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住进了他们家,可每日清晨,林小夕就往山上走,至于林小夕每日往山上走的原因,他们夫妇也曾问过,林小夕只说是她恩师在山上失踪了。想是就是那位林小夕第一次醒来就呼的师父了!
这时老爷子微弯着背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了,见两人在院子里,就道:“你们两人又在聊什么呢?”
林小夕过去扶老爷子过来,道:“老爹,您辛苦了。”
老爷子宠溺地看着林小夕,又无耐叹道:“你这孩子啊!”摸了摸林小夕的头,良久,像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老爷子开口道,“小夕啊,女人这一辈子总得找个依靠,总得要嫁人的。我们也老了,虽说看起来年轻,可你岁数也不小了,总不能这样依着我们一辈子吧。不过,你不用担心,老爹我一定在城里帮你找个好人家,就说你才十八!”
老妇碎老爷子一口,笑道:“就你胡说!”
老爷子笑着正经说:“本来就是,你看我们家小夕,皮肤哪么好,哪里长得不像十八岁了?”
林小夕轻声道:“我才不要嫁呢,当初我拜师,师父说我修的是仙,不能嫁人!”如叶好像没这样说过。
老爷子没有余地道:“不嫁也要嫁,今年就把你的事给办了!”
“老爹,我真不能嫁!”林小夕道。
老爷子板脸装不理睬。林小夕也没再说,这事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老妇问道:“小夕,今天还要再去吗?”
林小夕笑着点了点头:“大娘,你放心!我这次一定找到一朵又大又好看的雪莲花回来!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这间屋子就是靠在千雪山山脚下,当初林小夕奇迹没有冻死,正是当日他们家唯一一只养了五年的山羊跑丢了,老爷子才冒险上千雪山边缘的雪山上找,才遇到了晕死的林小夕。
老妇又是叹了一口气,虽说近几年林小夕已极少往山上走,可三不五时往山上走,总也不太好,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该找到的东西也该找到了,找不到的东西,再怎么找也找不回了,就道:“小夕啊,这几年你上山摘回拿去卖的雪莲,已经够我们生活了,千雪山这么寒冷,还是不要去了!”
林小夕道:“您放心,我不是说了我学过一些拳脚功夫,身子好的很!没事的,我再上去看看。这次,一定能摘到一朵大朵的雪莲的!”
两老妇再是叹息一声,老爷子只拗不过林小夕,就道:“可要早点回来!”
“哎。”林小夕无耐地应了一声,老妇也就当林小夕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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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一个背篓,一身粗布蓝衣,林小夕望了望眼前的千雪山,千里冰山,数年不曾改过的雪白,就像当年的如叶,扶摇风姿,最喜欢白色。往事如烟,已想不起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而有些人又到底去了哪里,为何,为何当初罢了,她如今也就一心只想找一个人,又哪来的时间去想别人?
曾经去过蜀山。苏子凌外出了。每年前去打听一下,蜀山弟子倒认得林小夕,可惜却没有林小夕想要的如叶的半点消息,他从来就不曾回来过。除了蜀山,如叶还会去哪?林小夕想不通,也不会认为如叶死了,她不敢想,如果死了,哪她的生活还有何意义?日日上山采雪莲,不见如叶踪影;她就去卖雪莲,一朵一卖就是一整天,如叶长得这般俊,只要稍稍露一下面,定然引起轩然大波。可她卖了五年的雪莲,却从来没有听过一丁点消息。最多也就听到哪家少爷又抢了哪个民女;哪座红楼花魁最俏
人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可她等了五年,却从来没听到一丁点消息,到底,是缘尽了?
倚坐在一颗石头上,寒风吹过,有阳光,照得亮,林小夕就不觉冷。站起再走,远处满地碎石的裂缝里一朵雪莲娇艳绽放。其实并不是每次上山,都能采到雪莲的。没想今日林小夕这么好运,挑了个偏远的地方走就碰到了。走过去,一手撑着石头,一手拿着小锄小心挖下雪莲花。看了看,很美!就像相府那晚那朵雪白的莲花
忽然,有人唤道:“姑娘。”
天庭错见
冰冷无人的千雪山居然有人?
“你是”林小夕惊了一惊转过身来,却见一中年男子站在不远处。衣着普通,不像妖也不像魔物。但能在此处极寒之地出现,定不是凡人!
