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叶在前面道:“你想知道?”
林小夕想了一下道:“让我猜一猜?”想了一下道中,“是不是应该叫花满楼?”
如叶回头看了一下林小夕道:“是清心咒,我只是加了调子在里面!”
林小夕窘了!
两人话未说完,气氛突然有些怪异。如叶站住看着前面微微笑道:“伏天界主,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前面墙边的青草路上显出一位身穿亚麻色长袍异域的那位中年人。如叶称呼他为伏天界主?林小夕疑惑,这又是哪一界的界主?
那位伏天冷哼一声,看着如叶慢慢地道:“没想到你还住这城里。”
“惭愧,一时也走不开。”如叶嘴上说惭愧,可脸上却毫无惭愧之色,根本不像一个被仇家找上门要取他性命的样子,倒很像遇到了个久不曾见的熟人!
“你好像并不惊讶。”
“我知道界主好奇。”如叶道。
“你知道不少事。”伏天负手远远站着道。
“略知一二。”
“知道太多的人,常常活不久。”
“这不是我所烦恼的。”
“你想死?”
“不,只是现在还不能死!界主那把魂剑神魔皆忌禅,遇神杀神,遇魔杀魔。”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并不是只活了几千年而已。”平平淡淡的话,无风却鼓动了伏天的袍袖,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量扑了过来,以一种可以挤扁扭曲的压力,还在猛长着,林小夕顿感头晕欲呕,浑身十分难受!
“界主。”如叶长袖一挥,罩出一道光罩,将那股力量屏隔开,“我徒弟她只是个凡人,受不住这样礼遇。伏界主也不必着急,我自会兑现我的话。”
伏天撤去法力道:“好,”身影渐模糊,“我会在虚无界等你过来。”
“我会过去的。”如叶看着那伏天消失的地方道。
“哈哈哈”伏天的笑声远远传来又消失。
如叶不语带着林小夕往回走,林小夕也不好问,虚无界?六界中有这一界?
“原来林姑娘在这里?”经过花园的时候,司徒红雨一身茶红带着一名丫环正好在花园内,见如叶和要小夕,立马走了过来打招呼。
“小夕不小心在林子里迷了路。”如叶微微笑着,毫无刚遇到一名敌人的样子。
“喔?我还正派人出去找小夕姑娘,原来小夕姑娘是在枫叶林里。”司徒红雨似是卸了一份重担。
如叶道:“小夕也累了,若无事,我先带她回去。”
“好。小夕姑娘好好休息。”司徒红雨笑着对林小夕道。
林小夕也客气应道:“多谢司徒姑娘关心,让大家担心了。”
第二日,林小夕起得很早。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想着如叶白天弹琴的样子,那么认真、专注,那么美好,让她偷偷有甜蜜的感觉。
一个人逛司徒府的时候,林小夕碰到了司徒红雨的丫环过来找林小夕。
“小夕姑娘,我们小姐说想请姑娘过去她那里。”
“红雨小姐?”自昨日见司徒红雨得体的言语姿态,林小夕已经对司徒红雨的态度又有了些改变。
“好。”
丫环带着林小夕到院子道:“我家小姐就在里面。”说着,就离开了。
司徒红雨的院子还是老样子,青草花卉,墙角那丛阔叶芭蕉在阳光下亭亭玉立。
林小夕对里面唤道:“红雨姑娘,我来了。”
没人应。
走进屋里,明明外面阳光很好,屋里却有些暗,唯一的阳光从门口照了进来,将林小夕的影子拉得很长。扫过厅里安静的家具物什,林小夕又唤道:“红雨姑娘?”
仍旧没人应。
林小夕复又走进里间,司徒红雨就是睡这里的。
房内也很暗,右边的梳妆桌上还点着烛火,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房内的一角,这感觉就像走进了一家香火贫脊的小庙,燃着香,庙内却是昏暗昏暗的。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沉和闷,林小夕记得第一次进这里的时候,这里虽只有两名丫环,可那么多人进来,好像也没这么昏暗。
同样的雕花纱窗,清一色紫檀家具,桌上一盆红艳的海棠花独自开放,墙上那幅《江南烟雨图》依旧蒙蒙胧胧似下着细雨般。
难道等她太久,有事出去了?林小夕正准备出去,却觉一阵摇晃,头有些昏沉。
有种闷闷的感觉,这房间难道没有空气么?林小夕按了按太阳穴试图清醒一些。
“小夕”
有谁在叫她。
“小夕姑娘”声音有些真切。林小夕按着脑袋转回身,透过镂空的雕花隔断,房里依旧昏昏暗暗,唯右边点烛火的地方明亮些,可左边靠窗的地方却是有一个人影在隔断后微微晃动。
视线有些模糊,就像那烟雨图般。
“红雨姑娘?”
