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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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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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雪地上,大步奔跑而来!三步并两步,虚浮的脚步根本不及心急,一个雪滑险是摔倒。

    “赛罕!赛罕!赛罕!!”他没再应,她却像一只待哺的小鸟不停地叫,生怕那是一时幻听从此再不见他。

    终是扑在跟前,雪窝中她冻得通红、浑身是雪,努力伸着脖子往上瞅着,活像只被困在猎坑的小动物,与他这两日的忧心焦虑一模一样!险些酿成大祸的后怕让他勃然大怒,“你个王八犊子!!你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乱跑什么?要往哪儿去??这把小骨头都不够野兽吃!冰天雪地冻死你!!”

    雅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像一头疯了的野兽,咆哮的声音已然完全辨不出往日的冷酷沉着。雪白的狐皮袍满身暗红的血迹,白狐毛下再不见那冷静的幽蓝,眸中挣了血一般狰狞的红。

    “你是不是想死??说!!”

    怒火撕破了喉咙,他比那夜里黑暗的呼号还要可怕,她却一些微的颤动都没有,在他出现的那一霎那她心底的死结突然就松了扣,僵冷的神经都被活生生的热血淌过,此刻看着他,只觉得老天厚爱、今生再无所求,忍着痛努力站起身,张开双臂扑过去,紧紧搂了他的脖颈

    从未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身体的空乏让赛罕竟是一个踉跄,却只愣了一刻就死死将她抱住!嗓音就此哑了,怀中便是天地,两天两夜的折磨,心焦已是四分五裂,只神经紧紧绷着不敢松懈,这一刻人在怀中,便是彻底崩断

    “赛罕赛罕”喃喃地在他耳边,雅予的嘴巴一刻也不肯闲,是这两日深深埋下的恐惧,生怕这一辈子再也叫不出这个名字,此刻便就魔怔了一般不停地叫他

    语声颤颤,细嫩柔软,带了痴痴的泪声一点点从那敏感的耳中传进他心里,顿时,心软如水他一个字都应不出,生怕一出口,那语声便会泄露了自己的软弱。随着她一声一声的唤,他把握不住,手臂越勒越紧,勒去那厚皮袍的裹束,勒到那娇小的身子,因此,便更用力

    他抱得太紧,她却几乎是享受般咀嚼着那窒息的痛,勾在他颈窝,亲亲贴着他的脸颊想嗅他的味道,雪凉中嗅不到他的温暖却嗅到了那新鲜的血腥味,雅予这才记起袍子的血迹,赶紧抬起头,“赛罕,赛罕,你,你受伤了?伤得怎样?”

    那柔软腻人忽然就换了急急的语声,慌张张、叽叽喳喳的,赛罕竟是一时没及应,愣了一愣,才道,“不是我的血,动物血。”

    “真的?”

    “嗯。”

    大手又把她扣在肩头,似是不满意这一刻的脱离,她乖乖地顺从,也便安心。

    阴云沉沉透着薄薄的日头,冰雪的坑窝中两人相拥一动不动,一个白袍,一个白雪,只仿佛冰雕之塑

    他血热,每次贴着他都是暖,可此刻他的脸颊却是冰凉,比她冻得发僵的脸还要冷。想去暖他,雅予不由自主就踮起脚尖,猛一阵钻心的疼,“啊”

    “怎的了??鱼儿?”

    “疼”分明是疼得发颤,可一张口竟是不见了痛,雅予自己都惊讶那语声里难以撇开的腻缠、撒娇,羞得轻轻咬了唇。

    “嗯?”他赶紧松了松手臂,“弄疼你了?”

    “不是,扭伤脚了。”

    “这可耽搁不得,快来!”

    赛罕扶着她坐在雪窝里,小心地将条伤腿捧在怀中。褪下靴子,不必解袜,打眼一看脚踝处已是突出好大一块,轻轻摸摸,便知是错了骨头。

    “鱼儿,忍着,啊?”

    “嗯。”

    一手握了她的脚腕,一手把着脚心,猛一推,只听得小骨头嘎嘣一声脆响,赛罕不觉倒吸气“嘶!”多少年疆场厮杀,断胳膊断腿见过多少,这一刻竟是没出息地心尖颤!赶紧看她,谁知那人儿竟是怔怔地只管盯着他瞧。

    赛罕心疼地嗔道,“傻丫头,怎么不知道喊疼?”两只清澈的眸子忽闪忽闪突然就噙了泪,赛罕一怔,一把将她揽进怀中,“莫怕莫怕,咱们这就回家,回去揉揉就好了。”

    “嗯。”

    被他抱起来,雅予就势搂着他的脖颈、歪在他肩头,任那泪珠儿一颗一颗滚进他脖领子里。两天没合眼,人早已麻木没了知觉,见了他方才复了所有,此刻又是饿,又是困,她却不想吃也不想睡,只想他这么抱着她,走个没有尽头的路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爱的14021192,雷雷收到!

