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林熙烈把便当袋子递给他,然後脱下外衣罩在秦戈身上。
“你不冷吗?”天台风还是蛮大的。
“不冷。”
林熙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报纸铺在地上,然後才让秦戈坐下。
秦戈打开便当盒子,一看是自己最喜欢吃的菜,抑制不住开心地就朝林熙烈笑了笑。他才刚要动筷子,想起今天被班主任召见的事,又放下来:“哎……老师让我当风纪委员……”
林熙烈掀掀眉:“风纪委员?干嘛的?”
“到处检查有没有学生打架斗殴,抽烟赌博的……”怎麽会把这种任务派给他……就他这样的白斩鸡,就算是说了人家也不会听啊……“不知道班主任怎麽想的……以前不是一直都当学习委员吗……”
林熙烈皱眉,从秦戈手里拿过筷子夹了一块肉凑到他唇边:“这种闲事少管就是了。”
秦戈刚要张口,就听见很嘈杂的脚步声传来,夹杂著骂娘:“干!老子这次一定要揍到他娘都不认识!”
秦戈有些坐立不安地转过脸望向林熙烈:他怎麽都把这茬给忘了,这天台可是历来决斗之地,没想到今天刚来就撞上有事了。他刚要起身,就被林熙烈按住了肩膀:“你吃你的。”
门被“!”的一声踹开,一夥人骂骂咧咧地就上来了。明明很严整的学生制服被他们穿得流里流气,头发也像是没洗干净一样,浑身的烟味夹杂著别的异味。
“X!这地盘有人!”一个小喽罗扯开嗓子吼了一句,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貌似老大的那个人扭过头就看见林熙烈一脸不爽地站起来,原本狠戾的神色立刻三百六十度大转弯,狗腿地迎上去,又是弯腰又是掏烟的:“烈哥!烈哥今天怎麽有兴趣上这儿来了?”
林熙烈把烟叼进嘴里,任他拿出打火机把烟点著,朝著秦戈抬抬下巴:“我老大在这吃便当。”末了把烟头一弹,又道:“你们上别处去打,别碍著我老大。他怕吵。”
秦戈听林熙烈叫他“老大”,差点喷饭。这头衔大得……抬眼看了那头头一眼,感觉挺眼熟,好像就是林熙烈以前几个跟班其中之一。
那夥人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看他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那头头傻了半晌,才忙不迭地又对著秦戈鞠了一躬:“原来是烈哥的老大,小弟有眼不识泰山!你们都看见没,这是咱老大的老大,以後更要恭敬啊!”
喽罗们恨不得立正稍息:“是是是……老大好……”
这简直跟拍喜剧片似的,秦戈实在有点憋不住,把脸扭到一边偷笑。
林熙烈摆摆手,那头头立刻会意地对著林熙烈一拱手:“烈哥,您跟老大慢吃,咱们上别处去了。”
林熙烈点点头,这几个人赶紧就夹著尾巴一溜烟地滚蛋了。
秦戈终於笑出声来:“谁是你老大了……”
“你啊。你还是我家领导。”林熙烈把烟掐灭了扔掉,又挨著他坐下来。
“胡说八道……”秦戈立刻脸红了。他父亲有时候就称他母亲“我家领导”。
“领导,多吃点肉。”
秦戈被他调戏得不行,拈了一块肉送到他唇边,想堵住他的嘴。林熙烈含著肉就凑上来,捏著秦戈下巴硬是把肉推进了秦戈嘴里,还顺带又把唇舌都吮吻了一遍。
秦戈反调戏失败又被调戏,便只红著脸埋头吃便当,再不理那个厚脸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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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後余生(黑道太子X商界公子)25
秦戈以为林熙烈的“大哥”就是说著玩玩的,他下午自习时第一次戴上袖章出去巡查,才知道这头衔有多大震慑力。
男厕所一向是聚众吸烟的要地,秦戈刚进去就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整个厕所都烟雾缭绕的,快跟佛堂一样了,几个同学正站在盥洗池前吞云吐雾。他敲了敲门板,还没说话,那帮人立刻就自觉掐灭烟头,扔进下水道,有的还在他面前赔笑说“下次不会了”,然後鱼贯而出。
