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 第25部分

卡　的怒吼在身后追随着，医护兵不得不为这位亢奋的伤者注射镇定剂。　
或许是自己用去了　卡　的那份镇定才让它变成这个样子，雷　坐在空荡荡的宿舍里，虽然时间不长，这个空间却已经充满了那位黑发少年散发的特有的淡淡茶香味。　
小明站在书桌上盯着　雷：　
〃我的　落　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对不起，是我把他弄丢了。〃　
〃那就快把他找回来！〃　
〃不可以，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葬送更多性命。〃　
〃你把他弄丢了又不去找他回来，那我该怎么办？〃　
〃我会让LILI好好照顾你。〃　
〃我只想要　落。把他还给我！〃　
小明猛然间向　雷　扑来，那对尖刀样的利爪成长得十分完美，深深嵌入　雷　的手臂，它用力拍打那对一米有余的翅膀伴随着嘶鸣，雷　感到要被它提起来了。这只猎鹰发疯似的鸣叫、搅动空气，仿佛要把所有的思念和怨恨倾泻出来。最后，雷　听见它说：　
〃冷血的家伙，我对你好失望。〃　

〃我要怎么办？〃淡棕色的短发垂在额前，雷　蜷缩起来让自己变得小小的，隐匿在这个充满自责和他责的空间中。　

振铃毫无前兆地嗡鸣起来，主人从腰间取出行动电话：　
〃真罕见，居然有人Call这个。〃　
大手轻点电话按键，把话筒贴在参差的胡茬边：　
〃喂？〃　
〃。。。。。。〃　
〃喂？哪位？〃　
〃。。。。。。〃　
〃到底是哪位？怎么不说话？〃　
〃。。。。。。　Fish　。。。。。。〃　
〃雷！？搞什么！？你怎么用公共频率给我打电话！？这个违反规定啊！出什么事了！？〃　
〃。。。。。。〃　
〃说话啊！你怎么了？〃　
〃。。。。。。〃　
〃。。。。。。！！？？〃　
〃我好想死。〃　


直升机呼啸着掠过半空，地面被严密护卫起来。飞机尚未完全停稳，舱门便被扯开，那位身材高大的军官迫不及待地闯出来，军帽只随手拎着，任半长及肩的深色头发胡乱张扬在狂风中。　
〃雷！雷在哪里？〃　
Fish在警备大厦里横冲直撞寻找他此行的目标。　
〃Fish！？〃　
有人念出自己的名字，Fish急忙转头期待看到那高挑俊杰的身形，然而出现在他面前的却是一幅姜黄色的脸孔：　
〃Fish！你回来做什么！？听说你不顾海上警备基地的阻止一意孤行闯回来，还用了直升机，你觉得自己不够招摇是不是！？〃　
〃Duck？我现在没空理你。〃　
〃站住！你还是一副嚣张的样子。告诉你，你那宝贝学生弄丢了VISG，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你让开。〃　
Fish无心于这个不怀好意的鸭子周旋，他只想见到　雷。　
雷　居然在电话那头说〃我好想死〃，Fish听了险些捏碎电话直接从海上游回来。　
雷　从小就是个懂事又积极向上的孩子，除了在文章习作方面十分不在行以外，几乎是个无可指摘的好学生。他总是乖乖的做到Fish的任何要求。他从不苦恼、从不无理取闹，比同龄的孩子成熟稳重又不乏活跃。一张漂亮的小脸让人看了就疼爱不已，许多人都愿意亲近　雷，雷　是Fish的骄傲，他们像兄弟又像父子。　
就是那个从不让人担心的孩子，竟然会突然用公共频率接通Fish的行动电话，没头没脑的说上一句〃我好想死〃便切断了讯号。Fish当即向海上基地要了直升机，不顾周围人的反对和抗议径直飞回警备总部。到达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直升机降落时油箱已经彻底干涸，驾驶员惶恐的盯着仪表盘发呆。　

〃雷！〃　
Fish推开……倒不如说是撞开宿舍房门，雷　正戳在沙发角失神。　
〃雷！你怎么了？〃　Fish单腿触地摇晃　雷　肩膀，扭住他下巴，让这个迷茫的人回神〃你没事吧？说话啊！〃　
〃。。。。。。Fi。。。。。。sh！？〃雷　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回来了！？〃　
〃废话！你说一句‘我好想死'然后就销声匿迹，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脸色好难看！〃　
听到Fish发问，雷　脸上短暂的惊喜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把　落。。。。。。　丢在丛林里了。〃　


