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一路无语,第二天凌晨时分终于赶到了华山。
迎上来的师娘已经哭红了双眼,师傅满脸歉疚地紧握住老爸的双手,“师兄,真是惭愧,我养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女儿!”
“没关系,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就随她去吧。”老爸的宽容使得师傅更加无地自容。
“就是吗……,哎哟!”我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被老妈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郝家的媳妇哪能随便就给人拐了去!老妈和师娘在这个事件上难得达成了惊人的一致,一定要把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抓回来。
为了防止女弟子心软误事,这次只带成年男弟子下山。一大早,一行十几个人的抓奸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就连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休息的二师哥,也提着把剑跟了过来。
傍晚时分,消息传来,在华山以东约百里的一个村子里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当我们赶到时,二师哥已经带着十几个师弟将他们堵在了村口。
母老虎已经看不出平日里的威风了,她鬓发凌乱满身泥水,衣裙紧紧地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在大师哥的搀扶下狼狈不堪。他们怕被其他人发现,连马都没敢偷,已经奔跑了一天一夜了,估计刚刚在这边歇歇脚,就被人发现了。毕竟这方圆几百里都是华山派的势力范围,不过,二师哥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倒是让我吃了一惊。
师娘和老妈对看了一眼,师娘:“怎样?”老妈:“还好。”这段深奥的对话弄得我一头雾水。
当母老虎看到师娘和老妈出现的时候,刚才还奋力抗争的她彻底地绝望了。
“妈……”母老虎委屈得眼流直流。
“师娘。”大师兄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视。
“师娘待你怎样?”师娘一上来先动之以情。
“师娘待弟子如亲生母亲!”大师兄的头更低了。
“那你又是怎么做的?男子汉大丈夫要行正作端,侠义当先,日后才能问心无愧。”这叫晓之以理,“你这样做,背叛师门是为不忠,辜负师傅的期望是为不孝,拐走师弟的未婚妻是为不义。你这样对得起师傅师娘吗?”
“师娘!我对不起你们!”大师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这几个大帽子实在是让人承受不起了。
母老虎这下慌了,使劲拉了几下大师兄没有拉起来,只好紧握剑柄,厉声叫到:“我说什么也不回去!”
“盈盈,乖,和妈先回去,咱娘儿俩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师娘柔声地对母老虎说道。
“没什么好商量的,我死也不愿意嫁给那个小坏蛋。”看来母老虎决心拼个鱼死网破。
“难道嫁入郝家就会辱没了你吗?”老妈从后面走了出来,冷笑道。
“难道我堂堂玉女剑就要嫁给这个拖鼻涕的小毛孩吗?”母老虎挺了挺泥水也抹杀不掉的美好身体傲然道。
“玉女剑有什么了不起!”师姐从我身后施施然走了出来,拖起了我的一只手,“跟了我们家小帅还会委屈了你?”香香也俏生生地站在了我的旁边。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华山弟子们顿时全变成了猪哥模样,一个个张着大嘴,口水差点儿都流了下来。
我莫名其妙地回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师姐和香香已经把面纱取下。
师姐成熟迷人的身材,随随便便往那一站,便是风情万种,轻轻一笑,顿时听见七八把剑掉在地上的声音。我一直知道师姐是个美人,但不知道竟然有那么大的杀伤力。香香也让我大吃一惊,水汪汪的大眼睛,迷人的体香,亭亭玉立的风姿,微微羞红的笑脸,让人忍不住要把她搂过来疼爱一番,哪有一点儿平日里低眉顺眼的丫头模样。香香的青春逼人一点儿不让师姐的成熟妙曼。
这两个各擅胜场的大小美人,顿时将将母老虎的气焰打掉了一半。她低头看看自己满身泥水蓬头垢面的模样,又羞又怒,目光狰狞,看得我胆战心惊。她狠狠地一跺脚,一咬牙把把宝剑往脖子一架,嘶哑叫到:“你们不要逼我!”