没人应,可隔断后那人影还在微微地动着。
林小夕慢慢走进去,司徒红雨一身蓝衣坐在靠墙的小方桌边,正微微笑着看着林小夕。
林小夕笑了笑:“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你在这里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可又不好一来就要告辞。
“来!”司徒红雨招呼,“我做了红玉糕,过来尝尝。”
红玉糕,上次在廊子里司徒红雨叫夜不扬去吃的糕点。林小夕看向桌上,虽然还是有些暗,可烛光的边沿的亮光还是有照到这里的。
“谢谢。”林小夕走了过去在司徒红雨的对面坐下。
不知为什么气氛有些怪,许是林小夕对司徒红雨仍有些隔阂。
“红雨姑娘真是心灵手巧还会做糕点。”林小夕试图找着话题来聊。
司徒红雨轻笑一声,纤指执筷子夹起一块糕点放到林小夕的小碗里。那糕点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微红色的糕点,上面还花式地混着好些熟了的小红豆。林小夕平时很喜欢吃红豆,感觉粉粉粘粘的,吃起来的感觉很好。
“多谢红雨小姐。”林小夕笑着接过那块糕点咬了一口。甜味适中,糕点酥软入口即化,口齿内全是红豆的香味,“真好吃!”
“真的吗?”
“嗯。”林小夕咽下一口开心地道。
司徒红雨也拿起一块,笑着放入朱唇中咬了一口,诡异地,一道红色液体从唇角边流了下来,鲜红鲜红的!
林小夕睁大了眼睛,像血!
观月楼
林小夕的脸色顿时僵住。整个房内都开始弥漫着新鲜血液令人眩目的腥味。
更恐怖的是,司徒红雨犹不自知地、斯文地笑看着林小夕;又咬了一口手里滴着血的糕点,嚼着嚼着,红色液体又跟着从嘴里流了出来,滴到了紫檀桌上。
林小夕睁大了眼,感觉刚咽下去的东西,卡在胃里,粗粗的,像吞了一只怪畸的虫在肚子,极不舒服!
“你你流血了。”不、不是她流血,是糕点!
司徒红雨用手背优雅地擦了擦唇角,红色粘粘的液体又粘到了她的手上。可她却没有看到,陌名其妙地看着林小夕微笑道:“什么?”
司徒红雨拿起一块血糕递给林小夕,诱惑地道:“小夕姑娘再吃一块吧?”
林小夕一惊,“腾”地站了起来,椅子被她大幅的动作踢到了一边!
司徒红雨用粘满鲜血的手抓着林小夕:“不要走。”
粘腻的湿润感贴上林小夕皮肤,烫伤了林小夕一般,林小夕一阵胆寒,惊悸地“啊!”了一声,甩开司徒红雨!夺门而出!
“小夕”后面司徒红雨还唤着林小夕。
林小夕没有回头,一路踉跄着跑出去屋门,正到院里,不料却一头撞上一样硬物!
“啊!”林小夕又是一惊声尖叫,跌坐在地。
“死丫头,痛死我了!”
夜不扬?!!
待看清是夜不扬,林小夕一把拖住夜不扬的衣袖,举起手:“我的手”血,好多血!
“小夕姑娘。”司徒红雨正站在门口看着林小夕叫道。
夜不扬看着司徒红雨眼内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低下头却笑嘻嘻地对林小夕左右看了看,道:“你的手有什么好看的!”
林小夕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湿湿的东西都没有了!
怎么没有了
“小夕姑娘,刚才你怎么了?”司徒红雨走过来柔声问。她全身上下都很整洁。
“我”难道是她的幻觉?也确实,刚才司徒红雨一点什么没看到的反应,“我我太累了,有点不舒服。”
“哈!没事叫什么叫!吓本少爷一跳!哎呀!小白兔在那里!”夜不扬忽然发现什么,兴奋地跑到芭蕉树下,身手敏捷地扑到了一只小白兔,“红雨小姐,借你这只兔子给我玩玩。”夜不扬高兴地抱着兔子道。
“好。”司徒红雨的脸有些难看,却又笑着大方道。
“死丫头,走啦。”夜不扬抱着兔子对它吹了一声口哨。
林小夕木木地跟了上去,不敢回头看司徒红雨,刚才好诡异!
