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呢?不想继续骗自己了,他动心了,尽管一再提醒自己,却还是在那个男人傻傻地守候中一天天沦陷。当会为那个男人心疼的时候,才蓦然发现,原来,已经在爱了。
“嗤──”东野睿不屑地冷笑。斜著眼睛看那个一脸倔强的少年,“是为了那个沈间凌?”
听到沈间凌三个字从东野睿的口中说出来,猫整个人一凛,充满防备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麽会知道这个名字?”
东野睿脸上的表情近乎讽刺:“我怎麽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又究竟了解那个男人多少呢?”
咬了咬下唇,猫别开视线硬梆梆地说道:“跟你没关系。”
沙发上的男人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俯身故意压低了嗓音,话语中带著一丝恶意:“怎麽办,好像偏偏跟我有那麽点儿关系呢。”
就在猫刚想躲开的时候,东野睿的手掌飞快地从他的衣兜里摸出了手机,放在手中把玩著。就在少年眉头颦起,张口想要说些什麽的时候,灵活的手指轻松拆下了手机的後盖和电池,也不见他怎麽用力,机身已经被沿著缝隙掰开了。然後,用麽指和食指捏起了其中的某个小小的金属装置举到了猫的面前。
“知道这个吗?带著这个东西,你走到哪里都在他们的监控之下。当然,我想他们真正想监视的,其实是我。你,不过是个幌子。”
满意地看到面前少年的瞳孔因为自己的话猛地一缩。东野睿走到桌旁,手指一松,那枚小巧的金属器就落到了花瓶的水中。扔掉了手里的手机碎片,拍拍手掌,仿佛扔掉的不过是个垃圾。
猫的脸色瞬间苍白,一种模糊的可怕念头浮了上来。机械地转动眼球望著东野睿,即使本能告诉他应该躲避面前的现实,却还是涩然开口问道:“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东野睿勾起嘴角,几乎是残忍地望著他:“你不知道吗,盯著我的除了警察还会有什麽人。”
一瞬间,猫只觉得整个地面都在旋转,让他几乎控制不住双手的颤抖。耳边的声音仿佛是在另一个空间传过来的,遥远而又陌生:
“没想到中国这群警察也不算太笨。能想到从你身上下手不说,居然还有本事让夜色向来最冷血的猫动了真心,也算是难得了。就是不知道骗到你这只小猫的,究竟是苦肉计还是美男计呢……”东野睿邪肆地眯了眯眼睛,“让我猜猜看,还是说──两者都用了?”
话音未落,就见猫僵硬地弯腰捡起地上那部四散的手机,紧紧捏在手里。看也不看他一眼,惨白著脸走了出去。
门口闪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恭敬地问道:“先生,要拦下他吗?”
东野睿挑了挑眉:“拦什麽,不吃点苦头,他怎麽会知道谁是主人。”
说完,若无其事地拿起红酒,优雅地往高脚杯里慢慢倾倒。
PS:恭祝各位亲中秋快乐,合家幸福^^
还有就是,下一章开始就要撒狗血了,掩面而逃……
【谁说我不在乎】19
第 十 九 章
冲进楼道的时候,楼梯上下来一个男人与猫擦肩而过,恍惚间隐约有几分熟悉。然而他满脑子都被东野睿口中的惊人话语充斥著,对面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就在颤著手想要打开门的时候,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总觉得突然见到自己的瞬间,沈间凌的眼中似是有抹慌乱划过。随即,男人镇定下来,一边伸手想要拥他,一边问道:“什麽时候出去的,我一觉醒来就找不到你人了。”
躲过了男人探向自己肩膀的手,猫僵直著背走进房间。沈间凌此时也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失常,跟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发现。故作如常地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柔地说道:“饿了吗,我去做饭。对不起,这两天没买菜,我们吃炸酱面好不好?”
猫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复杂地盯著面前的男人。一直插在上衣口袋里的那只手紧紧握著手机的碎片,尖锐的棱角几乎要陷入肌肉中去,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就在沈间凌转身走向厨房的时候,身後响起了冰冷下隐隐带著一丝颤抖的嗓音:“你,是警察?”