“你们不要逼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颤声高叫道,“我死也不要娶那个母老虎回家!”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娶了她还不把我欺负死啊!我恐惧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地打乱了母老虎逼宫计划,情人的背叛,颜面的丧尽,她再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愤怒地把剑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泥水里,绝望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就这样,母老虎的第一次私奔大计就这样无情地被剿灭了。师姐和香香一人一个,把这两个哭得抽抽嗒嗒的冤家给搀扶回了华山。
后来我才知道,母老虎老早就和她的两个师哥眉来眼去情愫暗生。不过也难怪十八岁的少女那个不怀春呢,而且两个师哥又是和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谁又会放着英明神武事业有成的帅师哥不爱,来愿意跟着一个拖鼻涕的小毛孩过一辈子呢。可是,我也不至于一辈子都拖鼻涕吧?
当我被老妈带着离开华山返回郝家庄的时候,母老虎就计划着要用私奔来摆脱这个可怕的婚姻。可笑的是,她苦苦思索了两个月,想破了脑袋也没有决定下来,要跟那个师兄私奔。原来她同时爱上了大师哥和二师哥。
在华山,大师哥和二师哥都对她呵护有加,又都是那么情深款款,又都是那么英俊帅气。母老虎左思右想,还真是难以取舍啊!于是她做出了一个自以为正确的决定,同时把私奔的计划告诉给了他们两个人。
当二师哥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亲亲大师哥已经拉着小师妹的手在雨中逃亡了。当第二天早上醒来,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二师哥悔得肠子都青了。于是才有二师哥千里奔波送信给我这个带了绿帽子的小师弟,最后还义薄云天不顾疲劳地百里追踪,搞得我差点儿还以为他是高风亮节的大侠。
当母老虎看见二师哥仗剑堵在村口的时候,她彻底地傻掉了。二师哥循着师妹计划上的线路图,轻而易举地就寻上了门。自己那么信赖的心上人竟然出卖了自己,而随后另一个心上人又在正义的力量面前退缩了,她发现自己精心搭建的美妙初恋竟是那么脆弱不堪,这样轻轻一碰就垮掉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整天以泪洗面,由师姐和香香“陪着”她,寸步不离。我终于明白了老妈的远见卓识,如果让华山的这些个师姐师妹陪着母老虎,那还不是跟没有一样。妈妈连姐姐都信不过,女生外向,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师娘觉得这样的女儿放在华山,迟早还会出事,为防止夜长梦多,师娘和老妈当机立断,决定马上给我们成亲,选个良辰吉日把母老虎嫁过门来。这两天母老虎都是恍恍惚惚的,竟然也没有见她如何抗争,让我很是失望。
于是乎,郝家庄红灯高悬,鼓乐齐鸣,鞭炮声声,新媳妇哭哭啼啼地娶进了家门。
不知是喜是悲是祸是福?可新郎官才十四岁啊!小鸡鸡还没有硬起来呢。
第六章洞房花烛在一个良辰吉日,郝家庄红灯高悬,鼓乐齐鸣,鞭炮声声,高朋满座,和尚道士,尼姑道姑来了一大把,什么剑客刀客,镖师水手,叫花子满院子都是。
郝家庄第一次来这么多客人,老爸是自然忙前忙后少不了招呼应酬。
“老郝啊,这么多年你就藏在这个地方啊?山庄真是不错。”
“郝兄,原来这儿就是你的温柔乡啊,快让嫂子出来见见弟兄几个,今天总不至于还带着面纱吧!”
“郝大侠,原来你就住在长安城外,我们是邻居啊,以后你一定要城里的威武镖局来玩啊。”
……
“咦?大师兄,那块‘名剑山庄’的牌匾怎么不见了?”
“啊?!这个吗……”
“哎呀,你怎么忘了呢?真实是没良心。我们把它挂到内院的门上去了,在大门口太招摇了。来亲家母,我带你去内院看看,你们家宝贝女儿的新房我已经准备好了”
这个时候,我正披红戴绿骑在马上,载着我的新娘跟着花车往家赶呢。
昨天,师傅师娘非要住在长安城的悦来客栈里。害得我今天早上还要打扮得像个小丑似的,进城来把新娘子接回家。一路上吹吹打打,被人家指指戳戳,让我郁闷的要死。
好不容易出了长安城,正想着这罪也该受完了,就看见车窗打开,露出了一张俏脸,杏儿向我挥挥手,“你累不累啊,上来坐会儿吧。”
怎么能不累呢,我乐颠颠地爬上了车。车里面就坐着母老虎和杏儿主仆俩,母老虎穿得红彤彤的,披着个大红头巾。忽然母老虎掀起了头巾,对着我宛然一笑,甜腻腻地叫了我一声:“小帅~”
我当时就差点儿晕了,这个母老虎笑起来还真是迷死人,嗲起来还真是甜死人哎。
咦?不是说拜天地之前是不能揭开红头巾的吗?