中年男子见林小夕颇有些生意地打量他,就道:“姑娘,不必惊讶,我是这里的山神。”
“山神?”林小夕可从来不识得这等人物,“找我有什么事吗?”
山神言语恭垦道:“小神日日见姑娘来此采莲,已有五年,所以今日终忍不住出来见一见姑娘,垦请姑娘可莫要再采摘这里的雪莲了”
“为何?!”林小夕板了板脸。
见林小夕有些生气,山神解释道:“姑娘,你在此一采就是五年,若再如此采下去,千雪山的雪莲迟早有一日可就要光了!雪莲花仙不再眷顾此地,那时,千雪山可就真成死山了!”
山神不管如何还是一方山神,如今这般委婉请求,林小夕自也不好恼火。果真好笑!人家愚公移山,精卫填海,都是好事,她林小夕只不过想找找如叶,顺道找点雪莲拿去卖,好生活过日子,竟是做了件蠢事!林小夕笑叹了自己一下,四周生起的寒意如刀一般割入了皮肤!五年了,五年她怎就不死心!她怎么可以死心?!明知这里找不到,可是脚就是生了根似的,就要往这里跑,才觉得好受些!
她在自欺欺人,果真愚蠢!
林小夕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带着些苦意:“好,以后我不再来摘了。”说着,看了看远处千雪山的最高峰,湛蓝的天空,白雪覆盖,果真哪人早已不在!
最后一道自己骗自己的善意的谎言也被截破,伤心像天塌了一般压得林小夕喘不过去。拿着小锄的手竟毫无知觉,想是早已麻木,满目悲戚,林上夕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沉甸甸地往回路走去。
见林小夕这般悲伤,终是于心不忍,山神抬手唤了唤林小夕两声:“姑娘!姑娘!”
然而,林小夕却像没有听到一般,如木头人一样背着背篓不言不语只往山下走。
山神叹了口气,无耐只好闭口。
走了数十步,山神见林小夕忽又停了下来!半晌,才见林小夕幽幽然背着他问道:“山神,你说,一个神仙会死吗?”
“这、这”忽然问出这一句,山神似有些未及反应,顿了一顿转了一下脑子方吞吞吐吐地道:“这要看什么情况了,仙人长寿的确也真,虽说神仙有不死之躯,那只是凡人不了解仙人的特质,也没哪般神通,普通人自是杀不了了的,可若是遇到神级的兵器,或厉害的人物,还是会死的”
“这样”
林小夕站在原地,头也没回地道了一句“这样”。山神也没看到林小夕的表情,发丝有些微的松散,林小夕抬步又慢慢往山下走哪悲伤的样子,人见无不动容。
山神目不转睛看着林小夕,又叹一口气,只好开口道:“姑娘,你可是在找五年前那位仙人?”
闻言,林小夕忽然顿住,全身微微的颤抖!忽地转过身看向山神,仿佛抓到了半丝希望,声音有些顿颤不敢相信地道:“你、你知道,他在哪里是吗?!”
山神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我也不知,五年前和你一起的那位仙人确实消散了,我见你冻晕过去,就抱了你下山放在路边,其他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你抱我下的山,难怪我说我怎么会被老爹救了回去。可是我师父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生机吗?”
“这我还真不清楚,若未死”
若未死?“什么?!”林小夕冲了过来,急问。
山神有些犹豫,停了停才道:“今日天庭正在后花园举行千年一次的百花宴,又刚巧与王母生辰同一日,天下各路神仙无不不到的”
“你的意思是若是我师父还在,也许会去那里?”林小夕混身有些激动,拉着山神的衣袖恳求道,“那,那你可带我一同去?!”