秦戈是富家子弟,虽然无意主动干预这些不良行为,但真派到他头上,他还是会认真履行责任。可如此轻松地执行任务,真的还是头一遭……那些以前他见过的很多趾高气扬的小喽罗们,在他面前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他还听见一些宵小一边出门一边疑惑地问道:“他什麽来头啊?不就是个风纪委员嘛?”立刻就“砰”的一个暴栗:“你懂个屌啊?他是林熙烈的老大!”“哈?!……就他……”秦戈每次都觉得自己像是在演喜剧片。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大家心里应该都清楚他是林熙烈新罩的小弟,不过既然林熙烈都那麽说了,表明这个小弟地位非凡,於是大家也都跟著那麽讲了……
林熙烈虽然不常在学校,神龙见首不见尾,可风纪委员是每天都按时上学放学的。秦戈这名头渐渐就传开了,莫名其妙地招徕了很多其他的“生意”,比如有暴力事件,就会很快有人来找他:“秦戈秦戈,顶楼又有人打架了,你快去劝劝!”秦戈对这些衍生的“生意”实在是无奈:他本来就是狐假虎威,怎麽可能滥用那人的威信。再说,那人的风格一向是什麽都懒得管,他才不愿意给那人招惹什麽是非。不过碍於“风纪委员”的责任,遇到稍大一点的事秦戈还是尽量出面。
谭晋很快便风闻而来向他吐槽:“我就干!你现在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那王八蛋很铁是吧?”
“……”
“行,你现在是老大,咱们都得仰仗你鼻息了!老大收我当小弟吧?”
“好啦……我也不知道会搞成这样啊……”秦戈觉得谭晋也快变豹子了。
“哎……我真是眼睁睁地看著你往火坑里跳,拉都拉不回来!”
“哪有你说的那麽严重……”
“切!”又扭过头打游戏不理他了。
秦戈又好气又好笑地跟林熙烈说,林熙烈反倒毫不介意,懒懒一笑:“看,给你执行公务带来多大便利,你打算怎麽报答我啊?”
秦戈捶他一拳:“付你精神损失费每月50块怎样?”
林熙烈俯下身来在他耳边说:“我不要这种补偿,我要‘那种’补偿。”
秦戈脸立刻红成一片,捂著耳朵瞪他一眼,就赶紧跑掉了。
最近林熙烈越来越变本加厉地调戏他,除开各种兴起就来的接吻不说,像今天这样暗示性事的也不是第一次了。秦戈对情人之间相处的模式原本还停留在牵牵小手,亲亲嘴的印象,不过被那人强抱过一次,就隐约意识到那人所要的恐怕不止接吻。秦戈有一次还忍不住咨询了恋爱专家谭晋,得到对方一记大白眼:“你以为人人都是柏拉图啊?省省吧,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放著心爱的女人不上,那不是阳痿就是太监!”
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很甜蜜,秦戈只想把这种甜蜜一直延续下去,他从来就没做好跟那人再进行性事的心理准备。一方面是上次的强抱留下的阴影,另一方面,那种事情,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超过了。他隐隐感觉到那人对性事的想法好像越来越强,他也越来越担忧起来。不过好在那人最近只是要他一起吃中午的便当,还一直都没有提过要让他去他家住,要是那人真提出来,秦戈还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
林熙烈面无表情地喝下整整一杯红酒,“!”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赢得了一桌喝彩。坐他左边的女人又蛇一样地缠过来,倒满了整整一杯。
今天是林熙烈的庆功外加生日宴。
林熙烈从美国特训回来以後,立刻在老头子的授意下接手了东区的好几个堂口。他做事向来下得去手,恩怨分明,雷厉风行,把所辖堂口的财务和规矩彻底整治了一番,加上他精明的头脑和不俗的身手,立刻受到大家一致支持。原来以为林熙烈只是个吃软饭的二世祖的元老们有意刁难他,挑起了东区西区几个堂口积怨已久的矛盾,让林熙烈去摆平。林熙烈查清缘由,当场抡起一瓶红酒往肇事那人头上砸了下去,并声明矛盾止於此,找公道都冲他来。这一番动作下去,东区西区好几个堂口都对他服服帖帖,只认他当老大,把那几个元老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件事处理完毕没两天就是林熙烈的生日,林一辉破天荒地在家里举行生日宴,邀请众多元老出席。这架势,颇有些要变天的味道。前二十年林一辉年富力强,独揽大权,众人都不敢猜测继承人的问题,最近看起来,林一辉似乎十分中意这个流落在外十八年的私生子。看来要选择站队的时候不远了。