    光棍节,大家好嗨皮哈,还是单身的一定要积极享受单身,独处的日子太美妙,表挥霍哦!已然被俘的菇凉们,认命吧,教导忠犬,毕生的事业。o(n_n)o~

 第61章

    

    “行了;当心一会儿把它惹烦了拱你,快出来。”

    听着外头人又叫;语声虽敛着;口气却不耐了,雅予只得又给小黑头羊掖了掖毯子;这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关好围栏出到窑外;月亮正好,当头一个银白的弯钩;钩的小风清淡带了雪凉;倏地钻进脖子里;将将烘了小暖炉的热人不觉就小小一个寒战。

    月光下;他正候着;见她出来;张开双臂敞了斗篷。雅予跳跳着紧了两步过去,却不肯钻了进去,只牵了他的手,“不冷呢。”

    水眸子里笑意点点,映在月光里,亮闪闪的,小嘴俏俏地冲他嘟起,一个浅浅的笑含嗔带娇。他越想将人儿扯进怀里摁紧,可怎奈两只牵着他的小手那么软,一只握了他的拇指,一只随意扯了两指,这么不便宜的姿势抓着他还轻轻晃了晃,这一晃晃得他那要强的心瞬间就灭了下去。这便抬步随她,只是早知道裹不着她,他何苦穿斗篷出来,热燥的。

    “它当真有喜了呢!”这一句今儿不知道说了多少回,雅予还是抑不住,语声好是欢快。今儿一大早正赖在被窝里睡得昏昏的,突然就被冰凉的大手挠醒,还来不及赌气就听他说小黑羊有孕了,她乐得立刻往起爬。原先在左翼大营的时候闹苦春曾帮着一个老嬷嬷照看过刚出生的小羊羔,那个时候她心不在,只当活计做,如今天天养着自己的小羊,偶一日它竟是要做娘了,怎的能不心喜呢?这便一天都耗在了羊圈里,铺圈、备料、烧暖炉,虽都是他做,可她一直在边上乐颠颠儿地碍着事,这不大夜里都洗好了要上炕了,又非缠着他再来看一眼。

    “我早说过,本该的。”雪道窄,他侧身牵着她走,手却根本吃不上劲儿,想着快些回去却这丫头似是乐得紧,越离了羊圈脚步越拖,慢慢吞吞的,只管说话。

    “哼,大夫这么大本事?不过是给你猜着了而已。”难得风静,月当半空,空旷的原野一片净白,牵着他的手优哉游哉,雅予只觉得惬意不过,身子后倾,只想在雪里逗留。

    “快走,一会儿冻着了。”

    不催还好,一催她干脆停了脚步,拽着他抬头看月亮,“你看,多清净的月,比在草原上见的还要亮呢,中原就更是难得。记得那年深秋随老爹爹往江南去,船顺江而下,那月就像挂在船桅上。霜冻时节,清清的月牙极是别致,想起那首《霜月》,可怎么读都似差了很多意思,后来留了意,到底没碰着。没想到应在今日,眼前这景致可不就是?映着这雪才真真是‘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呢,你说是不是?”

    月光照在雪地里清清的光,把这一副酸腐的小样子果然映得不食烟火一般美妙,赛罕瞥了一眼,认真道,“嗯,这月与交//配可是说得着的。母羊发//情就那么两天,短的只一天,这个时候不配,来年就是空的。可若正逢在满月却是要分圈的,母羊燥了,公羊也拦不住,配了就怕羊羔儿不活;若是月亏之时,雌雄同圈,不待公羊上前,那母羊啊自然就会把腿”

    “哎呀,行了!”雅予羞得满面红,美景雅致都被他糟蹋干净了!

    “哈哈哈哈”

    空旷的月光地好爽朗的笑声,赛罕一把将她拎起来打横抱在怀中,大步就往前去。

    “哎,做什么?”雅予恼得厉害,“放下,放下!我自己走!”

    “乖乖乖,脚腕子没好利落呢。”

    “早好了!”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我说没好就没好。”力气大,那怀中锢得紧紧的,赛罕这才觉得适宜,腻声凑到耳边,“更况,宝贝儿今儿早起腿还软呢。”

    “哎呀!”雅予羞得滚烫,使足了劲儿捶他。

    就爱看她为这档子事儿害羞,他便更不知死活,任那小拳头捶打语声一本正经极是体贴,“明儿早起若再撑不得,许你睡到晌午,啊?”