还没等我明白过来,一个嫩葱似的手指戳过来,就觉得胸口一痛,睁着眼睛就倒了下来。这主仆两个人一起动手,七手八脚地就把我扒的和光猪一般。一边扒一边还议论两句,“看不出来,这家伙身上还有点肌肉。”接着,母老虎手忙脚乱地开始脱起了身上的喜袍,很快就脱的只剩下小衣。
母老虎的粉嫩双臂,修长大腿,还有一抹酥胸,看得我眼花缭乱,而且她今天化着新娘妆,更加显得美艳异常。当母老虎终于疑惑地发现我口角流下的口水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光多时了。只好一边骂我小色狼,一边狠狠地踢我几脚解气。
然而,她得意的太早了一点。当母老虎穿上我的新郎装,溜出去还没几步的时候,就被后面车上的香香给发现了。母老虎一边指挥杏儿拦住香香,一边慌不择路地窜进了路边的树林。
当她穿过树林,再一次跃上官道,以为自己总算是逃了出来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我大师姐和大师兄正怡然地坐在路旁,候着她呢。母老虎的第二次逃婚壮举也半途而废了。
当花车到了郝家庄门口,落车换轿的时候,母老虎坐在花轿里,意识到命运不可更改,终于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的新媳妇就这样哭哭啼啼吹吹打打地被抬进了家门。
喜堂上,惊恐未定的新郎和哭哭啼啼的新娘几乎是被人强迫着完成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自然有师姐和香香看着,姐姐也早就候在了那儿。
我这个小新郎还得被爸爸领着,给各路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作揖敬酒。然后还要被那些个心怀忌恨的江湖少侠们拉去糟蹋一番,尤其是那两位华山师哥的眼光像剑一样都可以杀人。利害,气剑没有炼成,倒是炼成了眼剑。
有一些希望破灭的少侠们,乘机发起了酒疯,老爸老妈碍于面子,不好多计较。当最后有两个实在过分闹进了后院的家伙,被一个上菜的家丁一手一个地提了出来,所有醉与没醉得少侠们,都清醒了过来,直觉得脊背发寒,再也不敢闹我了。
妈妈在后院还偷偷摆了好几桌酒席,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客人,还有好几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漂亮阿姨。好像我们家失踪的家仆,都出现在了里面,就像那金银铜铁几把算盘都来了,花匠陈伯也成了座上宾。
等终于把这些繁文琐节给忙完了,我才疲惫不堪地回到了我的房间,也就是现在的洞房。穿过内院的时候,发现门头上原来“招财进宝”的牌匾,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名剑山庄”,我也懒得问了。
等我进房的时候,师姐和姐姐还在,母老虎还盖着个头巾坐在床上。师姐告诉我说:“今天没有给我们准备‘合卺酒’,要等到小帅长大以后,可以圆房的时候再喝,现在还是各睡各的。”师姐的话我也没听得十分明白,看床上确实铺了两床大红被褥,心说:我才不和她桓霰晃涯亍?
师姐摸着我的头感慨地说,“小帅,你长大了,娶媳妇了。”临走的时候对母老虎讲,“你不要再欺负我们小帅了。”
姐姐走的时候也说“小帅,盈盈是你的媳妇了,以后可不要欺负她哦。”真是的,谁欺负谁啊?亏你还是我姐姐。
姐姐她们走后,我马上找了张最远的凳子战战兢兢地坐了下来,听着母老虎在那儿抽抽嗒嗒,看着红烛的烛泪一颗颗地滚落下来。足足有一个时辰,我们谁也没说话。
“哎。”
“啊?”
“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在这儿坐一辈子啊?”她终于忍不住了。
“什么?”
“头盖只有你可以挑开的。”
“哦。”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抖抖活活地挑开了红头盖,再一次见到了我的新娘。新娘子红肿着双眼,新娘妆已经被泪水冲的七零八落,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由怜。要不是母老虎的往日余威仍在,真想把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母老虎睁开红肿的双眼,呆呆地看了我半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难道往后你就是我的丈夫了?”
现在这儿就只有我们两个,我给她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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