唯一对这件事表现出明显不爽的当然是林熙烈的继母苏姚。她跟了林一辉是政治联姻,婚後却逐渐爱上这个沈稳又心狠手辣的男人。可在林一辉心里林熙烈的生母永远是第一位,她肚子不争气只生了个女儿,此後林一辉竟然格外注意,无论如何都没有让她再怀上第二胎,近几年房事更是少得可怜。她父亲的势力帮助林一辉坐稳了江山,可林一辉对她相敬如宾冰,还有意栽培亡妻的儿子,让苏姚如何不恼怒。上次跟林熙烈第一次吃饭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这次老头子竟然把宴会办到家里来,让她无论如何难压愤懑。可恨自己女儿对同父异母的哥哥好像大有兴趣,一直倚著林熙烈小鸟依人,苏姚黑著脸喝了几杯就借故退席了。
“听说你跟学校里一个小男生特别要好?”林桢风情万种地替林熙烈又斟满一杯酒,林熙烈与一桌元老一一碰杯之後一口喝干。
“关你屌事。”
林桢嘤嘤地笑起来,手在林熙烈肩膀上捏来捏去:“你很宝贝他嘛,听说他是你大哥?你什麽时候也当人家小弟了?”
“你他妈少管闲事。”这女人要是敢动秦戈一根寒毛,他就直接废了她。
那女人也不生气,见他一个字都不讲,干脆换个话头:“今晚别回去了?”
“我辖区里有牛郎店,你报上名字,我保证他们出最头牌的,分文不收。”
“呵……你明知道人家只对你有兴趣。”
“滚。”
林熙烈对这种毫无遮拦的色情玩笑恶心到了极点,脑子里又浮起那个人害羞脸红的样子。可惜今天满堂元老,他还是宴会主角,死活不能提前走,烦躁得几乎压不住。
好容易一帮人喝也喝够了,闹也闹够了,林熙烈一看表,都12点了。想要见那人的欲望在酒精的催化下沸腾得快把他脑袋冲爆了。听完了老爷子一通慢慢吞吞的耳提面命,林熙烈连醒酒茶都没喝,也不顾什麽“酒後驾车”,抓起西服就坐进雪佛兰,一两百公里时速连闯几个红灯直奔学校。
这个时候,秦戈肯定已经睡了。
可他就是想见他。
想见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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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风格十分诡异的一章……囧……= =+
爱後余生(黑道太子X商界公子)26
一晚上干了好几瓶几十年的红酒,几十度的白酒,对林熙烈来说也跟喝水似的。但是房间里充斥的酒味,二氧化碳,热气和喧闹几乎快把他逼疯,还得压下烦躁跟那群人虚与委蛇。宴会伊始他就开始想念那只经常脸红的小兔子,宴会结束走出门,被冷冽的夜风一吹,思念更是锥心刻骨。几乎完全不在脑子指挥之下,全凭本能地,他就开著车往那人的学校去了。
林熙烈从小在孤独的环境下长大,不是没有同龄人,便是同龄人根本不敢跟他玩儿。他独自一人长到十八岁,早已习惯孤独的时候,突然一只笨笨的小兔子跑过来,还颇为担心地问他:“你下午睡了那麽久,你生病了吗?”
他觉得小兔子也许会怕他,避免不跟小兔子走得太近,谁知道小兔子还傻傻地跑到他家来,自动跳入虎口,他便一发不可收拾,直到那晚上失控吃了它。
他知道他的情况特殊,小兔子跟著他可能没有好胡萝卜吃,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如果他的双手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小兔子,那他也不叫林熙烈了。
那女人竟然也知道了小兔子的事,还在席间提起,令他一下子莫名地就很担心小兔子,今晚不能见到他,他简直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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