    “什么,什么若再你,你!”她紧紧握了他的嘴,恨声数落,“混账东西,再不能有个正经!”

    香嫩嫩的肉近在口边,不吃太对不起天地良心,他张嘴就是一口,狠狠的。

    “啊,啊,啊”

    清凉凉的雪地里清凉凉的小声儿,听着她叫,比那清爽的风更钻心。一路雪道压成了冰抱着她边跑边滑,几步远的路就这么闹了回来。

    一进门,赛罕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扑倒在炕上,仰面把她摔进厚厚的被褥里。气恼不过雅予用力踢腾着,他半身压着埋在她小腹上,闭了眼睛仔细享受那怀中的小挣扎,挠得人心痒难耐,只想着夜长便暂且忍了,这才“恶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了身。看他被踢开就转身走了,雅予瞪着那背影恨了一恨也只得罢了,爬起来去铺床。

    赛罕出门又静心听了听周围,回来把门锁好,从灶台上煨着的药壶中倒了小半盅出来,坐到炕上将她拉过来递到口边,“来,喝了。”

    浓浓的酒味扑鼻蹿蹿进了脑顶,雅予蹙了蹙眉,“不想喝。”

    “这么新鲜的鹿血酒可是难得的补,你体寒、好心悸,这正是养虚对症。也不敢多,一日一口就好,乖。”

    她还是不动,看着他嘟囔道,“昨儿那一口喝得身子发热,头晕乎乎的。”

    想起昨夜里行事,她分明已是有了感觉却硬屏着不肯放开自己与他就合,他笑笑,“傻丫头,那不是喝酒喝的。”

    “那是怎的?”

    “你先喝,夜里再告诉你。”

    雅予抿了抿唇,不再争,低头正要喝,又看着他道,“既是补,你也该用些才是。”这一回伤他留了好多血,脸色都寡,雅予不懂医,只觉得补总归是好。

    “我血热受不得。”赛罕面上清淡随意应了句,心却笑道,壮//阳大补,我要再喝,你那小身子哪受得了。

    “哦。”雅予这才低头就着他的手饮下,顿时口中苦辣浓重的味道,“咳咳”

    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待那小羊羔出来,我再给你做味药,去去根儿。”

    “啊?”雅予顾不得那酒冲,瞪圆了眼睛,“你,你要做什么?”

    “用那吃奶羊羔做药引子,怎么了?”

    “不行!小黑羊的崽儿怎的就给做药了??”

    赛罕挑了挑眉,“那可是兄长们送给咱们的菜,平日也没少吃,好好儿的矫情什么。”

    他的话都是理可雅予不知怎的心里就是过不去,原先不养不觉得,这养了竟是生出亲来,握了他的手臂求道,“又不是没的吃,你若动它娘儿两个,横竖我不依。”

    “谁说是娘儿两个?没准娘儿三个四个呢,不吃光供着,咱们受不了。听话,挑一个给你养着玩儿,剩下的归我,行不?”

    雅予将将欣喜了一下原来不只一只,转而也觉自己矫情,可,可心里就是搁不下,别扭了一会儿才道,“到时候再说。”

    赛罕也不再强,抬手捏捏她的脸蛋儿,“好了,睡觉。”说着搁了小盅在壁龛里就去解袍子,雅予赶紧道,“这就睡了?晚饭时候不就化了雪说要洗洗么?”

    “累了,明儿再洗。”

    “再累也得去,一身的羊圈味儿,快去快去。”

    竟是被嫌弃了,赛罕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像是真有些羊膻气,再看那小脸义正言辞,心道这还没得着让她稀罕就嫌弃了可了不得,只得重起身往里间儿去。

    趁那边起了水声,雅予钻了自己的被子包裹紧靠在墙根儿,面朝里紧紧闭了眼睛,佛祖,快些让我睡去

    人总是如此,越想什么越得不着。昨儿记得喝了那酒夜里便身子发热、头晕晕的,虽是被他,被他折腾了好半天,可后来很快就睡沉了去,一夜无梦,好是香甜。这怎的闭着眼好一刻也睡不着,水声清凌凌地入在耳中像是拨在了脑子里那根弦上,听得睡意全无,反倒越发精神。正是心燥,听得那水声已然住了

    

    赛罕边擦着身上的水珠边走了出来,想着要跟她说说话,谁知一眼看见那角落里紧紧的被卷儿,他笑了,搁了手巾轻声轻脚地上了炕,凑过去从身后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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