沈间凌的背影陡然一僵,旋即又放松了下来。若无其事地转过身,语气中有著几分轻松和不解:“怎麽会这麽想?”
猫插在衣袋中的手紧了又紧,终於还是掏出了那部残破的手机,啪地扔到了两人之间的地板上。注视著那部四分五裂的机器,男人沈稳的目光终於还是出现了一丝裂痕。
“沈间凌,我要听实话,你──是警察吗?”猫艰难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垂在身侧的手捏的死紧,指甲深陷进肉里而毫无所知。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听到对方的否认,希望东野说的一切都是谎言,希望这只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没有丝毫的谎言与目的,仍是那个自不量力想要给他一个小窝的人。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沈间凌的沈默让他的心也渐渐跌落到了谷底。
“这麽说是真的了。”猫苦涩的牵动嘴角,却无法成功地勾出一个冷笑,“你真的是为了东野睿才接近我的?”
“猫,我……”看著少年毫无血色的面颊和那充满绝望的眼睛,沈间凌惶然想要解释,可张开口,却又不知该如何辩白。他无法否认自己警察的身份,也无法否认自己的出发点,然而那早已失控的感情,又该如何让面前的少年懂得呢?
而他的欲言又止只能让猫更加绝望,喃喃自嘲:“原来,是真的……原来,最傻的那个人是我。”
沈间凌心中一恸,却只能无言地捏紧双拳。
痛恨之下不想再看男人慌张而无措的样子,猫转身想要离开,却冷不防扫到了茶几上两杯残茶。他从来都不喝茶,但沈间凌喜欢,烟和茶是这个男人无法剥离的生活乐趣。他走的时候明明记得桌子上空空如也,然而此时还尚冒著热气的杯子证明了刚刚有人来过,又刚巧在他进门前离开了。
猛然想到了楼下擦身而过的那个似乎有几分面熟男人。脑子开始运转,仅仅片刻,向来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便让他想起了在什麽地方见过对方。霍然回头,死死瞪著面前的男人:“那次我被抢也是你们事先安排的?”
沈间凌悚然心惊,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岔子,最不愿这少年知道的事情,又怎麽会被他察觉?然而还不待解释,猫已经说出了答案。
“我刚刚在楼下遇到一个人。”猫盯著男人的眼睛慢慢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晚在巷子里,就是他掐住了我的脖子。”
沈间凌踉跄後退了一步,苦涩的味道蔓延口中。没错,那晚的一切都是出於事先的安排。为了能“顺利”地接近这个东野睿的情人,刑警队上下人等制定了好几套方案,力争能在不引起对方警惕的前提下完成既定目标,甚至是连他的受伤都无一遗漏。
面前少年萌发著恨意的目光,像颗子弹,从他心头穿过。然而尽管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却仍然不愿就此放弃。
“对不起,我──是警察。可是猫,我对你的感情,不信你感觉不到。”男人慢慢走近,声音中充满了苦涩,“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忘不掉了。曾经我甚至以为那夜只是场梦,而你,是从某个地方钻出来的小妖精。就像是聊斋里的狐仙一样,只在夜间出来诱惑凡人,却又在天亮遁无影踪。如果不是调查东野睿的案子,或者,我还以为你是只山间野猫变出来的化身,专门诱惑心智不坚的男人。”
“接近你是任务,却是我自己揽下来的,因为我怕其他人会伤害到你。更怕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你会──爱上其他人。”涩然一笑,沈间凌努力想说清楚这些日子以来内心的纠葛:“或者你想象不到,我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把你绑在身边,要用大多的力气才能眼睁睁看著每晚不同的男人送你回家。这些天来,一想到你在东野睿的别墅里,我──我只恨自己为什麽自己不能早一点你遇见你,在你还没有踏入这一行的时候就认识你……”
在你还没有对人性失望的时候,在你还没有对爱绝望的时候,在你还没有受到这麽多伤害的时候──那麽是不是,今天的一切就都可以避免呢?