雷　的思路十分混乱，Fish花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搞清楚事情原委，他把手指插进深色长发里搅动着：　
〃雷　是我的骄傲啊。〃　
雷　抬头看向Fish　：　
〃你也认为我冷血吗？还说这种话讽刺我。〃　
〃我的确喜欢讽刺人没错，可这次不是。雷　做得很对。〃　
〃。。。。。。〃　
Fish　坐在　雷　身边，肩膀靠肩膀，热量悄然传递着：　
〃首先表扬你在这种情况下你还保持镇定，对全局分析得也很客观。得出了‘不能出兵'的结论更是没错。你是我Fish的学生，让我感到欣慰。〃　
〃可是。。。。。。〃雷　有点脸红〃我本没有权利牺牲那个人。〃　
〃做我们这种职业，不受伤、不牺牲几乎是不可能的。做到少受伤少牺牲就是最大的胜利。〃　
〃。。。。。。！！你的意思是说，我就不必去管　落　了！？〃　
〃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可没这么说。〃　
〃啊。。。。。。〃雷　也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于是坐稳〃如果Fish说要我丢下　落　不管，我一定会崩溃。〃　
Fish　不动声色地看了　雷　一眼：　
〃你爱上他了吧？〃　
〃啊？〃　
〃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嘴巴坏透了的小刺猬？〃　Fish的表情像是在逗小孩。　
〃什么嘛！？咱们在谈正事！〃　
〃回答我，是不是？〃　
〃事情是这样的。。。。。。〃　
〃‘是'或‘不是'。〃　
〃。。。。。。！〃　
〃说啊。〃　
Fish越来越严肃，雷　毫无躲闪的余地，最终　雷　也严肃的看着Fish：　
〃没错。爱上他了。〃　
〃。。。。。。〃　Fish稍顿一下〃不愧是我的学生，连审美标准都遗传了。〃（〃是学生〃和〃遗传〃有什么关系。。。。。。　…_…｜｜｜｜｜）　
〃啊？〃　
〃哼哼，没事。如果你爱上他了，我就帮你…………把他夺回来。〃　

33　

丛林间隙透出阳光，层叠的绿色终于退去，拨开最后一道灌木，人类的痕迹展露在眼前。那里就是猎鹰的巢穴吗？　
就地取材的粗木大门对开着，需要抬头仰望。两侧的望塔有集中营风格，它高耸在那里守护大门。　
匪徒让战利品离开汽车，不无向他人炫耀的目的。五、六个人在身后看守：　
〃快走！〃　
枪口粗鲁地向犯人推去。落　踉跄了一步，左腿里那块金属又在肆虐发威，不过伤者不愿狼狈地一瘸一拐，他头也不回按照自己喜欢的速度前进。　
穿过木桩和铁丝网织成的围墙，一幅丛林村庄的景象豁然开朗。这里面积还算广大，最多见煤渣砖砌成的房屋，也有木板材料。多是平顶长屋，它们表面零乱实际却井井有条，看上去有点像野战部队营房，高树和灌木参差在其中。　
营地里活动的人都背着或提着步枪，似乎早知道要有客人到来，目光从各个角落投射在这个纯黑发色的少年身上。　
落　那身无反光制服在这里格外耀眼，左胸前、背后和子弹带上都赫然印制〃POLICE〃、〃反恐〃　字样，与周围情景格格不入也成为吸引眼球的原由。匪徒们都驻足在路边观望。　
〃是警察，他们带回一个警察来。〃　
〃什么嘛，我以为警察会是终结者那样的人呢。〃　

〃喂！闪开！〃窃窃私语突然被高分贝嗓音打断，说话的人迎面走来〃你们搞到好东西了？〃　
身边匪徒急忙过去与那位突然出现的红袖标者搭话：　
〃这小子正要送给眼镜蛇队长你。。。。。。〃　
〃送给我？为什么要送给我？〃　
〃黑豹的队长说他不想再看到这小子，让我们把他送给你、凡　或者　柯　队长，凡　那毛头小子最近不在营地就不用考虑了，既然先碰到你，就送你好了。只是别忘了向雏鹰老大或者校长说一声。〃　
〃我、凡　或者　柯。。。。。。〃这个佩带红色袖标的男人只疑惑了片刻，双眼便绽放出兴奋的光芒〃难道你们逮到的是。。。。。。！？〃　
他推开身边的人，用自己因兴奋而跳动的眼睛确认………黑色战斗服使那个人显得高挑匀称，本来象牙般洁白的面孔被少许淤青侵染，眉梢和嘴角都有破损，血液凝结在伤处。捆绑的力道太大，那人不得不让肩膀尽力呵护受难的手臂，不知怎的，总觉得这样下意识微微张肩的动作很适合不驯的大猫。　
红袖标的队长几步跨到跟前一把提起少年的衣领，他躁动的情绪无可抑制：　
〃哟，这不是我的猎物吗？怎么自己跑来这里了？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被我宰掉啊？〃　
〃哟，〃猎物的声音远没有队长起劲〃这不是灯笼队长吗？一段时间不见，你的脸变得更大了。〃　
〃什、什、什么…………？〃　
〃灯。。。。。。笼。。。。。。噗。。。。。。〃　
〃脸变得更大了。。。。。。哈哈〃　
周围匪徒在尽力压抑感情却遭失败，纷纷窃声喷笑起来。　
〃他的脸的确很像灯笼。〃　
〃以前我就觉得他的脸很像什么，但没想起来，没想到是。。。。。。灯笼。。。。。。哈哈哈哈。。。。。。没错，是灯笼，哈哈哈。〃　
四下私语声不断被眼镜蛇收拢在耳际，灯笼由白变红再变成恐怖的紫色：　
〃混蛋！！〃他绞扭着手中的衣领〃你……你…………！！！把他给我带到刑讯室去！！〃　