“夜不扬”
“什么!”
“你有没有发觉司徒红雨有些怪?”夜不扬会法术,肯定会发现些什么的。
“她一直都很怪啊”夜不扬将嘴努到了兔子嘴的边边作势要亲它,根本就不是正正经经的回答!
不过,林小夕隐隐约约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可为什么又不说?夜不扬也同样令人捉摸不定
今天夜不扬穿了一件明黄色大朵紫花的锦衣,脸上依然是十分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这位大少爷正天在乐呵什么!
“夜不扬,你怎么换了件衣服。”
“不好看吗?”夜不扬还在逗着兔子。
“这几天你去哪了?”
“这府里这么好玩,到处转转这宝贝就是我上次发现的。”夜不扬将兔子捧过来给林小夕看。分明像个小孩子般。
林小夕看了看,还不是一般的兔子。
“你真没觉得那位司徒红雨小姐有些奇怪?”林小夕又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
“我也说不出来。刚才我还在她房里见到一些奇怪的现象。”
“我就看到你一个人像个疯子一样馋涎地扑到我身上!”夜不扬笑眯眯地看着林小夕道。
“跟你讲正经事呢!”林小夕瞪着他,夜不扬满脑子总是充坼着一些不良因子。
“小夕,要不要将这只兔子给你玩玩?”夜不扬将兔子骑到林小夕的肩上戏耍。
“才不要,你自己玩!”林小夕气冲冲地走在前头。
“小夕,你不喜欢动物吗?”
“喜欢,可还没你那么幼稚!”
“啊,喜欢啊”夜不扬在后面抓着兔子两只前爪左右晃动,晃得那只兔子有些晕了,才乐呵呵状似不经意地道,“你离那位司徒红雨远一点!”
林小夕停住,回头:“你真觉得她有问题?”
“那是她有病。”夜不扬满不在乎地道。
“你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
夜不扬呵呵笑了:“你师父不是说了?”
“可他当时也没说清楚啊!”
“我又不是神医,我怎么知道?”夜不扬笑道。
夜不扬的嘴巴怎么那么实!“富贵羊,你出来那么久,你爹娘不担心吗?”
“谁敢管本少爷?”
“大言不惭!”林小夕忽然想到夜不扬爹娘找到夜不扬时打得他屁股开花的样子。
“笑什么?”夜不扬把头凑了过来。
笑了么?刚才还那么恐惧。林小夕敛了敛色道:“没什么。”
夜不扬哼了哼。
自从发生那件怪异的事后,林小夕就开始少在司徒府内走动。
晚上月色蒙蒙,如叶一个人坐在院子露天的石桌旁赏月。林小夕刚沐浴出来,在旁边也坐了下来。
古代的晚上不像现代般有电灯而十分明亮,娱乐节目几可说无。晚上能做的也就是看看书,聊聊天什么的。林小夕还从没有跟人好好这般坐在这种芳草幽香的露天院子,抛开一切,就单纯地聊聊天,享受这夜色渐浓,圆月渐高的乐趣。
“师父,世上不是只有一个月亮吗?”林小夕看着月亮问道。
如叶抬袖倒了一杯清茶放到林小夕面前,慢慢道:“不管几个看得见就好。”
“说的是。只有丫头才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背后传来夜不扬调傥的声音。
“夜公子。”如叶笑了笑。
夜不扬啊了一声:“如神医,难得看到你出来透透气。不过如神医,你整日呆在房里不觉得闷么?”
“我身子不太舒适,自是没夜公子那般精神。”如叶微微一笑。
“啊,”夜不扬用扇子敲敲肩膀,“如神医的确是个异类,还有神医还治不好的病的。”
如叶笑了笑:“是啊。要是能像夜公子般潇洒,真是一大乐事。”
夜不扬跟如叶的关系,嗯,只能说是一般般。见夜不扬空手而来,林小夕问道:“喂,夜不扬,你那只兔子哩?”
“跑了!”夜不扬微掀衣摆坐到林小夕旁边。
“跑了?连人家一只兔子也看不好,还学人家离家出走!”
夜不扬咳了咳:“是本少爷开门让它跑的,它不跑难道还要本少爷养它一辈子不成?我想它也不乐意!”
“兔子还有乐意不乐意的?”林小夕不听他的胡言乱语。每次跟夜不扬谈话,三句就由东扯到西,转头对如叶道:“师父,昨天我在红雨姑娘那里发生了一些怪事,可红雨姑娘又不知道,师父你说这府里是不是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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