“这可不行!”山神拉开林小夕的手道,“天庭有规定,不可私带凡人上天,方才一席话已是不妥,带姑娘上去更是万万不行!姑娘请自便,我先去赴宴了。”说完,山神一溜烟竟走了。
天庭!以前如叶曾有大至讲过,林小夕也看相关讲述天庭各处的书籍,没人带路,林小夕相信还是能找的到的。脱下背篓,脚一蹬,林小夕竟是飞天而起。这几年,林小夕虽过得不怎么好,可法力却忽然大增,似是如叶最后那一次疏导起了不小的作用。如今又有了一线希望,林小夕思绪又复回,到底,如叶是真死了,还是没死,没有找到答案,林小夕是不会死心的!至于夜不扬,这五年来,林小夕也一直没见到他,也没听到一丁点他的消息;而夜不扬也没来找她!茫茫人海,纵是她林小夕会法术,却怎么也找不到这两个人!可她却相信,如叶没有死夜不扬,没有对不起她!到底,是怎么了
林小夕远远一路避过天兵,也不知是不是林小夕隐身术了得,竟没被发现。后宫大致方向是清楚,可林小夕绕了半日,就是找不到。忽来到一处外墙外,墙上点点粉红花朵,竟是一棵桃树开满了花,半棵花枝伸到了墙外!好美,想当年,如叶住在相府的时候,屋外的桃树就开了花,花期好迟,至到如叶和她离开相府那日,都还没有谢。林小夕望着桃花呆了呆片刻,桃花还是桃花,可如今再见,地点变了,人也不见了,竟觉得分外单调。
天上仙宫的围墙,都设了仙禁,林小夕是穿不过去的,只能翻墙。刚翻到墙上,就闻远远有天兵大喝:“何人!竟敢善闯天宫!”
林小夕回头,只见几名天兵对她爆喝一声,远远就冲了过来,惊了一惊,林小夕就从墙上滚了下来。
见林小夕翻过了墙,一众天兵立刻追了进来。却见一宽敞的大院种满了各色花草,一十五六岁的蓝衣小仙女扁着嘴呆看着他们,还举着一根食指,上面沾满了口水,好像刚用嘴啃过!一矮小的仙翁在旁边颇有些生气地拍着她身上的泥,责备道:“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爬到墙上玩耍,就不听,摔到了吧!”
小仙女似有些痴呆,仙翁在骂她,她就扁着嘴,举了举食指也要仙翁啃!
见此境,一红衣握着双锤的天兵问道:“敢问仙翁,方才就是你家仙女爬到墙上的?”
仙翁转过身,见是一众天兵,立刻笑呵呵地道:“是啊,是啊。这小仙女新来的,什么也不懂,还有些傻傻的。诸位可不要见怪。”
“原来如此,我就说了怎么还有外人敢闯进来!”另一天兵道。
仙翁立刻又笑呵呵地道:“哈哈,误会!误会!”
握双锤的天兵眼睛再来回扫了一下坐在花泥边举着食指的小仙女,见无异样,方道:“仙翁,误会一场,打扰了!”对身后一众天兵一摆手道,“撤!”
“怎么是你!”天兵一走,坐在花墙下的小仙女就变回了原样,方才沾满口水的食指却是指着仙翁惊呼,又略有些生气地道,“你怎么把我变成那么丑的样子!”
“呵呵!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乱闯天宫!”方才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施法将林小夕变了一下,林小夕可逃不过这一劫。
“你怎么在这里?!”林小夕没想到在个时候,会见到当初在凤尾山救她和李悠悠的圆虚老头!
“哎呀,我不是说了,我就是在天庭养花的!”圆虚嘿嘿得意一笑。
“我有急事!那个后花园在哪里?”林小夕不多理会,直接打听去路。
“后花园?”圆虚想起宴会,又不明道,“你要干什么?难道你刚才偷偷爬进来,就是要偷东西?啊,做贼还做到天上来了?”圆虚连连摆手摇摇头,走远,一人自认十分有理,明辨是非,“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告诉你!”
“我是来找我师父的!”若是以前,林小夕定要跟圆虚吵上一番,可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那气劲。
“师父?”圆虚整理着花草道,“莫非就是凡间那调皮小姐口中的玄虚道长?他什么时候升了仙了?奇怪!!这样的人也能升仙?”
圆虚果真十分罗嗦,林小夕继续道:“不是!我师父叫如叶,你可曾听过?”
“如叶?”圆虚拿着仙草的手顿了顿,回头看着林小夕,眨了下眼,想了想,摇头,“仙翁我在这天庭待了数千年,可没听说过有叫如叶的神仙。丫头,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你师父是妖不是神仙吧?”
“妖?”如叶本体是一株白荷花,虽说不是凡人修成正果,可却真真是位神仙,“他是神仙!”
“没听过。”圆虚熟练将手中仙草往院中地上一抛,遍地就长出一片小仙草,株株茁壮,颇为生机勃勃!圆虚见了满心高兴,冲着仙草呵呵一个劲直乐笑!
林小夕的眼眶有些湿润,吸了吸鼻子,道:“我听说王母有举办宴会,凡有登仙籍者皆无不来,我想去看看,看看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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