘阿姨的眼睛有点发红,淡淡的化妆也没有掩住憔悴的面容:“他也没去学校上课,城里能找的地方我全都找了,也没找到他。后来有人说在医院看见过青涛,我又去了医院。问遍了才知道他那几天都在吃喝晓妹家!”
“青涛他怎么会这样?学也不上了!”我听了,气得手也有点颤抖。
“是,谁不说呢?反正在你面前,无所谓丢脸和面子了,我就都抖落出来吧!”刘阿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我昨天到了晓妹家,晓妹说青涛他一早就出去了,中午也没来家吃饭,她也不知道青涛去哪了!我想了想,青涛能去的地方不多,只有这里他才有几个熟人,估计他会来这里,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他果然来过这!你当时应该劝劝他,留住他的!”
“刘阿姨,我不知道发生过这些事!如果知道有这些事发生,不用你说,我也要劝他留下,告诉王老师的!”听了她的话,我以内有些不快。
“也是,‘不知者无罪’,你不知道!”刘阿姨苦笑了一下说:“青涛昨晚答应你,他今天一早就回城,不知他回去了没有?这孩子真够淘神!”
“他答应我回城不错,今天一早走了也不错!但他回城没有,我确实不知道!”我看了她一眼,心里猛然产生了一丝不快,我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站起身:“刘阿姨,如没什么事,我还要上课,我回教室了!”
“好,那你去上课吧,如果我有事,我还会再找你!” 刘阿姨不假思索地微笑着说,喝了口水,站起身,伸了一下懒腰,把我送到门口。
出了王老师家的门,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才觉畅快一些。再在屋里呆一会,说不准,窝在心里的一股怒气要喷出来!这个青涛,简直是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和家里人拌了二句嘴,就离家出走,逃学翘课,而且住进了晓妹家,这像什么?这个刘阿姨,也太傲慢,我欠你和青涛的那份情,我会一生一世记着,有能力时我一定回报你,可你不能把我当做你家养的小猫小狗,对我呼来唤去的,没有一丝半点的尊重!
回到教室,正赶上下课。我进了教室到座位上坐下,浑身象散架似的疲乏,爬在桌上长舒了口气,化秀轻快跑到桌旁:“媛媛,又出了啥事?”
“没事,回头细说!” 我本想说给化秀听,到嘴边话硬是咽了回去。
“没事就好!”化秀笑了笑说:“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吓我一跳!”
“你是李媛的护花使者啊?这么关心呵护她!”张广生从教室外面进来,呵呵的冷笑着说:“没见过二个女生关系这么好的,象亲姐妹似的!”
“我当护花使者,你心不服气啊?不服,你当啊!”化秀半开着玩笑。
张广生的脸刷地红了半边,装做很潇洒的样子,侧脸望着窗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