猫早在他说第一个字的时候就被钉在了原地。眼中仿佛是茫然,又有若是嘲弄。向来清亮漂亮的眸子,混沌得让人看不清那里面隐藏的是什麽。
沈间凌慢慢接近他,试著伸出手来,见面前的少年没有动作,心底无法克制地攀升起一丝希望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将猫纤瘦的身体拥入怀中,贪婪地享受著这一刻的拥抱:“我没办法否认我的工作,也无法否认你的指责,可我的感情是真的。猫,我爱你,你想象不到的那种爱。如果这件事伤害到了你,我保证会用我这辈子剩下的所有时间来弥补。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来过好吗?”
沈间凌的话语中几乎是充满了卑微的乞求,这个素来沈稳的男人,此刻像个毫无把握的孩子,心惊胆战地等待著怀中的人宣判结果。
然而片刻後,猫淡淡的一句话顿时打破了他所有的自欺欺人。
“沈间凌,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谁说我不在乎】20
第 二 十 章
察觉到束缚住自己的手臂倏然松开,猫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变得平静。在这个男人面前,他至少要保留最後的一点颜面。
一切像幕充满讽刺的黑色喜剧,就在他刚刚认定了自己的感情,甚至想要放弃一切,投进这个男人规划的平凡生活时,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记耳光。这一切竟然只是个圈套,小巷中的受伤、被修好的楼道声控灯、每天中午热气腾腾的食物、每夜守护神般的存在、那一个个甜蜜的吻激情的夜、那个一日三餐的承诺……却原来,都只是个看似美丽的肥皂泡,轻轻一戳,就什麽也不剩了。
猫想笑,却扯不动嘴角。浑身的力气仿佛都随之而去了,甚至连恨的力量都提不起来。多可笑,同一颗石头,他居然又重重绊倒了一次。不是早就对自己说过不要去相信什麽狗屁爱情了,不要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信任的人了,却还是傻傻地一头栽了进来,傻傻相信了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活该──头破血流。
“沈警官,恭喜你成功了,我承认是我有眼无珠。”猫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现在,请你搬出我的房子,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张脸。”
“猫,不是这样的!”伸出手,牢牢握住了那细致的手腕。悔恨和痛楚在糅杂在一起,哽在喉间,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我知道你不屑一顾,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你不能这样就判了我死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不屑一顾吗?听到这个词,猫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几乎是痛恨地盯著沈间凌的眼睛缓缓说道:“放手,你这副样子让我觉得恶心。”
冰冷而厌恶的目光足以令这世上最强悍的男人也无法抵御,沈间凌颓然松手,绝望地看著那少年的背影毫无留恋地走出了房间,消失在门外。终於脱力的跌坐到沙发上,将脸埋进了掌心。
一步步走下楼梯,猫的指端神经质地痉挛了起来,他放松自己倚在墙上,握住抽搐不已的手指,却压不下心底翻江倒海的痛。楼上男人眼中的他,或者仍是是那个习惯於冷眼看男人们为自己疯狂,把别人感情随随便便踩在脚下的猫吧。然而沈间凌并不知道,就在几个锺头前,他甚至还站在东野睿的面前,用那麽充满底气、骄傲而又倔强的声音告诉对方,自己要为了一个男人脱离现在的生活,洗尽铅华,情愿从此困在那双臂膀间,做一只平凡无奇的家猫。
苦涩的笑终於漫上了唇角。想要流泪,眼睛却干涩的厉害,枯井一般连宣泄的能力都仿佛失去了。原来,痛到了极点,甚至连眼泪都会抛弃他。手指仿佛又了自己的意识,从贴身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护身符。那是虔诚地在佛前求来保佑某人平安的,却在见面时忘记交给对方。如今握在手中,却只余讽刺。
松开手,任那精致的绣品掉落楼梯的角落,沾染了一身尘埃。咬了咬牙直起身,向楼下走去,自此,再无留恋。
东野睿临时决定去法国。猫不知道对方这次的匆忙成行是不是自己带来的麻烦,不过这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依然还是在东野睿的别墅住著,那天狼狈地回来後,东野睿并没有再多说什麽,只是要他好好休息。似乎那枚小小的金属片只是个玩具,轻易被抛到了脑後。
躺在床上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然而很多东西仍是压都压不住地拼命地往外冒。空旷的房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呼吸,压抑得诡异。霍然起身,他必须出去走走,否则这样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