这间默然阴暗的木质小屋被丢弃在营地角落，灌木丛将它团团包围。室内和想象的一样昏暗，微闪的桔色小灯被潦草地以旧报纸拢光；四下充斥着内脏的腐臭、铁器、烧焦的胶皮味。　
〃小猫你想先尝哪样？〃眼镜蛇随便从架子上撤出条铁家伙，在手中掂量着〃他们就是用这种东西修理背叛者和卧底的吗？怪不得没有一个可以完整地走出这里。〃　
〃还真像实战演习。。。。。。〃落　竟然想起了一门名叫〃反审讯训练〃的课程。完全仿真的条件下，教官们扮演恐怖分子，而学员扮演被恐怖分子俘获的警察。那门课　落　的成绩并不好，原因是经常出言不逊激怒〃匪徒〃。审讯过程中，甚至有名教官脱下面具丢在地上猛踩，指着　落　大骂〃小王八蛋你给我记住〃。那位被激怒的教官就是　落　十分敬仰的VISG前辈　修。事后两人互相道歉，修　教官摸着　落　的头发告诉他：　
〃你嘴巴也太坏了，如果真的激怒匪徒会被一枪崩了，他们可不会只说一句‘小王八蛋你给我记住'就了事。〃　
没错，这种情况下如果灯笼小队长只说句〃给我记住〃，他就是不折不扣的白痴。。。。。。　
处境十分不妙。血液艰难地想要克服手臂的倾斜流进指尖，偏偏又被那粗糙的皮带阻断去路，两条散发着无机的光芒的锁链，不管肩头是否再次血流如注，只分别抓住手腕牢牢锁在半空。　
〃你给我记住。〃眼镜蛇用那条手腕粗的铁家伙抵在　落　胸口念出那句置自己死地的台词。　
〃这白痴。。。。。。。。。。。。我高估了你的智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在这种地方你还这么嚣张！？小子，我要你好好补偿我。。。。。。〃眼镜蛇缓缓将右手举起到　落　面前，缺少了食指让那只手看来十分不协调。　
还没来得及说话，落　胸前便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铁链惊恐地发出惨叫，很想低头呕吐，可自从前天起　落　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要吐只有把胃袋吐出来的份。　
下一个瞬间，那断指的大手狠狠扯起纯黑的短发，粗暴的强迫他抬头，嘴唇上立刻传来湿热腻滑的触感。　
亲吻！？　
落　以最快速度作出反应，不加思索的提膝向对方胯下撞去。这动作太快太突然，快到眼镜蛇还没来得及品尝亲吻味道便被无与伦比的通感包围。　
眼镜蛇的面孔纠集成一团，暴跳的青筋抓在额头上。双腿夹着双手将自己奋力扭曲着。站在四周的匪徒急速围拢过来。　
〃混…………蛋…………〃　
〃这两个字应该我说！〃落　终于也不能继续淡然处之，怒视地上的垃圾。　
〃把他双腿锁住！！给我修理他！！！〃嗓音因疼痛而破损，眼镜蛇脸色通红。　
匪徒顺手拾起队长掉落的铁器。这东西挨一下，只需要一下，骨头就会像饼干一样脆弱的粉碎。落　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看着他准备向何处下手。　
〃喂……〃队长还没有恢复，强忍着巨痛的折磨〃别用那东西，打坏了就不好玩了。换那个。〃　
〃那个〃镶嵌一盏细小的指示灯，匪徒握着手柄打开电源，指示灯立刻闪烁起来，微型闪电立刻在那棍状物周围强劲地爆发，短促的〃噼啪〃　声伴随着美丽的淡蓝色闪电。　
匪徒小心的将〃噼啪〃作响的凶器接近墙边过路的壁虎，伴随刹那狂闪，小东西的大半身体化做一阵稀烟残留下干燥焦黑的骨骼。　
〃别着急小警察，马上轮到你。〃　
那道美丽的闪电掠过眼际，身体本能的想要逃开，却被手腕上链条扯住，挣脱的欲望仅化作头顶、身边金属环口猛烈的碰撞。　
〃混蛋。。。。。。〃在不祥的蓝光接触身体前最后一秒，落　咬紧牙关。　
闪电钻进每寸皮肤溶解每个细胞，火山熔岩钻出地面将泥土分割成鳞片形状，那耀眼的蓝色在身体中出入，肢解着每块骨骼每条肌肉每根毛发。眼睛灼烧着，事物似乎全被染尽血红；那一瞬间好像有恐怖异样的嗓音在耳边由沉沉嘲笑陡然转为惊恐嘶鸣；呼吸也被摧毁，气管和肺